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故城话高昌 新疆纪行（十）

跟我出发

吐鲁番古称火洲，但它却是亚洲腹地一片独特的绿洲，对于2000多年前的丝绸之路，无论南道还是北道，在穿越中亚广阔的戈壁荒漠地带时，都将吐鲁番作为理想的中间驿站，凭借特殊的地理位置，吐鲁番自然成为西域门户。

走进吐鲁番，有如走进一个浓缩的西域，它们和东西方文明迤逦而过的纠缠交错痕迹遍野，其中，那旷世寂寥的高昌故城便是在这片土地上留下来的见证。高昌故城维吾尔语称为都护城，为高昌王国的都城，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和重要门户，被誉为“长安远在西域的翻版”。曾有一位考古学家这样说，“如果想知道盛唐时的长安城是什么样，就来吐鲁番的高昌故城吧”。



　　20日上午离开火焰山，伊力哈木开车带我来到距吐鲁番市50公里的世界文化遗产地和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一一高昌故城。



　　高昌故城是新疆最大的一座古代城市遗址，是絲绸之路上连接中原、中亚、欧洲的枢纽，在元代以前1300年的漫长岁月中，曾历尽繁华，成为西域经贸活动的集散地，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宗教先后经高昌传入内地，高昌成了世界古代宗教最活跃、最发达的地方。驰名中外的高昌古乐，以浓烈的异域风情和丰富的艺术词汇在汉唐流行，被列入唐朝十部大乐之一，成为中西融合的文化瑰宝。



　　《北史•高昌传》记载，高昌城始建于公元前1世纪的西汉。公元460年，西域36国之一的车师国灭亡，封此地国名“高昌"，从而掀开高昌王国的序幕。1209年此地归附蒙古国，成吉思汗赐此地国主为自己“第五子”并下嫁公主。13世纪末，成吉思汉曾孙与忽必烈争夺权力，高昌毁于战火。其从始建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



　　2019年8月20日，我在世界文化遗产地和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吐鲁番高昌故城。



　　在这里巧遇敦煌研究院和兰州大学的两位年轻人，我们结伴同游高昌故城，他们为我拍下游历的照片。



　　高昌故城由外城、内城、宫城三部分组成，平面呈一个不规则的方形，外城周长5400米，城址面积198公倾（约3000亩），遗产区面积459.97公倾，现存城墙高度在11.5米左右，墙基厚度约12米。看资料得知，1949年以后，故城东北部和中部均被当地农民开垦成了高粱地，西南侧保存相对完好。景区有区间车在可开行道路上接送游客，我们三人下车后乐得在废墟里跋涉。



　　走进高昌故城，穿越千年往事，远古时空的风吹佛过面庞，是那样的直面真切。



　　

走进高昌故城的人，无一不被面前巨大的城址所震撼，正如沙俄探险家雷格尔最早发现它时所发出的概叹，一座如同罗马城市一样的废墟！



　　

高昌故城城址全部用黄土夯成，间杂少量的土坯，城垣保存较完整。登高眺望，展现在眼前的故城，布局似唐代的长安城。据史书记载，高昌城鼎盛时期城门有12个，城内房屋鳞次栉比，有作坊、市场、庙宇和居民区等建筑，总面积200万平方米。



　　高昌故城外城墙



　　高昌故城残留的城墙，至今仍能清楚地看到城墙上的夹棍眼。

故城外城城墙虽已残破，依然高大雄伟。听说城墙建造的标准，和当年防御战有关。

古代西域游牧民攻城时，没有大型攻城工具，但是会用弓箭在城上射出一道道“阶梯”，利用“阶梯”攀爬而上，攻入城内。固高昌故城检验建筑城墙的标准，就是用弓箭射城墙，射出去的箭不能插在墙上，否则工匠就会被杀头。



　　高昌故城中心为宫殿，当地人称“可汗堡”，现故城北部残存的可汗堡。



　　屋基被风化的生土已成蜂窝状

　　故城中独特的祭祀台



　　高昌故城东南小佛寺



　　

置身城中，那残墙断壁，长街短巷，一脚踏下去就裹足缠靴的尘埃，无不诉说着这块土地上曾经的故事。游走已故的城池，虽时光已逝千年，仍依稀可见当时的繁盛。耳边吹过的黄沙，有如精灵般聚集在高昌故城的废墟之上，引领你感触那超级都市的沧桑。



　　高昌故城南门外，矗立着一个黑色的玄奘雕像。雕像中的玄奘面貌清癯、行色匆匆，似表现玄奘在取经途中的瞬间。

在高昌，曾留下一段虔诚信仰和真挚友谊的千古佳话。



　　古代高昌曾有10任国王来自中原汉人，汉文化对此地影响显而易见。当年玄奘西行经过此地，高昌王专安排玄奘住进王宫，与玄奘结为兄弟，并苦口婆心劝说玄奘留在高昌担任“国师"，但这些都无法动摇玄奘西行寻求真经的坚定意志。高昌王无奈，只得请求玄奘讲经一个月后再西行求法。

玄奘每次讲经，国王麴文泰都亲自执香炉迎接法师入帐，并当着300听众之面跪在地上，请玄奘法师踏着他的背坐到法座上去。

 玄奘临行前，高昌王赠送玄奘"黄金100两，银钱30000，绫及绢500匹，骏马30匹，充法师往返二十年所用之资”，另遣25名仆役随从，又修24封国书至途经各国，附大量礼物，并约定玄奘归国后需回高昌王国弘法三年。

出发那天，全城夹道相送，高昌王麴文泰抱着玄奘失声恸哭，亲自送至100里外的交河故城附近才依依惜别。而玄奘有了这些赞助，再不是饥寒交迫形单影只的独行客和苦行僧，变成骑着高头大马，一众随从陪伴的东土高僧。玄奘在印度潜心学佛14年，当满载而归东土之际，高昌王国已灭，令玄奘伤心不已。



　　回想当年玄奘在这里讲经的故事，已沿木栈道来到故城西南的佛寺区域。





　　高昌故城大佛寺遗址，为唐玄奘讲经之地。

 大佛寺近万平方米，在近代曾多次维修，一部分由政府组织当地农民维修，便修成了类似农家院的样子，后期专家修复与之完全不同，所以细心去看，会发现不同建筑风格。



　　在大佛寺右侧，我拍下这个显眼的建筑，这是一处外方内圆的穹窿顶形建筑，为高昌回鹘时期修建的经堂。



　

　1997年10月我第一次来到高昌故城，曾是乘坐毛驴车游览故城，在吱呀吱呀的车轱辘声中走进汉朝，22年后我徒步环绕故城内外，还可见到残存的马面、瓮城和深陷的护城河遗迹，在尘土飞扬的古老城池中，我轻轻抚摸着道道断墙，垛垛残壁，仿佛走过高昌的童年和晚年，走过它两千年的文明史。

接续《新疆纪行（十一）一一是谁偷走了柏孜克里克的国宝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