那 些 年 那 些 事~~忘不了的一些记忆

李传生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前 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人这一生中,脑海里总有一些异常深刻,挥之不去的记忆,时常浮出来漂游,让人欲罢不能,唯有一吐为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世纪中期发生在我国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影响了千千万万个人的命运,社会上对此也是褒贬不一 ,我作为一位亲历者,虽然不如有些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在乡下呆的时间长、吃的苦多,但历史的巧遇让自己经历了一段其他知青沒机会体验的经历一一担任一个大队党支部的书记,虽然这段时间不长,以至与一伙志同道合的哥们商量好的,很多村里发展的方案来不及实施就匆匆离去。当年作为一个普通工人家的孩子,以自己的履历和认知,还不足以升华到不考虑自己一生的前途,毕竟那时扎根农村干一辈子只是一个口号,当机遇又给了你选择的时候,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工厂,算是扎根工厂干了一辈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段经历虽然时间短,干成的事也不多,但那时一天都没有懈怠,也不敢懈怠,总是以饱满的热情去认真的做好面前的每一项工作。这段阅历对自己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它影响了我一生的工作、生活和世界观,是记忆里永远也磨灭不掉的一段宝贵经历。写岀来与朋友们共同分享,如写的肤浅请不要见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此对在马坊大队时倾力教诲和帮助我的田民、张吉贵、王绪水、付建华、穆希超、于秀婷、尹逊国、夏传德、江仲远、江冒芝、江慎汝、邱士良、江慎芝、江慎芬、尹逊芝、王万成、孙会银、邱士顺、尹逊旺、江德营、邱桂林等前辈、朋友、同事表示这迟到的感谢!感谢他们给我的支持和厚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留下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已经深夜了,挂职县农业学大寨工作队副队长的县公安局田民副局长,和公社党委常委、组织委员张吉贵同志仍在与我谈话,谈话内容主要是让我留在马坊大队任党支部书记,我一个下到石横二大队的知青,被抽调到农业学大寨工作队到这里呆了一年多,现在要留下来任这个有三千七百多人的大队支部书记,先暂且不谈能不能在农村扎根一辈子不说,从哪个方面说也不合适。可领导的话说的很诚恳,分折的让你无话可辩,甚至把他们在村里搞的民意调查材料也拿给我看。並一再表示县委、公社党委会全力支持的。我当时有很多顾虑,一个刚岀高中校门外来的毛头学生,这农活还没干全,村里的现实状况也是知道个皮毛,而且这个村子在当时是全县出了名的老大难,上三任书记,一位犯了错误被开除党籍,后二位代理书记干了三个月死活不干了,十几年来上级已经九次派驻工作队了,其工作难度可想而知。但抗不住两位领导反复劝说和教诲,再加之与这个大队的社员共同生活、劳动了一年多,与许多社员也有了了解和感情,最后就一横心,决定留下干这个大队书记。不过也提岀了要求,既大队现任领导班子由我来进行重新组合。两位领导非常痛快的同意了这个要求,第二天早饭后由两位领导亲自出面召集全体党员,按党章要求履行了组织选举程序,三天后又是张吉贵同志亲自到马坊大队党员大会上宣布了我任马坊大队党支部书记的决定,虽然那时候肥城县已有几位知青担任了公社党委副书记、大队支部副书记,但担任正职的还没听说过。这也添写了马坊村乃至肥城县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再岀现的,由一位外来的下乡知识青年担任大队支部书记的历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任后按约定我对原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保留党支部和大队少数在村里有威望老同志的职务,而将我原来熟悉的一帮年青人接替、添加到大队各个重要岗位上,那时候在农村什么是重要岗位?不下地干活的岗位就是重要岗位,从支部副书记、民兵连长、团支部书记、大队会计、大队保管员、到拖拉机手、小卖部售货员等等都进行调整,他们的平均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有一定的文化程度,工作热情高,这样以来在大队和服务这两个层面上就有了一定的话语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任半个月左右的时候,一天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晒的知了都懒得叫唤,社员们这时都在家休息,望不到边的田野里看不到人影。可这时护坡巡逻人员抓到两个偷庄稼的人,一位女的将玉米棒子沿着腰插满了一圈,一位男的不仅将玉米棒子插满了腰,连扎了裤腿的两条裤筒里也塞满了还没有成熟带着皮的豆子,当把这两个人押到大队部的时候,我硬憋着没笑出声来,女的除了腰围粗的变了样外,倒没有太大变化。而那位男的由于裤筒里有东西,走起路来的样子十分滑稽,再加之豆子皮的磨擦,估计两条大腿内侧已被磨的够呛,所以走起路来满脸的痛苦状。两个人站在我这个新上任的大队书记面前,象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巡坡员讲述了抓到他(她)俩的经过,並一再说这不是第一次了,大队里再不处理,他这个巡坡的也没法干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也不愿得罪人。我盯着这两个人沉思了一会,对巡坡员说,你先找个地方把他们身上的东西弄下来,保存好,让他们回家等候处理,至于怎么处理支部再商量一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叫人通知留任的江仲远老副书记和新上任的江冒芝副书记到大队部来一趟,准备商量如何处理此事。老副书记江仲远,那时候年龄已过七十岁,瘦瘦的身材,虽有些驼背,但仍看岀年青时是个高挑的个子,岁月的沧桑在脸上留下深刻的印记,唯有两个眼睛仍显的那么有神,二十多年的党龄,十几年大队党支部副书记的履历使他象久经战场的老战士一样,知道什么时候该冲锋,什么时候该缩头保护自己。</span></p> <p class="ql-block">当年风华正茂的江冒芝</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江冒芝不到三十岁的年龄,一米七八略显魁梧的身材,不大的眼睛和其他四官很是搭配,部队复员回来后在县种子站工作,回大队前在海南试验和培育高粱种子,我来到这里一年多与他只见过一面,但他的全家都在当时我驻的第一生产队,其父母是和善明理的人,媳妇快言快语的性格与冒芝形成了很大的反差。让他回大队任副书记他是不情愿的,但这是我当时向领导提岀的条件之一。当两位副书记前后脚来到大队部后,我将中午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下,他俩沉思不语,因为在当时的农村,这种偷摘生产队地里庄稼的人和现象並不少见,而且这种现象又大多岀现在家里劳动力少或好吃懒做挣不了多少工分的家庭里,不能说吃了上顿没下顿,穷的也是叮当响的。罚款没有,送公安局不够条件,出身还都是贫农,地富反坏右五类人哪个也靠不上,就是阶级斗争这根弦绷得再紧拿他们也没办法。老书记低头抽着旱烟,新书记皱眉不语,作为我这个刚上任十几天的书记心里也是打鼓,沉思了大概有五分钟,我说到,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咱们班子刚刚调整完,全大队社员的眼睛都盯着我们,心里都寄托着期待,就是希望能打破以前班子无所做为,大事管不了,歪事不敢管,小事管不着,稀里糊涂过日子的状况,如连这明摆着是不对的事都不敢处理,那以后还有什么事能管好呢?咱们支部的权威何在,我们的威信何在?社员们哪个还愿意跟着我们走,他们家里穷,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他们,但绝不能让他们以这种方式生活。老书记向鞋底上磕了磕旱烟袋抬头说,是得想办法教育教育他们!听到此话,冒芝眼睛一亮,沉声说到,开个社员大会,让他俩在社员面前认个错,这同时也给有这种行为的人提个醒,不管以前咋样,今后象这类歪歪事绝不能放纵不管了。我听后认为这确实是个办法,虽不是批斗会吧,但也是教育人的一种形式。另外我也想借机测试一下,新班子上任以后的权威性和号召力,以及安排到各个岗位的人对自己支持的力度。随后又把支部、大队、团支部成员都召集来开会,布置了明天早六点钟召开全体社员大会的具体事宜,並具体分工保证七个生产队准点到达。那时候在农村别说社员,就是干部也是八点开会九点到,十点晚不了听报告。</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整晚上我坎坷不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是怕来开会的人少,二是这次在会上讲什么,这算不算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呢?在农村这种大规模的社员大会很少开,也很难开,因为农民是没有什么组织纪律性的,不来你拿他也没辙。早上天还没亮,我就披衣赶往学校的操场,在路上看到有人不断从村子里的各个方向向学校聚集。当我到达时只见支部、大队、团支部的成员几乎全部到了,他们召呼着社员按小队为单位为纵队站好,在天刚刚放亮的时候(那时候没有手表)只见操场上已按小队为单位整整齐齐的站满了操场,其队形不差于学校里的学生。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大会按既定内容在太阳升到一杆子高时结束了,会议效果就象考试有一个好的成绩一样,整个秋收季节再也没出现本大队社员偷庄稼的事,而且歪歪事也很少发生,村里的整个风气明显发生了好的变化。</span></p> <p class="ql-block">当年的大队支部书记大概就是这个样子</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一次党支部会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新党支部成立后,过了几天在江冒芝家里召集了第一次会议,按照条条管理和包队的原则,支部成员进行了新的分工:书记李传生(主持全面工作、二小队),副书记江冒芝(财务、六大员、五小队),副书记江仲远(饲养业、后勤、七小队),委员:王万成(生产、贫协、民事、四小队),尹逊国(青年、民兵、三小队),付朝贵(计划生育、妇女、六小队),邱士芹(计划生育、十支队伍建设、一小队)。並对七个生产小队的班子共计四十二人重新调整和任命。除了以上内容外,重点就是我讲下一步的工作思路了,这个会议作为我来讲也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开端,作为一村之主,又是一个外来的毛头小伙子,能不能在这个会上提岀一个让大伙认可的工作思路,它关系到你是否有这个能力带领全体社员走向更好的生活。我清晰的记得它的部分内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对现有大队里的所有土地进行统一规划,力争耕地园田化,凡东西向田垅全部改为南北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2、按现有七个生产队家庭、人数、土地质量的肥瘦、地理位置的远近等因素重新分配土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3、本着以副养农的原则,充分利用好紧邻厂矿的有利条件,搞好大队和生产小队的副业收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4、准备一九七七年上半年将大队里的养猪场建起来,眼前先巩固充实小队养猪场为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5、立即动手筹建烧砖厂,並初步确定郭长更为砖厂厂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6、找两个文化水平高点的年青人负责大队里的农田和新村建设规划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另外又对三个大队干部、大队菜园子、科技队等责任人进行了必要的调整和分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一天的会议一直开到凌晨,这个新党支部第一次会议的内容,到底对马坊村今后的发展起到了多大作用就不得而知了,但其决议的内容,搅动的这个多年死水一潭的村子很快就有了活力。</span></p> <p class="ql-block">当年写给我的秋种汇报材料。</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无副不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马坊这个村子的地理位置要按现在的眼光看肯定是一个风光秀丽地方,它处在矿区塌陷区边缘,村东五百米处就是煤矿挖空塌陷后连片的水洼地带,东南方向距肥城矿务局南高余煤矿有二公里。北面距查庄煤矿有四公里,西边紧临南高余大队和县造纸厂,南边是望不到边平整的土地,西南方向有一路之隔的南高余矿家属宿舍。全村主要的耕地主要是在村南边。这个地方的地质有些特别,土壤含有三分之一沙拉浆子,耕地每隔三十米要挖一条深沟,以便控水。不然雨水稍多庄稼就给泡了。地表水很浅,有时一锨下去就是水,那时候去井打水从来不用井绳,夏天直接弯腰用桶就够得着水面,既便旱季用扁担勾着水桶也轻松的打上水来。但这里的水很不好喝,老百姓说是咸水或苦水,含氟高,很多社员的牙齿都有黄褐色的斑块。村里按自然居住地域分为七个生产队,一条清沏的小河自北向南穿村而过,到了村南头折向东流到塌陷区水坑。从自然环境来看这个村怎么看也不应该穷,但实际上这么些年来老百姓就守着越来越少这些薄地刨食吃。多数社员家贫困的情况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最典型的例子有一个生产队三十岁左右的小伙说不上媳妇的占一半。这样的自然环境村里应该有些副业才对,而实际上除了大队有个电磨房以外,没有一分进钱的项目,煤矿赔偿的那些塌陷地赔偿款也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新班子上任工作倒底从哪里入手,我们哥几个象着了迷似的彻夜商讨,连饭也是在谁家开会在谁家吃。那时候区分主副业,种地就是主业,其他经济活动就是副业,虽说那时还处在割“资本主义尾巴”高峰期,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无副不富”这个道理。恰在这时我听大封矿同学说起矿上的矸石山的矸石自燃的事来,不由心里一动,它能自燃就说明它含有不低的发热量,南高余矿矸石山的堆放占用的是马坊村的土地,人家能靠山吃山,我们为什么不能靠矿吃矿呢。回来给伙计们一说,大队会计江慎汝说,听说新胜大队要上一个环形砖窑,几个哥们立马骑上自行车赶到新胜大队,大队潘庆俊书记很热情带我们参观了正在建设中的环形砖窑。回来的路上我们又绕着南高余矿那座矸石山转了一圈,顺手又捡了几块矸石准备求矿务局熟人给化验一下发热量。为降低运输成本,冒芝用步丈量了一下,决定砖厂就建在矸石山西侧。我们当时认为这是件好事,不会有什么障碍,但真运作起来还是困难重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首先矸石山是矿上的,周边土地已被矿上征用,要想用人家的矸石,在人家已征用的土地上建厂,不经过人家的同意不太合适。可与矿上交涉时人家拿出了一份红头文件,文件明确写明矸石山及周边已征用土地属塌陷区,在此严禁建任何建筑物和用做他用。哥几个一听有点傻眼,那时候对红头文件还是比较迷信的。事情可能陷入僵局,可他们忽略了一点,我可是在矿区长大的。晚上找到了我的发小李克城家里,那时候他在南高余矿给矿长开小车,父亲是矿上基建科长。老爷子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给出了主意说,此事不能官办,谁也不敢给你表态,我去与几位管事的科长沟通一下,就以一个知识青年留在村里干书记不容易,矿上也有很多孩子下了乡,算是支持一下呗,听我回信吧!隔了一天李克城捎信给我,基本说通了,让找个时间请他们吃个饭,把事情直接说清楚。如放到现在,请人吃个饭是很容易的,可那个年代除了公社驻地有个供销社饭店,方圆几十里根本就没有饭店,最后商量决定自己在村里接待。查了一下逢集的日子,赶早不赶晚,尽快争取时间,第二天一早打发大队保管员再带着个人骑自行车去平阴赶集买东西,又请了一位经常给村里人家办红白事酒席的厨师,将放学后的教室收拾收拾,四张课桌一拼,橙子不缺,为显示尊重客人,还从社员家里借了两把太师椅。下午快黑天时三位客人到了,一聊才知道都是同学的父亲,喝起酒来就更加融洽了。但一提建砖厂一事,他们就有意避开。心里正郁闷呢,一位客人起身要去方便一下,我忙随着出门,这时边走他边低声给我说,“小李,建厂一事不要在这里提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事,你们干你们的,我们几个不问没有人问这件事。经他一说,心里这块石头才落了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矸石山的问题解决了,随之而来的是制砖设备的购置,那时执行的是计划经济,买制砖机必须先要有县里批的购置计划,没有这个计划就象有钱没有粮票照样吃不上饭一样。肥城县农具厂在石横公社驻地有个分厂,他们就生产制砖机,可没有县里的计划他们也不敢卖给我们,托熟人找了几次,厂长才答应可以给二台返修的制砖机,这个不在计划之内。可没钱是不行,找有关部门协调了几次也没进展。这时我真是急眼了,留下的时候领导表态这也支持那也支持,碰到事了就都又推托。一气之下就找到了当时给我谈话的俩位领导,大发了一顿牢骚和委曲。他们俩人商量一下,由田局长负责找县里批计划指标,张常委找农村信用社帮忙贷款。这个时候邻村新胜大队的砖厂已建完,副书记江冒芝已预先联系了砌烟囱和砖窑的师傅,按照与矿方领导达成的默契,既没搞开工典礼,也没请任何客人,就悄悄的开了工。仅用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在矸石山旁一个四十五米高的红砖烟囱拔地而起,在当时也属一种新型工艺的环形砖窑也已完工。因这里的矸石含热量仍有3500大卡,粉碎后按试验好的配方掺入一定比例粘土,挤压成砖形在窑洞按工艺要求排好点燃后,用其自身的燃烧值自行在环形窑洞内循环燃烧,当把1么成本。更重要的是它开创了马坊村历史上工业发展的先河,打下了经济发展的基础。在以后的几年里又陆续建了四座这样的砖窑,直到将南高余煤矿这座矸石山全部吃完,所收获的效益肯定是不小,没几年时间大队里就购买了北京213越野吉普车,在当时是很奢侈的。这都是后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三、芦苇和养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村东面有很大一片塌陷区形成的水面,里面长满了茂盛的芦苇,那个年代不象现在,芦苇荡是个游览观赏的好地方。可连肚皮都填不饱时哪里有这个心思。“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政治气氛让人们也不敢想利用它干点什么。一天中午我约了几位铁杆搭挡副书记江冒芝、团支部书记邱士良、大队会计江慎汝围着几个大水坑转了一圈,总感觉这些资源不用有点可惜,如果用就只能是养鱼,那可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尾巴。商量到最后找岀了一个办法,鱼一定要养,到明年仲秋节时捕了鱼可以不卖,全部分给社员,这就扯不上资本主义尾巴了。说干就干,从每个生产队抽调三个小伙子先集中割芦苇,那可是十一月份的天气,寒水刺骨,冻麻的双腿只能用白酒搓搓。实在冻的不行就喝几口地瓜干烧酒。五天奋战后,打成梱的芦苇堆了一大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影响和麻烦,便集中了各生产队的马车连夜将这些芦苇拉到三十公里以外的平阴大集上卖掉,拿到了一千多元的收入。就是用这一千多元钱去东平湖区购买了鱼苗,散养到可以控制的那片水坑里,那时也没有养鱼经验,更没有饲料喂它们,完全是自由生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年仲秋节打上来的鱼虽然是大小不均,但总算给社员搞了点福利,村里户户能吃上自已队里养的鲜鱼。晚上当我们几个走在大街上闻到漂岀来炖的鲜鱼味时,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成就感。这晚上哥几个在江慎汝家炖了一条我们留下的一条最大的鱼,喝的仍然是八毛钱一斤的地瓜干白酒,喝了多少不知道,反正我把人家的坑上吐的一塌糊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四、盖房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新支部重新调整后不久,县农业学大寨工作队副队长田民来马坊检查“三秋”进度,中午吃饭时特意将仲远、冒芝两位副书记叫过来,守着我安排到:“既然传生同志留在马坊了,总不能长期住在房东家,工作队与县委回报了一下,县里准备拨一部资金,大队里出地方、岀人力给传生同志盖几间房子,你们看有什么困难?”两位副书记不约而同的表示,这件事就应该大队里办,县里拨款就不用了,我们自己完全有能力把这件事办好。秋后即动工,保证春节前将房子盖好。田民说,那好,到时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来给传生“温锅”。说实话,那时虽然留下的决心、信心满满,但到底干多长时间心里也没有底。可支部一班人把它当个大事来办,晚上即开会研究,地点选在村中心街原大队部紧邻街西侧。並对施工所用石头、石灰、木料、人工等等进行了详细分工,在不影响秋种的前提下分头进行。因名义上是给我盖房子,也不便多问。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大伙们的积极性,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八间青石到顶、在全村最漂亮的新房子就建好了。慎汝家嫂子打趣的开玩笑说,传生兄弟,这屋也盖好了,再给你说上个媳妇就全了,想走也走不了了。社员们的热情令我十分感动,但我还是找了种种借口不能搬过去住。並没与支部成员商量找机会就把大队部、卫生室、广播站搬了进去,我仍坚持住在老房东江慎芝家里至到卷铺盖去了工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五、参加会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那个年代,冬季农闲时公社经常组织各生产大队集中搞大面积的农田基本建设,这年冬季也不例外。这次的整修农田大会战是按规划平整约一万亩土地的衡鱼村与石横村之间的洼地。同样要求参加会战的人员要在分工需要平整土地的地方搭居住席苇棚(俗称战棚)。我与江冐芝商量了一下,他在村里主持工作,我带队前去参加会战。有了去年参加会战的经验,这次不会傻傻的带着几十口子人住在又潮又冷的草棚子里,反正离村里也不远,但草棚不扎可不行,那是态度问题,公社是要组织检查的,但锅灶是一定要垒好,每天要在这里吃一顿饭。我把在学校学的组织同学活动的那点本事都用上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一天让党支部分管民兵和团支部的委员尹逊国同志带着一百四十多人的青壮年,以小推车为主,将分工给我们的二百多亩,需平整凸岀部分的土铲平运走,按各小队分工,以劳动竞赛的形式,谁先完成,谁就可以先吃饭,蒸的是白菜粉条馅的大包子,是难得能放开肚皮吃的白面包子。那天热火朝天的场面至今是忆忆犹新,本计划两天完成的平整量一天就完成了。晚上那顿饭吃的那叫惊心动魄,两个一斤的大包子有人吃了六个,最多的一位吃了八个,少的也吃了四个,真不知道人的肚皮能有这么大的包容量,从另一个侧面也反映了那个年代生活的贫寒,一年劳作下来一户也就分那么几十斤麦子,不逢年过节是舍不得吃白面食的。平整的任务提前一天完成了,连夜让人捎信给江冒芝,告诉他尽快组织第二梯队人马。 明天让老副书记江仲远和支部委员王万成两位老者组织各生产队所有的大牲畜带着耙犁,将已经平整的土地耙平耙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只见三十多头牛拉着拖车,浩浩荡荡向工地奔来,走过来的土路上空腾起一大片土尘,场面颇为壮观。到地头稍微休整后,在俩位老同志的指挥下,十八套牛拉耙犁有条不紊的在二百多亩土地上穿梭作业。下午三点左右,一片精耕细作的农田已呈现在眼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午再捎信给江冒芝,叫团支部书记邱士良和妇女主任付朝贵、邱士芹第三天带领一百男、女社员到工地,开挖分工给我们大队的一段约一百米长,十五米宽,两米深自北向南的水渠。这是村里最有生气的一帮人,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平时哪有这样的机会百十口子男女青年在一起干活,挖河现场喊叫声,打骂声,跑了腔走了调的歌声不绝于耳。中午大家吃着自带的干粮,喝着在工地上烧的玉米面稀饭,打闹仍停不下来。我们几位大队干部到挖河现场看了看,比原计划需两天完工的进度快了点,如晚上再搞点夜战就能完工,但一天的高强度劳动怕大家撑不下来。团支部书记邱士良说我来给大伙说说,今晚干完,明天就不用来了,告诉各生产队,今天来的人给记两天工分。我考虑再三,还是派人回村求援,让冒芝再安排三十个人到工地来,同时派大队电工到工地来架杆扯线安电灯。还明确的告诉他,凡来的人今晚统统在这里吃大包子,管够!又安排这几天一直在这里陪我的大队保管员邱士顺马上去筹备面粉蔬菜,保证这一百三十多口子人人都得吃上不少于三个大包子。一定要保证圆满的打好这最后一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增援的人马下午四点左右就陆续到达了,没想到的是连七十多岁的老副书记江仲远和副书记江冒芝等全部大队干部都来到挖渠现场,尤其是江冒芝扯着嗓子喊口号,调节着大伙的情绪。天刚擦黑,沿渠道两侧的十几盏灯齐刷刷亮了,这时参战社员们一声高昂的呐喊,越发快速的将泥土摔向渠沿,已经达到了深度标准的渠段,就抡起铁锨使劲的将土坡拍实,现场真可以用热火朝天来形容。九点左右当把最后几米渠坡拍实拍光滑,伙同几个人把整个开挖的渠段检查验收了一遍,我便激动的大声宣布:工程彻底完工!原计划七天的工期,我们只用了三天就完事了。大伙举着铁锨一阵欢呼着涌向蒸包子的大灶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因为天太晚,人又多,保管员邱士顺只好组织着每人发了三个还热乎乎的白面白菜粉条大包子,我有意的观察了一下,尽管这时大伙很饿,但大多数人都舍不得尝一口热乎乎的大包子。因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要带回去给他们尝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几天下来,随着今晚工程的结束,感觉到身上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一直陪我住在这里的几个小青年和做饭的四位社员,将留下的猪大油、白菜、粉条炖了一脸盆,那个时间黑灯瞎火也沒地方买酒去,大家美美吃了一顿,连衣服都没脱,偎依在几张铺在地上的草席上很快就进入了梦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四天早上太阳快有杆子高了(那时在农村买不起手表,看时间都是看太阳),我们还没起床,席棚里就来了几个人,会战指挥部副总指挥、公社武装部田部长和管区书记检查各大队工程进度,看到我们工地上都这个时候了还空无一人不由得来了火气,见我们还在睡觉火气就更大了。厉声的责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慌忙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回过神了看清是几位领导,慌忙让座。可领导们一脸的严肃,我只好将我们工程完成情况大概的说了一下。他们一听来了兴趣,田部长不由得自言自语的总结到,你们这是用了毛主席“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办法呀!走!咱们一起去看看。我带着他们去施工现场看了一圈,虽然管区书记挑了一些这毛病那毛病,但与周边那么多大队相比,我们的施工进度和质量是毋容置疑的。田部长马上让人通知各大队书记到我们这里开现场会,推广我们的工作方法。</span></p> <p class="ql-block">那年就是这个样子</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不曾想无意中得罪了这位管区书记,他虽没有什么工作水平,对工作也提不出什么指导意见,但就爱挑个刺什么的,只要请他吃顿饭喝个酒什么的,就什么毛病也没有了,对这样的人和事,一是咱没有处理经验,在农村这个环境毕竟时间短,对人情世故不熟悉、也不习惯。二来对这种人和习俗也确实看不惯,所以也就不买他的帐。开工以来他也从没到过我们这里。因要等待工程验收,我还不能走,就只留下邱士顺和我做伴,其他人员和锅灶就都撤了。可是等了两天找管区书记要求组织验收,他总哼哼哈哈的不表态。一气之下我晚上回到村里,吃饭时我述说了工地上情况,工作队的一位老同志夏传德点拨我,说有些农村干部就是这毛病,你不请他吃喝一顿,就找茬难为你。没办法,第二天买了些酒菜在工地还没有拆除的席棚里招待了他,因没了锅灶,就只买了些熟的如猪下货、烧鸡等,但听说该书记特别爱吃豆腐,曾对人说过,豆腐就是我的命啊!一天也离不了。所以就抱歉的对他说,你看锅灶都拆了,只买了些熟猪肉,先将就一下吧,待有空到马坊去检查工作时再给您炖豆腐吃。可没想到这位书记大人喝了口酒,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填到嘴里说到,“只要有肉吃,命要不要的都行”。听到这句话我确实无语了。酒足饭饱后,他用一根火柴棍剔着牙说,还是知识青年利害,了不起呀!但还是在党的领导下,得服从党组织的安排才行,没有党的领导你有多大本事也不行。既然你们大队提前几天干完了,那就再给你们一个活,南高余村南头有一条小河需要加宽一下,你们再去干那里吧。虽然是会战以外的活,但这是管区党总支研究决定的。再说你们也应该发扬团结协作的精神嘛。在我还愣神的时候,他起身晃悠着身子走出了席棚,骑上自行车走了。我气不过,找到了公社党委刘振茂书记,他听我讲完后,沉思了一会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带着委屈回到村里,将支部和大队干部叫到一起商量此事。虽大家都气愤不平,但老同志江仲远深沉着说了一番话,咱不能只图一时痛快,这个人心眼不大,这次咱们干的好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向他请示回报,公社领导问他情况时,一问三不知,丢了面子。增加这点工程就是给咱小鞋穿,如不干,就给了他我们不服从领导的口实。他抽了几口旱烟袋接着说,咱们明天派几个人去应付一下,也算给他个台阶下。大家也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第二天由团支部书记邱士良带着十几个人去了挖河现场。可不到中午就都回来了,邱士良告诉我说,会战的副总指挥、公社武装部田部长到了现场看了看说,公社刘书记让他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听完邱士良回报后,他说,你们先回去吧,等到公社统一规划好了再干。就这样,本来自认为非常满意、成绩满满、鼓舞社员士气、提升领导班子和全体社员凝聚力的大会战,就这样草草收场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六、计划生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轰轰烈烈的农田基本建设会战刚刚结束,又一个令人非常头痛的事,计划生育清查工作又开始了,理所当然的又是支部书记挂帅。我才刚过二十岁,对怎么开展计划生育工作很茫然,不知从何做起。当时石横公社医院一位姓张的医生带着个女护士来到我们大队,我忙叫团支部书记和妇女主任出面接待和商讨如何开展工作。並按他们的要求借用了邱姓社员三间新盖的还没有住过人的新房子做为手术室,用板搭了个手术台。当妇女主任付朝贵同志和党支部分管计划生育的委员邱士芹同志俩人拿着符合结扎条件男女社员名单给我看时脑袋都大了。那个时候只听外村的书记们说,这是大队里每年最头疼最难办的事,那时候农村的人们“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还根深蒂固,再加之生产力落后,家里没个男孩子养老送终,传宗接代、养家糊口,甚至连个夜里浇地的人都没有,俗称“绝户”,在村里也受人欺负,再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很难对谁下手。可当时的国家政策、地方政府的要求非常严格,只要有一个男孩的就不允许再生,有两个女孩的也不允许再生。只要有这两个条件的夫妻俩必须有一个结扎。在执行高压政策的环境里,村干部的难处就可想而知了。有些大队甚至出现了对不配合执行政策的人私下关押,扒房子的行为。並提岀了诸如“喝药不夺瓶,上吊不解绳,跳井不续绳”等过急的口号。弄的每到计划生育工作队进村时,符合结扎条件的人就象看到日鬼子进村了一样,都东藏西躲打起了游击,等躲过去这阵子再回来,或干脆在外地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了再回来。因近几年马坊大队领导班子一直处在不正常状态,所以积攒了一大批必须结扎的人。这一次躲是躲不过去了,可这件事倒底该怎么办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晚上到了老书记江仲远家里,因我原来在他家这个生产队驻队,经常过来,所以家里人都熟。他女儿是大队里的赤脚医生,本应该积极配合和参与这样的工作,但碍于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说那时候她还是个姑娘,做绝育手术的基本全是男的,参与做结扎手术确实不方便。我以请教的口气与老书记探讨如何应付当前这个棘手的事。他抽着旱烟袋眼睛盯着前方,沉思十几分钟没说话。旁边给我们忙着倒茶的他老伴看不下去了,责怪的说到,你个老头子,人家传生同志问你话呢!老书记扭头看了看老伴,仍继续抽烟不说话。这时他女儿过来说到,李书记咱们大队这几年只做了一个人,后来这个人一干活或阴天下雨时就喊腰疼,没少找大队里闹过,沒办法俺爹找他那个小队做工作,每年都给他补贴一部分工分才算了事。老书记这时磕了磕烟袋,慢慢说到,计划生育这件事情是天下第一难事,弄不好会让一个家断子绝孙的,群众抵触情绪很大。农村不象城里,家里没有个男丁有说不清的难处。可这又是咱们国家要求必须要执行的,以前咱们大队班子乱,没有个真正管事的正头相主,公社为这事沒少找了我,也确实拖了公社计划生育工作的后腿。今年你当这个书记,如再不积极配合恐怕说不过去。我盘算了一下,咱们大队干部里有好几个够条件的,孩子也都大点了,我看先从大队干部开始,社员里能做几个做几个,只要拖过七天,医院来的人也要再到别的大队去,这样风头也就过去了。不过你这当书记的不能躲,你呀分别到冒芝、慎汝、士良、士顺他们几个家里给他们谈谈,这件事情光他们同意不行,老婆也得同意才行。他们带个头,其他人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凡正这个事也不是这一次能做完的。到底姜是老的辣,老书记一席话点拨了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天我就和妇女主任付朝贵一起到这几位大队干部家挨家做工作,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几家人都很痛快的表示支持我的工作,並且还有几个年龄相近、符合条件的哥们也同意了手术,这让我大喜过望。有了这个基础,决定还是要扩大战果,又动员几位早就应该手术的社员,有个别人白天躲出去,就派民兵在家附近守候,半夜里回家时抓住就先关在大队部派人看着,白天就扭送着去手术。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人还有什么尊严,做结扎手术的人挣扎着被按在手术台上,十几分钟就做完了手术。期间还岀了这么个故事,一位社员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这次必须得做结扎手术,把他按到手术台上后一看护士是个年青女的(那时候到村里做绝育手术的医生护士都不穿白大褂、戴口罩),死命的从手术台上跳下来,说什么也不配合手术,並说什么换成男的什么时候做,拉扯了半天也不行,最后医生只好妥协,让他改天去公社医院去做,实际他又躲过了这个风头,过后谁也不会惦记着让他去做手术。有些女社员心疼丈夫,怕手术后留下后遗症,自己主动到公社医院里去做了手术。在这短短的七天里,做绝育手术的人数是这个村历史上的总和。我离开马坊后多年,仍惦记着他们的身体状况,当然对这些积极支持、配合这次计划生育工作的社员,我无论是否在马坊还是去了工厂,有机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量给予照顾,这也算是报答在我最困难时期给予的支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七、吃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七十年代的农村普遍还比较贫穷,一年下来能吃饱肚子不挨饿就不错了,但中国人再穷也讲究礼节,讲究面子。来了客人都是尽其所能,热情接待。但接待中也有多种情况,一种是被迫的不情愿接待,另一种是心甘情愿的热情款待。地方政府中的许多部门领导或有点权利的工作人员,到基层农村胡吃海喝比较普遍,而那时饭店很少,都是在大队干部或条件好一点的社员家里吃喝,很容易引起群众的反感。为此党委屡屡下达红头文件,要求党员干部不允许到群众家里吃请。那个时候头脑很单纯,认为去吃请是给老百姓增加负担,败坏风气,所以下决心从自己做起,也要求支部成员一律不准到群众家里去吃请,並作为纪律执行。可时间不长就将这个规定打破了,有一天傍晚,一位老农找到我,战战兢兢给我表达一件事,我仔细听了两遍才明白,原来他们家儿子明天要相亲,女方的家人陪着姑娘到他们家看看,恳请大队干部岀面陪陪客,最好书记能岀面,我一听这肯定不行,就婉言拒绝了。结果第二天下午听说这次相亲弄的不欢而散,女方家见吃饭时连个大队干部都不岀面,说明男方家在村里为人肯定不行,这姑娘嫁过来还不得受气。最后连彩礼都退了,这门亲事就这么吹了。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农村的风俗是几百年来形成的,吃请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乡村文化,村干部去吃请有时也是溶入群众、服务于社员、为社员做好事。只要不是主观上胡吃乱喝,给群众增加负担,形成坏的影响,应该有条件的参加。打那以后村里的红白事,娘生日孩满月,订婚回门,盖屋上梁,走亲戚或在外地工作回村探亲的,只要真心叫去陪客撑个面子,原则上也就不制止了。说实话这个活也很累,为了给面子,哥们有时候一天连喝几场,弄的天昏地暗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八、白胡子老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村北头社员们的自留地块,看到一位老者正在地里弯腰拾掇着什么,早春的早上,天还是有点凉飕飕的。这个时候地里应该没有什么活,处于好奇我溜达着走了过去,老者所忙碌的这块自留地有二分,它与其他相挨着自留地长着的麦苗有着明显的不同,麦苗长的粗壮,黑油油的象是能掐岀油来,麦苗的根部培着一层厚厚的各种大粪。老者正是细心的用粪叉将这些粪块敲粹。老者抬头见站在地头上的我,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继续忙他手里的活。这引起了我的兴趣,作为这个村里的最高长官,虽来了不到两年,旦凡老老少少见了面不管熟悉不熟悉的都热情的打个招呼,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老者,年龄在七十岁以上,虽弯腰在干活,也看岀瘦瘦的身材有一米七八的样子,上身穿一黑布夹袄,下身穿一条扎口的棉夹裤,当走到地头时看他穿一双自家人缝制白粗布袜子和对襟黑布鞋,尤其是他嘴巴下留着有十公分左右白胡子,一双不大的眼睛透出锐利的目光给人以深刻的印象,虽一句话没说,但隐隐散发出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质。看他没有答理自己的意思,也就知趣的溜达走了。上午见到老书记江仲远时询问这个白胡子老者的情况,他给介绍到,他姓江,解放前是我们这个村最大的地主,解放后他算是开明,将他大院里的十几间房子都主动分给了几户外来的穷人家,自己只留下了三间堂屋,老俩口只有一个闺女嫁到南大留村,逢年过节的也回来看看。按当时农村的政策,他符合五保户条件,所以队里分粮时都有他的。平时他几乎不给任何人交往,唯一的活动就是打理他那二分自留地。这就更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江姓是这个村里最大的家族,虽岀身是地主,但也不至于冷漠到这种程度。一天从地里回来路过他家大门口,便拐了进去,看他家屋门开着,便走了过去。这时见他正趴在八仙桌上用毛笔在一叠报纸上写着什么,凑近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裁剪的旧报纸上工工整整的写满了漂亮的小楷,不由得说了声,呀!你这毛笔字很有功底啊,他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写完几个字,将毛笔仔细放好后才给我打招呼。继而问到您也喜欢毛笔字?我忙答到,哪是什么喜欢,文化大革命时天天看大字报,但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工整漂亮的字体,老者一听顺手从条几上一叠厚厚的、用报纸装订的本子中抽出来几本拿给我看,要说刚刚看他写的字时是吃惊,当看到这几本装订的利利索索旧报纸上写的毛笔字时那叫震惊!每一本是一种字体,那时候也不懂叫什么字体,只感觉非常好看、漂亮。有了这次交流,仿佛有了些共同语言,对我也就渐渐的少了戒心。时间长了也就多少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解放前他毕业于师范学校,教了几年书,后继承祖业回到马坊,因其有文化、有眼光,家业发展的很快,以至于石横、隆庄、南高于等村都有他的家产,而且担任了村长。树大招风,从抗战到内战时期,因马坊村处在红、黑两个势力的边缘,无奈晚上就为共产党一方服务,白天就为日本人、国民党服务,两边都不敢得罪。当年肖华支队打石横时就是他提供的軍粮和辣椒。刚解放时当年帮助过的那些共产党干部都还在,对他还不错,他也知道共产党的政策,早早的就把房子和大部分土地分给了穷人家,当然也卖了一部分,县政府一直将他树为开明绅士。可没几年就不行了,成了正而八经的大地主,但由于他人缘好,再加上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做事的道理,虽经历了这么多运动,但从没有叫人拉出去游街批头。虽然这时候他已七十多岁了,但记忆、思维非常清晰,对许多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人名、甚至连给两边缴的公粮斤数都讲的清清楚楚。连我这刚刚二十岁岀头的小伙子也自叹不如,心里非常佩服。但有一点他是闭口不谈,那就是对眼前的时局和村里的人和事从不评价和介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看着眼前这位当年家有千亩良田,自年青时就周旋于共产党、日伪军、国民党的老者,在逝老的过程中又经历了那么多的狂风暴雨,面对人情淡炎的生存环境,仍能神情自若的安度晚年,这得需要多么深的修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时间一幌四十七年过去了,其间都在忙活着各自的生计,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位白胡子老者恐怕也早已溶入泥土,他象众多生灵一样,来时无音,去时无声,消逝在这茫茫的历史长河中,不知是否还能有一位象我这样记得他的人?(尹逊国后来告诉我他叫江玉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后 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前后算起来我在马坊大队呆了不到两年的时间,是从校门一步迈入了这个广阔天地,真正的做到了与社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地里的农活基本上干了一个遍,连使牛、耕地、拖拉机,摇娄、锄地、割麦子,出圈、沤肥、平坟头,垒圈、砌墙、赶马车这些技术活、脏活、累活基本上干了一遍,切身体会农村老百姓生活的多么不容易。也深深感受到老百姓的纯朴、善良和对权贵们的无奈。在离开马坊村的十几年期间,几乎每年都回村几次,复习着那里的一草一木,看着那里的老百姓逐年的变化。自调离肥城后二十多年没再回去过,今年春节后专门开车拐到马坊村,已面目全非,没有了原来村子的一点踪影,一排排整齐的新楼,代替了原来的土坯平房。我开车来到马坊小区中心街,还真有点“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举目见不到一个熟悉的人。这些年中国农村的变化太大了!也只好让那贫穷、美丽的马坊村,纯朴、善良的马坊大队社员永远留在脑海里继续漂游。</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部分图片来自网络,在此感谢原作者,如有不便可联系更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初稿于 2022年7月25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完稿于2022年8月6日凌晨两点太原蔓兰酒店</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4946字)</span></p> <p class="ql-block">肥城县农业学大寨工作队驻马坊大队工作组部分成员丁士俊、县民政局周局长、王绪水、王瑞英、刘秀云、李传生、于秀婷、亚祥功</p> <p class="ql-block">眼前村西这边地就是当年七个生产小队的耕地,可能这是保留最完整的一块地。</p> <p class="ql-block">上世纪七十年代马坊大队保留到现在的建筑。</p> <p class="ql-block">原来的马坊大队变成了这个样子,四十七年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p> <p class="ql-block">这些晒太阳的老人不知还是否认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点评</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邱志梅</p><p class="ql-block">小老弟,非常喜欢阅读你的文章,朴实无华,情感真切。你有智慧、有框架、有责任、有担当。如有高起点就一定会有高“建筑”。</p><p class="ql-block">身经厉练财富多,</p><p class="ql-block">读文似将香茗喝,</p><p class="ql-block">人生百年弹指过,</p><p class="ql-block">回首无愧美过客。</p> <p class="ql-block">黄前</p><p class="ql-block">美好的青春回忆,满满的正能量,从马坊村、石横特钢、黄河特钢、济钢再到卓瑞集团,农工商都经历过了,每一段经历都留下了可见的业绩和同事的记忆,此生无悔。祝老领导及家人健康开心!</p> <p class="ql-block">李光新</p><p class="ql-block">@李传生 读罢你的文章,感触颇深,令人浮想联翩。那些年的记忆犹如昨日,那些事是我们记忆的再现。传生同学,为你超强的记忆点赞!为你娴熟的文笔点赞!为你为马坊村所做出的贡献点赞!为你丰富的人生阅历点大赞!</p> <p class="ql-block">苏学大</p><p class="ql-block">欣赏了李传生同学新作《那些年那些事--下乡时的一些记忆》之后,第一感想就是他的辛苦,因为我读完这篇文章就用了好大功夫,继而想到要写完这篇文章那得用多大的功夫呀! 所以我要感谢他的辛苦付出,为我们大家贡献出如此优质的、完全免费的精神食粮!</p><p class="ql-block">文章的8个章节,每个章节都写的很精彩、很翔实。虽然他只在马坊大队待了两年时间,但经历了很多难办的事情,也做成了很多事情。一个大队书记的担子撂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年青人肩上是有点承受不了,可他却勇敢地担了起来,并且稳健的上路前行。</p><p class="ql-block">文章是他的回忆,但却沟起了我们高二级知青人的共同回忆,也让我们大家更多地了解了他。</p><p class="ql-block">为此美文点赞</p> <p class="ql-block">高瑞兰</p><p class="ql-block">传生你几年的知青生活所做的一切真让人惊叹,年龄不大做出了成年人都不容易做到的事。</p> <p class="ql-block">马桂云</p><p class="ql-block">佩服,确实历害。小小年纪有如此掌控全局的能力,你确实应该走从政之路,如有伯乐托着,也会和习近平一样优秀,全凭自己从最基层一步步干起,确实有点难!</p> <p class="ql-block">崔文峰</p><p class="ql-block">真实的生活,细腻的描述,再现了历史的缩影。年轻的村支部书记展露出超常的管理能力和水平[呲牙]那真叫干事业,“忘我”。虽然物质生活苦,但真是人生的财富。太佩服李总的记忆力了[强]你那个搭档江冒芝应该后来自己创业当了老板了。李总你要是留在那,后续的生活和职业应该是什么样?</p> <p class="ql-block">杜兰英</p><p class="ql-block">拜读《那些年那些事》回忆录,异常深刻,溶入到骨子里的记忆,我们的青葱岁月。</p><p class="ql-block">我没下乡,七零年二月份就到农机修造厂上班了。但是青年团员支农,下乡体验生活我去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城南的一个小山村,记不清什么村名,生活时间短,有一个生活情节现在想想就好笑,大约下乡的第二个星期,挑水浇地,你看《朝阳沟》电影里银环挑水时的表演,我就是那个状况。人家银环挑水没受伤啊!我可好,挑水还受伤,怎么伤的你当大队书记的能猜出来吗?……。水桶砸了我的脚后跟,伤的还很重,当时就肿了,伤着筋骨了。队长说不能干活了,你回厂吧。我坚决不同意,那多不好意思啊!不能干重活行送我回厂。也因此得福,我们下乡的体验生活的团员们,几个人睡在一间大房子里,因此把我调到一户干干净净的人家,还派小张陪着我,这位大婶还给我做好吃的,什么饭菜记不清了。休息几天后就拄着拐杖坚持出工,到村边菜地拔草,就坐在地垄,抬起伤脚挪着拔草,……。坚持到与大家一起回厂。干轻活。他们看我态度坚决也沒强行送我回厂。也因此得福,我们下乡的体验生活的团员们,几个人睡在一间大房子里,因此把我调到一户干干净净的人家,还派小张陪着我,这位大婶还给我做好吃的,什么饭菜记不清了。休息几天后就拄着拐杖坚持出工,到村边菜地拔草,就坐在地垄,抬起伤脚挪着拔草,……。坚持到与大家一起回厂。</p> <p class="ql-block">吕成元</p><p class="ql-block">看了好几次才看完,写的太好了,普通的人,普通的事读后有不普通的反响。四十七年的岁月,四十七的追忆。四十七后读到这样的作品确实让一个有这样下乡经历的人激动、感慨。我记得在你当这个书记前你去过石横知青农场而且是晚上我俩单独聊这个你是否干不干这个书记的事情,当时我记的最清楚的就是你说的“让我干我必须干正的”,我问你为什么?你说马坊这个村“地、富、反、坏、右太多,不好管。这句话我一辈子也忘不了!</p> <p class="ql-block">宋玉忠</p><p class="ql-block">回忆录写的很好!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记录非常细致,虽然是回忆录,也是真实的反映了整个中国历史的一个缩影!为你的超强记忆点赞!写的很好!佩服佩服!</p> <p class="ql-block">陈秀玉</p><p class="ql-block">昨晚看了一部分,还没看完。看到你写的回忆录我很惊讶,那么多年的事情你依然记的那么清清楚楚。可见知青的经历刻骨铭心,也是一生中重要的财富之一。看到你的回忆录,短短的时间马坊大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在想如果老班长真的扎根农村一辈子,按照计划走下去就要吃很多苦,挑战常人难以承受的困难。但是人生可能比现在还要辉煌,干的事业要比现在还大。也更能体现你的人生价值。你是一个干什么工作都会干的闪闪发光的人。是高二级同学的榜样,也是我们同龄人的帮样!老班长的回忆录,写出了特殊时期一个热血青年全身心投入到农村改造的真实感受。任职不到两年的时间,做了大量的工作,而有些是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段历史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这也是老班长值得骄傲值的珍藏有意义的时光!令无数同龄人佩服的时光!</p> <p class="ql-block">光迪鹏</p><p class="ql-block">老兄的经历和记忆力及写作水准令人佩服,读后让我们这些下过乡的,浮想联翩,思绪万千。</p> <p class="ql-block">刘国华</p><p class="ql-block">独特难忘的经历,</p><p class="ql-block">刻骨铭心的记忆。</p><p class="ql-block">规划未酬的遗憾,</p><p class="ql-block">终生受益的履历。</p> <p class="ql-block">李宪玉</p><p class="ql-block"> 真心办实事,真情忆人生。</p> <p class="ql-block">胡波</p><p class="ql-block">虽然我们都有过那段难忘的知青经历,而且还为拥有过这段宝贵经历而感到自豪,但今天细读了传生兄的这段知青历史回眸,委实被感动了,被震撼了,做为同龄人,兄之人生经历如此厚重,如此多彩,充满着激情、浪漫和挑战,生活事业与命运如江河般奔流不息,跌宕起伏,把一个二十岁的青涩的嫩男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领略了独特的自然人文风光,也锻炼了搏击风浪的勇气和夲领。上级领导伯乐相马,慧目识才,大胆用才,无疑为兄提供了闪展腾挪的用武之地,你把聪明才智做笔,把勤劳和汗水当墨,洋洋洒洒的在马坊村这个画布上书画了色彩斑斓的画卷,一个刚刚年届20岁的下乡知青,担任了一个三、四千人口的而且还是问题成堆的生产大队(自然村)的党支部书记,第一当家人,肩上的担子何等沉重呀?兄丝毫没有退缩勇敢的面对了,创下了整个肥城空前绝后的范例,这是你个人为之努力奋斗的结果与荣耀!但我等共享知青这个名份的同学和兄弟至友,似乎亦应有共享的喜悦和荣光一一谁叫咱是志同道合的兄弟呀!知青运动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短暂的一舜间,但她尤如浩瀚星空中一颗闪亮的星,发出了一束可见的光亮,知青上山下乡运动虽然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结束了,但她所产生的社会影响并未随之消失,这场运动锻炼了上千万的时代青年,培养产生造就了数不胜数的优秀人才,他(她)们在各行各业,各个工作岗位上辛勤耕耘,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众多出类拔萃的人才走上了各级领导层面和岗位,君不见,中共十九届中央政治局委员中,有知青经历的达到了半数之众,我们的习近平总书记、李克强总理、粟战书委员长就是这个群体中的优秀代表人物,他们正引领着全党全国人民向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宏伟目标奋进!我们为今世此生有这段宝贵的人生经历而感到欣慰。</p> <p class="ql-block">孙向华</p><p class="ql-block">一气读完了下乡当村支书的经历 感觉你真牛 心底一种无限的钦佩油然而生!不尽也浮想起下乡的幕幕经历来 一块钢板 一卷腊纸 一台油印机自任总编 制板 印刷 从春播到秋收秋种各种战报 送公社存档 下发9个小队当学习材料的事情来 想起和大队广播员正春在战棚里吹《笑人广记》民俗俚语的事情来 我们同学们下乡的时间都没多长 但论经历和成就你真了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