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诡》第五章：无奈名牌

bad world

晨光微曦。太阳还是那个太阳，但是接受阳光沐浴的人变了。
当当当······
“老弟，出来吃饭了！”姐姐的嗓门和五星级宾馆的调性很不协调。
我穿好衣服，打开门：“去哪里吃？”
“宾馆有早餐。”
这家五星级宾馆的餐厅分为两部分：西餐厅和中餐厅。
“自己喜欢吃什么，就用夹子夹，吃多少拿多少！”姐姐道。
看着琳琅满目的早餐，我却提不起兴趣，和我平时的早餐太不一样了。正在我迟疑的时候，一股浓重的异域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这种味道闷闷的，特别刺鼻。我往旁边一斜视，一个欧美白人经过我的身边，是他们身上的香水味。你说好闻吧，毕竟是香水；你说不好闻吧，真的很刺鼻。
拿好早餐，我和姐姐找了一个挨近西餐厅的地方。
正当我大快朵颐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两座山经过我的身边。我回头一看，不由得发出“哇”的一声，心想：太高了，实在太高了。两个白人从我身边经过，进了西餐厅，一男一女，实在是太高了。女的有一米八五，男的有一米九五，都是花白的头发，松垮的皮肤，走起来路来非常笨重。我突然感觉我一米七五的个子，都小鸟依人了。看来太高也不太好，上面的空气有点稀薄。
“看什么呢！盯着人家看多不礼貌！”姐姐训斥道。
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盯着白人夫妇三分钟了。白人夫妇也发现了我，边用叉子吃饭，边向我眨眼睛。
“赶紧吃，吃完我带你去买衣服。”姐姐说。
南京的新街口好繁华，好现代，好都市。
走上天桥的时候，我发现一家特别大的美特斯邦威店。
“姐，买美特斯邦威吧，我在老家也穿这个。”我说。
“你知道你去的是什么学校吗？”
“什么学校？”
“贵族学校！”
我当时就愣住了，也不言语了。
耐克、阿迪达斯、彪马、卡帕，姐姐一口气给我买了很多名牌。
我看着这些名牌，心里好痛，说：“一件T恤就一百多呀？拿什么做的？金子吗？”
“少废话，这算便宜的了。你进了学校，别的同学看到你穿身上的衣服，还不得笑话你！”
“我成绩好！”
“成绩好就能赚很多钱吗？”
“难道不是吗？”
“成绩好不如生得好！你少废话，听我的，准没错！”
我迟疑了一下，说：“姐，我欠你的，怎么还？”
姐姐瞪了我一眼，说：“用你还？少废话！”
我心想：不用还？我想用一辈子来还！
站在新街口的天桥上，我能看到整条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我又突然发现很多人看我，每个人都看我。我低下头，又不行。姐姐捅了捅我，说：“别分神，看路！”
中午，饭点。姐姐带我来到一家大排档。
“我带你去吃大排档！”
“什么是大排档？”
“就是有很多菜，你自己选，想吃哪个就让服务员给你拿哪个。”
我心想：好新鲜。
中午的南京，太阳跑到头顶，阳光以灼人的速度炙烤着人们。
一进大排档，一个白人就站在餐厅的中间嚷嚷，声音非常大。而且周围的人冷漠地点餐、吃饭，没有人理他。
我与外国人第一次真正接触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