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高心善，好人平安！ <p class="ql-block"> “妈妈，我的眼睛睁不开啦！”“我看看！”妈妈扒开小姑娘的眼睛吹了吹，让她自己轻轻揉揉，小姑娘揉揉眼，眨巴眨巴眼睛，“好啦！又能睁开了！好啦！😊”就这样，有个风吹什么的，眼睛不舒服，有妙招，小手揉揉，好啦！</p><p class="ql-block"> 慢慢长大的小姑娘，不再是妈妈的淘气包，有时会细心观察着大人的日常，学着妈妈能料理些简单的家务了。</p><p class="ql-block"> 大伯母，从小是地主家的大小姐，小脚，那怕是农业学大寨的岁月里，也从不下地干活。但她很勤快，在家有干不完的家务，总是把家收拾得好干净，找事做。三、四月份的时候，会把冬天吃不完的红、白萝卜洗净，切片，焯水，再晒干，成干菜。吃的时候再泡软，是包包子，捏饺子，炒肉很好的配菜，大大缓解了前半年农村缺菜吃的情形。看着伯母的操作，小姑娘想，妈妈要下地干活，弟妹们又多，哪有时间干这些。干脆我也学着一步一步来。于是她就如法炮制，把一筛筛一篦篦的焯水萝卜菜，踩着板凳放到厦沿上晒，每过两个时辰得翻动。</p><p class="ql-block"> 有回正翻动时，一阵风吹来，卷着沿上的沙土顺势而下，不好！飘进小姑娘的眼睛里了，顿时睁不开了！揉揉，不行！再揉揉勉强能睁开了，还是不舒服。到天黑了也没好那去。就睡吧，也许一觉醒来就好了。可是三天、五天过去了，眼睛开始干涩，视物不清，再后来干痛越发看不清了。“我的眼睛病了！”小姑娘哭着。爸爸领她到医院，医生给开了眼药水，点了两三天，也不见好，妈妈安慰着：再点点眼药水，过几天就没事了。姑娘再坚持不住了！心想这样一天天严重，我的眼睛真会瞎了。她独自走了40里路，去了县医院的眼科，医生告诉她眼角膜发炎了，又开了眼药水。天色已晚，回不了家了，就来半道上的姑姑家，用药到第二天，也没好转的感觉。姑姑说，院子里的你四嫂会看眼睛，治眼疾。说四嫂，是表哥同辈份的媳妇，排行老四，都唤她四嫂，其实她年龄和姑娘的妈妈差不多，是位聪慧，善良的热心肠人。姑娘给他叙说一遍自己的遭遇，“让我瞧瞧！”院子里，四嫂让姑娘坐在她对面的小凳上，提起姑娘的眼皮一看，“娃呀，你的眼睛已生出一层醫障，怎能看得见东西呢？这要把它刮掉才行！”“刮的时候很疼的！你能受得了，愿意让我给你刮不？”“只要能治好我的眼睛，我不怕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四嫂起身出去了一会儿，手里拿回一把青草，姑娘见过，是冰草！“就用这给你刮”。冰草，在北方常生长在窑背上，田间地畔，形状酷似韭菜，深绿而发蓝的颜色色，而叶子质硬厚实，表面附着一层薄而白色的粉末，叶子中厚边薄挺括，叶边利如刀刃。四嫂在院子光线明亮的地方，拉姑娘膝对膝坐下，挑片她看上的叶子，头尾一对，弯去成环状，这环状处就是她的手术刀！她一手撑着姑娘的眼皮，一手执冰草，在眼睛里刮，一下，两下，三下还不很疼，随着次数增多越来越疼！姑娘咬着牙忍着，就这样血水和着泪水往下流着，浸湿了衣衫！紧攥双拳挺住！十几分过去了，手术结束了，四嫂的腰困的不行了，姑娘的手心流出了汗！四嫂起身洗洗她的手，“明天会肿，等肿消了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姑姑叫吃饭，那有胃口呀！姑娘忍着疼，似睡非睡熬过一夜，第二天眼睛肿得像桃子留个缝。回家就这样挨过两天，眼睛一天比一天小，慢慢肿消退了，虽然还睁不大，但看东西清晰了，“我的眼睛终于好啦！”姑娘高兴极啦！青涩的小姑娘面对四嫂心怀感激，却说不出一个谢字。眼睛如常了，她开始了自己的求学梦，把这场经历深深埋藏心底。</p><p class="ql-block"> 多少年过去了，姑娘早已走出家乡，奔于外面的世界，疲惫于工作，学历，家庭，孩子，职称，直至退休，回想起当时的四嫂有愧于心！她一位家庭妇女，为不大相干的小姑娘冒着风险，这般担当，欣然承接大天底下这台眼科手术，不起眼的冰草如此神奇，就是她的手术刀，还大功告成！分文不图。在她想来只是帮姑娘解除了痛苦，小事一桩，但走医院流程还会误诊，再拖延成大手术，谁能保证能成功？费用几何？70年代的农村何以承担？姑娘的眼睛还能复明吗？这一切的一切想来就后怕。</p><p class="ql-block"> 感谢四嫂！！请接受这迟来的道谢！多少年过去了，您还好吗？您还记得操着冰草手术刀给姑娘刮醫障的故事么？如今应是近90岁的老人了，身体还硬朗吗？她一定得当面对您说声谢谢！感谢四嫂，使她躲过一难！愿您老人家永远健康平安！好人有好报！忘不了大天底下冰草为刀的手术，忘不了四嫂慈善、聪慧手握冰草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