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录》读书笔摘

邱荣泽

----一个“帝王哲学家”的人生感悟

[古罗马]玛克斯・奥勒留 著
梁实秋 译

卷 一

一、品质在传承中闪闪发光
1、不要避免劳苦，要减少欲望，凡事要自己动手，少管别人的闲事，不可听信流言。
2、对于那些容易发脾气冒犯人的人们，要随时准备和平相处，并且如果他们有意悔过知返，要半路迎上去；
读书要细心，不可粗枝大叶不求甚解；
对于每一个鼓舌如簧的人，不可太快地表示同意。
3、严肃而不虚娇；随时小心照顾到朋友们的利益；对于没有知识的人和不讲理的人能够容忍。
4、避免挑剔别人的错；别人谈吐中用了粗鄙的字眼，或不合文法，或发音错误，都不要公然指责。
5、提起别人的师长，要怀有衷心的敬意；看见别人的孩子时，由衷地喜爱。
6、在病中，以及在其他一切情况中，保持愉快的心境；做点事情不要口出怨言。

二、从养父那里学到的
1、主意打定之前仔细思考，主意打定之后坚决不移，对于一般人所谓的尊荣并不妄求，但爱实事求是的工作。
2、每件事都是一人独处考虑，好整以暇，平心静气，有条不紊，勇敢而坚定。
3、“享受而不逾度，禁绝而不以为苦”，正是完美的坚强的意志之表现。

卷 二

一、命运的拨弄也不脱离自然
1、彼此冲突乃是违反自然的，表示反感个厌恶便是冲突。
2、要这样想：你是个来年人了，不要在做奴隶，不要再做被各种私欲所牵连的傀儡，不要再令他怨恨现世的命运，并且恐惧未来的命运。
3、你的时间是有限期的，如果你不用以照耀你的心灵，时间便要逝去----你也要跟着逝去----良机一去不可复回。
4、身外的事烦扰你吗？忙里偷闲去学习一些好的事物吧，不要再被外物牵惹得团团转。
5、如果不管别人心灵里进行着的是什么事，一个人便很难得不快乐；但是如果不密切注意自己心灵的起动，则必定是不快乐的。
二、人唯一能被夺走的只有现在
1、要记住，一切事物均决定于我们的看法。
2、对任何发生的事情抱怨，便是对于自然的违逆，因为一切的事物都不过是自然的某一部分而已。
3、人生之过程不过是一个点，其本质是变动的，其直觉是模糊的，其整个身体之构造是易于腐朽的，其灵魂是一个漩涡，命运是不可测的，名誉是难以断定的。简言之，躯体方面的实物像是一条河之逝水，灵魂方面的事物像是梦、像是云雾；人生是一场战斗，又是香客的旅途，死后的名誉只是被人遗忘；那么在人生路途中能帮助我们的是什么呢？只有一件东西----哲学；这便是说，把内心的神明保持的纯洁无损，使之成为一切欢乐与苦痛的主宰；做起事来不要漫无目的，亦不存心作为，不受别人的有为或有所不为之影响，更进一步，要迎受一切发生的或注定的事，因为无论其为何事，都是与我们自己同一来源；最重要的是，以愉快的心情等候死亡，须知一切生物都是几种原质所组成，死亡不过是那几种原质的解体而已。

卷 三

一、灵魂不能随肉体而去
1、我们亟需努力向前，不仅是因为我们时刻在接近死亡，也是因为在死以前，我们了解力与知觉已经在逐渐消失了。
2、在自然运行中有些附带现象其本身是颇为美妙而富有诱惑力的。
许多别的事物，如果捡出来单独观察，绝不能说是美，可是由于是自然运行所产生的结果，却显得颇为美妙，讨我们的喜欢；
许多类似的事物，不见得能讨每个人的欢喜，但是一个真正熟悉自然及其一切作品的人是必然能彻底欣赏的。
3、不要浪费你的残生去空想别人的事，除非你能把那些空想联系到共同的目标上去，因为那实在是耽误了你做别的事情。
4、凡有所为不要出于违心、自私、轻率、勉强，不要用太好看的装饰打扮你的思想；不要太多话亦不要多管闲事；让你的内心的神明作你的生活的主宰。
就好像是一个随时准备完成的人静候信号便可脱离人生，即无需宣誓，更无需任何人来做保证。摆出一幅欢喜的面孔，不需求外来的帮助，亦不需求别人所能给你的宁静。自己站起来，不要别人扶起来。
5、一切的身外之物，诸如众人的赞美、权势、财富、纵乐，若任其与理性和政治利益相抗衡，那是不对的。这一切东西，纵然在短期间好像是颇能令我们适意，会忽然间占得上风把我们掳走。
二、享受简单愉快的生活
1、在一个有节制的彻底清洁过的人的心里，你不会发现毒疮、坏疽，或隐藏着的脓疱；他是没有一点奴性，没有一点虚娇，不依赖别人，亦不离弃别人，不怕追究，亦无需躲闪。
2、要记取，人的生命只是目前这一段时间，其余的不是业已过去，就是可能永不会来。人生实在渺小极了，他所生存的地方只是地上小小的一个角落，就是那垂诸久远的身世之誉也是微不足道。
3、我要和善地公正地对待他，要睦邻友好的自然法则；同时，对于即非善亦非恶的事物，我要以确定其真实价值为目的。
4、如果你做事能遵从正确的理性，诚恳的，勇敢的，从容的，专心一意的，保持内心的纯洁神圣，好像现在立刻就要把它奉还给造物主一般；如果你能把握这一点，别无他求亦无所回避，而满足于自然所准许的目前的活动，谈吐一言一语均不失为大胆的真实，那么你的一生将是幸福的了；没有人能阻止你。
5、赶快奔向你的目标，并且如果你珍惜你自己，赶快放弃一切妄念，趁着尚可为力的时候救救你自己吧！
6、肉体，灵魂，智慧：感觉属于肉体，欲念属于灵魂，真理属于智慧。
7、对于一切发生的事和命运给他编造的事，一概地感觉愉快而且欢迎，不污损其内心的神明，不以许多妄念去烦扰它，保持其宁静肃穆，规规矩矩地事之如神，不作妄语、不为邪行。

卷 四

一、不可做没有目标之事
1、不要做没有目标的事，亦不要做不合于生活艺术之完美原则的事。
2、人的心灵一旦收敛起来，并且发现其力量之所在，便与实际生活中的顺利与坎坷全无关系。
3、你该退隐到自己那块小天地里去，不要过分紧张、不要急躁，要从容自持，要像一个人，一个有人性的人，一个公民，一个尘世凡人那样的去面对人生。
但是最方便的宗旨当中，有两项你要注意：第一，客观的事物并不能涉及灵魂，只是在外面静止着；烦扰皆由内心而起。第二，眼见的世界瞬息万变，然后趋于消灭；要不断地想念你自己亲见的有多少事物在变。“宇宙即变化，人生即主观”。
4、要注意，一切遭遇都是适当而公正的。你既已开始，那么就要密切注意下去，无论做什么事，要像一个真正的好人做应该做的那样去做；在每一活动范围之内，要保持这个原则。
5、观察事物要根据事物本身之实在状况。
6、莫以为你还有一万年可活，你的命在须臾了；趁你还在活着，还来得及，要好好做人。
7、一个人不管别人的言行思想是否正确，只管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那么这个人的生涯将是何等丰富！老实讲，一个好人不是窥察别人内心的黑暗，而是“目不斜视直赴目标”。
8、不要随波逐流。每一举措，须要合乎公道；每一印象，须要求其正确。
9、不要自寻烦恼，要努力做到简朴。每一桩子遭遇都是至始为你编排的，那是整个宇宙中分给你的一份。总而言之，人生是短暂的；要以正确的理性及公道来享受这现在。在松弛的时候不可放纵。
10、珍视你所学的技艺，无论其为如何的低微，并且要安心乐于其中。
二、最长久的美誉也是短暂的
1、那么我们应该追求的是什么呢？只有这一样：思想公正、行为无私、绝无谎言，对一切遭遇都认为是不可避免，都认为平凡无奇，都认为是从一个泉源里发出来的。
2、永远要想：宇宙乃是一个活的东西，只有一种本质，只有一个灵魂；一切事物都要回复到那唯一的知觉；一切事物都是发自那唯一的动机，一切现存的东西乃是一切将要发生的东西之共同的因，一根根的线是如此错综交织在一个网织物里。
3、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平常而熟悉的，犹如春天的玫瑰和夏天的果实。同样的道理，适用于疾病、老化、死亡、毁谤、欺诈，以及一切使愚人欣喜或苦恼的事物。
4、要像一块岬角的岩石，任凭那海浪不断地冲击；但是本身屹立不动，四周汹涌的浪涛不久就消沉下去了。

卷 五

一、按照你的本性去做
1、对于每一恼人的或敌意的印象加以排斥抹杀，然后立即进入完满的宁静状态，那是那么容易的事。
2、凡合于自然之道的言行，你都要认为是值得做的，不要被别人的批评议论所左右。一项言行如属有益，便不要认为你不配去做，尽管别人自有他们的想法，追随他们自己的意向。你绝不可旁顾，径直向前走，追随你自己的本性亦即宇宙之道，二者根本是同一条路。
3、从固有的原则触发，向着目标诚直前进。
二、幸运的人懂得制造幸运
1、要常加思索，一切的事物以及即将发生的事物，其逝去到无影无踪，是何等的迅速。
2、要记住那宇宙的本质，你不过是其极细小的一部分；还有宇宙的时间，你所分到的，只是其中很短暂的，几乎是片段而已；还有命运，你的那一部分是何等的渺小啊！

卷 六

一、灵魂先于肉体屈服是一件耻事
1、我们的举止动静，应以我们自己的生活、体质所需要的为限，一切的职业与技艺应以此为目标。
2、如果你珍视你自己的心灵，则必然能怡然自得，与人无争与天神和谐；换言之，感谢上天的一切给予与安排，这才是你该珍惜的！
3、人与人相处就像是参加竞技一样，我们须多方容忍。躲避永远是可以办到的，既不猜疑亦不嫉恨。
4、对于没有理性的动物，以及一切情况和客观事物，你要保持慷慨仁慈的态度，因为你有理性而他们没有。但是人是有理性的，所以更要以友爱的态度待他们。
5、每一项责任乃是若干琐节的总和。必须注意那些节目，摆在你前面的那些节目必须要有系统地逐项去做好，别人对你发怒而你必须沉着应付，不可报以愤怒。
6、你要自勉为一个单纯而善良的人，纯洁、严肃、平易、爱好公道、敬畏天神、宽厚、仁爱、勇于负责。永远要努力保持哲学所要把你熏陶成的典型，敬神而爱人；人生苦短，留在世上只有这个是唯一的收获虔诚的性格与仁爱的行为。
二、爱你遭遇的环境和事物
1、要常常地默想宇宙间一切事物之亲密的结合与相互的依存，因为一切事物都是相互牵连的，所以一切事物彼此相爱。
2、适应你命中注定的环境，爱你命中注定所要遭遇的人，而且是要真心地爱。
3、常是我们自己犯了错误，因为是我们自己把价值观念加在事物上面。如果我们分辨善恶，只对我们自己所能控制的事物而言，则我们就不会有机会怨天尤人。
三、没有人能妨碍你按照本性去生活
1、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人，从他们的性格上反映出来的美德尽量地呈现在我们眼前，那乃是最令人愉快的事；永远要把这些印象留驻在的目前。
2、训练你自己“细心听取别人讲话”，尽可能地深入他的内心。
3、没有一个人能妨碍你使你不能按照你的本性去生活；没有一件违反宇宙自然之道的事情会落在你的头上。

卷 七

一、要本身正直，不要被迫正直
1、对于任何发生的事情，都要存着这样的感想：“这是常见的事物。”
2、你能开始一个新生活，只要像你从前观察事物那样再重新观察一次，新生活即在其中。
3、你必须要了解每个人的价值是和他所感兴趣的事物的价值可以等量齐观的。
4、在谈话中要注意所说的话，在行动中要注意所做的事。在后者中要于开始时洞察其所能引起的结果，在前者中要小心地把握其含义。
5、要本身正直，不要被迫正直。
6、别人随便怎么说怎么做，我自己总是要做好。
二、循正路行事必可得福利
1、你所没有的，不要梦想为已经属于你了；你所有的，要从其中挑出最好的一部分。
2、过一种独居自返的生活。理性的特征便是：“对于自己的正当行为及其所产生的宁静和平而怡然自得。”
3、尽全力注意所听到的一切。洞察一切结果以及造成那结果的因由。
4、对东西发怒是无益的，因为它们毫不介意。
三、苦痛不可耻，亦不损及心灵之理性
1、与其说人生像跳舞，不如说人生像摔跤，因为它需要我们立定脚跟，准备迎接不可预见的每一攻击。
2、“一种苦痛永不会是不可忍的或永无休止的”，所以要记住它是有限度的，不要再想象中把它扩大。
3、你可以不受任何束缚，在极度的宁静心神中生活下去，尽管全世界都在叫嚣着反对你。
4、完美的性格应该是这样的----过一天就好像是过最后一天似的，不激动、不麻痹、不虚伪。

卷 八

一、集中注意力与你面前的事物
1、如果你的眼睛能看出真理之所在，就不要管别人对你作何感想，只要你能按照你自己的愿望去度过你的残生，无论其为长或短。要确有把握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不要让任何东西烦扰你。
2、第一，自己不要发怒，因为一切事物皆是按照宇宙的自然之道而安排的，不久你即不复存在，不知所终；
第二，凡有所事，先沉着地观察并且认识其本来面目，同时记取你必须要做一个好人，做人性所要求的事，然后勇往直前，无有动摇。凡有语言，须自审其为全然恰当，要和蔼谦逊而无虚伪。
3、一个人若能做真正的人的工作，会得到快乐的。真正的人的工作便是----对同类表示善意，对感官的活动表示轻蔑，对似是而非的印象下正确的判断，对宇宙自然及受宇宙自然知命而发生的事作全盘的观察。
二、甘心情愿地接受阻碍，临机应变转做他事
1、你需要用一件一件的行为来建立起你的生活；并且要知足，如果每一行为都能尽量达到它的目标。没有人能阻止你的行为去达到它的目标。
2、毫不狂妄地接受，毫不踌躇地放弃。
三、要把现实据为己有
1、你可以把我拿起来随便丢到什么地方去。因为在那个地方我的本性仍将是宁静的，换言之，仍将是怡然自得的。
2、你遭遇外界挫折而烦恼的时候，使你困扰的不是那件事情的本身，而是你自己对那件事情的判断----这判断，你能立刻就把它消灭掉。
3、做事不可迟缓，言谈不可杂乱，思想不可模糊；心灵不可完全倾注在本身上面，亦不可任其激动。生活中总要有一点瑕疵。
随时小心翼翼地引导你自己进入自由的境界，益之以慈祥、朴素、谦和。
4、人生是为彼此依赖的，所以要教导别人，或是容忍别人。
5、箭向一个方向走，心向另一个方向走。但是心，无论在小心检讨或从事研究的时候，也都是一往直前，直奔目标。

卷 九

一、与持有同样原则的人共居
1、一切事物之发生都是毫无差别的，都是按照自然顺序的，无论就现已存在之事物或就其后果而言皆是如此，冥冥之中似有神意主宰。
2、排除幻想，控制冲动，扑灭欲望，把握住你的理性。
3、害人的人，实际是害他自己。不公道的人，实际是对他自己不公道，因为他使他自己变坏了。
二、对外来的一切不惊不慌
1、做你的工作，不要像是做苦工，也不要希求别人的怜悯或赞扬。只可希求一件事，那便是，做或不做都要接受公益心的指导。
2、今天我脱离了一切烦恼，也可以说抛弃了一切烦恼，因为烦恼不在外面，实在里面，在我自己的想象里。
3、别人的错误行为应该由他自己去处理。
三、指责别人时，要先反躬自省
1、你所谓的吃亏上当，完全是存在于你自己的心里。

卷 十

一、不必抱怨，你的想法决定一切事可否忍受
1、能否达到充实的境界，自给自足、无所希冀，对于有生命的或无生命的东西，不怀任何欲念以恣享乐;既不追求长生以便长久地享乐，亦不追求什么胜地，而能满意于你的现状;欣赏你目前所有的一切，确能自信你目前所有的一切均系来自神明;凡神明所喜悦的，一定也是永远适合于你的，并且确信神明以后也将为了保持这个“善的、公正的、美的、无所不包无所不涵的，创造万物育煦万物的”宇宙自然，而继续赋予你以一切。
2、无论如何你要知道，你本来有忍受一切的能力：一件事之可否忍受，完全看你的想法如何而定，看你是否以为这样做是符合你的利益与义务。
二、违法的人，易被激怒的人便是逃亡者
1、从此莫在讨论一个好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去做一个好人！
2、要：不断地把时间看作为一个整体，把本质看作为一个整体，把每一件个别的事物在本质上看作为一个无花果的种子，在时间上看作为钻子的一转。
3、为了任何发生的事而感苦恼或不满的人，应视为在祭祀时做牺牲而挣扎嘶叫的一只猪；一个人独自躺在床上，默默地伤叹着命运的枷锁，也像是那只猪。须知只有理性的人，才会自动地接受一切，盲目地服从乃是一般生物的必然现象。
4、一个健全的心用该准备应付一切遭遇。

卷 十一

一、灵魂乃是一个美妙的圆体
1、理性的灵魂之作用如下：它看见自己，剖析自己，按照它自己的意志而铸造自己，自己收获自己的成果。
2、没有一种生活，比你现在所处的生活更适宜作哲学之运用。
二、人心中本有一种力量可使生活永久高贵
1、有人轻蔑我，将如何办呢？那是他的事。在言行方面不做出任何令人轻蔑的事，那可是我的事。有人嫉恨我，将如何办呢？那是他的事。但是我对任何人总要和善，就是对我的敌人，我也要随时指出他的误解，不用谴责的口吻，亦不夸耀我的宽宏大量，而是诚恳爽直如那著名的福西昂；除非他说那句话也是带着讽刺。
如果你自己现在做与你本性相合的事，欢迎宇宙自然所认为适时发生的事，渴望的是于公众有益的事，那么。这对你来说又怎么是灾难呢？
2、良善的人、和蔼的人、诚恳的人，在他的眼神里会显露出他的特质，无可隐藏。
3、人心中本有一种力量，使他永久过高贵的生活，对于无关紧要的事宜淡然处之。
4、你勃然大怒甚至是不耐烦时，要想想人生是短暂的，不久之后我们将同归于尽。
5、发怒不是丈夫气慨，和蔼的性格较合于人性，并且更有男子气概。是和蔼的人，不是易于抱怨的人，秉赋有力量、胆量与勇气。一个人越近于宁静，越近于强有力。悲哀是一种脆弱，愤怒也是。
6、在读书与写作上，在指点别人之前，先要学习接受别人的指点。在生活上格外需要如此。

卷 十二

一、在绝望也要训练自己
1、过纯洁而自主的生活、做公正的事、接受所遭遇的一切、说真实的话。
2、看看剥去外壳的“因果关系之原则”；一切动作的目标；苦痛是什么？快乐是什么？死是什么？名誉是什么？一个人内心不安。该怪谁？一个人怎样的不会受别人的妨碍？一切事皆由我们的看法而决定！
3、看事物的本来面目，将其分析为本质、起因、目标。
4、如果是不该做的，不要做；如果是不真实的，不要说。要控制住你自己的冲动。
二、一切都只是主见，死也不能带来恐怖
1、你如果对任何事情恚怒，那是你忘了这一点，一切事物都是按照宇宙自然之道而发生的。
2、人生的幸福，在于洞察每一事物之“整体及其实质”，明了其“本体及其起因”；用全副力量做公正的事、说真实的话。做完一件善事，紧接着再做一件，使中间毫无空际，这样便可有人生的乐趣，此外更有何求。
--------笔记于2022.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