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与小学生谈小学

蘭豀儂（文銳）

5月20日，听其谐音是个非常温馨的日子。看其真实，更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时刻。 那天上午11：11女婿在“姜姜派派随从群”里发了这样一则信息，“来自XX附中国际部消息：你好！恭喜您孩子和家庭通过了两轮测试与面试，达到了录取标准，麻烦您在2022年5月21日上午9点前告知我们，是否愿意接受offer。如您没有按时完成，我们认为您自动放弃入学资格”。 时间过得真快，本人2016年5月下旬退休，从哈尔滨回杭州，5月的最后一天外孙女姜姜平安地来到这个世界，转眼间外孙女要上小学了。看到这一信息，大家庭里人人很是开心。 姜姜曾经问过，“外公，什么是小学？” 冷不丁的发问，会让人措手不及，但从稚嫩的脸庞中看到了好奇与渴望。 小学嘛，就是每一个人从小必须要去接受最基本的初等正规的教育。小学首先是一座学校，属于读书的地方；其次是由国家法律规定，强制每个适龄儿童必须接受的教育，适龄儿童不上学是违法的；还有，就是小学老师用的教材、学生学的内容，各所小学都是统一的，属于最简单、最基础的知识。 一般3—6岁为幼儿园适龄儿童，你已经完成了幼儿园阶段的保育和教育。在幼儿园不仅学到了知识，而且结交好多小朋友，度过了最快乐最美好的时光。 姜姜的一双眼睛明眸善睐，仿佛听得明白，也说到她的心坎上。 6－12岁为小学适龄儿童。在我们国家，真正给小学明确规定究竟做什么,也就大约在110年前，即国民政府在1915年改初等小学堂为国民学校时，给小学堂明确了“以授以国民道德之基础及国民生活所必需之普通知识技能为本旨”的任务。就是要传授每个学生在国民道德方面的基础，教导学生掌握生活中必须具备的普通知识与基本技能。 说到这，姜姜的眼睛溜溜的转着，让人读出似懂非懂的状况，甚至表达出完全没有明白的漠然。 从上千年的历史看，我国“小学”最初为贵族子弟设置的初级学校，也叫“私塾”，就是私人所设立的读书场所。小学要学习的内容大致包括“三德”、“三行”、“六艺”、“六仪”。 “三德”即“至德，以为道本，心向最高的道德；敏德，以为行本，敏捷而通达事理；孝德，以知逆恶，学会尊祖爱亲”。 “我没听懂”。姜姜微微地摇着头，象拔浪鼓一样，晃起了小辫子。其实我也没有搞明白，有误人子弟之嫌。 “三行”为秉持孝敬父母的孝行，保持见贤思齐的友行，坚持谦虚遵从事物规律的顺行。 “一点也没听懂”。姜姜一脸的茫然，撅起了嘴，有些不耐烦。我的脸有点热，也自感有些脸红。 “六艺”为舞剑的功夫、骑马的技艺、游泳的技术、打猎的本领、下棋的诀巧和吟诵诗歌的才能。 “哈哈，马术、游泳、吟诗，我也会，还有那钢琴和画画呢。”姜姜笑得很灿烂。 “六仪”就是在不同场合需要的礼仪，如祭祖祭天的礼仪、迎送招待客人的礼仪、参与社会活动的礼仪等等。 “哇，有这么多的礼仪的呀”。 古代小学教导传授礼、乐、射、御、书、数六艺都称为小学。 到了汉代，就是离现在1800多年前，把研究文字训诂、音韵方面的学问叫小学。 “这么遥远呀”，姜姜的惊讶，表面得自然、真切。 外公8岁才上小学，当时的小学就在外公王铁店村祠堂的横厅里，不同年级的学生在同一个大教室读书，黑板只有一块，可以叫它为“复式班”。 姜姜听着外公小时候的故事，变得安静，听得认真。 不同的时间段老师教着不同年级的课，听课的班级面向老师，其他班级的学生，反向坐，背朝黑板。一位老师既教语文，也教算术，还有音乐、体育，一个老师既教一二三年级，也能教四五年级。 “这么搞笑的呀”，姜姜的神情如同在听“大头天话”。 是啊，对照古时的“小学”要求，外公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当时外公读小学学到的东西，还不如你现在没有上小学所知道的多，你和弟弟能背这么多古诗词，你还能用英文对话。 “啊，外公还是小学生？”姜姜感到吃惊，又感到疑惑，眼神中期待给予明确的答案。 是的。外公的普通话为什么不标准，因为读小学时汉语拼音没有学好，语文老师的普通话，就是兰溪普通话。 “还有兰溪普通话？”姜姜迫不及待地打断我的话。 对呀。只有兰溪人听得懂的话，就是兰溪普通话。 “外公，兰溪普通话说来听听”，姜姜和派派的一点小心愿得到了满足，姜姜掩口卢胡，派派笑逐颜开，开心里格来。 开心了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学知识、长本事，说话做事就会变得土里巴吉的。 上小学就是要练好童子功。为什么你和弟弟能够背诵几十首诗词，以后会更多，说明小孩子的大脑正在发育成熟中，记忆力强，背诵几遍就能记牢，象外公的年纪今天学明天忘，因为年龄大了记忆力在退化，可是小时候学到的东西，记住的事情，就会记得很牢。因为幼年时期可塑性强，所以你们要从小多读书，练本领，长大之后，不仅要超过外公外婆，还要超越爸爸妈妈。行不行？！ 姜姜笑嘻嘻地伸出酷似藕芽小手，与我苍老的大手击掌“yes！”，派派却挠着头皮，自言自语道“我不想长大”。 好好好，不长大可以，你在外公外婆面前永远是小孩子。学知识需要掌握好方法。你们爸爸妈妈会读书，从小学到大学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而且很轻松。轻松读书肯定有好方法，如记忆的方法、算数的方法等等。读书必先识字，汉字是方块字，每个字都包括了字形、字音、字义三部分。熟识字形是独体还是合体，记住字的结构特点，就不会写错字；熟识声母、韵母和声调，吐字发音就会标准；多记字义，汉字的最大特点就是一个字有多种意思，古诗文的优美，就在于用的字、组的词恰到好处，有韵律给人以美的享受，有山水的画面感，又有人的内心情感的表达。外公相信，随着你们读的书多了，你们的想象空间更大了，会更喜欢读书了。 当然，好学生必须养成好习惯。有了好习惯读书才是快乐的，上学也是开心的。那哪些是好习惯呢？心里有读书的想法，不是靠大人逼着读，是自觉；天天有读书的安排，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叫坚持；读书有安静的地方，一心不能二用或互相干扰，要专心；遇到难题不懂就问，多问几个为什么，这就是学问。 好了，外公也是小学生，我们一起读书一起成长。我们一起朗诵《乐府诗集·长歌行》好吗。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童声的清音不绝如缕，兰普话的掺杂增添了一丝丝生活的真实。 2022.6.24 于湘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