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等杂果杂谈

碧海蓝天

柿子等杂果杂谈

早上起来看见侄子写的回忆老家的柿子，写的情真意切，晚上睡前有点感慨，其实我是特别喜欢吃柿子的。记得小时候，那是七十年代，家里缺衣少食，人人个个吃不饱肚子，柿子拌炒面就是大家除过主食之外另一种补充食物的主要食材，吃起来香甜可口，又顶饱，至今回味无穷。那时农业社土地除过种粮食以外，偏僻的山村果树很多，我舅家在彬州市龙高镇老户村半硷里，村子在一个半山腰里，村里有几块平地以外，大部分土地都是山里硷地，适合种杂果树，几乎每条硷边都种了果树，有桃树，李梅，梨树，核桃树，柿子树等，漫山遍野，好看极了。春天来了满山的果树开花了，红的，粉的，绿的，姹紫嫣红，被山风一吹，花香醉人，到了夏天桃子熟了，杏子红了，李梅墨红。我那时就会常去姥姥家品尝各种美味果子，果树是村上的，我有是大地方来的外甥，村里又是一个姓都姓田，我就是大家的外甥。所以走到这个树下，跑到那个树下，碰见谁，都招呼我吃水果，因而我特别喜欢去外婆家里玩，暑假一呆就是三五十天，玩的痛快，吃的快乐，外婆家又在泾河边，一发洪水，和表弟表兄去泾河边打捞材草，有时运气来了还能捉几条泥鳅啊，鱼啊，鳖啊煮了吃。

到了秋天，核桃快熟了，我就一个人爬到几个人都抱不过来树的身子的大树上，树冠有半亩地大，遮天蔽日，树上全是青皮核桃。拿个小刀，剥一个吃一个，什么时候吃饱了，什么时候下树来。核桃树特别大的有好一二十个，另外梨树是大酸梨，不是现在彬州梨树，一个树才结百十斤。那个大梨树，一个树树冠也好十几米，树上挂满了梨子。像西游记里人参果树一样，树身粗，一个大人也抱不过来，树高，娃娃爬不上去，我们就拿土块，小石块打梨吃，在树下用石块向上抛几下，哗啦哗啦就掉下几个梨，梨皮都打破了，但吃起来刚好，又酸又甜。到了九，十月份，大枣红了，柿子红了，大人们把柿子卸下，用玉米杆打个棚，放上柿子，到冬天没有其他水果时再享用。

那时爸爸远在甘肃工作，每月二三十元工资，年年如此，家里经济紧张，我们村在镇里，大片土地平整，农业社年年修水利，就是农业学大寨，所以队上没有果树，就是自己宅院前后有几颗果树，和我舅舅家比起来，太单调，地里种的小麦，高粱，玉米，豆子，都是农业社的，庄稼只死不活的，比起小山村果树来，差远了。为了补贴家里，妈妈每年柿子下树时，就和几个邻居，去徐家沟里农场，包几个柿子树，折了柿子，用农业社牛拉上塬，在家里打柿子棚将柿子存起来，到了冬天农闲时再集市上再卖，比如一毛钱当时买十个，冬天集市上五个就可卖一毛钱，能赚一半，所以我哪时就有口福，每天放学后就会偷偷去家里柿子棚找几个软柿子一吃，鲜甜可口，可好吃了。到了隆冬腊月，把冻硬的柿子取回家里，给凉水里一放，一会柿子外面就结一层冰，把冰打破，里面柿子就变的软了，能吃了，再拌上炒面，吃一口，又香又甜，是那个时代最好吃的食物。前十多年前，我在乡镇工作，上官吉庆是我们的县委书记，为了封山育林，提出建设彬县三十万亩干杂果，增加农民收入，彬县镇村干部干了三年，我和水口镇几个村干部领导群众，在山沟里每年一呆就是几个月，栽的柿子树星罗棋布，现在全挂果了。一到每年十月，十一月，山里沟里，大路边全是红彤彤柿子，可惜柿子价低，人工费高，人们只把门前屋后，大路边柿子摘了，大部分柿子一直挂到第二年开春，无人采摘。今年我一箱柿子还没吃完，物质丰富了，再也享受不到当年美味了。

碧海蓝天作于2016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