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难忘师恩难忘一一回忆文山州一中教师张若虚

年涵

<p class="ql-block">岑耀学</p><p class="ql-block">2004年9月11日</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张若虚老师是我在文山州一中读高中时的班主任和语文教师。在我人生成</p><p class="ql-block">长的道路上,张老师是导师,更是慈母。虽然已经阔别四十年了,但她那博大淳厚的胸襟、体贴入微的关怀和弹精竭智的敬业精神,至今仍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脑海里。一九七三年初秋,在风雨飘摇的季节里,广南一中初中毕业的我,意外地考取了州一中。与张老师初次见面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那是在校园里,在“招生榜”上找到名字后,正当我为不知到哪里找谁报名而着急时,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p><p class="ql-block">有一双亲切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是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女子,身穿蓝衣灰裤,</p><p class="ql-block">剪着齐肩短发,额角有一道轻微的疤痕。她面带微笑,慈祥和蔼,操着四川口</p><p class="ql-block">音主动上前问我:“你是新来的学生吗,那个班的?那个县的?”我一一作了回</p><p class="ql-block">答。张老师高兴地说:“欢迎!欢迎!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张。”接着,张</p><p class="ql-block">老师很热情地带着我到学生宿舍,找到我的床位,又领着我在校园里转来转去,</p><p class="ql-block">把厕所、售饭票处、食堂、教室一处一处地告诉我,一路问寒问暖。最后,把</p><p class="ql-block">我领到一格简陋的宿舍面前指着说:“这是我的宿舍,以后有事就来找我。”初</p><p class="ql-block">次见面,张老师就如此热情周到,一股暖流涌遍了我的全身。</p><p class="ql-block">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班是从全州八个县招来的少数民族学生班,几天来,</p><p class="ql-block">张老师就一直如此不厌其烦地一个又一个迎接着我们。张老师温暖博大的胸怀,</p><p class="ql-block">使漂泊异乡的我有了心理和感情依托,不再有孤独之感。</p><p class="ql-block">到文山读书,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州府和州一中校园环境及教学设施与我</p><p class="ql-block">的想象差距太大了。当时,正处在“文革”末期,虽然学校已经逐步恢复教学</p><p class="ql-block">秩序,但校园里仍和街上一样,满天大字报,内容无非是批林、批孔、批周公、</p><p class="ql-block">批某某当权派领导等,比广南城还乱;学校铁大门东歪西倒,校园没有围墙,</p><p class="ql-block">一片荒凉,一棵一棵合抱大的桉树,杂夹着柏树、女贞子树和剑麻等,杂乱无</p><p class="ql-block">章长满校园空地,西面是随地漫长的刺竹林,如今的“天道酬勤”塔旁是一个</p><p class="ql-block">臭水塘,是住校生唯一洗衣服的地方。低倭的土木校舍建盖在斜坡上,由于地</p><p class="ql-block">质问题,大都裂开了,成了危房和损坏房。坡顶两幢教学楼已损坏,正在修理,</p><p class="ql-block">全班四十多个住校生挤在一间宿舍里,乱作一团。总之,校舍条件比广南一中</p><p class="ql-block">差多了。看着这一切,我心里都凉了。</p><p class="ql-block">开学不久,大家身上带来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每月8元的伙食费在现在看</p><p class="ql-block">来微不足道,但在那经济崩溃的年代,对于我们这些从农村来的少数民族学生</p><p class="ql-block">来说,家里是不能完全承受的。文山风大,秋风一阵紧似一阵,拍打着校园里</p><p class="ql-block">瑟缩的树林,大家衣服都很单薄,床上有盖无垫,有垫无盖,常常冷得彻夜难</p><p class="ql-block">眠,已有同学退学和打算退学了。张老师心里比大家还着急,她一边安慰大家,</p><p class="ql-block">一边跟学校领导反映,要解决大家的困难。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久,张老师终</p><p class="ql-block">于给全班同学带来了特大喜讯:经学校与州教育局反映,已经同意发给我们班</p><p class="ql-block">每人每月10元助学金、一套床上用品,外加每人一件棉大衣!这些优惠条件,</p> <p class="ql-block">在当时即使是一些专业学校也是达不到的。我是生活委员,第一次从学校财务处领回全班10元面钞600元的人助金,捧在手里沉甸甸的,我心潮澎湃,热泪盈眶。</p><p class="ql-block">分发钱物的那一天,全班同学个个喜气洋洋,像过年似的。从此,我们这些从山沟里来的穷学生成了学校新的亮点:吃饭不用自己掏钱,一色的衣服,一色的床铺。学校集会时,常常引来众多羡慕的目光,我们也感到自豪。现在回想起来,真不知该怎样感谢张老师,如果当时带班的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班主任,也许我们班早就鸟兽散了。</p><p class="ql-block">张老师上课一丝不苟,非常认真。她的语文课总是根据课文所蕴涵的思想拓展其主旨,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记得上荀子《劝学》一课时,张老师认为,现在社会上高中毕业生很少,国家急需人才,我们党很重视少数民族干部的培养,勉励我们要处变不惊,努力学习,自强不息,将来成为国家有用之才。在班级管理上,张老师很民主,从来不强加意志于学生。她很重视班干部的培养和锻炼,班上的许多常规工作,都是由班委自己布置安排的。后来,我们班有的上了大学,有的走上了领导岗位,这都与张老师的教育引导分不开的。那时,办学条件艰苦,学生建校劳动任务相当繁重,挖土方、运石头、打土坯、种包谷麦子,</p> <p class="ql-block">还有每学期两周的学工农。张老师不顾自己年大体弱,每次都与学生一起劳动。我们班都是农村娃,干劳动力气大,踏实,又有班主任亲自带领,任务总是完成得最快最好,经常受到学校领导的表扬。我们班因为管理有方,纪律、学习风气好,多次被学校评为先进班集体。</p><p class="ql-block">那是“文革”期间,高中毕业生不能直接</p> <p class="ql-block">学,须上山下乡或回乡当“知青”,接受农村劳动锻炼满两年后才能推荐上大学。为了让学生学得一点技能,以后到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大有作为”,因此,每届学生接近毕业的一个学期,学校都实行“开门办学”,与工厂、农村及有关单位联系,让学生一边读书,一边去挂钩单位锻炼。张老师考虑到我们都是从边远的农村来,农活我们会做,工厂那里没有,农村缺医少药,她鼓励我们学医。她为我们班联系上了当时条件最好的住文山城某部队医院,并得到了该医院领导的大力支持。医院为我们配备了专业教师,免费发放教材,称我们班为“红医班”。我们早上上文化课,下午上医学专业课,还定期到医院去实习,白衣大褂,俨然医护人员。回到家乡后,我的医学知识果然派上了用场,并且终身受益。</p><p class="ql-block">毕业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在分别的晚宴上,张老师老泪纵横,举杯一一与我们道别,语重心长地叮嘱我们要走好人生之路。我们都失声痛哭,与老师难分难舍。此后,忙于在人生的旅途上奔波,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张老师了,也不知她退休后定居在哪里。如果还健在,如今,张老师该是古稀之年了。</p><p class="ql-block">张老师,您一生既普通又平凡,普通得像花木根下的泥土,平凡得如铺在路上的石子,但您有着高山的伟岸,大海的</p> <p class="ql-block">广阔,太阳的热情,月亮的清柔。您以自己宵衣旰食的劳作,把我们一个个拉扯到自己的肩上,送往成长的旅途;张老师,您呕心沥血若春蚕,默默无闻似园丁,寒来暑往,青丝白发,您引领着我们跋涉在寻求知识的山径上,使一拨拨生命之花盛开,一片片生命之树成才。如今,我也像您一样耕耘在三尺台上,您示范千秋的师表永远是我的楷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张老师。</p>

张老师

我们

学校

学生

一中

校园

农村

班主任

住校生

张若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