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任新四军政委

铁甲骑兵

<p class="ql-block"><b>刘少奇在新四军(十一)</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就任新四军政委</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解放军) 陈 兴</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41年1月2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同意刘少奇关于重建新四军军部的建议,并以中央军委名义于当日发布命令,命令陈毅为新四军代理军长,张云逸为副军长,刘少奇为政治委员,赖传珠为参谋长,邓子恢为政治部主任。</p><p class="ql-block"> 陈毅、刘少奇接令后立即宣布就职,并发布《就职通令》。</p><p class="ql-block"> 刘少奇同陈毅没日没夜地商量、处理急办的事。</p><p class="ql-block"> 刘少奇认为,当务之急首先是备战。这时,蒋介石乘皖南事变之势,调集了第31集团军汤恩伯等部20万大军向豫皖苏边区进攻,企图消灭我彭雪枫部和皖东部队;李先念部正遭受桂军的“清剿”;在苏北,韩德勤部正策应汤恩伯等部东进,以图东西夹击新四军;在苏中,日军在加紧策动国民党鲁苏皖游击军副总指挥李长江叛变;在江南、日伪军堵击围歼从皖南突围出来的新四军。</p><p class="ql-block"> 1月22日,刘少奇、陈毅等联名致电新四军各部和各根据地主要负责人,要求全体军民提高警觉性,做好充分的作战准备,同时要通过报纸、群众大会,向国民党顽固派提出严重抗议,电文中特别强调,苏南部队必须想方设法坚持苏南阵地,不让顽军抽部队北渡长江;皖东部队和彭雪枫部必须坚持津浦铁路以西阵地,不让顽军向东向北深入,以确保长江以北、津浦铁路以东、陇海铁路以南这块基本地区,以便与日、伪、顽长期斗争,争取时局好转;粟裕部一要加强对李明杨、李长江的统战工作,尽量争取他们不投敌;二要集中主力隐蔽在海安至曲塘一线区域内,对两李部队加强侦察、监视,如对两李争取无效时,坚决讨伐;三要在掘港、东台、海安布置必要兵力,预防日军“扫荡”。经过这么一番布置,刘少奇才稍感心安。</p><p class="ql-block"> 如何组建军部机关,是刘少奇同陈毅商办的第二件急事。旧军部是按照国民党军队编制下设司令部、政治部两大部8个处,现在还要不要这样编制?他们商量决定改变这一编制,按工作需要组建军部新机关,确定设司令部、政治部、供给部、卫生部,军工部等5个部7个处,以新四军八路军华中总指挥部机关为基础,从新四军苏北指挥部机关抽调部分人员组成。在刘少奇、陈毅直接领导下,经过短短几天的紧张准备,新军部机关的组建工作基本就绪。</p><p class="ql-block"> 1月25日,天气睛朗,阳光和煦。盐城南园里红旗招展,标语鲜艳。下午2点、新四军重建军部大会在这里隆重举行。陈毅、刘少奇针对皖南失败产生的消极影响,先后在会上发表了鼓舞人心的讲话。刘少奇在讲话中强调指出:国民党顽固派制造皖南事变,虽然给我们造成重大损失,但新四军是人民的军队,是植根在人民之中的,是消灭不了的。顽固派消灭了我们几千人,我们还有几万人;我们原来只有几个支队,现在将扩编成几个师;我们不仅要巩固现有根据地,还要使苏中、苏北、皖东、山东各块根据地连成一片。我们是越打越强,前途光辉灿烂。当然,日本侵略者和国民党顽固派是不会让我们发展壮大,是不会让我们安安稳稳建立根据地的,我们应该做好防备日寇和顽固派同时进攻我们的准备。刘少奇还谈了从皖南事变中应吸取的教训,指出:国民党顽固派的一贯方针,是欲消灭新四军、八路军和共产党,他们搞摩擦,制造事变,是不足为怪的。问题是顽固派的阴谋暗算之所以在皖南能够得逞,从主观上检查,教训也是深刻的。主要是没有坚决执行中央指示。中央一再指示军部要北移,军部没有执行,在皖南的弹丸之地守株待兔,守了三年,没有守到兔子,却守到一只老虎,反而把自己吃掉了。这一惨痛教训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任何人,不论职位多高,资历多深,本事多大,决不能不服从中央领导和中央军委指挥,否则非犯错误不可;二是在维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同时,要提高警惕,要坚持独立自主原则。</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陈毅在讲话中特别指出:少奇同志是我们党的领导人之一,是代表中央到这里来直接指导我们的,现在担任新四军政委,是对新四军领导的加强。在中央和少奇同志的直接领导下,我们的政治方向会更正确,就像火车在铁轨上行车,一定能够顺利达到目的地。</span></p><p class="ql-block"> 他们的讲话,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重建军部的大会,开成了鼓舞士气的大会。</p><p class="ql-block"> 怎样组编部队,是刘少奇同陈毅商办的第三件急事。1938年初,新四军刚组建时,中共中央曾建议军下辖2个师4个旅8个团,国民党不同意,只同意编4个支队8个团。此后,新四军发展了,国民党仍不同意扩编,新四军只好自行扩编,因而编制比较乱。有的叫支队,有的叫纵队,有的纵队相当于旅,有的纵队相当于团。编制不统一,指挥不方便。为整理与统一新四军编制,刘少奇同陈毅反复磋商,并将磋商结果于1月26日电报毛泽东、朱德、王稼祥,建议将新四军整编为4个师,即以苏北指挥部所辖部队为第1师,以江北指挥部所辖部队为第2师,李先念部为第3师,苏南部队为第4师。毛泽东、朱德、王稼祥很快复电,除同意提议的4个师外,彭雪枫、黄克诚部应编入新四军,各编1个师,皖南突围出来的部队编为1个师,共7个师。刘少奇、陈毅十分拥护毛泽东等这一决定,并建议黄克诚部编为第3师,彭雪枫部编为第4师,李先念部编为第5师,苏南部队编为第6师,皖南突围出来的部队编为第7师。中央军委同意这一建议、并于2月18日颁布命令,任命了各师的主要负责人。</p><p class="ql-block"> 刘少奇深深惑到,这次部队整偏,对新四军原来部队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将黄克诚、彭雪枫这两部八路军编入新四军就需要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彭雪枫部原来就是新四军,开始叫新四军游击支队,1940年1月改称新四军第6支队。由于有的同志觉得新四军牌子没有八路军牌子硬,多次要求编入八路军。1940年6月改编为八路军第4纵队后,上上下下都很高兴。现在又要他们编入新四军,思想会通吗?至于黄克诚部,那更是响当当的八路军,现在要他们改编为新四军,有没有思想问题?</p><p class="ql-block"> 刘少奇思考着怎样做好彭、黄两部的思想工作。一条条道理清晰而出:(一)新四军为顾全大局,珍重国共合作,遵令北移,反被亲日派、顽固派暗算。皖南事变后,新四军已成为全国人民心目中最光荣之军队,已成为举世瞩目的军队。这是我们一笔宝贵的政治资本,是许多烈士流血的代价,我们应该充分利用,努力加强新四军。(二)亲日派与反共派的目前反共布置是首先消灭新四军,尔后再消灭八路军,消灭共产党。我们要粉碎他们的企图,就必须加强新四军。(三)八路军之一部现在华中活动,中央为统一华中战区各部队的建制与指挥,所以将华中八路军一部编为新四军。华中部队的建制与指挥完全统一后,将更加强华中的力量。(四)国民党当局取消新四军番号,这对于新四军不但毫无损害,反而使新四军在今后不受国民党管束限制,更可自由活动,更可便利发展。(五)八路军、新四军同为中国共产党军队,同在中央军委直接指挥之下,本该不分彼此,在情况需要时,新四军固可以改编为八路军(如过去彭雪枫、张爱萍部即是),八路军亦可以改编为新四军。</p><p class="ql-block"> 刘少奇想到这儿,迅速摊开电报稿纸,伏案疾书、致电黄克诚、彭雪枫,要他们根据上述理由、在部队中广为解释,使全体指战员完全明白中央关于八路军一部编入新四军决定的必要性和正确性,不要有任何疑虑。</p><p class="ql-block"> 怎样引导教育指战员正确对待皖南事变,是刘少奇急办的第四件事。刘少奇从各部队报告和同部分干部战士接触中看到,皖南事变以来,广大指战员非常激愤,纷纷请战,要为军部报仇。他认为,指战员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报仇雪恨的精神也应该予以保护。在目前反共高潮时期,思想上必须有充分作战准备,工作上必须有周到安排,以防备顽固派的全面进攻。但是,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在国民党未投降日本之前,维护国共合作抗日局面仍是第一位的,对指战员中的一些偏激情绪,需要加以教育引导。于是他和陈毅共同主持召开干部会议,分别作了报告,详细讲述了皖南事变的经过、性质及我们应采取的方针、政策。刘少奇强调指出:我们现在如果同蒋介石彻底闹翻,扩大国共之间冲突,那就正中了日本侵略者的下怀,这对国家对人民都是不利的。在民族仇与阶级恨同时存在的时候,民族仇是第一位的,阶级恨是第二位的。我们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尽可能维护国共合作抗战局面,共同对付民族敌人。在解决民族敌人之后,再报阶级仇也不迟。目前蒋介石既反共又抗日,我们要对抗他反共的一面,又要利用他抗战的一面,还不宜公开反蒋。国民党内部确实有反共顽固派,但只是极少数人,大多数人还是希望国共继续合作抗日的。因此,我们只反对那些进攻我们的反共顽固派、亲日派,而同一切愿意继续抗日的人继续合作。我们的总方针是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通过这样反复教育引导,较好地统一了广大指战员的思想。</p><p class="ql-block"> 蒋介石原以为,扩大国共冲突,能换取日本人停止进攻。岂知日本侵略者却乘国共冲突之机,对蒋介石进一步施加压力,迫其投降。并于1月26日,突然发起豫南战役,“扫荡”正在进行“剿共”的汤恩伯等部。这给了蒋介石当头一棒。</p><p class="ql-block"> 刘少奇获悉这一情报,十分高兴,立即对陈毅、赖传珠说:日军向河南、皖北大举“扫荡”,汤恩伯等部西撤,这是改变华中局势的良机,我们应乘此机会大举向西发展,口号是:配合友军作战,保卫中原。这样可一举三得:一是扩大我们抗日根据地;二是继续高举抗日大旗,进一步扩大新四军政治影响;三是配合国民党合作抗战,以德报怨,力争时局好转。</p><p class="ql-block"> 陈毅、赖传珠十分赞同刘少奇的意见。他们立即商量具体部署,当即确定:彭雪枫部应即以两个旅向西活动,发展部队,建立政权,并准备以一个旅配合地方干部于适当时机渡过新黄河,到达项城、沈丘、新蔡、汝南、息县地区活动,建立根据地。黄克诚部即准备3个团进到彭雪枫处,配合彭雪枫部发展河南。李先念部需派一部北上向豫南发展,同彭雪枫部共同发展河南。皖东部队即令一部去桐城、庐江、舒城一带活动,建立游击根据地。如日军“扫荡”大别山,桂军西撤时、即西进大别山,配合友军作战,保卫大别山。他们商量好后,于2月3日、5日,电令各部执行并报中央军委。</p><p class="ql-block"> 电令下达后,刘少奇密切注视着日军和国民党军方面的动向。</p><p class="ql-block"> 2月9日夜,刘少奇接到一份情报,说日军对豫南的“扫荡”已经结束,规模不大,含有逼降性质。10日凌晨,刘少奇又接到情报说,汤恩伯部损失不大,仍准备继续进攻华中新四军。</p><p class="ql-block"> 刘少奇赶忙找陈毅、赖传珠商量。他们三人一致认为,应立即停止西进,作好迎击顽军进攻的准备。刘少奇询问各部行动情况。赖传珠连忙走到挂在墙上的十万分之一地图前面,边指着地图边说,皖东部队、李先念部、黄克诚部都在准备之中,尚未出动,彭雪枫部已大部过了涡河,正向西南挺进。其第4旅从日军手里收复了蒙城县县城,主力进至蒙城西南部煌兴集、阚疃集;第5旅主力进至涡阳南部黄安桥、佛镇集之线;第6旅主力现在涡阳北部,准备向太和、亳州挺进;纵队司令部已进至蒙城南部顺河集。</p><p class="ql-block"> 刘少奇听到这里,感到彭雪枫部西进速度太快了,担心受国民党军袭击。他连吸几口烟,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说:“应立即电令彭雪枫,要他各部即刻停止西进,提高警惕、防止顽军袭击,并要主动向各方呼吁,团结抗战,中国人不打中国人。”</p> <p class="ql-block">  果如刘少奇所料,他担心的事很快就发生了。在日军发动豫南战役后,隐蔽集结在新黄河以西的国民党军第92军、骑兵第2军、第12军第81师、第85军第23师等部约14万人,在日军进攻面前,节节退让,消极避战,而当日军停止“扫荡”并后撤之后,这批大军立即转头东进,并乘彭雪枫部尾追日军之际,于2月10日下午突然兵分三路向彭部进攻。彭雪枫部来不及调整部署,只好仓促应战,一场反顽战争在不利形势下开始了。</p><p class="ql-block"> 刘少奇接到彭雪枫紧急报告后十分着急,在房间里踱着步,吸着烟,反复思考着怎么办。他考虑退让是没有出路的。派其他部队去增援,也不好办。皖东部队、李先念部面对桂军的进攻,压力也很大,无法抽部队支援彭雪枫部。就整个华中来看,能够抽出一定部队进行机动作战的只有黄克诚部和粟裕部。如果现在就使用这两支机动兵力,万一苏北、苏中出现什么情况,那就很被动了。再说,韩德勤已蠢蠢欲动,妄图配合汤恩伯部东进,对八路军、新四军实施夹击,对顽固派这一阴谋不能不防。另据谍息,日军正在筹画“扫荡”苏北,对敌人这一行动不能不备。还有,苏中是战略要地,是敌、顽、我必争之地,防守兵力不能少。因此,目前,不宜从黄克诚部或粟裕部抽调兵力西援。刘少奇思来想去,彭雪枫部只有独立应战。彭雪枫部总共不到1.5万人,相当于进攻顽军的十分之一,兵力悬殊如此之大,如何应战,需要慎重处置。</p><p class="ql-block"> 刘少奇当即找陈毅商量,陈毅完全赞同刘少奇的意见,并联名致电彭雪枫,作了三条指示:一是要根据现有力量作妥善布置,控制与巩固必要的地区,放弃不必要的地方,以便集中兵力同反共军作长期斗争;二是不打硬仗,不死守硬拼,以游击战与反共军周旋;三是要加强统战工作,进行广泛的政治宣传,动摇其军心,瓦解反共军。</p><p class="ql-block"> 一波未息,一波又起。2月14日早晨,刘少奇接到报告,李长江已率部投敌,13日在泰州发布通电,就任伪第1集团军总司令。刘少奇顾不上吃早饭,就找陈毅、赖传珠商量。刘少奇说,李长江是国民党在华中第一个公开投敌的高级将领,影响极坏,我们绝不能让这股逆流蔓延,更不能让日寇以华制华的阴谋得逞。对李逆,既要军事讨伐,又要政治声讨,双管齐下。我们要通过讨伐李长江,向全国进一步表明,新四军绝不因国民党顽固派取消番号而稍改抗战保国的初衷,同时证明顽固派宣布本军“叛变”纯属莫须有的无耻澜言。他们当即商定,任命粟裕为讨逆总指挥,叶飞为副总指挥,刘炎为政治委员,迅速组织讨伐李长江战役。会后,陈毅亲临讨逆指挥部坐镇,刘少奇在军部主持拟写声讨李长江的通电。</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责编:兴 柱)</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