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纪念下乡四十周年聚会照片</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20px;">梦回吹角连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四十年前的我们还是一群十七岁左右的少年,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我们集合起队伍,迎着漫天狂舞的大雪走向了广阔天地······四十年后我们又踏着厚厚的冰雪聚集到一起,来纪念下乡四十周年!</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长白山脚下有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叫榆树川,那里山清水秀,周边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纯朴的乡亲们年年月月从事着最原始的农耕劳作。忽然在1970年过春节时,村子里来了一批少男少女,他们各个天真活泼,虽然身体很单薄瘦弱但是却充满着激情与活力。于是小山村里又多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比较特殊,但这户人家里又写满了故事,这户人家还是个17口人的大家庭。这群被社员称作“知青”的年轻人,从此就在这个小山村里演绎着欢声笑语和酸甜苦辣······这群知青就是当年的我们。</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杜甫)。整整四十个年头过去了,我们今天又在正月初六聚集到一起,彼此内心的感叹又岂止是一个聚会所能娓娓道来的呢?当年我们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和责任,今天我们已经不知从何谈起了,岁月留给我们的或许只是一声叹息,但是为了我们纯洁而牢固的友谊,为了心底里的那份挥之不去的牵挂,为了久盼的再度重逢,我们又集合在今天的集结号下!</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为了这次聚会,集体户户长徐辉早早的就与大家联系,由于个别同学的联系方式有变化,他就通过多种途径寻找其亲朋好友,他说为找某一个人就打了十多个电话;为了这个聚会,远在四川的玉梅在年前接到电话时,当即表示年初三左右一定赶到,而她也就星夜兼程着;为了这个聚会,秦力去寻找已住进养老院的先杰,不顾自己多病的身体,多次驱车前往市郊的多所养老院寻访他;为了这个聚会,身在外地患病多年的丽华也为大家的深情喜极而泣、恋恋的等着网上连线;为了这个聚会,桂芳带来了足够大家吃两顿大餐的钱款,她说以往大家聚会都是同学们抢着买单,这回她也要表示表示;为了这个聚会,青山托着病腿艰难的走来了;为了这个聚会,海涛拔下了输液的针头按时赶到,而他苍白的脸色也让大家既难过又感动;为了这个聚会,我也是赶乘零时10分的夜车,在茫茫夜色和瑟瑟寒风中奔向开往聚会地的列车······</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0px;"> 聚会中,刘颖同学在看到大家的霎那,我看到了她眼里闪动的盈盈泪花;我还领悟了先杰那伫立在大厅里翘首期盼大家的目光;我也从往次聚会时德新默默买单的诚恳里,感受到了这深情;我还从大家感慨我们之间的友谊已升华为“亲情”的感言里,体会到了这深情!桂芳曾讲述过有一次她在银行里办业务,刚递过去身份证,窗口里的那个女孩就笑吟吟的问她是否在靖宇下过乡?并说自己是秦力的女儿。原来,我们集体户每个人的名字都已经在知青二代那里耳熟能详了,是啊,还记得户里同学们每次一见面,海涛就关切的问我:咱妈身体还好吧?咱妹还好吧?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倒是总会引来同学们的开心调侃。 </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年我们曾是一个户口簿上的兄弟姐妹,我们是根茎缠绕在一起的家人。户长徐辉在餐桌上讲述起那年春天我去山里为同学们挖野菜,天黑了还没回来,急得全户同学上山呼喊我,而户长的嗓子顿时就急哑了、几乎说不出来话了!因为他知道那山里有狼,而我却全然不知。好险啊!户长说,要知道那是春天里的饿狼啊!如果你当年让狼叼去了,听到这里大家都笑了,但是我的眼框里却噙满了泪水,我说那头狼说:先不吃你了你太瘦了,你回去换个胖子来吧······今天听起来是笑谈,但当时却是多么恐怖的事!我们不但要付出超负荷的劳苦,还要承担恶劣的自然环境带来的生命风险!</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0px;"> 曾记否?那年过正月十五,一位家长捎来一饭盒元宵,我们每人分得二个,几乎是含着泪水吃下;曾记否?春天户里没有菜吃,我们就全体上山挖野菜,回来做馅包玉米面大菜团子吃;还记得有一次是我做饭,贴的大饼子和做的萝卜条汤,因为是开春时节,萝卜不多了,因此大家每人盛了一碗汤以后,锅里就不见多少萝卜条了,恰巧有个男生想再盛,他一看萝卜不多了,也盛不上来,当时就挺不高兴。随口说了一句:真想脱了裤子下去捞!而当时我就在他身边,我一听也不高兴了!就进屋和女生们说他咋那么差劲,说得真难听,还要脱裤子下去捞。这件事被大家记住了,后来聚会时还提起来,那个男生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我怎么不记得了,是我说的吗,结果又引来大家的哄笑!其实这个笑话也说明了当时集体户生活的苦涩和贫穷。而那次我去山里挖野菜,也正是因为户里实在是没什么可吃的了。</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0px;"> 曾记否?女生跟大帮铲地跟不上趟,户里的男生就会回过来接应女生;曾记否?生产队给知青的工分低,户长就站在地头和生产队长争执不休;曾记否?我们勤俭持家,自己动手开垦耕地种植蔬菜,秋天储满了大菜窖,村子里我们这户人家的日子过得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家差;曾记否?当时榆树川附近的六个集体户都把我们户当做往来的落脚点,而我们户也就成了知青的大车店(不仅仅是因为我户地处公社所在地);曾记否?每到夜晚大家想家时,女生宿舍里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总会引来男生那呜咽的笛声在寂静的山村里飘荡······</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下乡四十周年纪念,我们按着大家的意愿策划、筹办了这次聚会。虽然这次聚会我们因为路途、时间、人员等诸多因素未能返回榆树川,但是我们在下乡三十二周年及三十六周年时,已先后两次回到那个小村庄!</span></p> <p class="ql-block">2002年秋,第一次返乡,在列车上。</p> <p class="ql-block">我们与生产队长及社员合影</p> <p class="ql-block">2006年8月第二次返乡,我们来到靖宇县杨靖宇将军当年牺牲地祭拜。</p> <p class="ql-block">来到当年的江边码头,身后是江北岸的村庄。</p> <p class="ql-block">前排右三右二右一为当年的生产队长及妻女</p> <p class="ql-block">我户同学和靖宇县集体户的知青伙伴们同聚在当年的生产队长家,时间为2006年8月。</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0px;">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辛弃疾)。我们此次聚会完成了预定目标:大家见了吃了喝了唱了跳了哭了笑了,这就足矣!我们还去探望了因患病而不能来到聚会现场的当地同学,并送上了大家集资的慰问金,我们还和身在外地无法前来的同学连线了通话了视频了,这就足矣!我们知道大家都愉快的健康的生活着,这就足矣!我们相约:等户里所有人都退休了,我们还要回到那个小山村,再次寻找我们青春的足迹;我们还要集体出行旅游,去看大海、看草原、看高山、看境外;我们还有N个美好设想和憧憬!</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 我们还要在下乡五十周年时隆重纪念!所有这些都在说明,我们这个集体户虽然历经了四十年的风霜雨雪,其组织机构功能已经不再行使职能了,但是这个组织却早已在户里每个人的心中永远注册,永远不会注销,直至比永远还要遥远······</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注:聚会视频发在土豆网)</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蔷薇2010、02、21</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是我做的拼图,2020年为纪念下乡五十周年而做的,因疫情期间无法相聚,只好在网上遥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