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第四章</p><p class="ql-block"> 俞管家六岁入巫家，陪伴老爷耕读，十五岁便跟随老爷左右，十八岁就与老爷一同闯荡江湖；二十岁时便替巫老爷走货，话说有年年关，押运货物途经江西一个叫十八拐的大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仰视天空，危峰兀立，怪石狰狞，摇摇欲坠。唯一条崎岖陡峭的山路，右边险恶无比，最险处，只容一人身，探身一看，左侧万仗深谷，稍不留神，便是粉身碎骨。</p><p class="ql-block"> 正当队伍行至十八拐中最险处的第七拐 ，突然一声急促锣响，伴着吆喝声：“此路是爷开，想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p><p class="ql-block"> 队伍顿时出现骚动，紧接着有人高呼：“山贼、山贼！”</p><p class="ql-block"> 巫老爷立命俞管家道：“小心策应，年关将至，尽量莫伤及人性命！”虽不是第一次遇见山贼，这次非同小可，这趟年货多是帮乡亲捎带的，万一闪失，如何说得清楚。老爷在走货时，与管家早有预谋，一旦路途遭遇不测，老爷负责货物安全，他负责断后。</p><p class="ql-block"> 别看俞管家年龄小老爷十岁，一身绝技，主仆二人搭伴而行，老爷文武皆备，俞管家也是久经沙场，俞管家虽身行矮小，但机警过人，急命伙计分散躲避，待山贼短兵相接时，互背御敌，以减少背后受敌；山贼凭借人多势众，直扑运货车队而来，只见俞管家腾空跃起，一剑投石问路，出剑之快，快如闪电，寒光之处，山贼倒一片；紧接着剑锋一抖，一招劈波斩浪，顿时山贼纷纷哭爹喊娘、山贼还未来看清招式和路数，脸便被剑拍，手被剑削，虽嗅到死之味，但又觉得劲道暗收，是不想至人伤亡，只有江湖一等一的高手才能使出这等出神入化的剑道，山贼中早有知其好夙，纷纷丢铠弃甲拼命逃窜；有不惧死的，拼着性命硬接俞管家的招，但如何分得清哪是剑哪是人，只有‘嗖嗖’剑风拂耳，剑光如芒，眼里满是浑然天成的剑气所封，一会泰山压顶、一会蜻蜓点水，左突右防，与伙计拼一条血路，让老爷带着货物先一步离开；但山贼怎肯轻易放过到手的货物，死死纠缠巫老爷的车队，俞管家见势不妙，立即吩咐伙计摆出环形阵，四人守一阵，攻可守、退可防 ，拼死阻隔山贼靠近车队，好不容易让老爷的车队脱险。</p><p class="ql-block"> 脱险后的老爷迅速藏好货物，立即调头带人营救俞管家及伙计时，但还是晚了半柱香，伤亡惨重，管家在遭遇混战中，满身刀伤，被救回时，他命悬一线，老爷不惜重金请名医，算是捡回了俞管家性命，但遗憾歹人其中一刀伤了俞管家下半身，造成他终身残疾，老爷痛在心中，当面发誓，与俞管家结下异姓兄弟，若将来有后必认俞思严为干爹，生尽孝，死送终。 </p><p class="ql-block"> 老管家辅佐巫家二十多年了，太太这是挑明老爷与喻管家一段往日今缘罢了，巫家上下对俞管家的为人早有耳闻，主仆关系人人称誉。</p><p class="ql-block"> 一连好几天小少爷哭哭啼啼的，奶妈抱着少爷从厢房出来小心奕奕向太太倾诉：“小少爷哭半晌了，喂也喂过，尿布也换过，依然闹腾得厉害！”</p><p class="ql-block"> 太太伸手道：“抱给我吧！”待太太从奶妈手中接过少爷，少爷紧闭双眼扯着嗓子嚎啕，无半点泪珠子。</p><p class="ql-block"> 刚巧，俞管家这段时间，老爷不在，忙前忙后，着实没得空闲，今天刚巧办事路过，远远听见少爷的哭声，着实有点闹，就绕着路拐进东厢房这边，心想忙里偷闲顺便去看看未来的干儿子，三步两步便来到大堂，第一次挨小少爷这么近的距离，想着日后小少爷还管他叫干爹，套着近乎道：</p><p class="ql-block"> “太太，能否让老夫抱一抱少爷？”太太马上会意！转身把少爷抱给管家，刚一接手，小少爷没半点生分，睁开眼打量俞管家，不哭不闹，还咯咯咯笑。太太道：</p><p class="ql-block"> “缘分，缘分呀！”逗了会赶紧抱给奶妈。太太道：“抱回厢房去吧！”扭头对俞管家说道：</p><p class="ql-block"> “连日来夜不能寐，稍稍合眼便被恶梦惊醒，眼前仿佛是老爷遭歹人追杀的场景，满身是血”夫人脸颊挂着泪珠……</p><p class="ql-block"> “恐是这段时间，老爷不在，太太操持劳累所致，老爷乐善好施，怎会有此不祥，常言道梦境是相反的，太太勿信，吉人自有天相！”</p><p class="ql-block"> 经太太如此一言，俞管家心里咯噔一下，前些天老爷急唤于书房，告之六安州快报，当地多家商铺，银号遭贼，目前有两家店铺掌柜被贼人掳走，索银一万两，限期不交赎银，迟则撕票。老爷救人心急，走得匆忙，为不引起夫人担忧，特别嘱咐管家瞒下此事。</p><p class="ql-block"> 小少爷的生日临近，俞管家盘算着老爷的归期，焦虑不安地差人去驿站打探六安州方面的情况，且私下里让本家侄子俞虹渊，俞家山两兄弟快马加鞭，歇人不歇马前往六安，务必要打探到老爷的情况。</p><p class="ql-block"> 人去多日，仍末见老爷任何消息，明天就是小少爷周岁，俞管家寝食难安，如何是好？太太果真问起老爷去向，老身如何作答？加之太太的仁德、宽厚，一直隐瞒不是办法，这样的大事一定要让太太早一点知情方好。拿定主意，俞管家急忙走进北厢房，见到太太，将事情前因后果一一禀明！</p><p class="ql-block"> 太太听完管家之言，并没有惊慌失错和责怪，而是安慰老管家道：“老管家也是事出有因，老爷是怕我担心！只是明天，老爷回否？伯儿的生日得办，亲戚那边的喜谏都下过了，若婉拒，会失体面不说，还薄众亲戚情面！”</p><p class="ql-block"> “太太此言甚是，老夫马上让人吩咐下去！”</p><p class="ql-block"> “老管家且慢，还有件事要交待下去！”</p><p class="ql-block"> “太太还有何事明示老夫的？”俞管家扭转头问道。</p><p class="ql-block"> “明儿，必定有人问及老爷，就称老爷外出结帐了！”</p><p class="ql-block"> “是！”俞管家明白太太是怕引起亲戚恐谎。</p><p class="ql-block"> 巫家大门前张灯结彩，夫人身着盛装，与前几年憔悴相比判若两人，今天粉黛微施，淡而不浓，举手投足之间依然是当年的曹翠芯，虽有伯儿时已是三十有六，依然清秀洁净，眉如初月，唇红齿白，双手交叉胸前，不停地招呼着客人，不愧为名门闺秀走出来的女子，处理抛头露面事物，一样有条不紊。</p><p class="ql-block"> 俞管家将手中诸事安排妥当后，急忙赶去镇子的南头唯一进镇大路上。</p><p class="ql-block"> 今年的雪不大，一眼望去，并未见到有进镇的人影。焦虑得时不时右手锤着左手，原地打转，眺望着远方向镇里驶来的车马，见有车马，立即上前拦着人问见过自家老爷否？明明与老爷说好了伯儿周岁一定赶回？这咋办呀，临跟前了，连派出探消息的人音信全无？</p><p class="ql-block"> 天渐渐暗了下来，满地银色映衬，天灰朦朦的，山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见。</p><p class="ql-block"> 忽然，远处黑影移动，急促马蹄的声音传来，管家寻着声，站在路中央，正待抬头细看，突见一人影飞快翻身下马跪在俞管家跟前。待俞管家仔细端倪，只听下马之人哽咽一声：“三叔”！</p><p class="ql-block"> 俞管家听罢一个趔趄，侄子赶忙拽住。俞管家定了定神</p><p class="ql-block"> 急问：“怎么不见巫老爷和虹渊呢？他们呢？……说话呀？”</p><p class="ql-block"> “三叔，老爷与虹渊恐此再难以相见…”俞管家一听天旋地转，瘫坐在雪地里。</p><p class="ql-block"> 家山拼命地摇晃着三叔，掐着仁中，好大一会才醒过来。家山顿了顿，看三叔缓过来神，急忙说道：</p><p class="ql-block"> “那一日，兄弟二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第三天便赶到六安州，直接去了六安两家店铺，只见大门紧闭，经过打听隔壁的商铺掌柜，说伙计半月前散了，具体情况不大清楚，并告之后街上倒数第二个门的刘姓娃，曾在那里当跑堂，幸许知道些事？转身便去找那个跑堂，先是吃了闭门羹，后来经苦苦央求，说明是巫家派人打听巫老爷下落的，刘姓跑堂这才肯让我们进屋，进门后见刘跑堂特意往门外探了探？问是否有人盯梢？跑堂一看乃一本分人，估计是害怕什么人？只见跑堂关上门，未待我兄弟二人追问，刘姓跑堂招手附近我们耳边说道：“两家铺了掌柜被人绑票？是哪路人马？细节不明，断定与两个掌柜有瓜葛？顺便告诉我们出右街向东五十里，有个叫淮河埠，巫老爷估计在那里当人质了，仅凭你们难以施救，劝说另谋它法！”听跑堂这么一说，兄弟二人顿生疑云。</p><p class="ql-block"> 迅速别过跑堂，回到客栈，从跑堂口中探得的，兄弟二人思忖再三觉得两家店铺掌柜的绑票定有蹊跷，疑惑在哪说不清楚？估计巫老爷遇到麻烦了？仇家出于何意，赎金也带了，难道还有更大的隐情？兄弟俩一合计，让家山留在客栈，由虹渊前往淮河埠，进一步探明情况，走一遭龙潭虎穴，兄弟俩商量妥，虹渊前去打探，家山留守原地，以三个时辰为限，如果我没有回来，你立即往回赶，让三叔带太太少爷离开虎仁镇，以防不测。按照计划，家山在客栈等虹渊，眼看三个时辰快到了，家山实在坐不住，便拿出几两银子向店小二打听，店小二立刻脸色苍白，把家山拉到身旁小声说估计你大哥是回不来了，你赶紧跑，淮河埠的人前两天还做了一单大买卖，谎称被人绑架，骗自己东家赎金一万银两，还将东家灭了口！” 家山听后情急之下，连夜往回赶。</p><p class="ql-block"> 听完家山一五一十地的讲完经过，强忍着泪水，料定仇家不会善罢甘休。急吩咐侄儿家山，迅速带人暗暗保护巫家，发现可疑之人迅速拿下，叔侄二人急促往镇里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