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作学问——【“问”道】

牧梵

<p class="ql-block">【“问”道】</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文/牧梵 </span> </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 事无顺逆,万法皆空;随缘即应,不留心中。</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一开始,学问是一个累积的过程。人为万物之灵,用眼看、用耳听、用鼻闻,用嘴品,用手做,用脚走,用心触,用意行。每一步都是自我的经验,或正或反,或好或坏,灵魂肯定会有所涤荡、做出选择,我在故我思,我思故我在,心行所致, 沉淀下来的, 便是我们的人生的痕迹。一个人的内心有多少涵养,是否坚定,从他的行为,便可以直接了当地看出,或者间接地感觉出来。小说里总有各式各样的伪君子,但在真正的生活里,再厉害的伪装高手也无法做到表演一辈子,那样只会苦了自己,到头来都是内伤。所以,当一个人到了一定的程度,难免会有这样的追求:问本求真,找回那个淳朴美丽的自己。当今有雅言,其言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大抵便是如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中国对于学问的追求体现在一个“蒙”字。《易经》象曰:山水蒙,君子以果行育德。其象、前有水,后有山,坎阳居水中,艮山意为止。行山过水涉大川,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蒙以养正,厚重如山。果行、育德、养正,一切的一切都强调心性的修养,旨在于 “启蒙”二字。道家老子说刚出生的婴儿啊,“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又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周行独立而不改”的先天,再到“朴散则为器,大器晚成,器(成)复归于朴”的后天,从这些文字里可以看出他老人家认为人一出生本来就天真无邪,非常淳朴,至柔至刚,强调了人之生来也全——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去启蒙它,觉醒它,从不断完善自己尽量的回归到本真,儒家的“学而时习之”、“人不为(作为)己,天诛地灭”、“反求诸己者,内自省乎”,就可以很好的看出这点。人从一出生,每天最常接触的大概就是天地了,之所以顶天立地,法天习地,就是要求我们随时随地随心用心的学习,取法自然。如此:一切皆可以为我师。一切有为法,或可向外求。至于领悟多少,那就要看你驱动外求的内核有多少智慧了。冯友兰先生说:“人生四境界,自然、功利、道德、天地。”每一层境界的精进,大抵就是回归到道的本身吧。国人有一套这么完善的修身理论,我辈何其有幸!而我曾经也一度在当下“学谋略,论手段”,实乃舍本逐末也!放眼当下,洪波潮流,不外乎如是,想来可悲,可叹!</p><p class="ql-block"> 曾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自己住(践行与理解领悟)。我们学问的第一站和第二站,大抵就是父母和老师。传统的观念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里的父母和老师,是我们最经常见到的人。它强调了“第一环境”与“德行”对人之初影响的重要性。确实,人性似乎偏向“学坏容易学好难”,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这就像时间的墒一样,很难改变,这是对一个社会的整体而言,但对于个人而言则不是。我想把“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略微的改一下,我认为教学的严与否、乃至方法,那确实是老师的事,至于一个人是否学好,惰性与否,那该是学习者自己的事情了。惰性与否,那是一个人心性与秉性的问题,关乎态度。外力固然有所作用,但那也是微乎其微的,最重要的终究还是自己。所以,传统文化的它说了什么不重要,关键在于你怎么理解,而这个理解是否更符合你本身的状况,让你更好的走向道上。中华的文化充满了弹性,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同样适用于学问!我想,难有笨的人,只有笨的态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把第一站和第二站归咎于父母与老师,但我说的父母与老师只是你外在的因素,通常是每个人所必要经历的一段旅程,但除了外在,还源于你的感悟:因为无论你怎么所见所闻,最终还得忠实于你的内心。人为万物之灵,性之使然,不然怎么叫灵长动物!无以灵,何以感、无以感,何以为长呢?过分的强调外在,你还是那个本来的你自己吗?接下来我要讲的便是第三站:朋友。每个健康的人必然拥有他的朋友,那为什么要把它放在这里呢?因为人类最无法摆脱,也最难攻克的大抵是情关了。而情侣,就是朋友形式的一种。 “英雄难过美人关”、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言”、“平生只流两行泪,半为江山半美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虞兮、虞兮、奈若何”,足见历朝历代,历史、多少可歌可泣的事,用乎于情,关乎于情。“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只怕连曹孟德都得说“其奈何,奈若何”!可见,情之为我师,一字不差,半以不差,差不得、差也不得!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却因美人关而更美。项羽如是,梁生(思成)如是,仲谋亦如是!谈学问,谈着谈着谈到美人关。这不是跑题了吗?不然啊!为什么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七情六欲,人之常情。那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有追求,必定有要求,有要求,学会了雕琢,学会了自律,学会了交流,学会了互动,学会了我和人群,学会了我和人群中的她,学会了我和她还有她之外的所有,学会了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学会了忘乎所以,学会了叛逆,学会了放纵,学会了颠覆。学了忘,学会了忘了再学,学会了回归。人的机制就是这样被激发启动了。情字,妙不可言,难言其妙。只有极情,才能忘情,只有忘情,才会极情。充满了辩证与互动,充满了和谐与统一。人到这里,想必基本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工匠精神”了,人至此处,达此境界,大概也就能适应所有的工作了。也就是说适应了所有工作的法了。一切一切物的规律,融入其中,怡然可得。</p><p class="ql-block"> 适应了所有的法,那就是做学问的最高境界吗。(之前王国维先生已有论述)我想也不是,就像刚才论述的一样,朴散则为器,器复归于于朴。从君子不器,接受了各种磨。还得回归到“道”本身,俗话讲:你上道了没有!父母、朋友、老师、伴侣、子女。这都是你最亲的人,你愿意为他们做出改变而完善自己。但这也都是以外因而向内求,而真正的学问境界应该是时时处处是学问,处处时时是学问,你已经把自己和它们融为一体,分不清你我了。起初为为了工而工,为了好而做,而最后你变成了做之本身,变成了学问本身。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不是读万卷之境,而是以“随心所欲”而有神为试金石的“破”万卷之境,于破中求立而浑然天成(浑然自如)。就像我前面谈到做文章提及(《读书二三事》),一开始可以学习名家,而到最后你必须忘了名家,成为你“呼之欲出”的法,就好比作诗,一开始学平起仄收,平仄交替,三十平水韵,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到了最后的你根本就忘了韵,回归到了“心声”之本身,回到了不受束缚的灵魂之本能。所谓的无心之诗,无形之画。想到此,李白之所以为李白,杜甫之所为为杜甫,苏轼之所以为苏轼,圣人之所以为圣人,绝非仅仅只是求法之精妙,以赏他心悦目尔!想必已经远远的高出了同时代所拥有的境界,回到了学问本身,回归到了我,也就是上道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谈到此,夜已初白。不禁扪心自问:你上道了没有。聊以自勉,端正态度。立此为记。</p><p class="ql-block">牧梵于2022年5月9日晨写于福州。</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个人观点,一切有为法皆有差别,不可执着。之所以“作”代“做”、一个是方式,一个是方式所处的状态)</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