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那些远去的“背影”——记琼崖纵队的将军们

蒲晓东

　　日前2022.3.21-25日中央广播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国家记忆》栏目播出了五集文献记录片《琼崖纵队》重溫琼崖革命武装斗爭二十三年红旗不倒的历史，铭记革命先辈的丰功伟绩，从中汲取精神力量，奋进新征途、建功自贸港。结合习总书记“无论我们走得多远，都不能忘记来时的路”。以史为镜、以史明志、知史爱党、知史爱国。

　　从我的父親蒲公才将军说起，他也是从琼崖纵队走出来的。他和琼崖纵队中的冯白驹、庄田、吴克之、马白山、潘江汉等将军的友谊是生死之交、为中华民族可抛头颅、洒热血、成为海南的一面面旗帜！每每清明节都很怀念这些父辈们，他们的事迹永远留在海南人民心中。

1937年抗日战爭爆发、日寇的铁蹄踏遍了我国疆土。中华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37年夏琼崖党组织力量得到较快地发展，已经建立了七个县委和南区临委。海口市委同党中央取得了联系。遵照党中央指示精神，为了壮大抗日救亡力量，要求迅速建立各县武装。早在36年5月儋县工委改为县委员会、属西南临委领导，临委撤销后直属琼崖临特委领导。父親是县委委员、38年3月任江北区委书记。38年夏初自“九一八”事变后，当时琼崖特委改编发展红军，开展抗日武装斗爭，在春开办了第一期“游击战爭术训练班”把全县以党员骨干加以培训、参加学习有几十人，时间共有月余，这些人大多数在抗日战爭和自卫战爭中成为我党、政、军的骨干，有些同志在海南“云龙编队”中做出了贡献。抗日战爭形势发展很快、加强军队建设的当务之急需要：既具备一定政治觉梧、又要懂得战略、战术的武装干部。为此琼崖特委决定选拨干部送去延安学习培训，便从全岛党员骨干中选出林克泽、蒲公才、马白山三人（后马未能成行）。

1938年7月间父親和林克泽由琼崖特委介绍并由冯白驹带领至广州中共广东省委，再由省委安排去延安、恰时省委书记张文彬要去延安，便带领他俩同行至延安，林克泽被分配到陕北公学、父親被选入抗大第一期参谋训练队学习。

在抗大父親学习了军事辩证法、战略学、兵团战术、参谋长工作、司令部工作、哲学课、马列主义思想理论课、党课等其他战术原则、地形学、筑城学、协同作战、参谋业务、通讯联络等多门课程。主讲：毛泽东、郭化若、许光达、滕代远、李德、徐懋庸、艾思奇、王若飞、陈云等领导。1940年2月第一期参谋训练队结业，毛泽东主席特意在他们的毕业证书上题词“勇敢、坚定、沉着向斗爭中学习为民族解放事业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一切”。

原来琼崖特委的意图是派他学习后返回海南，以便加强海南的部队建设、但由于抗日战爭全面爆发，道路受阻不能成行，也由于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张云逸副军长的意見留在新四军，从此父親便在革命军队中戎马生涯一生，开始驱日寇、战敌顽、打老蒋，直到解放战爭后期又南征广粤，身经大小战役数百次，曾参加过济南战役、莱芜战役、界河战役、泰蒙战役、孟良崮战役、枣庄、白塔埠、豫东战役、淮海战役、诸城、吕南战役、渡海战役等战役！

1950年7月奉中南军区之命令正式建立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南军区、冯白驹被任命为司令员兼政委、父親被任命为军区副参谋长。父親负责整编、部队正规化建设，以实现部队的规范化。1952年又奉命赴朝参战，后由中央军委通过与美参战时，认识到过去的老一套作战思想方法已远远不行了。非但武器装备、通讯没施、交通运输都较落后。就连相应的战斗组织、战斗用语、后勤保障都相当大大落实。军委决定将解放军军、师以上的高级干部经过在朝参战学习后奉命回国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进修学习。父親在高级系第二期学习。当时学院设有海军系、空军系、装甲兵、防化兵等系，此后逐步发展建立各军、兵种的独立院。

当时海南军区的庄田、吴克之、潘江汉、马白山、陈求光都是当年琼崖纵队的司令、参谋长。如今通过正规化学习庄田任广州军区副司令员、吴克之任中国人民解放军防化兵科学技术研究院院长、马白山任海南军区副司令、潘江汉任海军广州基地副司令、父親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工程兵科研所所长后任工程兵学院顾问。他们都是海南人民的骄傲。

记得文革开始1970年全家随父親返回老家路经广州下榻广州军区第一招待所，此时都是些老红军、将军，我随父母分别拜访了两位中将。母親是抗日战爭期间跟随邓颖超参加地下党工作，拜访的是刘少文将军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二部部长。他的夫人罗晓红是邓疑超的秘书直接领导我母親。刘少文部长是我党早期情报部门的领导人之一，他同李克农齐名、1925年入党、赴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参加长征、遵义会议担任会议记录，見证了那段历史和红军转危为安。抗战爆发后同李克农到上海八路军办事处担任秘书长、后到香港办事处处长、根据周恩来同志的指示将在香港的爱国人士：何湘凝、柳亚子、邹韬奋等人，以及夏衍、金山等爱园人士安全送出香港。父親带我去庄田家拜访老首长。庄田广州军区副司令员。参加过长征，曾被党派到莫斯科步兵学校学习，1940年由中央派遣军事领导干部回琼崖纵队工作，给琼崖纵队带去了电台，周恩来同志在重庆找庄田同志谈话，分析了全国抗战形势，深刻阐述了琼崖的战略地位和如何坚持长期抗战的问题。高度赞扬了冯白驹领导的琼崖人民的革命精神，强调冯白驹同志是琼崖人民的一面旗帜，回琼后庄田被任命为琼崖抗日独立总队副队长，特委委员。他把红军的和八路军的政治工作经验带到琼崖，在部队中建立了中共党委、支部和政治委员等工作制度，加强中共对军队的领导，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他还主持开办了军政干部学校，亲自给干部战士授课为琼崖抗日独立总队培养了一大批军事和政治干部。母親离休后担任南京市党史办研究员，主攻方向是中共南方局的历史沿革、她两次到羊城釆访庄田将军，就母親的话是抢救历史。

1940年2月28日在抗日军政大学第一期参训队全体教职学员毕业留影

1941年与新四军二师黄花塘师部与战友合影

解放战爭时期与战友合影

1951年5月2日与战友合影于解放初期的海口市

1954年12月7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高级速成系毕业照

军事学院时与海南籍学员及部分合影（前排左一、二为蒲公才夫妇：有二为潘江汉：前排中间四人为吴克之一家）

上世记六十年代与潘江汉同志在青岛合影

　　2010年4月28日我曾在海南中学的同学写信给我回忆二十六年同学情，当时她已病入膏肓。第二天我就坐✈️回琼探望。5月1日正值海南解放六十周年纪念日！海口一中的同学海口警备区司令员符永健问我有何愿望？我说想去参观海南解放六十周年展。同学一行十几个人来到海南博物馆，一进展厅映入我眼帘的是冯白驹、庄田、吴克之、马白山、潘江汉等海南琼崖纵队老一辈的雕像。当时我都楞住了，这些都不是我父辈的战友、首长吗？曾经在海口马白山司令经常带着夫人、孩子、儿媳到我家做客，和老爸促膝谈心、潘江汉家跟我家更是友情渊源。父親未离开海南北上之前就和潘江汉的堂兄潘云汉烈士在西南临委工作，云汉是潘江汉的革命领路人。文革期间潘云汉儿子不幸去世，他的儿媳带着孩子来海口找我父親，为此父親为潘云汉儿子的平反奔走、又帮助儿媳养育幼儿直至平反。父親对烈士子女经常关心、教育、培养，他的工资经常都来培养这些子女。在海南父親之所以有很高的威望，因为他扎根于民众，植根于海南这片热土。2008年12月“蒲公才将军故居纪念馆”在儋县峨蔓下浦村揭幕、成为琼西又一“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十几年过去了将军园树木参天、各类果树挂满枝头，绿绿葱葱、人民不会忘记、他的精神永存！1992年母親带我和五兄嫂回海南探亲在广州就住在潘江汉家不想成为永别。

看👀到国家记忆《琼崖纵队》每一集都隽刻着革命先辈为国为民族独立解放而斗争的足迹，而每一集将军都同我父親有着紧密地联系，他们是首长、战友、兄弟。马白山在儋县领导琼西地区抗日斗争，曾一举攻克琼西重镇那大，负伤后曾到我老家养伤、沉重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发展了琼西抗日形势。吴克之在南京军事学院期间跟爸爸交往密切，到了北京父親在训练总临部工作，他也到了防化兵科学技术研究院为院长，当时他家奶奶因他生了五个女儿，而我家有五个兄弟而开玩笑的说送他家一个，我母親当时还跟父親开玩笑说送他家一个。

他们都是中华民族优秀的儿子 ，海南人民的骄傲，他们也年青过，他们是一批有思想觉悟，有奋斗精神、不甘为亡国奴，是一批为中华复兴而献身的将士们，他们可歌可泣的精神将永存。也将成为我们建设海南自贸港的动力。正如我父親的一首诗：生命最可贵、真理更崇高。烈士英雄绩、千秋日月照！

2022年5月1日写于南京

蒲晓东

1955年三个哥哥同父母合影于北京

上世纪五十年代父母携五个儿子合影

长兄嫂结婚后在无锡同父母及四哥五哥和我合影

1970年由无锡去海南路上在湛江与家人留影

中国人民解放军工程兵科技研究所第一任所长

父親雕像前留影

2020年11月16日在父親“蒲公才将军园纪念园”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