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学俭

1969年母亲张耀华的照片。

1967年12月，自治区革委会为我们首批支牧知青办学习班。我走后母亲昼思夜想地盼儿归來。流泪自不说，有一次母亲想我竞把煤碴倒煮饺鍋水中。渦不单行，父亲因历史问题，被关入邮政局自设的牢房，成天被造反派揪去陪斗。母亲未能承受父和我不在带來的压力，抑郁了。

草原上气候变化多端。

草原上马粪包，鲜嫩无比，比内地的豆腐好吃。但仞比不上母亲常为我买的豆腐脑好吃。-

母犊情深

母牛护卫着雪地中犊子。

我放牧的牛被拉上卡车买掉。你说怪不怪？牲畜养得年长，亦舍不得离开主人。㸱在卡车上流泪呢！害得我也流了泪。牲畜尚且如此，何况人呢？我在干里之外的牧区，说不想母亲谁会相信？只不过泪水在心里不住流淌。

五月八日为母亲节。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愈来愈怀念我逝去的母亲。母亲已仙逝三十七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始终留存在我的脑海里。我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三。但是家中的長子。我从小被母亲宠得很坏。但母亲非必要从来不打我

母亲唯有一次打我是在小学二年级。那天放学，我刚進家门，看见母亲正搓莜面。双手六根，很娴熟。我从小就不爱吃莜面，顿时脾气暴躁，在地上打起趟趟，哭的抓妈动地的。我不光打趟趟，还不时用左脚踹门。哭声，踹门声搅得昏天黑地，四邻不安。这下可惹怒了母亲。她扒下我的裤子，在屁股蛋蛋上使劲拧着，拧着。疼的我绕地打滚。母亲边拧，边问我，不吃莜面吃啥？我要吃大米饭。母亲被我气的咬牙切齿，在我屁股蛋上拧得更凶了。直拧得我告饶为止。

母亲唯一一次打我令我终生难忘。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嫌你赖。时光如水，很快我已小学六年级，并被选为学校少先队大队长，臂章三道杠，好不荣耀！母亲从小很少关注我的学習，也不去给我开家长会。六年级上半年结课，母亲破例为我参加了家长会。班主任王耀武在会上重点表扬了我。说我数学学得如何如何地好，说我作文写得如何如何地捧……说是全校的学霸，是玉泉区小学生的楷模。如此表扬，不一而足。我不知母亲当时参加家长会是怎么想的。从她参加完家长会后对我的百依百顺，从她逢人就说，我儿学習从来就是双百分。这尽管有点夸张，母亲毕竟开始了解了我在小学学习状况。因此每天下午放学，我到她工作布鞋厂门市部，她总给我一角銭，让我去人民电影院看电影。我小学的学习沒得说，因而以优异成绩考上呼市笫一中学就顺理成章了。

母亲养育我们真不容易。就拿生育而言，准确地讲，母亲共生育了十个子女。大姐下边二姐上头就有两个姐姐，一个夭折了，一个送人了。我现在的二姐实际排行老四。接下来是我、弟弟、大妹。大妹下面母亲还生了个男丁，因父亲工资确无能力养育，送人了。据说现在山东。接下来是小妹。小妹也差点送人。只因父亲涨了一大级工资，便留下了。小妹下面母亲又生了两个女孩，都送人了。据小妹讲，她進布鞋厂工作时，还有师付针对一个女孩指指点点说，那个女孩就是张耀华（母亲）送了人的闺女，张得真漂亮，也真象她妈。母亲之所以经常闹病，除了过度生育外，把活生生的子女接二连三地送人更是致命的诱因。因为，无论送人的，还是夭折的都是她十月孕育掉下的心头肉啊！可我们这些只知道向母亲索要的傻儿傻女们，至今仍未体会到母亲在失去每一子女心里是多么苦，她的心在滴血啊！

母亲少言寡语，性格内向。可说起话，吐个唾沫是个钉。解放后，母亲通过扫盲后，当上街道居委会主任。每每居委会开会，母亲口若悬河，逻辑思维缜密，到会人分工明确，居委会一赶人心悦诚服。母亲干起工作，雷励风行，干把利索。扫街排水，访贫问苦，调解家庭纠纷，为管辖青年人找工作，把居委会工作搞得绘声绘色，处理得井井有条。受到居民们衷心地拥护，她病逝下葬那天，整个街道居民迎送地哭天恸地，居委会副主任戴继荣哭得晕死了过去。母亲任居委会主任期间，先后获得市妇联委员，妇女模范，市人大代表等荣誉。居委会主任御任后，组织部门体恤她多年的辛勤付出，任命她为市布鞋厂廠长。

牧民救陷入诏泽中马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