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乐相伴那些年•朗读(12)

王秀芳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摄 影:暖 风</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 字:王秀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朗 读:王秀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回到宿舍后,我不得不把学校要求交取暖柴的事情告诉了姐夫。</p><p class="ql-block"> “没关系,别怕,星期天我和你一起去拔豆茬和打谷茬。”我一听心里一热,姐夫真好,啥也难不倒他。</p><p class="ql-block"> “那也没有工具啊。”</p><p class="ql-block"> “我和工人师傅借一下。” 我相信姐夫,他答应的每一件事没有做不到的,而且总是千方百计克服困难做到最好。</p><p class="ql-block"> 星期天吃过早饭后,就和姐夫扛着小镐,拿着绳子,推着一个小独轮车,还带着干粮和水向城外走去。 </p><p class="ql-block"> 这天气也太糟糕了,大风夹杂着黄沙,铺天盖地,人都睁不开眼睛。 小独轮车,看着很小,推起来那么费劲儿。扭扭歪歪走了很远的路,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一片谷子地。 </p><p class="ql-block"> 谷子的根儿特别硬,根本就拔不动,姐夫就抡起小镐,一下一下刨了起来。姐夫在前边刨,我就弯腰在后边把谷茬里的土抖落干净。谷地是黄土地,茬子里的土特别不容易抖落。姐夫没干过农活,干了一会儿也觉得不太好刨,就放弃了,我们推着小独轮车继续往前走。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终于发现一片豆子地,露出的豆茬还挺高。就它了,姐夫把小车一放,弯腰拔了起来,我也像姐夫那样干了起来。 </p><p class="ql-block"> 拔豆茬开始觉得挺容易,一根根挺有成就感,后来越拔手越疼,火烧火燎的,戴上手套稍好一些,可依然有些痛。还好,经过我们努力,小车已装满,还挂了尖儿。傍晚时分,我和姐夫满脸尘土乐呵呵地把豆茬推回了住处。第三天,我分两次把豆茬交到学校,不错,超额完成任务。 </p><p class="ql-block"> 冬天来了,教室里支起大铁锅烧起了柴火,别说还真挺暖和,就是感觉有灰尘在教室里飘浮。</p><p class="ql-block"> 妈来信了,信里说,家里盖房子了,二姐家的闺女梅梅也送到农村这个家了。看到妈的信,我心里非常高兴,我们总算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了。妈特别牵挂梅梅,这次送到她身边由她照看,妈的心或许能安稳一些,快乐一些。</p><p class="ql-block"> 终于盼到了放寒假。那天,风大雪也大,北风呼呼地裹着雪花漫天飞舞。我和姐夫乘长途客车回家。车到站下车,我站在县道边往村子里一望,嘿,整个村子迷迷茫茫一片。哪里是我的家,我该往哪儿走,本不分东南西北的我,更是分不出哪儿是哪儿。</p><p class="ql-block"> “按着妈信里说的去找吧。”姐夫说,于是,我们就顺着村路往东走,走过了两个路口再往南走,一直走到头,果然看到两排新盖的房子。</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两排房子整齐地排列着,每一排4户,一家一个大院子。由于是新房,再加上青色的砖面,风雪没有掩盖住它的模样,反倒在漫天的雪花飞舞中,显得更加打眼。 </p><p class="ql-block"> 对了,第二个院子就是。我顿时兴奋起来。</p><p class="ql-block"> 妈好像听到院里有动静,急忙从炕上下来,走到外屋地把门推开。 </p><p class="ql-block"> “妈,我放寒假了,我和姐夫一起回来的。”我满脸带笑地对妈说道。 </p><p class="ql-block"> “看把脸冻得通红,这么大的雪往后延一天再回来多好。”妈有点心疼我。“那还行?都等不及了,多大的雪也挡不住杏儿要回家啊。”姐夫调侃似的说了一句。</p><p class="ql-block"> 梅梅听见有人来,也乍乍巴巴地走了出来。梅梅刚过一周岁,圆圆的小脸,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头扎两个羊角辫,非常可爱。她见我认生,可一看见他爸爸,两只小手就扎撒着扑了过来,要爸爸抱。</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第二次见她,第一次见她还是她刚出生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二姐带她住在我家,休完产假后梅梅就交给妈来照顾。一天,梅梅正在睡觉,有街道的几个人到家里来动员下放的事。妈不同意走,来人又不依不饶,说了不一会儿就僵住了,再说声音就高了一些,一下子把梅梅吵醒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是谁的孩子?”听到梅梅的啼哭,来人问道。</p><p class="ql-block"> “是我女儿的孩子。”妈回答道。</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住在你家?”又问,</p><p class="ql-block"> “我二女儿两地生活,姑爷在外地工作。”妈又答道,</p><p class="ql-block"> “那按政策你女儿也该下放。”</p><p class="ql-block"> 冷冷的一句话,吓到妈了,妈傻了,也心虚了,若是我们不下放,再牵连到女儿,那就糟糕了。</p><p class="ql-block"> 爸下班了,饭摆到桌上,还没来得及吃,妈就把这事给爸说了,爸倒是很随意,说“既然那样,咱们就同意下放呗,哪儿不能活人,农村人能活,咱就能活。”</p><p class="ql-block"> 因为外甥女的一声啼哭,改变了我们一大家子人的命运,日后外甥女长大听到这个故事,会否觉得这事对她过于沉重。这事情不能怪外甥女,她的啼哭只不过是触及了母亲内心最柔软之处。</p><p class="ql-block"> 吃过晚饭,爸妈、姐夫、妹妹、梅梅和我,一大家子人团团地围坐在炕头上,有说有笑起来。 </p><p class="ql-block"> 我还关心着园田里的玉米变甜杆的事儿,就悄悄地问妈,谁知妈听后抿着嘴笑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本文作者简介:</b></p><p class="ql-block"> 王秀芳,正高职称,退休前在辽宁省文化部门任职,从事文化理论研究、文学创作和刊物编辑工作。</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