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部分图片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年岁越高,越会想起那些已经过去远久的往事,记忆的闸门会一下打开。我年龄已过半百,可儿童时期的记忆,始终在我的心中最深处安放,一尘不染!故乡情深,乡愁难忘。</p><p class="ql-block">无论离开故乡多少年?无论故乡现在还在不在?无伦那儿童的记忆离现在有多久?顺着那光阴的年轮,一圈圈一层层的向中心寻找,就会清晰的看到那岁月光阴的影子。再慢慢悠悠的移动,俯身捡起,那早已远久尘封于脑海,长河光阴里细碎的小小碎片时,会惊喜的发现,这一切的记忆,依然那么清新鲜亮,回味无穷。</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经历过苦难生活的我,总是走不出记忆的影子。这不,布谷鸟的叫声,又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生产队麦收的场景里。</p><p class="ql-block">布谷鸟是候鸟,每年能听到它的叫声时,都会在春未夏初的一年二十四节气的“芒种”前期。在我老家,“山东济南市市平阴县”,麦收总会在芒种前后的几天里,开始动镰抢收。</p><p class="ql-block">布谷鸟的叫声催黄了麦穗,催促村民们查看镰刀的情况,在礳石上,礳的快快的,锋利无比,有不能用的镰刀放在一旁,再去集市上买两把新镰刀。</p> <p class="ql-block">“在家乡有麦熟一晌的俗句”,也就是说:已进夏日,夏季的干热风一吹,也许看似金黄色的麦浪就几天的期间便会熟透,还或许一个晌午头过后再割麦子,熟透的麦穗卧着的脖就会断开,麦穗落地,若风大些还会磨掉麦粒。人们是不会等小麦熟透再收割,生产队长每天都会到每块麦田里观看,看到那块麦田七八分熟了就排村民去割,决不会等它熟透。在家乡还有“挣秋夺麦,虎口抢粮”的说法,还有种“七分收,八分溜”的俗语,也就是说:“夏季的天气不正常,强对流天气多,最怕的就是大风和冰雹”。还怕碰上连雨天,到嘴边的麦子,发芽或霉烂。</p> <p class="ql-block">同时,生产队长还会安排村民们,把准备当麦场的地块,小麦连根拔起,再套上牲口,拉着木耙,耙碎地上的坷垃,再用树枝拉平。等下午夕阳西下时,村民们都拿着水桶盆子,把提前准备好的水开始泼场。“泼场”就是把水均匀的泼在已经整的很平的那块地面上,凉上一会,看到不黏不粘时再撒上一层提前准备好的麦秸,开始用牛拉着石碌碌一圈圈的碾压,碾压几遍后,把麦秸扫一片看到硬硬光滑,便停止碾压,扫除麦秸堆在场边,那场的表面会和水泥地面一样,我们儿童们在面翻跟头,打滚儿玩的不亦乐乎</p> <p class="ql-block">布谷鸟是夏候鸟,在春季于4~5月份迁来我们家乡,9~10月份迁走。</p><p class="ql-block">布谷鸟性格孤独,常单独活动。飞行快有力,常直线前进。飞行时两翅震动幅度较大,但无声响。常站在树顶枝上鸣叫不息。有时晚上也鸣叫或边飞边鸣叫,叫声凄厉宏亮,很远便能听到它“布谷~布谷~”的粗犷而单调的声音,每分钟可反复叫20次。鸣声响亮,布谷鸟有两种叫声,一种是二声一度,还有一种是四声一度。</p><p class="ql-block">布谷鸟主要以松毛虫、舞毒蛾 、松针枯叶蛾,以及其它鳞翅目幼虫为食。也吃蝗虫、步行甲、叩头虫、蜂等其它昆虫。</p> <p class="ql-block">那时我们儿童,跟据布谷鸟四声一度的叫声,还编儿歌:“布谷布谷,你在那住”“我在山后”“你吃什么”“我吃毛虫”“你喝什么”“我喝香油”的童谣。</p><p class="ql-block">天刚蒙蒙亮,布谷鸟催促村民们麦收的叫声,就在村的上空飘荡,也就在这一同时生产队的钟声也敲响了,不大会的时间,村里便沸腾起来起来,人们的喜笑声,地排车的哈啦声,牛,马,驴,骡,的叫声混合成了一首交响乐曲。</p> <p class="ql-block">那时到哪块地里去割麦子?村干部为村民干活方便,给村里的每块地都起了名字,跑错地方是不会的,但磨镰刀却很费功夫,因为为使镰刀十分锋利,一把镰刀都要磨上十来分钟,母亲们往往一磨就是好几把。</p><p class="ql-block">割麦子十分累人,也基本上都是母亲们的活。那时,由于化肥还没普及,地里施的都还是农家肥,麦子的长势也不太好,大多都是七十公分左右高,这样,母亲们割麦子时,腰就要时刻弯着了,左手要拢着麦子,右手的镰刀使劲后拉,把麦子割掉,之后放成堆,方便后面的捆麦子和装车运到麦场上去。</p> <p class="ql-block">麦子的麦芒如针,十分扎手,经验不丰富的母亲们割麦子,一趟麦子割下来,除了腰弯得酸麻胀痛外,左手还会被麦芒扎得红肿起来,同时,拿镰刀的右手,还不能把镰刀攥得太紧,太紧了,右手会很快就磨出水泡。不过,这些对于整天与土地打交道有经验的母亲们来说,这种情况基本都不会出现,因为她们的双手早就结出了厚厚的老茧,既耐扎,又抗磨。</p><p class="ql-block">那时的小麦是用耧播种的,每耧三垄,每垄之间距五六公分,母亲们一次少侧能割三垄一耧宽,多侧能割六垄,割六七垄时,母亲们就要左右移动了,那样割起麦子来会感觉更累。</p> <p class="ql-block">割麦子时,正是酷热的盛夏,骄阳似火,母亲们别说还要割麦子了,就是麦子地里一站,也会汗流不止,但由于麦芒扎人,割麦子时还要穿上长袖衣服,这样用不了多大会儿,衣服就会被汗水湿透。熟透的麦子在那里催着,为尽快把麦子割完,她们往往都要起早贪黑地去割,实在累得受不了时,才会柱着镰刀站起来,缓解一下腰的麻胀感,用镰把敲击一下麻痛的腰背。因为母亲们知道在这关键时候,说什么是不能“躺倒地上休息”,因为,这样地割麦子都要割上半个多月。</p> <p class="ql-block">麦子用镰刀割倒后,后面会有年领大的奶奶们,再用两小把麦杆打腰子,(腰子是我们的方言,拼音的四声)就是用一把带着麦杆的麦子,分成两把利用麦穗中间打结,在地面摊开,做成捆绑麦子的绳子,我们称那绳为(腰子)。都是技术活,做不好会散开,重新换一把再打腰子,麦秸不能重复折,那样会失去韧性就打不成腰子了,把一铺铺的小麦用打好的腰子捆成一个个的麦个了,容易装车。</p> <p class="ql-block">装车是男劳力的活儿,往架子车上装矮地方的一个个的装,当装多了,高了,再用木杈举向高处,车上有人负责按排,这样每趟能多拉一些,一车车小麦,套上牛,驴,拉着麦子送往麦场,牲口不够用,还要多用两个人拉车推车,运往麦场。</p><p class="ql-block">运到后再一个个扔下车,用镰刀割开腰子,用杈把小麦立起来,让它有空隙好通风,透光,爆晒上一晌。下午吃过午饭。压场的人员就开始套上牛,驴,拉着石磙碾压小麦。</p> <p class="ql-block">开始碾压一圈圈,一遭遭,一遍遍。等碾压的上面麦粒很少了,再用三四根齿的木叉翻过来,然后再开始碾压,等到麦粒很少时,再把麦秸秆用木叉挑到场院的边缘处,堆成一大麦秸垛,等把第一遍全部碾压完。又会重新摊开重压第二遍。在我们这儿,碾压第一遍叫(正场)当再次把垛起的麦秸重新摊开碾压又称“乱攘”,确保颗粒归仓。当把麦秸杆堆起来,再把碾压下来的粮食聚拢成堆状等风,等风大了,队长会安排有经验的扬场手,用木掀扬净。</p> <p class="ql-block">扬小麦,用木锨一锨锨顶着风向髙高的空中扔去,会扬场的大叔大伯们,会把一锨锨麦子撒向空中,撒的面积又大又均匀,麦粒沉重,快速,直接落地下。再看那麦皮,麦芒,碎麦秸都被凤一吹,飘飘悠悠飘向一旁。而不会扬的新手则不然,当把小麦撒向空中时,是一个团,落下时,还会是那扔向空中的混合物!</p> <p class="ql-block">每个扬场的大叔大伯,还要跟着一人拿扫把扫场的,因有部分带皮的麦子会和麦粒一块落下,这就要靠扫场的人了,干啥都有技巧,若扫的很了,会把干净的麦粒带出麦堆,扫的轻了,会把带皮的麦粒扫不出去。真正会扫场的扫时,会把力道用在扫把苗的最前段苗尖上。</p><p class="ql-block">带皮的麦粒在我们这儿,老人们给它取了名字叫“麦余子”。</p> <p class="ql-block">那时的我们儿童,在这样地大忙季节,学校放假让我们儿童支援麦收,肯定也不会闲着,年领小的用耙子搂麦子,捡麦穗,这些搂来捡来的麦子,交给生产队里,都能按斤折算成公分。年领大点的也会跟着大人割麦子,捆麦子,无论干啥活,在那酷热的盛夏满身是汗,麦芒扎刺利划,在嫩嫩脸蛋上,脖子上,手和胳膊上一条条红红的血印,再加上满身碱性的汗水,每道伤口都刹的特别疼痛难受。</p> <p class="ql-block">麦叶上的灰尘钻入口中,鼻腔内都是黑黑的,就连穿着衣服的身上,不知它咋钻进去的,都粘的满满的黑灰。可无论再累,再痛,再脏,即便是我们学生时期的儿童,也会咬紧牙关紧持。那时候大人孩子们之所以都这么拼命地去抢收,就是为了做到颗粒归仓,因为那时候种地全靠人力,整个过程,人们付出的血汗太多,实在不舍得浪费一粒粮食。</p> <p class="ql-block">布谷鸟依然在每年的这季节叫个不停。而现在的麦收,一切都是机械,收割机在麦田里龙腾虎啸,把金黄的麦粒喷涌在拉麦粒的专用农用车上,后面播种机带着玉米种子与肥料,紧锣密鼓开始了秋播。田间不见一人,地头的树荫下,偶有一两个人影站在农用车旁,庞大的收割机、播种机在田地驰骋,腾云驾雾。直接等麦粒在麦穗上晒干,再收割,收割机收满仓直接放在运输车里,又由运粮车再直接送进仓库,收麦结束!现在这新型农村生产力的进步,农业技术的发展,真正令人瞠目结舌。为国家的富强点个大大的赞!</p> <p class="ql-block">沧海桑田,转眼间,我年领已半百有余,曾经生产队的麦场,早已经成为过去,消失在历史的烟云深处,再也不会有了,那场景,也只能在我记忆里慢慢回味,那些美好的回忆,漾起心间几许柔情,静守流年逝去,有一些年华温柔了岁月,美丽了相遇。于是,剪一段时光放于心底,潜藏那岁月温馨。追忆的心弦随诗意飘香,让心中的季节,永远春暖花开。折叠一份祝福遥寄岁月沉香。也许再过多年以后,这种回味,也就融化成为淡淡的乡愁,和那故乡一缕缕袅袅升起的炊烟,成为我心中最曼妙的田园美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