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青春之——我们队里有女的

黉门之子(刘富昌)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作者:刘富昌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人说:男人是土,女人是水。从这里延伸开去,这男人和女人,原本就是没法分割的。若是没有了土,没法想象那水会流向何方,会是如何的存在。反之,若是没有了水,那土也只能是尘土飞扬,除了让人讨厌,则再无作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然了,男人和女人,毕竟还是各具特点的。比如男人的力气更大些,而女人则更灵巧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所以,一提起纤巧的活儿,大家准会想到女人。一提起力气活儿,大家准会想到男人。就如拔河比赛,它的主要特点是力量的角逐,人们马上就会想到力气更大了些的男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但,我们那次,还真就用上了女的,我们男女搭配,硬是战胜了那队清一色的男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然了,那也是当时的无奈之举。那是一九七五年初秋的一天,烟台地区小钢联,祥山铁矿团总支组织团员青年举行了一次拔河比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次拔河比赛分为两组,一、二矿区和井巷三个大部门为一组,属重量级的。选矿、机修和机关三个小部门为一组,属轻量级的。由于机关弃权,我们这一组,也就剩下了我们选矿和机修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两个车间在人数上,本来是不相上下的。可人家机修车间全是上白班的,下午四点半后举行的拔河比赛,谁都可以参加,也就不存在人员不足的问题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而我们选矿车间就不同了,我们车间的四十几名团员、青年,分散在三班作业的三个班次里。除了轮休回家的,除了在班上的,能够参加比赛的人,只有八个男的和几名女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也就是说,我们不仅没有选拔队员的余地,还必须在男队里掺上几名女同志,才能凑足十人的参赛队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见此情况,我的队友们有人动摇了,他们说:咱们也弃权吧,掺上几个女的,咱还怎么跟人家比?我心里也是没底,我感到了兵力的严重不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遥想当年,诸葛孔明先生也曾遇到过手头兵力不足的问题。无奈之下,老先生摆了一个空城计,弄了一把玄虚。结果,还真把司马懿给糊弄过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可咱不行啊,咱唱不了空城计,也弄不了玄虚。一旦比赛开始,咱得将自己的兵力,明明白白的系到那根粗绳上。彼此一目了然,谁也骗不了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纵然是兵力不足,纵然是唱不了空城计,我们也不能弃权,不能怯战!我们要用现有的兵力,打一场不怯之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比赛前一天下午,我找来了一根粗绳子,找来了团支部文娱委员孔宪萍和第一团小组组长王桂芬,在矿党委大院里(我们选矿的职工宿舍就在院内)拔上了。我要亲自试一试这女同志的劲儿,到底有多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时我想,即使是以一抵二,我也能轻易地将她们拽过来。可一试之下,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对自己的劲儿不乏自信的我,根本不占优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下我心里有底了,女同志的劲儿,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差。况且,拔河比赛属团队行为,大家的劲儿使到一起,形成合力,那才是胜利的关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让大家的劲儿使到一起,形成一个持续的合力,我觉得喊号子这事非常重要。以前也曾见过拔河比赛,每队都有一个为本队加油的人,要么喊着一二!一二!,要么喊着加油!加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其实,我觉得这两种喊法都不科学。都没法让大家的劲儿使到一起。有人在喊一时发力,有人在喊二时发力。或者是,有人在喊加时发力,有人在喊油时发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双方都在这样喊着,于是,便将拔河比赛,指挥成了抖绳儿。本可一鼓作气拿下的比赛,抖成了僵局,看起来像是双方势均力敌,激烈异常,其实没有走出抖绳儿的怪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总之,不管是喊一二!一二!,还是喊加油!加油!,那都是发着两个音的,还不如就发一个音,一个能把大家的力量聚合在一起的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想来想去,反复的喊着试验(自己小声喊),最终选择了奥这音,这也是小时候在街上玩时喊过的。这个奥发自于丹田,粗犷有力,可长可短,变化无穷!虽说这个字并无口字旁,可非常之时,亦可非常用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时,我已完成了拔河号令颠覆性的改革,而与女同志的角力,也让我掌握了战争中知己这一要素。此时,我还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够鼓舞士气,激发斗志的机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次比赛的场地,就选在党委办公大院(西大院)的门前。这是一段东西走向,东高西低的坡路。比赛的首局我们站在了东面,也是站在坡上,显然不占地利,我却并不说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比赛进入了倒计时,双方的队员都抓起了那根粗绳,我与机修团支部书记分别站在本队的最前沿,既是指挥员,也是战斗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看到我们队里还有两名女同志时,机修团支部书记又笑了,笑得那么妩媚。他用手指着我们队对他的队友们说:“他们队里还有女的”。他的队友们也笑了,笑得更加妩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也笑了,我寻找的机会来了。我回头小声对我的队友们说:“他们轻敌了,骄兵必败”!大家顿时斗志昂扬。那两名女将,更是憋着一身劲儿,定要为女子们争一口志气。</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嘟!预备哨吹响了,发号员的右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举到了半空,现场的空气凝固了,大战一触即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时,我用右手抓住绳子,扭身向后,左手平胸蓄势,随时准备向后队挥去。同时气沉丹田,在腹腔凝聚起一个随时可以爆发的狮吼——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嘟!奥……!!!选矿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首局比赛结束了,现场的所有人,包括我的队友,仿佛梦里一般,大家感到惊诧,怎么这就完了?怎么还没喊加油!加油!就胜败立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有,人们那惊诧的神色,仿佛在心里说:“他怎么这么二虎”?二虎就二虎吧,非常之时,只能用非常之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局交换场地再战,我们转到了下坡,我鼓励我的队友道:“这回咱占着地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嘟!第二局的预备哨吹响了,发号员的右手,再一次举到了半空。现场的空气,再一次凝固了,大战一触即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队看热闹的小学生里,有人用手捂实了耳朵。那些碍于面子,不肯捂耳朵的大人们,应该也在暗中绷紧了神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嘟!奥 …… !!!选矿胜!</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局两胜的拔河比赛,因二比〇提前结束了。此时此刻,谁还敢嘲笑我们队里还有女的?此时此刻,谁还敢轻视一个凝心聚力的团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本文既非小说,亦未演义,而是一个真实的往事。其八男二女胜十男,其改加油为奥奥喊,喊到有人捂耳朵,两战秒胜无悬念。皆非虚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而我们那八名未经选拔(没有富余的人可供选拔)的男队员,既不五大三粗,亦非力大无穷。就连我这个小个子都上场了,而且我只用了一只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那两名女将,既不是花木兰,更不是穆桂英,她们就是普通的磁选工和水泵工。只要大家的劲儿能使到一起,那就无坚而不摧,无往而不胜。</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注:本文图片选自网络,谨向原作者致谢</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