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怀念我们的老父亲(一)</p> <p class="ql-block"> 父亲离开我们快三年了,思念之情无与言表,值此父亲节之时,加之几天后就是父亲离开我们三周年祭祀日,借大哥一篇文章,祭祀我们在天堂的老父亲。————孙望林 孙革清 孙兴建 孙红</p> 我的父亲<br> 我的父亲孙丕佑,生于农历 1931 年 12 月 15 日,祭日阳历 2019 年 6 月 22日(农历二零一九年五月二十日)。<br> 解放前,爷爷勤劳务农,奶奶纺布夜以继日,解放前几年家庭日渐富裕。我的父亲兄妹 4 人,他是老三,大伯和一个姐,下有一个妹妹。父亲九岁,爷爷将他送到中叶湾小学读书,是孙家第一个读书人。小学毕业,由于父亲顽皮和解放后的一些变故,没有读初中,就在家帮助务农。<br> 母亲是一远房亲戚的女儿,到孙家做童养媳,与父亲早早成婚。因 6 年未有身孕,受到婆婆和姑姑的不待见,父亲也因与生产队管理者意见不和,父亲带着母亲离开了孙洪湾,到五八农场 6 队,成为了农场的职工。<br> 父亲因读过书,被场选为生产队仓库保管。六十年代初,五反运动,查出仓库进出账不符,被关押要求退赔。母亲找亲友借钱 400 余元,还清了赔偿款项,父亲得以出来。因受过处分,只有下地干农活。<br> 1964 年,成立国营新洲县红星原种场,原五八农场 6 队的职工整体转至原种场。父亲不愿务农,自学木匠。小时候,记得我们家就只有一张老式床,那床上面有架子,门脸,床前有踏板;家具就只有一个方的柜子,说柜子,其实是过去用来在家里放尿桶的柜,我们家用来装衣物;再就是一张小方桌和一张方形大椅子,很古老的样子,一直用了很多年,其他就没有什么家具。父亲边学边做,自己做了一个当时很流行的五屉柜,上面有个玻璃镜子,柜体油成红色,成为我们家唯一一个奢侈品。<br> <p class="ql-block">父亲后来抽调到场机务队木工班,做了一名木匠。</p><p class="ql-block">1968 年,农场技术革新,要做一台锯齿扎花机,其他场有木制结构,锯齿是钢制,场部将任务给了父亲和甘振全师傅。经过学习和制作试验,锯齿扎花机成功完成并投入生产,父亲从此走上了革新和改造之路。那年,在丰炳烈场长的带领下,又开始了制作宰田船的任务。外出学习,自己制作船,安装机械,调整速度,下田试验,父亲亲自完成。在插秧的季节,我们学生支援生产队插秧,看见父亲座在船头开宰田船,速度很快,他那潇洒自信的身影,我从心底崇敬,我有一个好父亲。</p> 后续,原种场七湖抽水基站,一队二队送水堤建设,都有父亲的参与。<br> 父亲由于脾气和性格的原因,与场领导关系不是很融洽,加上家庭的贫穷,没有社会关系等,没有得到提升,一直就是个农工。<br> 1975 年,我初中毕业的暑期,在学校做小工,从拖拉机上甩下来,左胳膊脱臼。夏天很热没风,我手疼的难受,加上蚊子,睡不着,后来不知什么时间睡着的。当我半夜醒来,见父亲在旁边用扇子给我扇风,当时我的眼泪流出来了。<br>初中毕业,有两个选择,一是读高中,二是参加农场的工作,给安排做剃头工,我选择了读书。当时父亲说,我们家的收入每人平均 6 元钱,读高中,你就只能花 6 元钱,家中没有多余的给你。两年半的高中,没有买过一件衣服和鞋子。衣服补丁摞补丁,鞋子自己做的补鞋工具,学着补。高二那年,父亲和场里的同事从黄洲出差回来路过阳逻,到学校来,父亲见我从上到下都是补丁,没有一件完整的,他将在黄洲因下雨,他的布鞋没法穿买的一双球鞋给了我。那是我高中期间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新的穿戴品。<br> 别人家老大穿新的,老二穿旧的,老三穿破的(新老大,旧老二,破老三)。可我记事起,我的衣服都是用父母的旧衣服改制后穿的。或直接穿父亲穿过的旧衣服,我这基本穿破了,老二根本没有接着穿的可能。参加工作后,知道父母养育我们不容易,每月的工资上交父母,父亲才给做了一套外衣,后来又买了一件棉袄。为此,我高兴的几天不知怎么走路了。 改革开放,分田到户。我们家分得 15 亩地,父亲又回到了农田生活。农场农田的种植有很强的技术,虽农场有技术员指导农药和化肥的使用,使用的时间等,但个体操作还是有差异,农业收入也就不同。记得第一年所得收入 1500.00元,已经是原种场家庭单产平均收益较高的。母亲高兴地说,这一年的收入抵得你(旺林)3 年的工资,我当时的工资不足 50 元/月。<br>农业很苦,收麦子,检棉花等都是需要人力和时间去完成的。有两年收麦子都动员了老家的堂兄弟来帮忙,捡棉花请外地的短工几个月。就这样,父亲和母亲还是天不亮出门,天黑才回家。<br>父亲见农业收入并不稳定,甚至农业收入基本不够农业投入,种地是亏本。父亲与二弟一起开始养鸡 300 多只;并养几头猪;又购买了手扶拖拉机,利用拖拉机搞运输,给与余金波合伙做糠生意。<br>记得经常拖拉机在毛集的路上陷入泥坑,父亲走回来叫我和二弟去帮忙。那种泥里水里,将一车糠卸下来,拖拉机开出来后又装回拖拉机,不知做了多少次。为了家庭,为了生活,为了能比别人日子过得好点,父亲那满身的泥和不知是水还是雨湿透了的衣服,每每转运好后都脸上都露出了笑容。<br>说实话,我虽年轻,但力气比不过父亲,搬运糠袋非常吃力,都是父亲搬运的数量比我多。后来卖菜,每次要送两担菜到龙口船上,到武汉后由父亲一个人转运两担菜到菜场,并卖出去。我和父亲各人一担菜(我一早送完菜还要赶到学校给学生上课),父亲的一担都比我要重很多,而且,在路上我都要休息几次。因我在教书,只能是利用空闲时间帮忙做的,如果是正规上班时间,父亲只好自<br>己想办法了。<br> 几年下来,事不如意,养鸡亏了;养猪亏了;做糠生意亏了。<br>仅做糠生意与合伙人结算,我们家倒欠人家 4500.00 元,当年国家才提出万元户,我们家确成了负债万元户,在当时是多么大的一笔债务呀。<br> 那几年,正是兴建读大学;孙红考技校;革清结婚的时间,可家里连连负债。兴建读书时,我每月 53.50 元的工资,到刘镇街去邮寄 40 元给兴建,再去粮店买 100 斤米回家(当时大米 0.12 元/斤),作为家里的生活主要供给。<br> 孙红考上技校,又由兴建提供所有费用。<br> 革清结婚,是将手扶拖拉机卖了,加上当年一点收入,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br> 好在我们兄妹几人,都有了自己的工作,父母生活靠种菜养活自己。但生活<br> 和几年的收入不济,还债担子压在父亲肩膀上,沉甸甸的。兴建和我每月给父亲和母亲生活费作为老人的补贴(我给的不多)。我结婚后(30 岁才结婚),与家里分开过生活,父亲农业用的化肥,过年费用不足就来要钱。我们的厂也不是很景气,那几年工资发 60%,后发 40%,有时也拿不出钱来,老人来了多少要给点。<br> 好在农场职工后来有了养老金,父亲总算有了生活的寄托,一谈起养老金,脸上就露出幸福的笑容,也使父亲减轻了多年的思想压力和精神负担。<br> 父亲一生聪明才智,却没有凭自己的能力创造出理想的财富,也许是时运不佳,也许是命运不济。<br> 好在兴建有个好的发展,出资在农场建了房屋,后又建了书院。父亲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斗志,兢兢业业,出谋划策。在书院建设中,再次展现了父亲的智慧和能力,也使他老人家感受到了人生的乐趣和荣耀。<br> 父亲的一生是平穷的一生。养育我们兄妹四个,粮食供应的年代,每月不够吃。因为穷,一家人营养不良,大家多病,老二从小就一直有病在身(直到 80年才医治好),每月的父母工资都不够开销,磕磕碰碰把我们养大。<br> 父亲的一生是精干的一生。新的事物接受能力强,是场里技术改革的能手。<br> 父亲,人生苦短,一晃你离开我们 3 年了。<br>作为你的孩儿,我已知足。我们家虽穷,虽苦,但穷有穷的活力,穷则思变,穷则奋斗,穷则自立;苦有苦的乐趣,它磨练人的意志,它陶冶人的情操,它使我们坚强。<br> 作为你的孩儿,我们现在各自有自己的家庭,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大家都很忙。愿你保佑大家平平安安!<br><br>父亲在日本<br> 父亲在林彪故居 <p class="ql-block">父亲在2018年红星职校联欢晚会上讲话</p> 父亲在江夏孙氏祭祖现在场 卢发生先生和父亲 父亲一行在问津书院考察参观 父亲在余家大湾 父亲在涨渡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