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墩台和枳子树

陈爱国

<p class="ql-block">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村子西南方向通往北韩村的沟边边,长着一棵怪怪的树,它的主杆只有铣把那么粗,个头也只一人高,上面分了好多枝杈,枝上还带着刺,椭圆的叶子绿的发亮,夏秋时节会结一种像青李子一样的小果,好久不落。有次出于好奇把那果子咬在口里一尝,那又涩又酸的味道,直到现在一想起来还觉得有股酸水在口里打转。有人说把这树上的果子切成两半凉干后,还是一味中药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是棵什么树,反正村子里我能叫上名的有椿树,楸树,桐树,榆树,皂角树,洋槐树,桃树,杏树,柿子树,唯独不知道这是棵什么树,村里大小人都把它叫“秦蛋蛋”,但谁也说不上它的真名字。有人说,那是五老爷从外地带回来的一棵树,那时候五老爷都七十多岁了,而我们当时只有七八岁。</p><p class="ql-block"> 后来<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上学后从语文课本上才知道这是一棵枳子树,因为书本上写了:“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span></p><p class="ql-block">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有次我回村里转到西南角路边时,发现那棵枳子树还在,而且枝叶繁茂,生机盎然。当时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当年那棵树,<span style="font-size: 18px;">能够这么长时间长在这里。</span>要是的话,那真是神树了。抑或现在的树是当年那棵树的子孙,我也不敢肯定,只是感到奇怪,感叹这枳子树还长在这里,并且有这么旺盛和顽强的生命力。</p> <p class="ql-block">  在这棵枳子树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座四方塔形的墩台,下粗上窄,大概有七八米高,那是小时候我们经常玩耍的地方。起先的墩台是土夯的,现在外面用砖砌起来,墩台顶上长着一大篷迎春花。春天开花的时候,那一簇黄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那么显眼醒目。任谁从旁边经过,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放慢脚步,闻闻那墩台顶上迎春花散发的香气。</p> <p class="ql-block">  到底什么时候在这建的墩台,现在村里人大都说不清,因为我们村北边有一个很大的土壕,那明显是从平地上挖出来的,是不知多少年来村人取土形成的,从方圆有三四里的面积来看,没有几百年的时间是不会挖出这么大的壕坑。有人说当年有风水师看了,说要在村西南角修座墩台以求平衡阴阳和避邪免灾,后代才能人丁兴旺。我们那时还小,反正从记事时起墩台就已经竖在那儿了。</p> <p class="ql-block">  我们村是个很小的独立村,听老一辈人说解放时还不到一百口人,但现在已经有六七百口人了。我们村名叫靳家塬,但是现在却没有一户姓靳的。听说在明清时期,陈姓人家和靳姓人家互换了住地,陈姓人家从大庄搬到这儿来住,靳姓人家住到大庄去了,原因是靳姓在这里人丁不旺。这只是传说,无从考证。后来村里先后有了吴,刘,何,李,宋几姓人家陆续入住,但陈姓人家约占全村人口的大多数。</p><p class="ql-block"> 无论怎么说,我们村和隋唐时期靳孝谟这个人物有关。在离墩台不远处的半坡上,就是靳孝谟的墓地,巜武功县志》这样记载: “一九五六年前,在北韩村东北,靳家塬村西南,有一古冢,占地十亩,并有乾隆四十八年的神道碑,清末民初时墓、碑尚在。”同时县志还记载:“靳孝漠是大庄靳姓人家的祖先”。</p><p class="ql-block"> 查有关历史资料:靳孝谟(公元?~619年待考),武功人。隋朝末期官吏,后为唐朝著名大臣,因功授金紫光禄大夫。唐武德二年(公元619年),唐高祖派靳孝谟带兵保护边郡时,被勾结突厥的豪族梁师都俘获。靳孝谟大骂梁师都,被梁怒而杀害。可见历史上靳孝谟是为国捐躯的爱国忠勇耿直之士。</p> <p class="ql-block">  一个墩台一棵树,见证了我们这个小村庄七十 多年来的发展变化,也折射出它久远而古老的历史。现在村里由原来的一条街道扩展到三条,多数人家都住上了楼房,许多家庭都买了小车,村民的居住环境不断改善,生活水平在全面提高,人们正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着明天更美好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写于2022.6.1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