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的生命中永远有一场盛夏。

小微文字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光流逝,已经到了仲夏。想想,从春到夏,仿佛一夜之间,春花落了,草目深了,树叶茂密,万物生长,一切都尘埃落定,一场盛夏开始延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酷暑天气,某一个时刻,不想说话,不想写字,连思想都好像停顿。所有的风雨,所有的悲喜都在那一个时刻静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天,七月来临。举国都在庆祝香港回归25周年。二十五年,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此时,都要大学毕业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记得香港回归那晚,我们和孩子奶奶一起看电视直播,还有叔叔家的儿子。那时他们还小,还在上小学?我们是中年,婆婆也就是我现在这样的年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记得天气很热,仪式是在室内举行,旗杆上有出气孔,国旗和特区政府的旗被吹得很平展。还有,那个英国王子的西服背后有许多的褶皱,我当时觉得他怎么穿得这么不检点呢。现在想他衣服的面料一定是薄而透气的麻,在车座椅之类地方一靠,就会起褶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他,都在我记忆里消失了。二十五年,漫长而短暂。我们都老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记得那天我婆婆很感慨,她说台湾什么时候回归?如果台湾回归了,她要去台湾去找找她的哥哥。婆婆很多次跟我说过,她有一个哥哥,青年时离家去投奔在外地教书的父亲,可是父亲不知道怎么把哥哥弄丢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婆婆说,那是她父亲的责任,肯定是他对哥哥不好,让哥哥自己谋生,一定是让抓去当兵,被迫胁去台湾了。婆婆说她母亲每到过年,都摆一副碗筷,说是给她哥哥留的,然后暗自流泪。婆婆曾坚信他哥哥就在台湾好好活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实,我知道那样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人的失踪太自然了。如果当时这个大舅活在台湾,也早就在台湾和大陆开始互通时就回家探亲了。但是这话我始终没有跟婆婆说过,我只是一遍遍听她讲大舅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婆婆终于没有活到台湾*回归,她在十年前的七月二日走了。老张说她妈妈是老党员,一定要过完党的生日才肯离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实,七月一日让我刻骨铭心的还有一件事,就是三年前的今天,是我人生最绝望的一刻。那天老张因膀胱肿瘤手术,推进手术室没有一个小时,我就被请到谈话室,被医生告知不能手术。当时,我从谈话室出来,靠墙蹲下,我异常绝望。老张得病十四年,我从来没有那样绝望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二十九天后,老张走了。所以,我很不喜欢这个充满离别的七月。</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天不热,女儿说是很舒服的天气。的确,今天有风,有云,不晒,不燥。然而,我却被禁锢得不能行动。我的健康码弹窗了。原因显而易见,我周四忘了去做核酸。</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周四,我早晨六点就出去走路,去花卉园看了荷,然后在方北路新开的市场买水果和蔬菜。还在一个老太太的杂货摊上找到了找了好几天到处都没有的裤钩。我没有现金给她,老太太就送给我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回家我又下楼打水,然后又下楼到大门外裕华商店拿党员的慰问品,又买了啤酒,一早晨楼上楼下好多趟,但就是没有想起去做核酸。</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然后我回家煮毛豆,毛豆得剪掉两头的豆荚;煮荔枝饮得把荔枝皮剥掉,都是费时间的活。然后收拾屋子,忙忙活活的也没有想做核酸的事情。下午,悠哉悠哉地追剧,根本不知道是周几了,把做核酸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天早晨醒来,忽然觉得该做核酸了吧,拿出手机一看,哇,弹窗了。你们知道弹窗写得啥吗?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大意就是告诉你要遵守七天核酸检测规定,弹窗后不能去的地方等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去核酸点一问,人家说可以明天做,超过三天就不给做了。我理解,超过三天就不给免费做了,你得花钱去医院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想了一下,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去花钱到医院做一个吧,不然今天、明天、后天我哪儿都不能去。我立刻去距我家最近的市三院花3.4元做了一个核酸。人家告诉我纸质的核酸证明下午五点出,手机信息明天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觉得我真是老了,每天糊糊涂涂的过日子。</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说起核酸,我想起周三去正定云居湖,在华药站等130公交车。人不少,我上来就没有坐了。陆续上来的人里有两个老人,一个老人没有健康码,出示了核酸证明,司机让他登记。另一个老太太既没有健康码也没有核酸证明。司机说没有健康码不能乘车。老太太说我做过核酸了,没有给证明,说什么也不下车。无论司机说什么,大家怎么劝,她都坐着不动,一直说:下次,下次。走吧走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司机不开车,可能车上有录像,他也不敢违反规定,老太太说我都交了钱了,三块钱。这是到正定的车,比市里多一块。一车人很着急,都纷纷劝说老太太下车。</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开始翻我的摄影包,每个兜都翻遍了,没有钱。我想找出三块钱来给老太太,让她下车。车上别人也说没有现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僵持了十几分钟后,大家都有些群情激愤了,有人嚷嚷报警。最后,老太太无奈地下车了。整个一路上,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觉得老太太没有核酸证明固然不对,可是人家上车交钱时司机也没有说明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结果,老太太白白交了三元钱也没有做成车。如果老太太就是不下车,必须要回那三元钱,会是一个什么局面。就是报警,司机也是有过错的。</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下次,我一定随时随地的装一些现金。再遇到这样事情直接用钱解决。也帮一下这些跟不上时代的老人们。</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实,我那天最应当做的是我下车,跟老太太打一辆车到正定,送她回家,我再去云居湖。大方向是一致的。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那样的觉悟。也不是觉悟,我只是希望当我再老了,如果遇到这样窘迫的事情,也有人温暖的帮助我。</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云居湖很大,有好几个湖的荷。园林深深,花草扶疏,微风徐徐,阳光晴好。一切都是盛夏的模样,等我来,赏花观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走过一条蜿蜒的小径,在那一池荷叶田田驻足,在那一池盎然的绿意里,映着我的身影,也映着别人的身影。我们都驻足在一朵花开的瞬间,驻足在一片阴凉的树荫下,甚至驻足在鸟语花香,歌声嘹亮的喧闹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走走拍拍,喜欢着这样光阴,柔缓而清凉。思绪飘到了远方,飘到了不知名的前尘。这样的时刻,回忆带着一丝的惆怅,好像曾经虽然走远,但还有留恋。</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和一群蓝衣女人相遇,我举起相机对准她们时,其中一个女人对着我的镜头微笑,还举起阳伞,舒展衣袖给我镜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拍了几张,我客气地说特别好。她们围拢上来看照片,要求我给她们拍几张。其实,我那天带的镜头太长了,不适合拍人像。我不得以离很远为她们拍了几张,加了微信,答应给她们传片子。微笑告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午,一个人在湖边支书家八大碗吃饭,要了一个蒸白菜卷和一个热切丸子,味道还不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午后的时光里,我慢慢行走在云居湖边,穿行的人不断,擦肩或停留,微笑或淡然,都是相遇的过客。今生再也不见。</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这样的盛夏云居湖,有荷落,但却不忧伤;有荷开,也不那么热烈。每朵荷都有各自的宿命,也各有各的归处。谁想挽留,它也不会永开;谁想漠然,它也依然绽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盛夏,这样的宁静里,一抹微澜的心事,藏不住的是夏日的盛大,封存的是不老的记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