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之 记忆交河故城

陳啟賢

生土建筑对于南方人的认知估计仅限于黄土高原上的窑洞，至于能挖出一座城来是无法想象的。位于新疆吐鲁番市西10千米的交河故城，便是这么一座不是按照一般古代城池那样用砖瓦土石垒起来的，而是在一块沟壑纵横的黄土台地上，由人工一寸一寸向地下硬掏出来的城。

这里的先民是如何产生这种奇思妙想的，或许已是一个永远的谜。两千多年了，它凭空而起，扩大，深挖，繁盛，消亡，最后竟成了空无一人的废墟，就这么默默地仰望着苍穹，供一批又一批后来人的观赏。

交河故城是目前世界上保存得最好的生土建筑城市。这座从台地表面向下挖出来的地下城，其大部分建筑物是用“减地留墙”的方法完成的，无论寺院、官署、城门还是民舍的墙体都是生土墙。与其他遗址不同，交河故城是越往下即年代越晚。在两千多年的时空交替中，一个民族退出交河，另一个民族又潮涌而来，且在原来的房址再往下挖，经此不停地掏挖雕琢，生生把交河打造成一个巨大的沙盘雕塑。这座故城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为全国重点文保单位，被誉为“世界上最完美的废墟”。

考古学的意义在于还原历史警示后人。据介绍，交河城最初是由生活在这里的原始居民车师人所建，公元前60年车师前国建都交河，为西汉属国，历经数朝，至13世纪下半叶，西北蒙古贵族发动战争，于1383年在战火中消亡。

交河故城遗址经历数千年，任凭风吹雨蚀还顽强地存在着，似乎是在告戒后人，战争不是推进民族融合的手段，而会毁灭人类进步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