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三角地之发小情缘 05 斗蟋蟀与捕蜻蜓

万有裕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发小情缘</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05 斗蟋蟀与捕蜻蜓</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徼虫亦可伤,何事苦争强。百胜终归死,一秋空自忙。吟残庭际月,冷怯草根霜。不入儿童手,谁能较短长。这首诗源自宋·顾逢《观斗蟋蟀有感》。</p><p class="ql-block"> 蟋蟀文化在我国源远流长。两千五百年前的《诗经》就有《蟋蟀》篇章,斗蟋蟀始于唐代,盛于宋朝,而南宋又是斗蟋蟀的鼎盛时期,从京城贵族到市井百姓,以至僧庙尼庵也生此雅号。有点如今“娱乐至死”的味道。宋代积弱,最大原因之一,便是把经济生产与武装战斗两个系统分开了。“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大抵宋代才有这句话。重文轻武,是宋朝人的风气。在一幅幅斗蟋蟀的盛极图中南宋朝廷走向了灭亡。于人于国玩物丧志必有灾祸。</p><p class="ql-block"> 蟋蟀的生命只有百日,作为男孩子秋天的一种游戏有趣有乐,无伤大雅,但成年人若乐此不疲,甚至为之癫狂,成为癖好,恐怕就乐极生悲了。</p><p class="ql-block"> 天地旋转,三伏过去,秋天接踵而至。每到傍晚蟋蟀们就唱起了歌,歌声唱得很动听很诱人,“梧桐上阶影,蟋蟀近床声”,“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但想捉到它们也绝非易事。那时候我还小,看见比我大的孩子们斗蟋蟀,很是眼馋,就拿家里的罐头瓶子和人家换,换来的蛐蛐都是人家“淘汰”的,斗起来很不“厉害”,往往是被撵得跳离了“战场”,弄得我好没面子。学龄前的孩子太小了,只能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看比我们大的孩子斗蛐蛐儿。那时谁有个厉害的蛐蛐儿也是挺牛的事。老看大孩子们斗蛐蛐儿,我和新洋不但心痒痒的,手也痒痒的。能亲手捉几只蟋蟀,并战胜几个对手成了儿时的梦想。后来听说铁路上的蟋蟀生长在石头中,个头大,牙口好,还分白麻头、黄麻头、琵琶翅、梅花翅,都是蛐蛐中的上品, </p><p class="ql-block"> 我和新洋也想去扒铁道,捉蛐蛐,但我俩还小,不敢去。那天,大孩子们斗完了蛐蛐,商量去铁道北再逮几只蛐蛐,有人说这两天老有小火车,抓扒铁道的孩子,别去了。刚才斗蛐蛐输了的孩子头不以为然,说小火车来了咱就跑,跑不了撒泡尿洗洗手,逮着也不承认。</p><p class="ql-block">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和新洋对视一眼,又学一招,敢情撒尿洗手也是洗清罪证的方式啊!</p><p class="ql-block"> 铁路部门出动小火车驱赶扒铁道逮蛐蛐的孩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立秋后,孩子们仨一群俩一伙的散落在铁道线上,听到蛐蛐儿鸣叫,便小心翼翼地扒开路基上的一块块碴石,不管捉没捉到蛐蛐,都不会把石头恢复原样,致使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石坑,失去了碴石对路基的保护作用,给铁路运输造成极大的安全隐患。若不注意把碴石扔在铁轨上,将会造成列车颠覆的重大事故,后果不堪设想。另外,孩子们过于专注抓蛐蛐,有时火车来了,气笛长鸣也听不见,每年都会发生几起火车轧压捉蛐蛐孩子的事。所以,每年放暑假学校和老师都会三令五申,不准孩子们扒铁道逮蛐蛐。</p><p class="ql-block"> 然而,对于惠工三角地那疙瘩的孩子来说,放假就等于放羊了。大人上班了,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尽情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早把学校的要求老师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了。</p><p class="ql-block"> 看见输了的孩子头向铁道北走去,我和新洋尾随其后。到了路口他向东又走了三四百米,离铁路的道口值守房有了很长的距离。也是,在人家眼皮底下扒铁道,太不把值班人放眼里了,风险也忒大了。</p><p class="ql-block"> 孩子头趴在铁轨边,聚精会神听着蛐蛐的鸣叫声,我俩不敢凑近,远远地看着。孩子头站起身,拍拍手,向前走去。突然,他俯下身,又侧耳静听,然后蹲下,双手一块块扒开碴石。我俩悄悄靠近他,看他是怎么捉蛐蛐的。</p><p class="ql-block"> 他全神贯注,断定蛐蛐就在一块碴石下边,他慢慢掀开碴石,蛐蛐蹦了出来,他向蛐蛐扑去,却发现了我和新洋站在身边,“你俩干啥来了?”他问道。“跟你学逮蛐蛐。”新洋回了一句。“这儿危险,再说你俩太小了,长大了再说。”我嗫嚅道,“给咱俩逮一只呗!”孩子头想起刚才那只蛐蛐,可那蛐蛐早逃之夭夭了。</p><p class="ql-block"> 孩子头很有经验,他弯下腰掀开刚才那块石头,底下竟然还有一只蛐蛐,这只蛐蛐比刚才那只大一圈,尾部是三根刺。孩子头逮住蛐蛐递给我,我连忙掏出先前叠好的小纸篓,把蛐蛐放里面。孩子头说:“你俩快回去吧!”新洋说:“也给我也逮一只呀!”</p><p class="ql-block"> 大男孩眼珠一转,“说好了,再逮一个你俩回家啊!”这次他听也没听,胡乱扒拉着脚下的碴石,忽然他蹲下身又抓了一只蛐蛐,这只蛐蛐的个头比我手里的还大些。放进纸篓,我俩如获至宝地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早就虚位以待的罐头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我端着瓶子来到新洋家,想和他斗蛐蛐。新洋把蛐蛐放在手上颠了颠,又溜了溜,然后放进罐头瓶子里。我俩蹲在地上,盯着瓶子里的两只蛐蛐,期待着一场生死大战。两只蛐蛐优哉优哉地爬着,头顶的触须来回摆动,像是在探测什么,即使迎头遇上,也是错道而行,彬彬有礼,相安无事。</p><p class="ql-block"> “唉,它俩咋不干架呢?”我纳闷的问。新洋也很奇怪,他敲了敲玻璃瓶子,想刺激下蛐蛐,挑起它俩的战争。瞎子点灯白费蜡,忙碌了半天,急得俺俩脑门子直冒汗,两只蛐蛐既不叫也不掐。莫非这两只蛐蛐是哑巴?</p><p class="ql-block"> “新洋在家没?”一抬头看见崔根久推门进来。看俺俩蹲在地上,“你俩斗蛐蛐哪?”老久蹲下身,“你俩这蛐蛐搁哪逮的?”新洋说那谁给的。老久乐了,说:“你俩让人给逗了,还斗蛐蛐呢?”我和新洋疑惑地看着老久。“那只大的是油葫芦,尾上三根刺的是母子。”听老久这么一说,我和新洋才知道让孩子头给耍了,当即就把油葫芦和雌蟋蟀给放了。</p><p class="ql-block"> 老久家叔伯哥们多,他上面有五个哥哥,在他还小的时候,哥哥们就逮蛐蛐斗蟋蟀,所以他在这方面见多识广也不奇怪了。</p><p class="ql-block"> “老久,陪俺们上铁道北逮蛐蛐去呗!”对新洋的提议老久爽快答应了,我俩不禁喜出望外。</p><p class="ql-block"> 扒铁道的孩子不少,我仨儿立即加入捉蛐蛐的队伍中。一列火车驶来,长长的鸣笛声刺耳欲聋,接近孩子们时又放出白白的气体,刹那间我们都被蒸汽呑没了,火车过后,我们脸上衣服上都湿淋淋的。</p><p class="ql-block"> 孩子们呼拉一下又拥向铁道,继续在石隙间寻找猎物。新洋耳尖,听到蛐蛐的叫声,仨人兴奋极了,确定方位后,立即动手扒了起来,三下五除二,上面的石头被挪走了,看见了石缝中的两根触须,仨人屏声息气,生怕惊动了石间的蛐蛐。这时不知谁大喊一声,“小火车来了,快跑!”抬头一看,两节平板无厢小火车缓缓驶来。孩子们撒丫子跑散了,我仨儿想往家的方向跑来不及了。小火车过了道口停下了,下来三四个人直奔道东边来。</p><p class="ql-block"> 想起了撒尿洗手那茬儿,我和新洋站在冷轧带钢厂北墙外草棵里边尿边洗手。“老久快撒尿洗手。”新洋喊道。老久说:“我没尿啊。”新洋说:“我这还有点,你快洗一下。”老久接着新洋的尿搓了几下手。</p><p class="ql-block"> 提上裤子,把手在草枝上蹭干,若无其事地逮起蚂蛉来。看那些人走过来,新洋提高嗓门喊,“那落一只黄色的苏联蚂蛉。”我们自以为很聪明,但是太小儿科了。大人们走过的桥比俺们走的路都多,想骗他们那不是自欺欺人么!</p><p class="ql-block"> “你仨过来!”一人喊道。毕竟是孩子,谁敢不过去。“你仨把刚才扒的地方填埋好。”又一人说。“俺仨抓蚂蛉没逮蛐蛐。”老久辩解了一句。新洋说:“你看咱仨儿手,多干净。”那人冷笑道,“小兔崽子,学会撒谎撂屁了,刚才你们撒尿洗的手,还想抵赖,要不找你们家长去。”一听说找家长,咱仨儿乖乖就范了。</p><p class="ql-block"> 留下一人监督咱仨儿,其他人又去教育别的孩子了。</p><p class="ql-block"> 打那以后,我和新洋老久再没有去铁道北扒铁轨,也很少斗蛐蛐了。</p> <p class="ql-block">  蟋蟀斗不了了,我和新洋把注意力转移到捕捉蜻蜓上。蜻蜓是学名,俗语叫蚂蛉。</p><p class="ql-block"> 新洋眼疾手快,也不知他啥时候练就了空手凌空抓苍蝇的秘门绝技。正在嗡叫乱飞的苍蝇遇到新洋,十有八九都难逃他的魔掌。他在俺家就曾多次凌空捕蝇,他瞅准苍蝇,伸出右手,张开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飕的一抓,然后向地下猛的一摔,苍蝇四脚朝天,奄奄一息了。</p><p class="ql-block"> 蜻蜓不知比苍蝇大多少倍,它们若是低空飞行,新洋那个魔掌就有用武之地了。但它们一般都飞的挺高,眼可望而臂之不及。它们若是落在树枝或草尖上,一旦被新洋看见就凶多吉少了。</p><p class="ql-block"> 铁道北高冈北边是一片菜地,铁道南与冷轧带钢厂院墙间有一条灌木丛带,沿墙生长着花花草草,与铁路并行向东北方向蜿蜒而去。可以说是惠工三角地“光字片”的后花园。春天迎春花率先怒放,接着蒲公英从地里钻了出来,各种野花从春开到秋,蜜蜂在花蕊上采蜜,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直到10月中旬,花朵谢了,叶子蔫了,枝条在秋风中摇曳,把种子吹落地上。</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我和新洋一路向北,见蚂蛉逮蚂蛉,见蝴蝶抓蝴蝶,看见蚂蚱水牛更是不放过。前边是一座桥,桥下河水哗哗地流过,水很清澈,翻着白白的浪花。当时也不知道这条河叫什么,现在看应该是新开河。如今的新开河几经治理,也不如以前那么干净,看来已经污染的东西想回到原来的样子是很难的。</p><p class="ql-block"> 再往前走见不到孩子了,我有点害怕,劝新洋回家。新洋玩兴正浓,说再往前看看。二人边走边捉,不知不觉又走出二里多路。铁路四周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路边的野草有一人来高,不禁让人有点胆怯。多少年后,从记忆中的方位判断,这里应该是九一八事变发生地柳条湖附近,怪不得阴森森的那么恐怖呢!都说小孩眼睛亮,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难道看见啥了?但现在怎么想这段记忆都是模糊的。有时我瞎琢磨,小孩有四五岁记事的,晚点的也有五六岁记事的。如果说小孩能看见不干净东西这话属实,那么长大后怎么会失忆呢,幼儿期见到的东西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莫非人的生命系统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记忆抹去程序,把人出生后到看不见不干净东西这个时间段的记忆全部清零,以免得人把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搞混淆了。</p><p class="ql-block"> 意识、灵魂与物质世界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灵魂能否超然物外而存在,貌似唯物的解释也不全面。世界真奇妙,宇宙太浩瀚,渺小的人类对宇宙的认知尚浮浅的很,未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p><p class="ql-block"> 但有一件事记的很清楚,小前儿奶奶不让我们去铁道北,说铁道北边那片树林是埋死人的地方。解放前三角地这片贫民窟住的都是穷人,谁家死了人都无钱发送,倾家荡产也置办不起一口棺材,往往是买领炕席卷着死者埋在铁道北下。</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去铁道北那片树林玩时,时常会看到沙坑里露出的头盖骨啥的,那个骷髅令人毛骨悚然。有时大一点的孩子还用树枝扒拉那骨头,吓得我们纷纷躲避,这样的纷扰也让死者不得安息。</p><p class="ql-block"> 今天收获不少,缴获不少战利品。还逮了一只苏联蚂蛉。苏联蚂蛉个头大颜色黄,貌似有苏联人的“血统”。关于苏联蚂蛉的来历我和新洋产生过分歧,新洋说是从苏联飞过来的。我不信,说就是另一个品种。咱俩各说各的理,只好去找二奎断定,二奎听后说,大黄蚂蛉是从苏联坐国际列车来的。当时我和新洋对这个“标准答案”笃信不疑,还饶有兴趣地问了国际列车的事,二奎说每周六晚上7点钟左右有一辆国际列车在铁道北经过。一连两个星期六,我和新洋都来到铁道北,等候一睹国际列车的风采。夕阳西下,天已黄昏,列车从西向东飞驰而来,过了道口离我俩近在咫尺了,火车呼啸着在眼前驶过,带起的风足有五六级,我俩目不转睛,黑色的火车头,绿色的车厢,比平时绿皮车清新了许多,车厢中部两个窗户间悬挂着一枚由齿轮麦穗红五星和天安门组成的金灿灿的国徽,下边是白底黑字的长条形牌子,上面写着:北京一一乌兰巴托一一莫斯科。中文字下面,还有一行外文字母,也不知是俄语,还是英文。我俩行注目礼目送那条绿色长龙轰隆隆向东驶去,直至消失在暮色中。</p><p class="ql-block"> 回家路上,俺俩兴高采烈。我夸新洋厉害,手逮蚂蛉一逮一个准。新洋说这要是有个蚂蛉网子逮的更多了。我说咱俩做一个呗!新洋面露难色,说我和我妈提过,挨顿呲儿。我想了想说,让我奶帮俺做。你这个主意不错!新洋觉得这事靠谱。</p><p class="ql-block"> 说干就干。新洋从家里拿根竹竿,我找了根铁丝弯成圆圈,又用细铁丝缠绑在竹竿上,就差网兜了。我央求奶奶给缝个网兜,新洋在旁边溜缝,奶奶看了看半成品的竹竿架,她去了下屋。片刻,奶奶拿来针线筐和一个口罩。奶奶很快拆了口罩,又用针线把口罩纱布连在一起,然后用尺量了下铁圈的尺寸,按尺寸先把纱布缝成兜状,最后把兜口缝在铁圈上。</p><p class="ql-block"> 大功告成,我俩有了蚂蛉网子,这么一个简单的玩具,让俺俩高兴了好些日子。</p><p class="ql-block"> 我俩成天举着蚂蛉网子不是去铁道北,就是满大街跑,只要天上飞的,见什么网什么,后面还追随了比俺俩还小的小屁孩。</p><p class="ql-block"> 后来,蚂蛉网子有了新用途,我俩拭图去够邻居家葡萄架上的葡萄。</p><p class="ql-block"> 院子里栽种葡萄的这家姓王,跟俺家是一趟房,位于胡同西侧第一家。他家有一间半瓦房,半间房从中隔断,南边做餐厅,北边为厨房。房前大约有近二十多平米的院子,院东墙下栽着葡萄。每到夏天,葡萄枝繁叶茂,葡萄树下好纳凉。打小记事起,对他家葡萄就有印象。</p><p class="ql-block"> 王家门前东西两侧各放一个栽着柳桃的木制花盆,每到春天一盆开粉花,一盆开米色花。男主人比女主人大近二十岁,身体不是很好,整天躬着身子,喉咙里好象有痰,嚎咙气喘的,貌似哮喘病。女主人不到四十,人不是特别俊俏,但皮肤细腻白皙,身材也是凸凹有致。育有两子,老大念高中,不常在家。老二比我们大三四岁,名字我还记得,叫王文禄。</p><p class="ql-block"> 王文禄家成分地主,文革初期没少挨斗。那前儿要早请示晚汇报。早上,不论男女老少都齐刷刷来到大街上跳忠字舞,我们小孩子也跟着跳。出于对地主本能的憎恨,我特别留意王文禄母亲跳舞,记得跳到‘‘毛主席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时,人们双手从心脏处向外展开,但她却从胳肢窝向外展开,我私下里还觉得她这样跳是对毛主席的大不敬。</p><p class="ql-block"> 想偷葡萄吃,光天化日之下是不能行动的,黑灯瞎火的晚上才是最佳时机。</p><p class="ql-block"> 吃过晚饭,就盼着天黑,还好九月初七点天就黑了。我和新洋偷偷溜出家,站在王文禄家墙根下,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能窥见枝蔓下滴溜蒜挂的葡萄,用垂涎欲滴形容当时的口感并不过分。</p><p class="ql-block"> 新洋放哨,我举竿挑打葡萄。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打下一嘟噜葡萄,新洋捡起,我俩来到井沿儿,拧开水龙头冲了几下,饱餐一顿,葡萄真甜,很是解馋。</p><p class="ql-block"> 次日早,我俩又来到墙外观察,寻找目标,算是案前踩点吧!</p><p class="ql-block"> 葡萄是属阴的,不知是他家因为栽种了葡萄,还是什么原因,孩子们很少去王文禄家玩,总觉得那个院子阴森森的有点恐怖。</p><p class="ql-block"> 后来,他家发生了一起人命案。关于这起命案暂且按下不表,由于是情杀,放在“男欢女爱”篇再叙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