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下凤凰飞（二）

律师的江湖

（12）一个和十个

咸宁师专的学生宿舍，集中在校园西边的山坡上，故而命名为西一区、西二区、西三区这些听起来不明觉厉的名字，但实际上，当时的住宿条件比较艰苦，相对也比较拥挤。

我在师专的三年里，一共搬了三次宿舍，一年一次，大一西三区104，大二西二区410，大三搬到好汉坡新建的宿舍楼，401。

三年三个数字，0，1，4，排列组合，循环往复，仿佛天意。

三年的舍友也基本固定，大一、大二都是十人，大三变成八人。

虽大三成员有所减少，但并不影响我对我在这所学校里最亲密舍友的深刻认同，故这里依旧以十人论。

一个和十个，代表着我在师专度过的最真实和最生动的青春年代，有太多的故事和回忆。

首先说说小蔡。小蔡是我在师专认识的第一个同学。记得那天搬着行李进了宿舍，远远看到一个戴墨镜的帅哥，很酷的样子。这帅哥就是小蔡。

小蔡当时表现得很主动，不仅热情地招呼我为“兄弟”，还发给我一支烟，让我在进入师专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大学的与众不同。

以后三年，小蔡一直是我的舍友，其中有两年还是我的上铺，这兄弟，不仅仅是口头上说说的。

其余的舍友还有个子、小个子、骆驼、戴花、老猪、丁俊、吴雄和志敏。

个子和小个子的往事，另外一个章节专门讲述。

骆驼是一个富有浪漫情怀同时又极有才华的人，在我们共同的师专岁月里，留下了很多罗曼蒂克的故事。

戴花是我们宿舍里最温柔、最勤劳、最受欢迎的人，可谓我们镇宅之宝。三年中，他帮我们每一个人打过开水，买过馒头，叠过被子 ，整理过床铺和桌椅。

他同时是我们和女生沟通和联系的纽带，三年来在我们宿舍和班上女生之间搭起了友谊的桥梁，时不时带回的小道消息，让我们的宿舍夜谈会谈资丰富，其乐融融。

当然，至于他为什么在进师专不久就被光荣地称为“戴花”，那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在以后的章节里我再顺便讲一讲，稍安勿躁。

老猪实际上应称为老周，那时学现代汉语，我们崇阳普通话“周”、“猪”不分，所以顺便就给了他一个“老猪”的爱称。但事实上老猪一点也不懒，没有猪的习性，认真学习，认真做人，而且实际上还是蛮帅的。

丁俊和我是本家，也是我们崇阳的。他长得人如其名，有点俊，加上眼神深沉，稍稍带点忧郁，在那个年代里，没少得到女同学的好感。师专三年，尤其是毕业那年，我们总在一起聊天、散步，多年以后，我们又先后改行做了律师，这个缘，不能不说还真是很深的。

至于吴雄和志敏，实际上是大二时从隔壁搬来我们宿舍的，从此就是我们的常住居民。他们个子都不大，都很有性格。

其中吴雄可谓人小心大，说话有板有眼，搞外交像模像样，在我们很多人还不知社会为何物时，他已懂得在社会上结交朋友，思考未来人生的布局和规划，让我们不得不佩服。

志敏和小个子一样，是我们宿舍年龄最小的。由于家庭条件较好的缘故，他生活上比我们好很多，在我们穿几十元的假皮鞋的时候，他就已穿上几百块一双的真皮鞋了。但他对我们很友好，也很乐于分享，经常和我们一起玩，一起到学校旁边的小餐馆吃饭，一起散步、聊天。记得毕业前，不记得是什么原因他让我穿他那双两百多元的皮鞋，一连穿了近一个月。还有大二时我们一起参加东风柴油机的广告语大赛，我们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编了个越看越满意的广告语寄过去，自以为能得个十八万的一等大奖，没想到最后中奖的广告语是：“东风六平柴，财源滚滚来”，一时间，我们很有被戏耍的感觉，把社会狠狠地骂了一遍。

以上就是我师专三年的舍友，在那段难忘的岁月里，他们陪伴我，也激励我，我们一起悲伤，一起快乐，一起在各自的人生路上挣扎沉浮，把最纯真的友谊留在了咸宁师专，留在了104、410和401。

多年以后，小蔡改行进了市委组织部，现在已是中层干部，个子在广东高州做一名悠闲的语文教师，长年与书画为伴，小个子在江苏经营自己的公司，搞得有声有色，骆驼在广东信宜当了校长，主管一方教育，戴花改行到通山县编办，老猪做了崇阳县教研室的杠把子，吴雄开了自己的公司，志敏更是一鸣惊人，做了市里某局的副局长。

我们一群人，一间宿舍，收起当年的欢笑和泪水，在各自的人生路上，努力迈进，一步一步向前走，每当我想起当年宿舍的点点滴滴，我总是充满感慨，有无数的话语想说，无限深情想要倾诉。

一个和十个，谢谢那段一起走过的岁月，谢谢那些遥远却又深刻的昨天，谢谢每一张熟悉和温暖的笑脸。

（13）个子和小个子

个子的得名，来自入学之初的军训。

某一天，教官看着身材魁梧的个子，一时想不起名字，就直接喊道：大个子，那个大个子……，从此，大个子就成了个子的别名，而我们宿舍的人，又进一步省掉了那个“大”字，直接叫他个子。个子身材高大，结实健壮，偏黑，一点也没有辜负他的光荣称号。

师专三年，他跑步，打篮球，打羽毛球，样样精通，是个不折不扣的体育健将。

不过个子其实更是一名文艺男。一般人想不到他擅长书法、绘画，并且会弹吉他。

他还会下围棋、象棋，当时的水平据说就达到某段。

因了以上的因素，个子很快成为我们宿舍的偶像，一帮人在他带动下，又写又画，又弹琴又下棋，仿佛文艺复兴年代，热闹得很。

但我最佩服个子的，是他的豪放和洒脱。

每一天，不用顾忌他人的评价和眼光，个子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逍遥而自在。

曾经无数次，个子的毛巾和被子，是戴花摆放整齐的。

个子的床头，放着一个饭盒，里面是稀奇古怪的石头和刻刀。

常常在晚上熄灯以后，个子一身臭汗回来，到旁边厕所洗了洗，然后从容地上床，半躺在床头，点上蜡烛，在床头的本子上记上一句：今日无事，然后吹灭蜡烛，倒头就睡。

个子的家在赤壁的山里，大一时的国庆节，我和骆驼去过他家，那次赶上他大哥结婚买家具，我和骆驼一人扛一个沙发走路进山，累个半死。

不过后来在他家住的那两天，欣赏了山里的美景，见识了真正的山里生活，是此生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小个子则刚好和个子相反，不仅个子小，性格上也很不相同。

个子写一手潇洒的欧体，小个子写一手工整的楷书。

个子生性不羁，小个子很重视自我形象。

当然，小个子也跑步，还练出了小块肌肉，不过由于高度近视的缘故，某日跑步一头撞上跑道上的铁架子，痛了好多天。

另外就是，个子在爱情这个问题上勇往直前，猛打猛冲，而小个子则往往拘谨过度，不能挥洒自如，乃至师专三年，并未发生过真实的爱情故事。

但小个子自有自己的光芒，那就是幽默。常常在聊天时，冷不防爆出一两个金句，让我们捧腹大笑。

比如他说考试，让一部分人先及格，以先及格的带动后及格的，从而大家都及格。又比如某一个冬天，他蜷缩在被子里思考人生，忽然听到楼下某个女生在大声喊着某个名字，忍不住接过话来悄悄地喊一声：大清早的，叫什么叫，叫春啊？

小个子是宿舍里最能带给我们快乐的人，他待人真诚，很能为他人着想，虽然年纪小个子小，处理问题却很有老大气概，总是时时处处想着照顾别人。

毕业后，他从国企员工做起，一步一步走出了自己的天地，现在和他哥一起经营一家环保产业公司，我每次到江苏、浙江或上海出差，都要弯道去他那里走走。

（14）石头、刻刀和毛笔

初到师专时，由于个子的影响，见识了一些新奇的东西，比如篆刻。

个子床头的饭盒，主要是用来装石头和刻刀的。最初我并不知道此物何用，后来看到个子拿出一块方方的小石，用刻刀边刻边吹，才明白这就是艺术，而我们平时看到书画作品上盖的印章，就是这么来的。

在个子的带动下，我也到咸宁街上买过一回石头，还让个子帮我刻过一枚“阿丁”的印章。

那时我正做着一个文学的梦，取个笔名叫阿丁。这枚印章后来在我自创的草书上盖过几回，毕业后就不知所终了。

但这始终是我人生第一枚印章，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也因为个子的带动，那时我们宿舍里练书法和画画的气氛很浓，骆驼和老猪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越练越好，到今天，两人在书法上都颇有收获，可以大大方方给别人题字，偶尔收点润笔费了。

小个子也练字，他的楷书就像印刷的一样，整齐漂亮。大二时他带过一个书法的家教，家长评价很高。毕业时，他写过一幅《沁园春.雪》的钢笔楷书给我，可惜已遗失了。

我当时也练过毛笔字，不过练着练着就写成我自己的了，终于也没有坚持下去。

记得有一次，个子在兰州大学读书的二哥来我们宿舍，看到我床边墙壁上贴的一幅“数尽江湖千万风”的字，连说不错，当时个子就笑了，想来我的字还真有迷惑性，他二哥是看走眼了。

练字的童鞋中，隔壁的谢师傅和游民也很不错，我大二时写一张家教招生启事，就是谢师傅帮忙写的，现在想起来，恍如昨天。

（15）棉花机和七死八活

师专的课程比较宽松，一个星期，会有好几个半天没有课，于是，我们就多了很多娱乐活动，其中最经典的，当属棉花机和七死八活。

棉花机当然不是弹棉花的，其实就是吉他，因刚开始时我们不会弹，胡乱弄几下，不得要领，颇像弹棉花，故而戏称棉花机。

印象中，棉花机弹得较好的是个子和吴雄。个子是宿舍里棉花机的鼻祖，第一把吉他就是他带来的，他教会我弹爱的罗曼史，教会我基本的单弦。

吴雄那时还在隔壁宿舍，常常过来蹭棉花，一来二去，就会弹和声，会弹不少曲子，据说当年拿一把吉他，还俘获了好几颗芳心。

我们宿舍高峰时有好几把吉他，常常在闲得无聊时，隔壁的某个童鞋自顾自走过来，拿起一把吉他，胡乱地拨拉几下，还真弹出了棉花机的节奏和韵味。

七死八活这个词，是小个子发明的，实际上是下围棋。

那时个子带来两罐围棋，偶尔在宿舍里和人下。作为围观者，我们潜移默化，偶尔也装模作样地下一局。怎么赢的怎么输的，其实是不太明白的。但偏偏记住了一个“七死八活”的说法，从来不会忘记，永远都会想起。

印象中，当年苦练七死八活的，志敏效果较佳，另外，隔壁宿舍的班长棋艺不错。

（16）拖拉机和拱猪

除了琴棋书画，师专还流行过两种以上的扑克牌，那就是拖拉机和拱猪。

印象中，刚进师专时打的多是拖拉机，毕业时就换成拱猪了。

不管是拖拉机还是拱猪，都很讲究配合，不能有“猪一样”的队友。

那时我们常常打五毛钱一包的锅巴，输了的买给赢了的吃。

不论拖拉机还是拱猪，都免不了有队友间的鄙视和争吵，其中最常互相嘴殴的，是骆驼和老猪。

老猪每次和骆驼组队，总是会发点牢骚，比如你怎么打自己人啊，比如你怎么不表态啊，每当这样的时候，骆驼就很愤怒，表示很不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我这边的啊，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啊，于是在一片争吵和起哄声中，这一场的拖、拱大战宣告结束，等下一次再起硝烟，再鄙视，再争吵，如此反复，不亦乐乎？

师专三年，因天资限制，我和小个子一般比较少参加拖、拱之战，也不轻易和他人组队，用今天的话来说，不给你鄙视我的机会。

（17）煤油炉和宴会

人不能太闲，这话一点也没说错。

师专岁月里，因为闲，多了一项活动，那就是做饭，有时甚至在宿舍里搞宴会。

宿舍里做饭的工具，当时是煤油炉。

始作俑者记得是小蔡，某一天，搬来一个煤油炉，然后有锅，有油盐酱醋。

记得最初就是几个人合伙的，合伙人有隔壁宿舍的智哥和二班的郑锋。印象中，智哥是负责到食堂打饭的，郑锋负责炒菜。

他们三人吃的最多的是西红柿蛋汤，然后鸡蛋白菜煮面，偶尔有一条鱼改善生活。

师专宿舍的煤油炉，成功地抢占了师专食堂的餐饮市场，有一段时间，我们宿舍三个煤油炉开火，基本不到食堂吃饭。有一次，我们还联合起来，到西河桥菜市场买来鸡鱼肉蛋等菜品，买来啤酒，在宿舍操办了一次丰盛的晚宴，现在想来，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煤油炉始终只是我们师专岁月里的匆匆过客，大二以后，忙于各种学习和其他的事，煤油炉很快被我们束之高阁，难得启用一次。宴会也终于改成酒楼和小吃店，再也没有亲手操办过了。

不知现在当了局长的智哥和当了校长的郑锋，记忆里又是怎样的呢？

（18）明恋和暗恋

咸宁师专的故事里，不能没有爱情。

但那时咸宁师专的爱情，不是空气和水，最多只能算盐和味精，在百无聊奈的日子里，适当地撒一点，让生活更有滋味。

中文9201的爱情故事，以暗恋为主流，以明恋为个别。

印象中，最先成对的是德奇和朝霞，两人郎才女貌，在我们还没认齐班上同学时，这两人就一见钟情，坠入爱河，引来无数羡慕和嫉妒。

接下来，貌似是拥军和友梅，甘子和迪迪，气功和雨倩，一对对，逐渐浮出水面，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给班上增加了温馨和甜蜜。

但更多的人，是处于朦朦胧胧、若有如无的暗恋之中，个中滋味，各自知晓。

我们宿舍里，骆驼同学有一段单方面恋爱的往事，这里不作细述，仅供其个人回忆。

又因为当年我担任生活委员一职，负责班上书信收发，所以代不少的男女同学收过一封封热情洋溢的书信，自然知道某些旁人不知的秘密，这里也只此一提，希望带给各位美好的回忆。

（19）咸宁师专的狐步舞

咸宁师专还有一种某些人一生难忘的娱乐活动，交谊舞，借用一位学弟写过的文章的命名，叫做咸宁师专的狐步舞，这里隆重地介绍一下。

交谊舞，顾名思义，联络感情之舞，在情窦初开的青春年代，受到广大师生的热烈欢迎。

宿舍里最常去跳舞的是戴花和老猪，不仅经常去，回来还交流，不仅交流，还常常在宿舍里抱着凳子苦练基本功。

宿舍里舞盲级别的有两人，我和小个子。

有几次老猪和戴花下定决心要帮我们扫盲，但无奈身子太硬，悟性太差，最终不了了之。

所以，咸宁师专的狐步舞于我而言，是不存在的，没有舞，更不会狐步。

多年以后，戴花和疯子，老猪和他当年的舞伴见面了，一定会相视一笑，问一句，你还跳舞吗，或者说一声：好久不见，好久没有一起跳舞了！

（20）疯子和戴花

疯子，是班上最牛的女生，没有之一。她毕业于崇阳一中，是杰出的体育人才，同时，也是班上最有性格的女生之一。

疯子和戴花，是一对很好的CP。

两人有很好的基因互补：疯子疯，戴花静，疯子豪放，戴花温柔。

最初戴花之所以得名，是因为中教法老师点名时，错把化凰叫成了戴花，一时间，这名字就成了戴花专用，直到师专毕业。

而在所有女生里，疯子是最喜欢喊戴花为戴花的人。

戴花也从未拒绝。

疯子最常喊戴花去跳舞，而且据说配合十分默契。

利用这一优势，戴花经常在和疯子一起跳舞或者打羽毛球时，时不时打听些女生内幕，然后到我们宿舍逐一宣讲，大大充实了我们的晚间卧谈资源。

多年以后，疯子在崇阳做着一名快乐的老师，还是那么洒脱、干练，多年以后，戴花在通山做着一份公务员的工作，继续保持当年的平和、友善和细心，我想，他们回忆当年时，会不会有些特别的感觉呢？

（21）中文9201的牛人和名人

中文9201的牛人，疯子肯定榜上有名。

这既因为她风风火火的个性，更因为她优秀的体育才能。

印象中，平时在学校比较难以找到疯子的身影，乃至时常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印象中，有一年校运会，系里单主任亲自坐车去崇阳请她回校参加比赛，这规格，可非同一般。

班里另外的牛人，志敏可以算一个。

某年月日，志敏躺在床上没去做早操，结果单主任亲自来宿舍检查。志敏同学硬是躺在被窝里不起来。单主任在床边和他对峙了十几分钟，最终悻悻而退。

此事在我们宿舍传为佳话，志敏同学可谓人小气壮，意志坚定，抗压能力超群。

女同学里，老马同学算个牛人，成绩优秀，才华出众。毕业后改行从了政，现在已是区委常委了。

桂桃同学也很牛，三年成绩优秀，顺利升本，然后考硕考博，一气呵成，现在是武汉理工的教授。

至于大头和老柳，则可以称为名人。因为两人个子都比较小巧，形象出众，加上又形影不离，经常参加各种社团活动，比如到图书馆做义务管理员，很多人都认识。

男同学里面，吴雄和小个子也是名人。某年元旦晚会，两位吴氏青年一起说了一段相声，一时名声大噪，被称为校园笑星。

（22）美丽的风景线

咸宁师专的女生宿舍，永远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大三时我们和女生宿舍对面，每天在楼上看着女生进进出出，心情出奇的好。

不少英语系的男生专门来到我们宿舍，在栏杆边喊对面楼里的女生下楼。

每天早中晚三个时段，宿舍楼下的女生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风姿绰约地在我们无比崇仰的视线下来来去去，惊艳了时光，温暖了岁月。

这其间有当年留着长长辫子的英语系赵小姐，以及个子高高、步履轻盈，带着暖暖笑容的英语系贾小姐，多年以后，这两位都成了东莞教育界的名师，贾老师更是曾经和我在同一所学校任教，一同在南粤天空下患难与共过多年，所以说，世界很大又很小，当年你站在楼上看风景的时候，可否想过这么多美丽的风景，其实就在你的身边呢？

（23）今夜不寂寞

年轻的师专年代，每个人内心都是躁动的，不安分的。

有些人野在外表上，有些人却是野在骨子里头。

我承认在那些逝去的日子里，梦想常在心底挣扎，让我常常难以入睡。

所以，我那时爱上了听收音机。

听收音机不仅可以提高普通话，更可以聆听别人的故事，了解别人不一样的人生。

记得那时有一个节目叫今夜不寂寞，湖北人民广播电台的，主持人叫宇涓。

涓涓细语，抚慰了不安的灵魂，也让年轻不再孤单。

记得那时有一个主持人叫刘虹，楚天经济广播电台的，每天中午一点时主持一档点歌的节目，温柔的话语，深情的歌声，唱进了一个落寞男生的心里，于是心底再次燃起熊熊火焰，激情涌上心头，斗志终于再次坚定，人生再次有了改变的力量。

我想，这就是年轻，这就是那个有点失落、有点迷茫却又充满思考和不乏温暖的师专岁月吧！

梦与岁月随风飘逝，留下的，是那年那月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