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散花楼女子诗社七月同题

木樨

口罩 周渝霞 这下可以了 你不必为口无遮栏的后果 后悔什么 即便是一层纱布 也会让人觉得有了距离 有一种惬意 你所看到的是那双眼睛 即便是愤怒 也只是睁圆了眸子 看不到嘴角露出的蔑视 那束紫薇探出墙头 独枝随风而舞 在医院或者其它地方 我们彼此互访 看不见我的痛苦 你会如此忧郁? 除了阳光与风 无论往事是雨还是雪? 都罩着那一世的绵长 口罩 ——不去握冰凉的扶手 苏铁雁 已确认是冬季 街道及行人已清退完毕 这个空间只剩我与孤独 我们紧紧依偎 相互取暖 示爱 我们裹紧大衣戴上围巾帽子口罩 甚至不用露出眼睛 不用担心道路是否平坦 以这种姿势保存体温 才发现每一丝热都回到心 不关心窗户和门是否关闭 思维总是在静止的状态下才肯飘 在无限的宽里脚下始终踩到厚厚的草 每一寸坚实都在雾里等亮 不去握冰凉的扶手 一种侵略就无用武之地 我已撩开眼神的帷帐触到热 就像一块生姜在胃寒时被嚼碎并 顺喉管而下 口罩 蔓琳 雾霾并不是这世界的病兆 治愈恐惧的良药是恐惧本身 抬高冰凉的背脊 阳光中的灰尘清晰可见 一层薄薄的纱 哪里留得住一心赴死的决心 这些年 我们用它太多了 用途的改变让纱也铁般坚硬 一面是散发腐臭的世界 一面是让世界堕落的呼吸 你想守住一块净土 有谁保证 你本身的洁净? 口罩 陈国英 (一) 除了眼睛 五官中的四官 被密不透气的罩子 罩住了 (二) 眼睛对着眼睛 大叫一声 泪就出来了 口不说 因为口吃了 (三) 鼻子轻轻叹了口气 又被自己吸了进去 回到罩子里 耳鼻喉口关起门来 大气不敢出 口罩与距离 文莉 这个夏天 热来得太早 尤其 入伏以来 阳光之下 万物炙手就热 包括叶片背面 阴暗处 路人们 脱下能脱的衣衫 亮着胳膊与腿 奇怪的事 许多人却带着口罩 这与雾霾有关 吗? 我以为无关 我猜想 与墙或者门有关 嗯 一定的 口罩 布衣阳光 一帘幽梦 与所有微尘无关 与日常生活保持良好关系 无语寂静 感谢无脑化的幸福 一切都装在眼里 感知力在心里 修复诗的痛觉 肉体恣意而行 内心并无惊慌失措 不想也不屑媚骨 灯红酒绿的口水仗 不是形而上的回避秀 声音在喧闹的世界 越来越小 与沉默无关的风景 内心空前自由 一切过往 锁住过忘就过忘的功能 唯有眼晴越来越银亮 与蓝天,白云,空气 有化不开的情结 口罩(一) 杨诚 酷暑早到了 万物在炎热中疲惫 幻想停止了跳动 街上 一条条色彩斑斓的丝巾 握在手上 人们不热吗 是为遮阳,雾霾 还是另一种灵魂的流淌 并握住了清凉 轮回的存在 且肆无忌惮的演译着 口罩(二) 寒冷 口罩 围巾紧裹着 似乎握住了冬暖 可心上的冰 难御寒 如四季的轮回 依然 肆无忌惮的演译着 冷的模样 无以替代 口罩(一) 小亭 遮住 想遮住的 世界就清明了么? 口罩(二) 思想 不可说 明白 不用说 贪欲 说无用 贴个封条吧 彼此都 清净 口罩(一) 陶佳桂 你的信息来得太晚 我那时已经出门 在大街上独行 此刻暴雨如注 风随时要将屋顶掀翻 奇怪的是 太阳好大哦 月亮也很圆 更奇怪的是 每一个与我擦肩的人 都在那一瞬间 戴上口罩 口罩(二) 太美了 我是说这朵花 以及 花瓣上的蝴蝶 她们在夕阳下 白色的纤弱的 自由自在的 摇曳 我好想好想 好想给她们戴上口罩 我怕空气中的微生物 入侵她们的呼吸 口罩(三) 我们相约去医院 探视久病的朋友 我带着一束康乃馨 你戴着口罩 出来的时候 你说好遗憾 要是自己再带一束白合花 该多么有意义 此时 我正偷偷懊悔 假如我也戴着口罩 那今天的探视 该是多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