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父母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的确，父母走了，我们兄妹四人前面的一堵墙塌了，父亲，您的离去，让忽然感觉痛心彻肺无力感。</p><p class="ql-block"> 父亲，2016年10月23日，是个周末，您胸闷气短住院治疗，我回来看您，一直照顾您的姐姐回去做饭，您在病床上刚给给小妹打完电话不久，忽然呼吸困难，我赶快呼叫大夫抢救，在等待大夫送您去ICU之前，我和母亲一直紧紧的抓住您的手，摸着您的脸，明显的感觉到您的手和嘴巴在一点一点变凉，脸上没了血色……</p><p class="ql-block"> 好像，我在岸边紧紧的抓住您的手，拽您上岸，可您还是一点点往下掉，我再抓紧，还是掉……</p><p class="ql-block"> 我忽然极度恐慌，哭着喊您，人生第一次忽然感到了无力感，绝望的无力感！</p><p class="ql-block">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真的是无能为力啊……</p><p class="ql-block"> 那一瞬间，我真的恨自己无能为力！</p><p class="ql-block"> 可是，又能怎样呢，父亲，我恨也没用，哭也没用，我还是无能为力，无力回天啊！</p><p class="ql-block"> 很快，大夫送您进了ICU抢救，家属不能进去，小妹也匆忙从宝鸡赶回来，我们三姐妹依旧无能为力，唯有在ICU外的一楼大厅相互陪伴和等待，十月底的深夜，寒冷萧瑟，大夫让家属回家，有情况给电话（从家到医院五分钟以内车程），可我们三姐妹依旧在监护室外椅子上度过寒冷的夜晚，仅仅为了离父亲您近点，再近点，让您感知到女儿就在ICU那一堵墙的外面陪着您。</p> <p class="ql-block">守护在ICU门口的深夜</p> <p class="ql-block"> 没有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p><p class="ql-block"> 父亲，您不知道，那段时间，哥哥身体也欠佳，还在外地住院治疗。我们姐妹三就在ICU门口，感觉在这寒冷的夜里要用全身力气顶住寒风冷雨里将要倒塌半堵墙。</p><p class="ql-block"> 可是，三个弱女子又能如何？换成十个大汉子又能如何？横在父亲您和我们之间的是死神啊！</p> <p class="ql-block"> 父亲，半个月后，您还是因心肺衰竭，平静离开我们了，享年80岁。</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您最后的日子里，我拉着您的手，问您要给我说什么，您吃力的说：“把娃要管好！”</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您一直为我这些年周末回家陪你们扔下儿子，让他自己管自己。那段时间，辉在读高一，也是自己管自己。</p><p class="ql-block"> 我清楚的记得，还在辉小学五年级时，周末大早上，我开车把他扔辅导班门口，匆忙回周至陪你们，晚上接他回家的路上，问他：“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同，或者爸爸妈妈带他们出去玩，我们把你扔下去看爷爷奶奶，你有没有很失落，或者很羡慕他们？”</p><p class="ql-block"> 辉想了想说： “我不羡慕，外爷外婆老了，以后咱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你陪外爷外婆他们的时间更多呢。”</p><p class="ql-block"> 我忽然就想抱住孩子，可是手里有方向盘，眼睛就有些湿润了。</p> <p class="ql-block"> 父亲，从2016年10月23日，您进ICU前出现呼吸困难，大夫告诉我们不会有转机了，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我们唯有接受，儿女们陪您度过了最后的两周珍贵的时光，直到11月5日清晨，您平静的离开我们。</p><p class="ql-block"> 父亲，那半堵墙突然坍塌了！</p><p class="ql-block"> 不想再说那些日子背后流了多少泪，哭了多少次，心有多痛。</p><p class="ql-block"> 父亲，所有的眼泪，所有的痛，那都是我们做儿女的在您弥留之际无能为力的唯一表现。钱、好医院、好大夫，亲情、眼泪…….都无法挽留住您走向另一个世界。</p><p class="ql-block"> 无能为力！</p><p class="ql-block"> 痛心彻肺的无力感！</p><p class="ql-block"> 人生第一次想要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没有任何办法！没有！</p> <p class="ql-block">私密记录</p> <p class="ql-block"> 在您走后的一年零二个月，2018年1月14日，母亲也匆忙离开我们，很清楚的记得，1月14日凌晨一点多，一直陪伴老娘的姐姐突然电话告知我老娘发烧，肚子疼，也联系医院120尽快抢救，我匆忙跟赵在凌晨2点多赶到周至县医院急诊室，老娘已经不能说话了，心率180，大夫紧急用药控制心率，父亲，同您当时一样，我紧紧拉住老娘的手，她感知到是我回来了，我能感知到老娘的手在我的手里用了那么下力，没有语言，那就是我跟老娘最后的交流。</p><p class="ql-block"> 老娘多年有心脏病，那些年也动不动因为心脏病住院，既就这样，我仍幻想着大夫有办法，老娘也会和以前一样挺过来，然而，急救科大夫紧张的抢救中，我们看着心率监控指示180，降160,然后140,然后120,，然后100，然后80……</p><p class="ql-block"> 我们紧张的心感觉要舒口气，马上心率正常了，正常了，那就好！</p><p class="ql-block"> 可是，没想到，监控仪表的数字继续降，70，60,…….</p><p class="ql-block"> 然后，母亲没有心率了。那是凌晨四点。</p><p class="ql-block"> 父亲，突然间，另外半堵墙也坍塌了！</p> <p class="ql-block"> 父亲，母亲的离去太快，太突然，我连无能为力感觉还没有，母亲就走了，干净、利索而又决绝，像极了她一生干练、要强的做事风格。</p><p class="ql-block"> 母亲生前说过，她临走给谁也不麻烦，果真就如此不拖泥带水。</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您走后，母亲坚强的背后有我们儿女无法替代的孤独与伤痛，母亲是匆忙去另一个世界陪您去了。</p><p class="ql-block"> 父亲，如果说，您的离去让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那么，父亲，您和母亲离开后，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我们兄弟姐妹还是有意愿、有能力把每个家庭小日子过好，把孩子培养好，把您和母亲在时，这一大家子凝聚在一起的。</p> <p class="ql-block"> 父亲，母亲走后的第二年，我家的儿子辉和妹妹的女儿豆，都以不错的成绩考上理想的大学。</p><p class="ql-block"> 父亲，侄子也结婚生子，您二老的重孙已经两岁了。</p><p class="ql-block"> 我姐的儿子也在西安买了新房，与心爱的姑娘结婚了。</p><p class="ql-block"> 我哥身体恢复很好，也退休了，不愿呆在西安，多数时间呆在老家，他把您生前用过的系在腰间的钥匙链当宝贝一样系在他的腰间，如同我一样守护着那个花罐。</p><p class="ql-block"> 姐和姐夫也没事陪着哥，不断的建设家园，侍弄前后院的蔬菜瓜果，花草树木。哥说，他要给我们三姐妹收拾好回家的每一间房子，让我们爱回家，常回家，就如您二老在世时一样，这个大家庭不能因为您二老走了，家就散了。</p><p class="ql-block"> 哥、姐也常常在微信群里晒晒嫩韭菜可以吃了，有空回来割；毛豆长好了，有空回来摘；采了槐花，给你留着，有空回来拿；我们今天做搅团了，想吃了回来给你做…….</p><p class="ql-block"> 而我，也就常常经不起诱惑，回去割把韭菜、摘把毛豆，吃顿姐做的搅团……</p><p class="ql-block"> 而每每回老家一趟，我的心就能静很久。</p><p class="ql-block"> 父亲，我们兄弟姐妹都知道，其实，韭菜不重要，毛豆不值钱，槐花也能买到，搅团也能吃得到……</p><p class="ql-block"> 重要的是您的儿女，每一位，都觉得韭菜、毛豆、槐花、搅团背后的亲情和牵挂更重要！</p><p class="ql-block"> 兄妹四人，你愿意、我也愿意；你有能力、我有行动，为了您二老身后的大家庭不散而齐心协力，相互支持，相互牵挂。</p><p class="ql-block"> 爸妈在，家就在。</p><p class="ql-block"> 父亲，您二老走了，这个家还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完成于2022年6月19日（父亲节）</p> <p class="ql-block">母女四人</p> <p class="ql-block">父母大人</p> <p class="ql-block">父母在，家就在！</p> <p class="ql-block">父母在家就在。</p> <p class="ql-block">父母和辉，豆。俩孩子已经上大三了。</p> <p class="ql-block">父母离去，家还在！</p> <p class="ql-block">兄妹四人一家亲</p> <p class="ql-block">兄妹四人一家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