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游新疆：禾木探幽

山居亭主

　　从可可托海到喀纳斯，走国道216线，向西偏北，额尔齐斯河一路相伴。额尔齐斯河发源于阿尔泰山深处的中蒙界山友谊峰，阿尔泰山的冰雪融水顺山坡南麓呈"梳"状不断注入，水流湍急，波涛汹涌；河水流到茫茫戈壁，便不再起伏跌宕，河道虽然曲屈蜿蜒，河水终是无声无息，静静地流淌。人们沿河修筑了许多水坝水渠，以滋润干渴的戈壁滩。据说，千里之外大戈壁上的克拉玛依，就吃额尔齐斯河的河水。

　　见到大戈壁，同伴们总忘不了“捡石头”（寻找戈壁滩上特有的金丝玉），烈日也阻挡不了他们“寻宝”的欲望。老水指挥汽车，沿着一条乡野小道，开进了戈壁深处。戈壁天高云淡，空旷空灵，听不见一丝丝的声音。戈壁滩中有一块小小的洼地，生长着一小片野草，一群野放的骆驼正在觅食。我不捡石头，正好与骆驼为伴。斜阳夕照，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捡石头的同伴才陆续回到车上，向布尔津进发。

　　布尔津，我国西北最北端的城市，地处阿尔泰山南麓，辖区与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接壤，额尔齐斯河与最大支流布尔津河在此交汇。"布尔津"，蒙语指牧雄驼的人，哈萨克语意就是河流交汇处。新疆北疆最引人入胜的风景名胜区喀纳斯，就在布尔津境内。布尔津城不大，却清幽娇美，城中建筑色彩艳丽，多为中亚和俄罗斯风格。街上行人稀少，偶见身着民族服装的男女经过，恍若身在异国他乡。

　　喀纳斯在布尔津的最北端，阿尔泰山腹地。从中国雄鸡状的版图上看，喀纳斯就在雄鸡鸡尾的尖尖上。狭义的喀纳斯指喀纳斯湖与喀纳斯河谷，广义的喀纳斯，则指禾木、喀纳斯、白哈巴等村庄所在的“广大”地区。我们喀纳斯游的首站是禾木村，从布尔津前往，有一段很长的路。早早出发，先穿过一段茫茫大戈壁；进入阿尔泰山，则在山岭、河谷、森林、草甸间蜿蜒穿梭。展转半天到一个山谷，禾木到了。

　　准确地讲，我们来到的地方是禾木景区的山门，虽已到了禾木村的地界，但离禾木村还远着呢。换乘了景区的旅游大巴，我们继续前行。汽车先是在禾木河谷沿河行驶。河谷中林木繁茂，格外幽静。也许幽林的吸音功能太强大，汽车的马达声、河水的哗哗声，似乎都听不见。行进有数十公里，汽车离开河谷，驶上一个高高的山坳，向下望去，山谷中的密林间有一个小小的村落，这便是禾木村。

说几个村庄为“广大地区”，是表达有误，还是“唬”人呢？都不是。禾木村人口也就千余人，而村域面积却有三千多平方公里，什么概念，这在中东部任何一省，都称得上是大县的面积，禾木村因此被称为"中国第一村"。 禾木是我国仅有的三个图瓦人村庄中最大的一个。图瓦人古称"都波人"、"萨彦乌梁海人"、"唐努乌梁海人"。图瓦人自称是成吉思汗的后代，以放牧狩猎为生，沿袭着传统的马背生活。

　　在禾木看什么?禾木最有特色的是小木屋。图瓦人的木屋用原木整木垒建，屋顶用木板支成"硬山顶式"，屋内地上也垫着厚厚的木板，家具陈设一应的原色木料制成。这样的设计，无疑是西北"冷极"保暖御寒的最佳选择。而在游人眼中，木屋粗犷的轮廓，尖尖的屋顶，用树枝随势圈起的栅栏，以及栅栏里的花草、黄狗、牲畜，都显得那么古朴神秘，尤如童话一般。现在的木屋里又添加了不少现代家居设施。

　　禾木最美的景观是禾木河谷风光。禾木河是额尔齐斯河第二大支流，也发源于中蒙界山友谊峰。禾木河自东北向西南贯穿禾木草原，从禾木村旁流过；河谷地带密布着白桦树和松树组成的混交林，那山岳、草原、森林、小河和木屋部落融在一起的画面，令无数游客倾倒。尤其到了秋日，山间层林尽染，草原牧草金黄，禾木河穿流其间，河水泛着幽幽蓝光，此时的禾木河谷风光，被誉为“喀纳斯最美秋色”。

　　攀登“点将台”，昰禾木游最有趣的项目。越过禾木河，穿过白桦林，往上数十米，就是点将台。点将台是一块山岭台地，为高山草甸，属禾木草原的一部分。登点将台有两条路，一是骑马。先沿着一条盘山小道逶迤爬行，绕过一个大山包后到达；一条是“爬”观光栈道。观光栈道是新建的，及其陡峭。过了白桦林，我们家小坦克远远看见高高耸起的栈道，“无须扬鞭自奋蹄”，不由分说便飞奔过去。

点将台，传说曾是成吉思汗率领的蒙古铁骑习武演兵的地方，台上草地舒展辽阔，有许多游客骑着马在草地上观光，也有那英气勃发的后生，或者是为着效法古人，亦或是由着性子播撒青春豪气，在这原野上策马扬鞭，纵马驰骋。点将台不仅自身多游趣，台地边缘木板铺就的数里长的观光栈道上，任一位置都可尽览禾木村全貌、禾木河谷和四围的山岳、林地风光，因此点将台又被称作“观景台”。

禾木还有一迷人的景致，那就是晨雾。晨雾各地都有，多不会经常出现。据说，禾木的晨雾在整个夏天，几乎天天都有。晨雾出现最多的是点将台，尤其那云瀑从台上涌下的情景，非常壮观。传说，晨雾是蒙古铁骑征战的硝烟尚未散尽，现代人们则多从当地的气候环境来解释原因，湿润的河谷和巨大的昼夜温差应是晨雾的成因之一。我们没见到点将台上的云瀑，而神秘的晨雾不停地在村边萦绕……

　　晨雾中，告别静谧的禾木，前往更加神秘的喀纳斯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