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 地 重 遊

老龍王

<p class="ql-block"> 故 地 重 遊</p><p class="ql-block"> ……好多年没走南岸弹子石那一方去了。</p><p class="ql-block"> 只听说那边儿变化大得很,趁着“环线”初通,于忙里偷闲中一家三口乘轻轨往南岸轻松一下。</p><p class="ql-block"> 轻轨站出口公路边站定,放眼几十百吧米开外,蓝底白字旳“大佛段社区”牌子让人略感意外。目距所及喧嚣的车水马龙、街头水果店声嘶力竭吼“打折”的高音喇叭,花圃里叶片上溅滿泥浆的草花与路灯杆上的小彩旗混搭出虚伪的繁华,无论是远瞄近观,还是个“城乡接合部”效果……</p><p class="ql-block"> 哪个时候又莫名的平添许多高楼大厦?人行道上那些躯干粗壮、遍体斑驳为行人掩荫的法国梧桐呢?</p><p class="ql-block"> ……鳞次栉比、挨挨挤挤的小青瓦捆绑房呢?青石板铺就的石階沿外依崖的吊脚楼呢?</p><p class="ql-block"> ……吊脚楼的窗户大都是厚竹片制作的,伸手轻轻推开“依呀呀呀”作响的竹框窗,滔滔扬子江中的打渔船上打渔人手里的渔网不时地撒开、收拢,又撒开。迎激流而上的大轮船机器大声轰鸣着,船中央的大烟筒冒着浓浓的黑烟。江岸边靠挑水挣钱养家的挑伕们,肩负重担一步一摇地行走在陡峭壁间羊肠小道上的身影……都去了哪里? </p><p class="ql-block">心里依稀残存地“南岸、弹子石、大佛段”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印迹,在这一瞬间崩塌!</p><p class="ql-block"> 本埠旧日真正老街古镇概莫能外。磁器口古镇、石桥铺老街,黄桷垭古道、金刚碑遗址,丰盛古镇、马桑溪古渡,包括两江汇流之朝天门……</p><p class="ql-block"> 官无垂范、则林林总总始荡然无存。</p><p class="ql-block"> 数年前曾悉友讯:石桥铺转盘在建小区拟名“老街印象”</p><p class="ql-block"> 历耐心存期期,待得高楼摩天始识:不过是衙门中官人出了个“虚恭”而已。</p><p class="ql-block"> 传承包罗万象,民蕴大海汪洋,岂是凿岩造新階、砂浆彻砖石般照猫描虎之可仿俗不可耐矣。</p><p class="ql-block"> 现在要寻老辈儿的物件儿,估计去“爪洼国”里亦难。</p><p class="ql-block"> ……七几年的时候,天然气公司招的一批“知青”在厂里守天然气站。久之相悉,始知此乃一帮暂息浅水龙、陋居落草凤。其中:林姓姑娘实“将门之后”,其父官至警备区副司令员!“符”姓俊杰则官至本市天然气公司副总。“王”姓猛男:从知青之位,一步一步的也走出了絲竹音乐“步步高”的节奏,最不得了的时候“负责石杨线”(石桥铺至杨家坪)地区天然气供输。</p><p class="ql-block"> 符姓哥哥面相俊朗,斯文儒雅,一副金絲眼镜更溢出浑身书生意气。符哥哥家太太于“黄桷垭幼儿园”高就,其老岳母官至“幼儿园园长”之至尊宝座。符哥哥宠妻尊长,卑微曾于周末数度陪哥哥乘轮渡过江,徒步江滩后经古石径往南山之上黄桷垭幼儿园(黄桷垭幼儿园属市立幼儿园、也曾更名为“黄继光幼儿园”)。</p><p class="ql-block"> ……石径上背篓挑担者了无踪影,半道间稍平坦处的小茅房以及门前大黄桷树下的老蔭茶摊摊儿呢?仰躺竹木凉椅上嘴里傲着叶子烟杆的老者呢?</p><p class="ql-block"> ……前述故人旧友、至爱亲朋或间作古。故成斯人已远,长情铭心蚀骨之忆。</p><p class="ql-block"> ……他们都去了哪里呢?</p><p class="ql-block">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滔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