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人生轨迹,再忆家长里短

荣光惠我

<h3> 近段时间以来,受疫情反反复复的折腾,身居西安的我,好多时候身不由己,居家抗疫,闲暇之余又时不时想起当年我的家庭变迁。<br> 二零一八年,我通过两回祖籍长武,加之母亲在世时多次的讲述,对此有了较为详细的认知,以美篇为题,写下了“我的祖籍是长武,情系枣园惠家村”一文,引起家人和亲朋好友的关注。父亲去世后,两岁的我又是一路如何走来,很想再忆家长里短。<br>  一九五九年,由于受“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运动中的严重’左’倾错误的影响,加之中国农田遭受大面积自然灾害所导致的粮食危机,中国人民走上三年困难时期,就在这样艰难困苦的年代,农历己亥年秋日,我出生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村庄——邹马圈庄。</h3> <h3>上下图片为新迁邹马圈庄一角,称周场子梁庄。照片提供:周荣荣</h3> <h3> 邹马圈庄有南北之分,我们系南庄,也称邹圈庄。位居钟坬东、张寨子西约三华里,人民公社时期,按自然区块划分,系石洞沟公社赵墩大队第九生产队。庄户不大,全村以邹、周两姓为主,外加白姓两家、高姓一家和我们齐姓一家,二十几户人家,一百几十口人。就在这个村庄,我父母在此成家。我六个姐妹在此出嫁,我在此结婚,吃上了’公家饭’,我三个儿子在此出生。</h3> <h3>此照片为原邹马圈庄,高压线林立,今非昔比,面目全非。照片提供:周荣荣</h3> <h3>保留在老庄子里的房屋,照片提供:周荣荣</h3> <h3>  时间回到一九六一年的秋天,正当人民群众生活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的父亲疾病缠身,带着贫穷与饥饿,年仅三十五岁,撒手人寰。父亲去世时家中除有三间茅草屋外,穷困潦倒,一贫如洗。据后来母亲经常讲,由于单门独户,父亲去世时,时值深秋夜晚,一人带着几个不懂事的我们,心境与害怕程度可想而知,一时半会难以叫到来人陪伴,庄里不远处生产队有’照滩’的年轻人给时不时的喊上两声,来给母亲压惊。</h3> <h3>  此照片摄于一九六一年,从右至左分别为我大姐、二姐、三姐与我 <br>  父亲去世时,留下我们姊妹四人,最大的我姐也只有七岁,最小的我才刚满两岁。面对家徒四壁,少吃没穿的困境,坚强而伟大的母亲没有被困难所折服,她打起精神,鼓足勇气,在周姓亲戚及庄邻们的帮助下,无奈简单草率的料理了父亲的丧事后,带着我们姐弟四人东借西讨,糊口谋生,苦苦挣扎在饥寒交迫的困境中,过着度日如年的苦难生活。</h3> <h3>  母亲曾经多次讲过,父亲临终前叮嘱与她,除将我毫无争议留在身边外,其她三个姐可将一、两抚养出去,以求活命,可母亲患难与共,累死累活,一个不舍。面对难以维持生计的窘迫,为了尽快摆脱饥饿的困扰,母亲经人牵线搭桥,是年冬季’招’来了我的继父。</h3> <h3>  继父(后称父亲)的到来,成为我们一家人的救命稻草。他挑水砍柴,叠墙挖壕,春种秋收,苦力甚佳。在与母亲夜以继日的辛勤劳作下,煞费苦心支撑起我们这个家庭, <br>  在当年农业合作化时期,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分配政策体现的淋漓尽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的变迁,我们的家庭与时代同步,逐步向好。进入七十年代,我三个姐也逐步长大成人,先后步入生产队的劳动行列,成为队里的劳动骨干,我们的家庭生活也一年上一个台阶,光景逐步走到村里的前列。</h3> <h3>一九七四年,驻村干部白玉杰(中排左二)与部分村民合影留念,后排左一为我大姐,前排中我二姐,左一我三姐</h3> <h3>当年生产队里的绝对劳动骨干,现如今仍来往甚密的姐妹们于七三年合影留念。前排左白彩兰、中高桂霞、右我三姐、后排左周彩芬、中我二姐、右邹彩英</h3> <h3>  当年在我们生产大队,提到父亲’齐大师傅’时,可以说人所共知。父亲在油梁大榨技术方面受祖上家传,加之为人耿直,品行端正,务实苦干,深得大队干部和社员群众的信赖。自我记事起,就先后在钟坬油房和安边城赵墩油房一直当’大师傅’,直至实行家庭承包责任制后的几年才卸任此职。<br>  我的父亲虽为继父,但他对于我已远远超出一般父亲对亲生儿子的厚爱。尽管他的脾气不好,但从我记事起,父亲从没有对我重言重语,骂骂咧咧,相反在日常生活中总是笑脸相对,关爱有加。好多事让我至今记忆犹新,难以释怀。列举两、三例,足以说明。记得在我小时候,每次到安边城,父亲总是把油房手头事安排就绪,忙里偷闲带我到街面上转一圈,沿街要么到合作食堂来碗美食,要么买些其它零食与我,每次总能饱餐一顿。回家时他还总要陪我走出东城墙口子不远处,才驻足观望,目送远行。<br>  在我高中刚毕业,此时家中还并不宽裕时,父亲卖掉当年家中主要经济来源的一头猪,将其给我买了一只’蝴蝶’手表,当时十里八乡戴手表的人极少,而我享受其中,戴上如获至宝,满心欢喜。之后又出于我的心爱,父亲又亲自备料,找安边名裁缝给我缝制涤纶布面皮大衣一件,这在当时一般家庭一般人中很难得以实现,而我享受到了来自父亲的爱,穿上美在外表,暖在心田。痛惜父亲与一九九九年秋因病离世,终年七十一岁。</h3> <h3>一九九九年春,带父亲到银川就医摄于此广场,左二为我父亲</h3> <h3> 古人云:父爱如山,母爱如水。我的母亲生于一九三三年古正月二十五日,当年外祖父家居安边城内。以开’磨坊’为生。母亲年少时正值战火纷飞、兵荒马乱的年代,可谓惶惶不可终日。羊毛毡下躲飞机轰炸;国民党十一旅训马出操;共产党部队如何守纪爱民等遗闻逸事没少听母亲讲过。</h3> <h3>此照片摄于九十年代初,前排中为我外婆,后排右为我母亲。</h3> <h3>  尽管父亲在我人生成长过程中一直关爱有加,但由于家庭的特殊性,小时候的记忆,母亲始终在忍辱负重、委屈求全的家庭氛围中前行,与父亲争争吵吵时有发生。为了尽量减少家庭矛盾出现,母亲调教我们有多个’不准’:其中一条就是父亲没有开始吃饭,不准我们动筷子,桌面上吃多吃少要看母亲眼皮行事,饭菜不多时,等父亲吃完后,再重操筷子无拘无束的去吃。<br>  母亲虽然不识字,但他深知读书的重要性,明辨要想出人头地,知识是改变人生命运最有效的途径。记得在我刚入学期间,正值“文革”开始,学校停课、学生打闹逃学时有发生,但母亲叮嘱我每天必须到校,听老师话,不得惹事,督促学习坚持不懈,一以贯之。<br>  母亲与父亲成家后,先后又添了我们三个妹妹,对于我来说,上有三个姐,下有三个妹,多年来,在家里可以说一直生活在众星捧月的氛围中。尽管家庭遭受如此大的变故,但小时候的我在家偏吃偏喝,另锅另灶是常有的事。从上初中一直到高中,每周六个白面饼子是母亲雷打不动与我必备的干粮,有时家里有好吃的,让我姐徒步十几里路送到学校,现在回想起来自感惭愧,懊悔不已。<br>  母亲一生想事缜密而远虑,她不但夜以继日的为我们操劳费心,而且因家庭原因形成的人生后事也关照的妥妥贴贴,做到最终各有归宿,为今天的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倾心尽力。二零零八年古二月十八日,历经沧海桑田,带着苦尽甘来,母亲走完了她人生最后的里程,终年七十六岁。</h3> <h3>九十年代末,母亲与部分大家庭成员合影留念。前排左三为邻家段文华,左四为表叔冯正科,右四为我母亲。</h3> <h3>二零一九年古正月十九日,邹圈庄村民聚会于定边东环路八号公馆,姊妹悉数到场,勾起对往事无尽的回忆,合唱一首《母亲》。</h3> <h3>全家生活照,二零二零年十二月聚于古都西安。前排左三、四为大亲家夫妇,后排中为大孙儿惠天宇。</h3> <h3>  时光飞逝,日月可鉴,转瞬间,一个甲子已过去。时下,在党的富民政策引领下,我们姊妹七家都过上了好光景。家家有平房,户户住楼房,姊妹群里天天笑语欢歌,说唱不断,时不时还有人来一首打油诗,活跃气氛。<br>  每逢节假日或周末,姊妹七家时常相聚,自编《快板》、《三句半》等节目,到体育场、火车站广场等活动“演出”,逢年遇事,更是一大家子六十余人欢聚一堂,推杯换盏,谈笑风生。</h3> <h3>  二零二一年国庆长假,在晚辈的赞助下,姊妹七家十四人前往南方旅游。此照片摄于西安《陕西鼎翰岩土公司》办公室内。后排左四为我儿惠晓波。</h3> <h3>二零二一年’三、八’妇女节,姊妹相聚在老大家。</h3> <h3>此上、下照片摄于二零二一年除夕夜,分别与儿(媳)、外甥、外甥媳(婿)举杯共庆佳节。</h3> <h3>  今天,我们生活在华夏盛世、国强民安的家园,幸福指数不断攀升,得益于伟大的时代伟大的党;得益于父母含辛茹苦把我们拉扯大。愿我们伟大的祖国欣欣向荣,蒸蒸日上;愿天堂的父母永远幸福安康!🙏 🙏 🙏 <br><br>  再见!齐光荣于古都西安<br> <br> 二零二二年五月十九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