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宽与袁天禄之间的师生情

黄宝成

　　黄宽与袁天禄之间的师生情

黄宝成

黄宽，系福鼎白琳翁潭人（翁江村），字洵尧，家世禄仕。其先祖唐节度巡察判官黄诜，宋严州教授黄楫，宋丽水县令黄沐之皆为进士出身。他世代书香，家学渊源深厚，其一生治学严谨、学识渊博，成为元末福宁州一代巨儒。据清嘉庆版《福鼎县志》载：“理学则通老绍真传于徽国，而黄宽、高松皆深造自得”足见黄宽负才绩学。黄宽父名芝，生二子，长名容，次即宽。秉性耿介，不妄交，寡言笑，好学问。髫年登黉序，累荐不第。更兼家贫，尤能孝亲敬兄，凡一州贤士大夫莫不企仰其行。自壬辰兵乱逃避，致失事业，生活潦倒。后父母俱亡，兄嫂又死，因贫不葬，年四十四未娶。不幸的是他当时生活在兵荒马乱，国事蜩螗的元末社会，面对地方武装割据势力横行，奸佞专权，人民在惶惶忧惧中度日，对此他深恶痛绝。他是一个不畏强权，敢于犯颜劝谏的学者，在给福建廉访使郭兴祖的《上廉访使郭兴祖书》一书中指出：“武夫健将，恃功骄恣，裂地分社，民之憔悴，日加一日。”其忧国忧民的情怀，可见一斑。

　　柘荣袁天禄，少时授业于黄宽，能工诗词，明韬略，著有《东山集》传世，为黄宽得意门生（元末明初率领“泰安社”地方武装归顺朱元璋而被封为开国功臣）。也因袁天禄能文善武，为福宁州尹王伯颜所赏识，后来王伯颜在与红巾军作战中战死，袁天禄为追念其上司，敬请他的恩师郡庠老儒黄宽，语之曰：“求先生文笔箓王公盛德，镌刻碑石，以发潜德之幽光，抑亦劝将来之忠义。其功固不伟欤？”黄宽曰：“善哉，大参之论。此忠臣孝子之盛事，敢不惟命是从！”遂撰文以志。当年袁天禄破贼告捷，黄宽赋诗祝贺，其诗《贺大参破贼回》：“戎车整整出江干，箭擘黄云落羽翰。虎队噉威河岳振，龙泉飞焰斗牛寒。绿林小丑群宗殄，渤海苍生一枕安。净洗甲兵收汗马，九重听奏凯歌还。”至正十九年袁天禄受恩迁行省左丞，黄宽也赋诗祝贺，其诗《贺大参承宣左丞》：“一寸丹衷宰相心，辕门迭送凯歌音。久谙律令兵争锐，不动锋尘贼被擒。天地古今昭大义，关河风月付清吟。片帆东载君恩重，来逐海南云气深。”可见师生俩之间的感情之深。

至正二十二年（1362），袁天禄辞官回家后，闻知恩师黄宽病殁，悲伤地说：吾赖黄先生之贤，受益良多，不为之收殡，何以劝未来乎？”于是备衣裳棺椁以殓之，并撰诗挽之。挽词曰：“哲人其萎泰山颓，猿鹤萧萧唤不回。诗礼莺花春寂寞，文章星斗夜光辉。飘蓬隔断家千里，芳草斜阳土一堆。百代衣冠如仰止，为传玉树此中埋。”次年六月，又买石垻向阳之地，为恩师黄宽的父母、兄嫂埋葬。州之人咸羡袁天禄之盛举。时礼部尚书贡师泰偶过州治，友人陈兴祖、张浩求请其为黄宽撰写墓志铭。其铭文曰：“命使之穷，身孰使之凶？孰丰其行，而啬其逢？孰茂其初，而遏其终？谓天梦梦，孰义其封？”袁天禄对他的恩师黄宽十分崇敬，师生情谊历来在福鼎、柘荣两地传为佳话。

　　黄宽一生成就卓著，曾声闻闽地，誉满福宁，以“儒林”录入乾隆《福宁府志》。光绪《福鼎县乡土志》亦以“名儒”收录，其传记如下：

黄宽，字洵饶。力学工文，耿介自重，能怡其亲。世乱避兵，归益贫。父母兄嫂四丧不能葬，以忧感卒。袁天禄并其四丧葬之石垻，宣城贡师泰为志铭。著有《四书附纂》、《时事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