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染上瘟疫》

成音

　　北京的疫情这些日子似乎越来越严峻，第三轮核酸检测(5月16-18日)今天检测后急回家看望陪伴老爸。

看见我，爸笑了，对我说“不要来了吧？不安全。我也不出去。”

继而叹了口气“唉，这新冠疫情怎么这么厉害？怎么这么长时间？”我无言以对，爸暗淡地说：我也经历过一次瘟疫，也差点……。”

“咦，没听您说过呀，怎么回事？”我急切地问。

爸拉开了话匣子:

“那是我刚到盐阜银行工作不久。一天正忙着，忽有人捎口信，说我母亲病重，很想见我。”

“呦，这口信捎的似乎很严重啊？”

“是啊，我不敢耽搁赶紧请假回家，到家一看何止是母亲病了，姐姐、妹妹都病倒了，未做任何预防的我，两三天后也被传染上，高烧不退、浑身疼。”

“什么病呀？”

“不知道。我整天昏昏沉沉，根本起不来。”

“那得赶紧找人看看啊！”

爸看着我的着急的样缓缓地说：

“穷人哪看得起病啊！有病基本都是扛着，扛过去算是命大，抗不过去就认命呗。

好在我父亲没有染上，见我高烧不退，急啊！连夜背上昏昏沉沉的我走了十几里地，再坐船去看中医。那时我不到17岁，但再瘦弱也是个大小伙子啊！”

爸说到这里沉默了好一会：“我现在似乎还能听到父亲背着我走路喘息的声音，感受到他沉重的步伐。

当时村里很多人都染上这病，很吓人。乡村的郎中给我摸脉、看舌苔后开了中药。那药汤子很苦，一连着喝了好多天，还真见效。

一家人都得一个病，没钱抓那么多药，父亲就想了个辙，一副药全家喝。我喝煎煮的第一、二锅，我妈和姐妹们喝第三、四锅。很奇怪啊，我们都慢慢的缓过来了，哎呀，真是大难不死！”

“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呀？”我忧心忡忡地问。

“不知道，就说是一种瘟疫，很厉害。听老人们说那叫‘盘灾’（顺这爸的口音译）。”

“那是哪年呢？”

“1942年，我从行政学院分配到盐阜银行也就两个多月，大概7月份，夏天了。”

很想知道差点要了爸命的那场瘟疫，按照爸提供的“盘灾”和年代线索在网上查找，果然有答案：

爸说的“盘灾”是俗名，也叫“汗症”，出汗的“汗”，症状的“症”，医学名词叫“回归热”，是一种急性传染病，发病时高烧伴全身疼痛，有肝脾肿大和出血倾向，重症可有黄疸。

爸的老家是江苏盐城，属于苏北老区，很贫穷，经济落后加上抗战时期，防疫能力非常薄弱。斑疹伤寒、黑热病、天花、回归热(盘灾)、疟疾、痢疾、疥疮等各种传染病流行肆虐。现在想想在当时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求生，能活下来真不容易！

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爸和他的家人在疫情中活了下，又都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除了说明自身生命力的顽强，也再次证明了传统中医药的神奇。

近百年后的今天，面对新冠疫情， 97岁的老爸和我们一起又将面临着新的考验和挑战，中医中药将再次发挥着它独特神奇的功能。

祈愿人类早日战胜这可怕的新冠病毒，愿大家健康平安!

广播版

　　古人将各种传染性疾病统称为“瘟疫”，也叫“大流行”。

爸打第二针新冠疫苗时按规定郑重签字。

　　顺利完成第二针，爸依然没什么反应。9月份将打第三针。

　　回想2020年底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买到机票，这是南非约翰内斯堡国际机场。

　　排队登机。

　　那时已不能直飞北京。13个小时之后我们降落在深圳，一下飞机从人到行李都接受并进行严格的检查和消毒，并被直接拉进某饭店隔离14天。

　　2020年12月31日晚上8点入住指定隔离酒店。当时酒店大厅里悬挂着大标语，让我泪流满面——妈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