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政委身边工作的日子

心系远山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1978年夏,蒋占鹏政委陪同铁道兵第一政委吕正操视察南疆铁路,(前排左4为吕正操政委,左5为蒋政委)</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蒋政委身边工作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部队生活回忆(19)</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前几年外出爬山,到广州拜访了当年在铁6师政治部工作时的老科长林义藩。林科长转业前在干部科工作16年,对师里的干部很了解。交谈中我们谈到了当时的师首长,谈到了刚刚去世的蒋占鹏政委,他说咱们蒋政委有个哥哥曾是广州市的人大副主任,刚解放时就是湖北一个地区的地委书记。这些我们在部队时是不知道的,只是感到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弟兄俩能干到这个层级是很不容易的。这也不由使我想起了在他身边工作时的许多往事,回家后写了一篇文章《深切怀念蒋政委》,在铁道兵战友网发布后,收到不少留言,其中也有5师的。这又使我想起了在5、6师合并后,我在5师工作的一年多时间里,也不时听到对蒋政委的好评。</p><p class="ql-block">上世纪70年代中期,蒋政委由5师副政委调任6师政委,其基础应该是在5师奠定的。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也是蒋政委的高光时刻。当时正在上马的攀枝花钢铁基地和成昆铁路,可以说都是三线建设的重中之重,中央直接点名铁5师顾秀师长任攀枝花(当时为渡口市)市委第一书记、中央某部副部长为革命委会主任,以此保证这两项工程少受冲击,顺利进行。但他们都是兼任,实际工作都落在了同时在市里担任副职的蒋政委头上。而蒋政委又是抗战时期由地方干部转入部队的,做得了艰苦细致的工作。最后,这两项“天字号”工程的成绩有目共睹,蒋政委功不可沒。</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1976夏于新疆库尔勒,师首长合影,前排右4为蒋占鹏政委</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走近蒋政委,是1976年我调师政治部组织科工作后,由于科内的工作分工,我很快由内勤转到党务,经常参加师党委常委、办公等会议的会务、记录、起草有关文件、以及上情下达的工作。蒋政委作为师党委“一班人”的“班长”,这些工作基本上都是他身边进行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蒋政委抗战初期参加革命,河北完县(现顺平县)人,为人正直,工作扎实。平时对我们起草的一些党委工作的重要文件,如工作报告、年终总结报告等,他都直接把关。每当这些材料报到他那里后,他都会在审批定稿前再打电话把我们叫到他的办公室,从头到尾,逐条逐段地最后研究一遍。不明确的地方,他就再问问我们,需要修改的当场修改。有时他会走进卧室拿出从家中带来的苹果让我吃,那时包括他在内吃苹果都是不削皮的,我就一边啃苹果一边和他一起研究修改材料。他知道我抽烟,会把桌子上的烟推到我面前让我抽,而他自己反而不抽。我问他时,他说以前写材料时从不抽烟,养成了习惯,这和我们正好相反。</p><p class="ql-block">在蒋政委身边工作的日子里,处处感受到他对我们的关怀。那时我虽然年轻,但却经常牙疼。开始只认为牙疼不是病,坚持几天就过去了。但有一天晚上实在坚持不过去了,第二天沒能参加常委会的记录。蒋政委知道后,利用会议的休息时间到科里看我。他说,以前我也牙疼过,知道牙疼的味道。疼起来后不要硬抗,要及时到医院去看看,如露到神经了,医生会用药物杀死再补上,这样就会不疼了,但过十几年后也不行了。听了蒋政委的话,我才知道牙疼还和神经有关。先后到师医院和173野战医院,治好了牙疼的毛病。</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1978年夏于新疆库尔勒,组织科合影(后排右2为作者)</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离开蒋政委,是1980年部队整编时。南疆线5、6师合并的消息年底前就传开了,机关虽然保持了正常的工作秩序,但每个人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一次蒋政委来到科里,直接对我说,小沈呀,今年上级还要我们上报党委工作总结,你还要写一下。就这样,在激烈的思想动荡中,我又起草了1980年党委工作总结,经蒋政委审批后上报下发。</p><p class="ql-block">也就在报告签发后不久,我们与5师机关合并的人员乘车前往阿拉沟,蒋政委等师首长在大门前送行,与我们一一握手告别。就这样,我离开了在此工作4年之久的师部,离开了蒋政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两个月后在阿拉沟,蒋政委突然出现在我们工作的5师组织科办公室。匆忙之下我们站起来向他敬礼,他坐下来后说,今天我从库尔勒到这里办事,看到你们组织科的牌子,想起你到这里了,顺便过来看看你,这使我深受感动。说起近来的工作,他说,小沈呀,我现在是当干事用呢。一个曾经统领千军万马的师政委,在部队撤编后,善后工作自然不会少做,这使我们不胜感慨。当时天气已经转暖,我们都已换下了棉衣,而蒋政委还穿着“三皮”中的两皮,戴着皮军帽,穿着大头鞋,更显得朴素而庄重。当我们送他出来的时候,看着他渐行渐远的瘦削的身影,我突然感到,老政委真的老了。</p><p class="ql-block">不久之后,蒋政委在完成善后工作后,即离职休养回到西安。2017年,以91岁的高龄走完了不平凡的人生之路。</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5px;">  2018.12.28日于广州,拜访老科长 林义藩</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2022.7.4于山东济南</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