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我的爱人”

雨侬

<p class="ql-block">再见了——我的爱人。</p><p class="ql-block">不知是暂别,还是永别。看着它,满心的眷恋,满眼的不舍。</p><p class="ql-block">咖啡,我的爱人,不离不弃,朝夕相伴已有近三十个年头。割舍它,就像割掉身上的某个重要器官,疼痛、绝望到了极点。</p><p class="ql-block">近三十年来,还没有一个人如咖啡般与我朝夕相伴,不离不弃。</p><p class="ql-block">咖啡物语,有太多无需回忆跃然脑际的美丽故事。</p> <p class="ql-block">初识它是八十年代初在上海读书的时候,一个和我学汉语的美国留学生皮特带我到学校附近的“咖啡时间”,这是我第一次和咖啡亲密接触。他问我:喜欢茶还是咖啡?我不加思索地回答:咖啡。真没想到,第一次喝这东西,竟有了魂牵梦萦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在那个年代,对一个学生来说,咖啡可谓奢侈品,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享受的。想它的时候,经常在教学的时候向皮特发难,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他请我喝咖啡。好在就是到今天他也没搞清我当时的小动机和小手段。</p> <p class="ql-block">皮特是美国人,和他邂逅于大学校园,以“师生”名分的交往,让我对东西方文化有了更深层的认识。西方人的“简单”、“诚信”、“直率”深深地影响改变了我。对我来说,无论是人生观、价值观都有了质的变化。永远记得皮特用蹩脚的中文和我辩论的样子。那时候,我始终高高在上,对一个酷爱中国文化的外国人颐指气使,那种依托中国文化,洋洋自得,以老大自居的感觉真好。</p><p class="ql-block">后来,皮特回国了,他致力于中西比较文学的研究,再见到他,很多学术问题,我已不敢妄加评说。虽然他对中国文学的研究热情已经到达沸点,但我,却没有丝毫兴趣,对咖啡的认识,反倒超过了对学问的认识。他说:我的咖啡学问和西方人有一拼了。原本奢侈的事情就这样变成了家常便饭。不知不觉中,嗜饮成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再后来,我离开上海,回到故乡。本以为,我的咖啡情缘就此结束,哪知,皮特的朋友经常从全国各地寄咖啡给我,继而,超市的货架上也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咖啡。喝惯了咖啡豆研磨的清咖,冷不丁换上速溶,真有味同嚼蜡的感觉。找不到替代品,渐渐地也就习惯凑合了。</p> <p class="ql-block">有一天,超市的导购把“雀巢”、“麦斯威尔”、“蓝山”做了精到的比较,她的巧舌如簧,我把目标锁定到麦斯威尔。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每天它都如期关顾我的生活,一处就是几年。</p> <p class="ql-block">直到有一年去三亚,到处都是“春光”的牌子,闲逛时突然看到了咖啡生产厂,贸贸然进去,他们好像只对大客户和旅游团开放,许是旅游淡季的缘故,工作人员居然接待了我,现场新研磨的咖啡品尝个便,最终感觉“山地咖啡”还真的不错。于是开始了和它的苦恋。</p> <p class="ql-block">在三亚的时候,朋友请喝咖啡,是传说中的“猫屎咖啡”。曾经它是我的一个梦想,圆梦,有时候真是在不经意中。喝过“猫屎咖啡”,就像吃香腻食品,被顶住的感觉,好长一段时间对咖啡不再想念。</p> <p class="ql-block">闲暇和朋友小聚,喜欢到“1913”,久而久之,不仅混入贵宾行列,而且还有一间可随时入座的包房。</p><p class="ql-block">珍惜和咖啡有关的人情过往,眷恋有咖啡相伴的曼妙时光。</p><p class="ql-block">想不到与自己相伴几近三十年的东西,突然要分道扬镳。</p><p class="ql-block">前不久,突然皮肤过敏,主要是眼周,不仅病灶严重,而且反复发作。去省城多家医院诊疗,禁食中无一例外地都有咖啡,我几乎崩溃了。突然想起之前有朋友检查出糖尿病,他绝望地说:这也不能喝,那也不能吃,还活着干啥?当时,我在心里嘲笑他,真有把心思放在吃喝上的人呀!朋友的感觉,此时我切身体会到了。那是一种没奔头,没支撑的绝望。我不相信,我和咖啡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恩断义绝了。</p><p class="ql-block">若发人生之慨,无论对待人、事、物真得且行且珍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