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忆童年～我和“老烟鬼”老师的故事

胡图爷爷

题记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唐代诗人王维的诗词代表了我的心。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又是一个六一儿童节。我难忘家乡的父老乡亲，难忘家乡的土语乡音，难忘童年的儿时伙伴，更难忘启蒙老师的哺育之恩。六十岁过去弹指一挥间，往事记忆犹新，恩师的谆谆教诲又在耳边响起，他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今天我给亲们来一段方言忆童年，讲一讲我和“老烟鬼”老师的故事，希望大家能够喜欢，祝各位老顽童六一节快乐！ 　　天门方言~1959年年初，我随大大（爸爸）从八市转到小板读小学。和张老师初次会倒（见面）时，只见他三十多岁，个子很高，条子（身材）魁梧，英俊帅气。上身穿着滾绳子（棉衣），下身穿着岁裤（棉裤），嘴里叼着香烟，在寝室外头（外面）边喝（抽）烟边晒垫付子（床单）。 有一天，一个儿子伢（男生）的（滴）姆妈（妈妈）给张老师送来两包香烟。他口里雪（说）不能收，双手却把烟列（握）得蛮（很）紧。几个儿子伢（男生）阴倒（偷偷）笑他：“大烟鬼”那有不要烟滴（的）？几个酒坛子（女生）雪（说）：猫见了鱼那有不七（吃）鱼的（滴）！从此老师有了个诨号（绰号）叫“老烟鬼”。 老师虽然教学有方，但是脾气歪拐（很大）。一天在课堂上他点名要我用“比什么”造句，我对老师说：我是个半转窝子（脑筋不好使），求冷郎（您）先来一句可得（可以）吗?老师当天心情好，笑着对我雪（说）：你给我听好了，“有烟抽比什么都好！没有烟抽，比什么都难受！”真是三字句不离本行，把我们都笑痴（晕）了！ 　　读四年级嘎事（开始）写作文，听雪（说）写作文，我就脑壳（头)疼。一天张老师出了道作文题：“办喜事”，要求写个140字。我虽然七（吃）过酒席（宴席），但还是想破老壳（脑袋），无奈写了不足100个字滴（的）作文交上克（去)了。 第二天清事八早（早上），张老师枪个鬼相（脸色不好看）。他走进教室，假尬马尬(假装)一本正经地把作业本往桌上一甩，黑（吓）了我一跳，一道寒光朝我扫了过来。我晓得（知道）真咋（今天）错打大拐（出了大麻烦），心想我又要捏皮（受批评）了。 张老师大声汪（喊）到：“胡X站起来！你在干什么（搞耸家）？只记得（机取）打玻璃球（珠果罗），作文不到100个字，就有24个错别字！”他扬起我滴（的）作业本雪（说）：“生了一个日子，发了一个入字，想牛方，设白计……18个字错了4个字。” 张老师血燥（很生气），他大声地雪（说）：“儿字写成日子，八字写成入字，千字写成牛字，百字写成白字。你真是个白字先生！”我被骂滴（的）狗血淋头，还罚我重写作文，错别字要抄50遍。真咋（今天）错了大拐（出了大麻烦），从此我就得了个“白字先生”滴（的）美名。 　　1960年6月落回（那次）打鼓泅(游泳），天倒（天气）好热，我们六个儿子伢（男生）商量好，中嘎时候（中午）不睡嗑睡（不睡午觉），去河里打鼓泅（游泳），大家雪（说）可得（可以）。七（吃）了中饭（午餐），我们来到河边，打赤暴调头（赤身裸体）跳进河里，边游边浩脸（打闹），好不快活！ 突然一个儿子伢（男生）眼尖，惊恐地汪（喊）道：“老烟鬼”来了！”大家目瞪口呆，只见张老师横（瞪）了我们一眼，对着班长挑了挑嘴，用手把我们滴（的）衣服一指，然后气汹汹地走了。我们滴（的）短褂子（衬衫）、半头裤子（短内裤）和滿裤子（长裤），还有孩子（鞋子）抹子（袜子）等物件，班长拿出七妈(吃奶)滴（的）力气抱起来跟着老师走了。六个儿子伢（男生）光着屁股跩（蹲）在水里你看我傻笑，我看你挤眼，不知所措，难堪至极。请问冷郎（您）雪（说）呛郎搞（怎么办）呀？ 好在一个儿子伢（男生）刘X穿了条半头裤子（短内裤），他自告奋勇回到学校，认错后才帮我们把衣裳（衣服）拿回来。我们回到学校，张老师雪（说）：你们到处跑（参坡子）。一是不遵守纪律，不午睡（不睡嗑睡）；二不注意安全，偷偷（阴倒）去游泳（打鼓泅）。 张老师接着雪（说）：你们这叫不务正业（日野）！每人写一份检查，深刻反省所犯滴（的）错误。最后宣布，胡X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我决着脑壳（低着头），不敢瞄（看）老师，他又雪（说）：我真想扇你几耳光（括你几巴掌），你带头闯祸，别读书了，回家放牛（抠牛屁眼）去吧！还罚我站了半个小时…… 　　提起写作文，我滴（的）脑壳（头）疼。一天按些（下午），张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要求门咋（明天）上午交作业。 我在小板中学找到一个儿子伢（男生）借来作文本，找到一篇字数150个左右滴（的）作文，照葫芦画瓢抄到我滴（的）作文本上。 第二天早神（上午）上语文课，张老师笑容满面地走上讲台，将我这篇作文当“范文”宣讲起来，他说：“同学们听一听，这篇作文写得有水平，虎头凤尾，主题突出，引人入胜，值得你们学习！”神枪（好像）我是他滴（的）得意门生。同学们向我投来了俺机（羡慕）滴（的）目光。搞得我痴起打（发呆），不晓得呛朗搞（怎么办）。本不想殿试中状元，只想完成作业好交差，没想到现在下不了台。 下午，张老师接着宣讲“范文”，最后他让我把作文读一遍。听到这话，我顿时头红脸赤（四脸鲜红），心跳加速，自己心里清楚，这篇作文不是我写滴（的），里头（里面）有好多字我都不认得(认识)，让我呛朗（怎么）读呀？ 我正想该呛朗搞（怎么办），被老师滴（的）喊声惊醒。我也不知道从辣西（哪里）来滴（的）勇气，站起来将事情滴（的）真相告诉了老师和同学们。有几个耿脑壳（关系特别好）滴（的）同学，担心我这次又错拐（惹祸）了，又要罚站挨训了！ 果然，放学时张老师把我叫到他滴（的）办公室。老师一反常态，不但没有瞒怨（批评）我，拿了一个蹬子（椅子）让我坐下，还说雪（说）我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接倒（接着）给我雪（说）了很多写作文滴（的）窍门（技巧），让我一定要刻苦学习，争取迎头赶上，做个德智体全面发展滴（的）好学生。还送给我一本写作知识滴（的）书，要我记倒（记住）：书中自有黄金屋，腹有诗书方自华。我阴倒（暗暗）发誓，一定要听老师滴（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从此发奋学习，记得小升初作文考试题目是：“记一个同学学习雷锋的前前后后”，我们六一班以优异的成绩18人考上了天门重点中学～天门城关中学。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恩师不但传授了我们文化知识，还教会我们如何做人，雷锋精神鼓舞了我们这一代人，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种下革命的种子，激励我们永往直前！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是对恩师的真实写照！一晃六十年过去了，童年的师生情谊仍历历在目，我与恩师四年相伴，恩师教书育人，尽职尽责，含辛茹苦，精心授课，让我终身难忘。 文字/原创图片/网络鸣谢原作者方言/来源于微信群老班长和各位同学，谢谢各位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