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能把生活变得更美好

冷启方

<div align="center">——琊川采风写作交流发言稿<br></div><div> 之前,我跟廖万生与陈雪凝等同志交流过一些写作上的问题。</div><div> 满打满算,我也有三十来年的文学创作经历了,用一句土话说,叫:媳妇熬成婆。肯定得有许多体会不是。如果当了学生的面谈一些大的成年人的创作,那是不行的,那就我当学生和老师时的两篇作文,谈点体会吧。<br></div><div> 第一篇是我读初二时写的一篇叫《雨前雨后》的作文。写的什么呢?那是1977年一个春夏交替的下午,天气炎热,放学了,我们住校的同学吃过下午饭,可以自由活动。那时候,我喜欢打乒乓球,有时也摸摸篮球。可是那天,乒乓球被两个高手把台子包圆了,参不进场。篮球呢,事先没人来的时候,只有五个同学,加我就刚好六个同学,可以打半场,他们要我参加。正在开始打的时候,突然钻出来一个大汉,迫切要参加打篮球,优胜劣汰吧,他们嫌我个头小,就把我给挤兑下来了。我心里不服,就钻进教室,你说看书吧,根本没有心情。为了发泄内心的愤怒,我开始把这件事情写下来,但是你说只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写下来,一点意思都没有。于是便展开想象,要造成这些同学打不成篮球,唯一的途径就是下雨,开初那雨沙沙沙沙地打在教室的瓦片上,那时我们的教室是砖瓦房,后来便是狂风大作,雷电交加,那些在球场上打篮球的同学就只好躲到教室里来了。看见他们回到教室里时被大雨淋湿的狼狈相,我心里美极了,我乐开了怀。虽然这种思想是不可取的,但是可以让自己心理得到平衡,而且能够凸显一种弱势者对强势者的抗衡,让自然界来惩罚那些欺凌弱势者的人。可是现实并非这样,现实根本就没有下雨,而且那些同学一直将篮球打到上晚自习才停止。<br></div>我要说,那时候我写的作文,就有一种小说的苗头了。最主要的是现实没有那么美好,也没有那么快乐,只有想象才能给人带来快乐。莫言先生说过一句话,原话我不记得了,大意是,在日常生活中,我是一个弱者,是一个愚笨的人,但是当我敲动键盘的时候,我就是将军,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也就是说,在现实生活中实现不了的,可以用文学来完成。那么文学也就可以成为一种信仰。很多作家都是因为在现实生活中不如意,只有在虚构的世界里变得挺浪漫挺快乐。特别是西方国家的作家,许多都是因为生活困扰了他,才产生写作的冲动。好了,下面谈谈我的第二篇作文。<br> 我的第二篇作文,那是1988年,是我在完成学业时写的一篇作文。因为当老师,又是第一个“教师节”。那作文题叫《教师节纪事》。尊师重教,许多老师写这篇作文都是原原本本地写庆典第一个教师节的活动场面的前前后后。这样写肯定没有错,但是这样写太大众了,不够独特。我没这样写,我写的全是虚构的东西。就是在教师节这天早晨,我还没有起床,就有人敲我宿舍的门,我打开门,看见一个学生捧着鲜花,叫道:老师,教师节快乐。于是我懵了,我当然知道这天是第一个教师节,但是我没有想到一个曾被我体罚过的学生,而且非常痛恨我的学生在第一个教师节这天会来给我献花。于是一大遍回忆怎么体罚学生的场面浮现在我的眼前。说明了什么主题呢,在老师认为的坏学生当中,指不定这个学生是对你最有感情的而且又是最努力的学生。<br> 写完之后,我断定我这作文肯定得了最高分。结果真得了最高分。<br> 当然这两篇作文都有积怨,但写作,有时候就是打开心扉,揭穿积怨,让人内心变得坦荡、变得爽朗。所以,文学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文学就是用来把黑暗变得光明,把丑陋变得美丽。她是对现实生活的补充,也是对精神渴求的滋养。现实肯定没有文学美好。因为现实得不到虚构,文学可以虚构,比如:孙悟空、武松……在我们的心中充满了斗志和力量,这种斗志和力量要仅仅依靠现实生活,你是找不到的。而通过大量的民间传说和虚构,便会让人得到美好的享受。<br> 所以说,多数作家都是因为困苦,而又想解除困苦,就只有通过想象来填充生活,让生活变得顺风顺水。但是有一点,如果生活本身就美好了,你要写出美好的生活,那可能就有难度了,因为什么呢,因为生活里没有填充了。你再写,那就是无病呻吟。但是世间那样美好的生活是不存在的,生活中总会有许多瑕疵和不足的地方。这些瑕疵和不足,就是需要你去想象和填充的。这就是文学的必要性。<br> 但是文学创作,无论你是什么文体,都不能脸谱化。什么叫脸谱化呢?一些概述性的东西,就叫脸谱化。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不具体。文学创作要写得具体,生动,才能够打动人。你比如说:一个人从那里走过来。你简单地写:那个人走过来了。就不够具体生动,你得想法把那个人走过来的行为动作刻画得深刻一些,产生一种立体感,那才是才华,是智慧。你可以怎么写呢,那就得平时认真观察。你可以写:那个人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了;或者那个人东歪西倒地走过来了;你也可以用我们地方话,写:那个人偏来倒去地走过来了;或者写:那个人像将军似的笔挺挺地走过来了,等等。<br> 当然文学创作,是各有千秋的,如果要谈,就是一个话题,也可以说起篇篇段段,为了不耽搁大家宝贵的时间,我就谈到这儿。如果大家有直指我,提出问题进行交流的,也可以提出来,相互交流。最后,我衷心希望同学们及在座的朋友们,都喜欢文学,喜欢写作,打开心扉,也打开想象,写出美丽的诗意的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