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人类学家》

简素娟

谁在影响你,你在影响谁?<br> 你永远无法预知一个人将会如何行事,但却可以对一群人的行为做出精确的判断。<br> ──高德《迷因效应》 <br><div> 英国人类学家奈吉尔·巴利于1977年至1979年之间两次前往非洲中部的喀麦隆,从事仪式与信仰方面的民族志调查,这两年的调查除了他的研究工作之外,于1983年出版了《天真的人类学家》与《重返多瓦悠兰》两本书,中文译本于2011年出版。<br><h5><font color="#167efb">  注:本文的附图是成熟的麦子与收割后的田地</font></h5></div> 这里要谈的是看完这两本书之后的思考,一些感触与联想。首先,看完《天真的人类学家》时,我也跟作者写书所要表达的一样,尽管有许多收获,却感到十分疲累,与一丝丝忧伤,对于现代文明与原始社会的擦撞有些许茫然。<br> 再看续篇《重返多瓦悠兰》,作者看到割礼即将登场的信息,顾不得其他,立即收拾行囊,叹口气:重返部落吧!而后他的行程是一连串的期待、失落,燃起希望、再失望……终至徒劳而返。 巴利著书的笔触具幽默感,阅读时常常为他的遭遇捧腹大笑,但是又为他的不断遇到挫折而唏嘘,人类学家的田野调查本就不易得到结果,很多学者不愿承认,但是巴利坦然将这些徒劳描述出来。 我同时以剑桥大学线上课程看了日本社会集体责任与低犯罪率的分析,欧美道德恐慌与恐怖主义的发展。原始社会与所谓文明社会之间的异同在哪里?<br>  人类,自从放弃了森林里以果实为食物的生活,出走草原以狩猎为生,再到平原农耕之后,无论文明与科技如何发展,都脱离不了某种梦魇,永远都在追求心灵的平静。<br> 对于阅读《天真的人类学家》感到疲惫,我进一步思考它,那是发现了一种人类的现象,就称它''集体共构''吧。理论上是指人类群体的思想走向一个共同的方向。如果这个共向结构可以经传承的运转下去,就算是错误(对于自然界而言)仍然不会消失,会一直的走下去,可能十年、百年、千年。这种集体共构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如引爆二次大战德国的纳粹党,在统领上激发着高昂的战争意识;再如现代传销商业模式,大家都知道所赚来的钱是怎么来的,但是像是不知道一样的,口号照喊钱照拿。这些都算是一种典型的共构。我们必须生存在这个庞杂的社会里,看懂集体共构仍得生活在里头,成为这共构的一份子,因此疲惫。读一本书,因阅读的投入,跟著作者田野调查,风尘仆仆的辛苦,病痛缠身的苦楚,受尽官僚欺凌等,如同亲身经历一般,精神上疲惫不已。 往光明面想,自然界的物种尚未因思维的长期缺陷而灭绝,到目前为止,物种的灭绝都是环境异变造成的。集体共构虽然会发生,总会在紧要关头,产生新的思想或社会体系取代。虽然付出代价,或者战争,或者经济萧条,却总会急转弯,那应是生物趋吉避凶的本能吧!<br><br> 人类学与历史不同,历史往往需要建立在个人的事迹、个人的精神力量之上,人类学是研究集体的习俗、群体与环境的长期交互影响,比较地球上各部族之间的异同寻找它的规律。纯兴趣、非专业的阅读,进一步就该读《李维史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