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妈看病①

石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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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八十三，一身老毛病，可以这样说，从我记事时起，老妈的一生就是与疾病斗争的一生，大小手术做过五次，亏得老妈坚强，加上儿女孝顺，才熬到了今天。

这不，中考还没考结束，老爸电话就来了，说老妈吃不下拉不出，整夜睡不着觉，她不肯打电话给你们，怕影响你们工作。我说我放假了，有时间陪她去看。

我赶忙骑上电瓶车回家探听情况，我问老妈：“你一身老病，明天去看挂哪个科？”老妈说：“吃一点饭就堵就胀，肚子里也不舒服……”我说：“那就先挂消化科。”

第二天早晨七点出头，老爸已用电动三轮车带老妈到了医院。老妈不习惯坐汽车，只习惯坐老爸的车，从人力车到电动车。我也急忙赶到医院。带老妈看病可要有十足的耐心，她行动不便，拄着个可当凳子坐的拐杖一步一挪。戴好口罩，查苏康码行程码，测量体温，排队挂号，等电梯上楼，不小心多上了一层，可再要下去没那么容易，电梯里挤满了人，老妈受不了那挤，又不能走楼梯，只好等。等过了两趟才进了电梯下了楼，在消化科排上了队，坐等叫号。唉，医院里什么时候都是人满为患。

终于轮到叫老妈的号，我们一起进了诊室。医生询问老妈的病情，还好，老妈还能扣住消化的主题如实相告。医生说：“做个肠镜吧。”我说：“上次做过，但医生说她肠道扭曲粘连，没敢做下去。”医生说：“你要找马主任看一下，他水平最高，下周一他在门诊，我替你预约一下。今天先做个CT，星期一取片给马主任看一下。”过去的医生靠望闻问切，靠采药配药，现在的医生靠先进的仪器，靠开一大堆现成的药。我甚至不自量力地以为我都能做医生了。我丢弃了幻想，赶紧去排队缴费，然后去排队做CT，做好之后就可以回家了。我们都做好了住院的准备，看来也不需要了。只是忙乎了半天，看了个什么病呢？老年人看一次病实在是不容易啊。

老爸的三轮车被电瓶车包围着，搬弄了半天，流了一身汗，才突围出来。安顿好老妈上车，老爸就径直向南而去。我愣住了，老爸以前都是向北的呀，是不是方向搞晕了呀？我想来想去不放心，追了上去，一直追到红绿灯路口才追上了他们，问：“老爸，你以前都是向北，今天是不是走错了呀？”“没错，今天我就是从这儿走的。”唉，老爸一直都认为自己还行，其实他年老耳聋，让子女们很不放心的。

给老人看病，需要医生有比较高的水平，更需要子女有不厌其烦的耐心。不知星期一又能看出个什么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