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小说）

未暾山

01 ＂花～花，花～花！＂老婆朋友建萍：＂谁呀？这么俗的名字？＂我没理会。如此呼唤三二遍，立马就听＂咚＂一声，从邻家阳台跳到自家房顶，秒闪跟前，蹭脚，＂咪～喵＂发嗲…＂哦！是只猫啊！＂是的，你没看错，这是一只全身黑白相间，足有十一二斤的大花猫。＂女猫吗？＂＂男猫。＂＂怎么叫花花？＂＂梅兰芳是女的吗？扮相唱功神似嘛！＂我们花花身上的花纹奇特，故名。走路的姿势更令人叫绝。这么说吧！T台上模特披在肩上的大髦！一扭一扭的猫步，就是学我家花花的范儿哦！哈哈哈…戏剧舞台上的大花脸，与我家花花也酷似。所不同的，花花的眼睛是蓝色的，尤其是晚上，大大的瞳孔，幽幽的闪着，半边白脸半边黑脸。嘴巴更是出奇，圆圆的白色鼻筒下，与嘴角相连靠右有一黑点，象日本人的小胡子…建萍觉得好玩，＂你左边再有一点就对称了，我叫你龟田小队长吧？＂不知是花花听懂了高兴，还是特别喜欢美女，居然乘兴一跃而起抓苍蝇，足有一米多高，在空中还来个鲤鱼打挺，两手一合，真抓住了。把个建萍乐得直拍手：＂好好好！厉害厉害！你太好耍了！＂老婆说：＂有次它抓了只蜜蜂，嘴角、鼻头被盯肿，气得用手摸，憨憨的笑死人！＂花花听了，不好意思地在建萍脚踝处蹭。跟人家走，建萍在洗脸盆前照镜子、理头发，它就跳在旁边的洗衣机上，神神地、咪咪的叫两声，然后学着洗脸，抺头…把个建萍惊讶得直呼：＂好乖啊！好乖啊！＂这种猫的花色很稀有，反正我在宠物店见到的尽是浅灰、蓝灰居多，也有白色和黑色的。在土猫家族，黄花居多，就是黄中间白那种，像小老虎的条纹，老虎属猫科动物大概就这原因吧。我翻遍了视频号，见过一只，在电视故宫专题片也见过一只。传说神龟出于洛河，其龟甲上有此阴阳黑白图，就是＂易传＂上所谓太极图，花花身上的图也是？主何兆呢？心里常有疑惑，不得要领。 02 当初在猫市上选它的时候，老远就见一大笼子，足有七八只小猫抱一团呼呼大睡，这只小花猫却在旁边逮住一根塑料绳玩，眼神动作特有灵气。我径直过去拈住它脖子提起来，尾巴和后腿上勾…窃喜：＂老板！多少钱？＂＂二十五。这只更大更好看，黄花猫，五十才卖。＂我伸手一提，懒懒的腰身直…＂把那只小花猫拴一下？＂一边准备付款。＂你咋不要这只好的呢？＂老板疑问。＂你留着卖好价吧！＂心里嘀咕：你以为我不识货啊？一路上，小花猫虽挣扎着＂咪咪＂嘶鸣，它是在留恋兄弟姐妹们，偶尔也安静，睁着大大的眼睛把我掂量。那意思是：你可要对我好哦？为了警示我，临到家门，还在我小指头留下一血痕。以前我也买过一只小黄猫，回家后，吵闹了几天几夜才驯服。这只花猫不一样，才一会儿功夫，它就在新铺的窝里打滚、蹦迪。小鱼儿煎饭，狼呑虎咽，吃得一个香啊！半小碗一会儿就底朝天…初来乍到，就觉着这新家好玩，不吵也不闹，开始黏人蹭人了。我索性把绳子也给解了。哎！从极贫到小康，两重天嘛！就是身上跳蚤多，抓挠得可怜，我赶紧往宠物店购得一瓶叫啥来着的药，脖子上滴两下，跳蚤从此绝迹。 03 我有一个习惯，半躺沙发看电视玩手机。春秋季用风衣捂脚，冬天则军大衣。花花和我抢地盘，它先，我就抱它睡脚那头。这小子极不情愿，非要睡我脚杆上，睡就睡呗，只要你觉得舒服？说是说，但我还是在两小腿间留个空隙。它在瞌睡，我在做事，不可能不动一下。这小子恼了，嫌我扰民，抱着脚踝就啃。（当然不是使劲儿）如是冬天，军大衣啃不动，它就冲上来咬手，气得我备了根细条子放身边威胁它。花花和我亲近嘻戏，让老婆吃醋。从此喂食的活争了去，花花自然天天黏住她。她坐哪儿，立马跳大腿睡觉。老婆为了让它舒服，还特意弄个垫子，让它不觉累。为了两不相扰，老婆口中念念有词：＂睡觉～觉～喽！＂如此二三遍，花花还真闭上眼皮了。我说：＂你那叫猫咪催眠曲，好使！＂从此，只要她一坐下来，花花就跳上来，老婆就唱催眠曲…花花睡得那个安逸、舒心啊！连呼噜呼噜声都有了，有时还发梦呓，似乎是抓老鼠时呜呜的威嚇声…冬天裤子厚还行，猫爪也没觉得疼，夏天一件薄的，甚至裙子，跳上也生痛啊！“呀！你把我抓痛了？＂老婆惊爪爪叫。花花也懂事，再跳时，人家爪子缩进去了，再不会抓得痛。有时老婆心情不好、不耐烦，花花就舔舔她的手杆，让她开心，老婆一乐喝，心情也大好。＂大热天的，一个人坐哪都难受，猫再一捂舒服吗？＂我说。＂唉！只要它受得了，我没关系呀！＂宠猫宠到这份上！有时花花也知道热得不行，自己一边睡去！说猫过上了小康，那是对比出来的。刚来二三个月，人吃啥它吃啥，红苕皮、煮熟了的枣子核是最爱。反正一天三顿必来蹭吃的，一碗饭菜拌鱼，饭量与人等同。老婆就变着法弄好的，什么鱼饭、肝子饭、猪肺饭，猫粮是整天都有。（网上购了一箱）它一发嗲，立马就猫粮伺候。花花的日子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甚至用餐前，先吃几粒才＂下饭＂，开始＂讲究＂起来了。主食必须是小鱼儿和肝子拌饭，以前最爱的鱼骨头，理都不理，连大鱼都嫌弃，更遑论蔬菜之类！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没想到查阅一下资料。土猫嘛！没在然。七八个月上，长得膘肥体壮，十一二斤的体重。＂你看它走路的步态真好看，颀长的腰身一闪一扭的！＂老婆常常在那自语。我说：＂你们舞蹈模特队就是跟我家花花学的台步？＂老婆没有言语。早中晚必打卡爬树，或在周边房顶去巡视，宣示它的领地、主权。老鼠、雀鸟们躲之唯恐不及。＂多高啊！上房？＂二三米高的邻家墙，纵身一跃，下来时，前脚触墙，轻松着地。花花爬树，那是磨爪子，再沒有小时候一抱一抱地往上耸，一个箭步就在树上了。我们在电视电影上看的武侠轻功，大概就从猫这儿来的吧？花花唯一不舒心的是不让它进寝室。千方百计瞅机会往里钻，进去就躲窗帘、床单吊坠下不出来。早上开寝室门是最好的机会，人家在门外守候多时了，门刚一开，立马溜进去，＂倏＂的跃上床和女主人亲热，蹭手舔手…等到外面喊＂花花吃东西了！＂（猫粮）这才恋恋不舍跳下来，往门外磨叽。有次，朋友们来家玩，没时间管它，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咋没见花花呢？＂找遍了旮旮旯旯，连猫毛都没有。老婆着急，不会乘机溜下楼了吧？我在寝室搜索了几遍，最后突然发现床单和毯子怎会高出一砣？掀开一看，人家正呼呼大睡呢！弄得我们都啼笑皆非。＂猫怕生人，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体验下你们的温馨呗！＂＂哈哈哈！＂ 04 几年前，我也喂过一只大黄猫，年长时它施春（发情），几天几夜的狂叫，让人受不了，我就让它下楼，每天送饭。殊不知，楼后有一大林带（去年弄成了公园），里面的老鼠是它的粮食，野母猫是它的妻妾，乐不思蜀了。最后成了真正的野猫。＂同志，我家成老鼠的王国了，有花园果园菜园，全被两边高楼窜来的老鼠啃光了。＂我的话打动了社区发鼠药的老同志：＂一户十包，我给你一百包，让老鼠绝迹！＂倒是管用，到处是死老鼠。要命的是它们许多死在客厅夹层里，弄不出来，五六天后，苍蝇满屋飞，恶臭得令人作呕！弄得我俩口子成天往外跑，进门就躲寝室。＂买猫！而且只买土猫！＂花花来家时两个多月大，叫声吓退了部分老鼠，还有部分不买账：＂你个黄毛小儿奈我其何？＂客厅顶棚照样沸反盈天，啃啮隔板决不嘴软。我叹气：＂花花，你知道那上面是啥东东吗？＂花花似懂非懂地往上盯着，若无其事地照样玩耍。但是有一点，他在常常练习抓老鼠的功夫，有时躲在门后，窗帘下突然向人发起攻击。弓着背，偏着身子俯冲或猛虎扑食，当然它是把人当假想敌。（老鼠）抱着脚假装咬一下，发出＂呜呜＂的声音，炫耀它的＂战利品＂。花花最令人忍俊不禁的是练习爬树。我家无花果树紧挨房檐，爬上树顶就可腾跃上房。开始只在树干上玩，爬上去退下来，如此反复，慢慢向树杈移动。＂呀！不好，花花前手吊树枝上，后腿上不去，咋办？＂老婆见状，紧张地呼唤。我说：＂别管它，让它自己练！＂老婆担心，还是用双手把它抱下来。之后，照样练，也摔下来过，一翻身又爬上去了，终于让前后腿都有劲，翻爬吊跃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眨眼功夫也上楼顶了。花花大约在半岁时，一早上开门，只见它叼着只半大老鼠在大门拖鞋边玩。人们都知道老鼠是被猫玩死的，玩晕才饕餮大餐。只见它把老鼠往天上抛，一下二下…老鼠被吓得半死，等到抛第三下时，震清醒了，还有一线生机啊？现在不溜更待何时，于是慌不择路，见啥钻啥，瞬间失去踪影。花花懵了，迷茫地抬头向我求助：＂咪～咪！＂我说：你tm呈能，丢失了？老婆在里屋大叫：＂快弄出去，关闭门窗，让它在坝子玩去？＂我找根棍子旯旮垎瘩到处戳，还是花花在行，一会儿就在我42码走鞋边用头去钻，进不去，用手掏出来了。我说，＂如钻你女主鞋里，不吓晕才怪？＂我赶紧把它往门外坝子赶，并迅速关闭门窗，然后又上六楼关门窗…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发生了，这小子就不在坝子玩老鼠，非要进屋，见门窗紧闭，嘴里叼着老鼠往无花果树爬，上得六楼，见厨房饭厅门窗还是紧闭，又跳下往五楼冲，如此反复不下十次，累得气喘吁吁…＂你tm太固执了嘛？＂不忍心，打开厨房门，故伎重演，又向天上抛，如此折腾老鼠还沒死，＂倏！＂的一溜，就往大冰箱底钻，进去可不得了，好几百斤呢！兴师动众叫人搬啊？我失去耐心，一脚将鼠头踩扁…花花可不高兴了，用两手反复摆弄，完全没了生气。抬头＂咪～咪＂，算是抗议吧！垂头丧气地走了。俗称：猫不吃死耗子。应验。过去听老人们说：老虎开口不得了！猫也如此，半岁开始抓老鼠，老鼠从此绝迹。一早上四点过，本人内急，慌忙开门往卫生间奔。借着对面路灯光，隐约觉得过道上有条七八尺长的带子，我以为又是花花弄的，想去捡，幸好多了个心眼，顺手摁开大灯，＂呀！一条青竹标蛇。＂我赶紧找根木棍，打头，动了一下，是只受了重伤的蛇。仔细观察周围，有打斗的痕迹，血迹斑斑。哦！是花花的战利品，又是用来邀功的。可惜没安录像视频，否则一场猫蛇大战，那场景多惊险刺激啊！记得视频号上见过，足足半小时。蛇的利器是喷射毒液，被猫成功闪过，又用卷缩功缠猫，猫顺势逼近咬七寸，猫牙、爪、液也有毒，蛇就瘫了。我家花花也用此功大获全胜的吧？这时，老婆又在里屋惊叫：快弄出去！快！快！当我把蛇从窗口扔到后面园林绿化带后，花花从外面回来了，到处寻找，抬头＂咪咪＂向我索讨呢！以后连续三天，它都到邻家楼顶守候，以为跑哪儿了？还是在等新蛇再战？不得而知。后来，我询问邻居，蛇怎会上六楼？答：再高的楼，只要有老鼠就有蛇。我家花园虫虫多，花花喜欢捉弄，能吃的立即下肚。有天我刚坐沙发看手机，就听老婆喊：＂花花在沙发边守候，又有蛇钻进去了吗？＂说话都是颤音。我赶紧找来木棍，问题是：这东东在哪啊？沙发也不敢移动。我试着向花花发令：＂花花快弄出来？＂嗨！花花还听懂了，匍匐着壮实的身躯，使劲往里爬，不一会儿，捣鼓出一条金黄色的蜈蚣：爪须周布，大大的头颅，两根长长的毒牙，身躯足有十厘米…花花弄出来后，坐一边，用眼盯着我，意思是该你了？好聪明的家伙，它知道蜈蚣的毒液比蛇毒更厉害，不敢去咬，把球踢了过来。我当然是毫不犹豫，一棒子将其砸烂，然后弄垃圾桶倒掉。……＂花花出事了！＂＂有什么事？惊风忽闪的！＂凡是知道花花的人（老婆也爱在朋友圈晒）都惊疑不已！＂怎么可能呢？＂＂花花～走～啦！＂老婆的哭腔告诉人们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在我们这里把＂死＂说成＂走＂就是忌讳这个字，那是爱之深、切啊！ 05 现在想起来，花花之殇是有诸多不祥之兆的，只是我们没往那方面想。＂男猫怎用女名？＂建萍之疑是有道理的。男主阳女主阴，一只特有阳刚之气的公猫，配以阴柔之气的＂花花＂名，久呼则使其混淆性别。就如一个男＂同志＂充当女角…自带象征阴阳太极的图案，祸福难测，是天道泄露天机了吗？这类神秘莫测的图案猫，怎能久存于世？一窝土猫七八只，大多数是黄花皮毛，唯独这只是黑白图案，异种杂交，还是染色体异常？从体态长相，尤其是头部，越来越像宠物猫。从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到黏人程度与宠物猫无二，这正常吗？抗病能力却与土猫无法相提并论。几年前那只大黄猫，在我家生活近两年，从未生过病，即便成为野猫，以吃老鼠为生，仍然活得上好。可花花呢？刚来我家二个多月，因偷吃了邻家什么东西而不吃不喝了三天，挺过来了。后来咨询卖鱼的老太婆，她说：有些猫吃了鱼苦胆也会得病甚至死掉。哦！学得一招…舔毛过多也会令猫咪致命，却闻所未闻。花花的命运拐点从邻家的反常始。邻家待花花如同己猫，常常投其所好，喂食戏耍。一天之中总有二三次在他们家玩。我和老婆戏它：那边是你＂家婆屋＂吗？（外婆家）有次甚至见右边胡须被烧了几根。只要花花不在，呼喚两三声，即从邻家六楼跳至我家五楼房顶而归。（那家是打工租客）尽管亲密无间，它却隔三差五叼回些芋头、鱼、甚至粽子，本想给人送回，但损毁严重，估计别人也不会计较，也就没放心上。直到有次在街上遇见，谈及此事，深表歉意时，人家说：＂没啥！我们也喜欢它，自从有了它，老鼠也没了！＂信以为真！事情发生在十几天前。我五六点钟起床时，发现花花不在。以往，开门即见，缠着往放置猫粮的盒子引，给点，欢欢喜喜去巡视了。我们当时以为又在邻家玩得开心忘回家，没在意。早餐后，七八点钟，在街上遇见邻家。询问，回道：＂不知道啊！五六点还在我家见过的。＂奇了怪了…于是，我和老婆一整天都在呼喚：花～花回来吧？又左邻右舍遍访，都回：未见！老婆那个伤心啊！整日以泪洗面。一直呼到晚上九点过，整整十二三小时。老婆气极，干脆站在五楼院坝朝左上方呼叫：花花吔！我知道你在那儿了，回家吧？奇迹出现：几分钟后，花花从邻家六楼＂咚＂的一声跳下来了。秒闪进屋，浑身颤抖，肚皮下全是黑色污水…为了顾全邻居关系，我和邻家房东电话：计划在周围安防护网，以免猫咪再去搅扰。两边房东满口应承：支持。几天后，防护网落成。二天后，我和老婆傍晚在彭溪河边蹓圈儿，一只小黄猫在小树林哀叫。老婆心软，非叫弄出来带回去养。回家后，才见是只跛脚猫。哎！可怜！老婆坚持要喂。花花也很高兴小黄猫作伴，小不点儿掉进大木盆，花花还给舔水，玩了三天，突然生病，不吃不喝…咨询宠物店医生：正换毛的猫，舔毛过多不能消化，＂化毛散＂拌饭助其消化，现在迟了，饭都不吃，又不能强迫。在地面跑的土猫，自己会去找一种＂猫草＂化掉。老婆赶紧去找这种草回来喂，花花不理，眯着眼，蜷缩着，偶尔抽搐、咳咔，喉咙发出瘆人的哨音，难受样真令人心痛。＂无论怎样虚弱，还勉强支撑着爬上花园方便，完事还忘不了抱土掩盖，屙的是毛须砣！＂老婆告诉我。花花瘫躺在藤椅上，已然病入膏肓，只有呼出的气息了！老婆抚摸着它，啜泣着，＂花花吔！…千万挺着啊？＂第四天早上，花花躺在我沙发的位置上，四脚长伸，口吐黄涎，发出最后的呻吟声…是我把它带回这个家的，临终拼尽最后一口气来到我的位置，它是求我送它出去啊！我把它抱到能容身的纸盒里，告诉它：看来你的命是天定的。不必再痛苦了，放心走吧？我们会感念你带来的无尽欢乐和幸福。你走后，我会好好安置的！花花听我言，长长地哀嚎起来…我凄怆不已、心里憋闷，赶紧甩门出去。约半个时辰，刚进家门，老婆说：你甩门，花花就咽气了！＂做梦都想不到，舔毛过多也会得大病啊？＂老婆悔恨不已！早知道，就用梳子帮它，用＂化毛散＂拌饭喂它…＂从来没见过这么爱干净的猫，你在洗脸盆梳妆，它也在旁边的洗衣机上洗脸舔毛！＂老婆向亲友们一遍一遍地絮叨着。看卦象，猫是幸福的，也幸福的离去了，它会感恩主人。我把它安置在楼后公园大树下。花花享年一岁单一月。 2022年7月4日·彭溪河公园右侧完稿 （图片除封面外均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