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翘鼻鸭

大漠独行

红光里的雄性翘鼻麻鸭，隐去了高贵的红色额头，但是，他的优雅气质却在红光中熠熠生辉。雄鸭像一个绅士的王子，深情款款地向雌鸭示爱，他们的爱情在红光中定格成暖暖的感动…… ————题记 　　翘鼻麻鸭（学名：Tadorna tadorna）是大型鸭科动物，体长52-63厘米，体重0.6-1.7千克，体形比赤麻鸭略小。体羽大都白色，头和上颈黑色，具绿色光泽；嘴向上翘，红色；繁殖期雄鸟上嘴基部有一红色瘤状物。自背至胸有一条宽的栗色环带。肩羽和尾羽末端黑色，腹中央有一条宽的黑色纵带，其余体羽白色。飞翔时翼上和翼下之白色覆羽，绿色翼镜，黑色的头、飞羽和腹部纵带、棕栗色的胸环和鲜红色的嘴和脚形成鲜明对照。 　　这是百度百科里对翘鼻麻鸭的介绍，虽然从生态学角度看，翘鼻麻鸭种群数量大，属无生存危机物种。但我是最近这几年才知道鸭子中的贵族——翘鼻麻鸭，并且因为摄影，渐渐走近她们。 最初的相见是在影友的微信圈，只需一眼，就是长时间的念念不忘。说她是鸭子家族中的一员似乎委屈了她，她的华丽的外表，高雅的气质不输给天鹅，怎么就落到了鸭子家族？主色调红、白、黑已是最完美、高贵的组合，栗色环带相配，天使般超级可爱。 几个朋友之前多年和鸭子打交道，他们对翘鼻麻鸭一无所知，可见，在我们所居住的地方，翘鼻麻鸭并不常见，而且她们警惕性特别高，常常和人们保持安全距离，三五只离群索居，在幽静处觅食，不大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第一次拍到翘鼻麻鸭是在大安境内的小西米泡子，那次相遇实属偶然。本来是一个朋友告知那里有天鹅，急急赶过去，天鹅确实有近千只。没有拍摄计划，加之对地理环境不熟悉，只是简单记录，没有什么作品可言。现在想想如果花一些功夫，是可以出片的。比如借助掩体拍故事和细节；拍日出日落时红光里的天鹅……可是，时间匆匆，哪里会有收货呢？在我们艰难苦寻的时候，一对翘鼻麻鸭走进了视野。 开始同行的几个人没有认出来几十米以外的水草丛里的水鸟是什么，即使走到近前，除了我其他两个人也不认识翘鼻麻鸭。我透过镜头看过去，立刻心跳加快，这不就是心心念念的翘鼻麻鸭吗？第一反应在车里对准翘鼻麻鸭，一梭子“子弹”打过去，翘鼻麻鸭并没有受到干扰，依旧安静地在水草丛里觅食。我胆子渐渐大起来，慢慢靠近，再靠近……终于翘鼻麻鸭不堪忍受近距离的搅扰，振翅而去。总觉得没有拍到自己想要的镜头，心有遗憾。我们绕了一圈回来，那对翘鼻麻鸭又回到原来的水草中，她们相对安静，没有拍到惊喜的“故事”。最后只好安慰自己，终归是拍到了，心中多少还是得到了最初想拍翘鼻麻鸭的满足。 今年疫情原因在家里待的时间久了，拍照的机会也就多了。先是拍早来的鸭子，主要是琵嘴鸭、罗纹鸭、绿翅鸭、赤膀鸭……那时并没有见到翘鼻麻鸭。接着是拍反嘴鹬，真的是缘分，据说每年反嘴鹬都会来这里，拍鸟将近10年了，我却对此一无所知。也是一个朋友告知他们那里有很多水鸟，急急赶过去却没有什么收获，回来的路上遇到反嘴鹬，一拍就是20多天。并且渐渐觉得，拍红光里的反嘴鹬更有视觉冲击力，更有意境美，之前一直追求拍打斗或是踩背的镜头。 就是在我拍反嘴鹬的时候遇到了翘鼻麻鸭，这让我想起了去年经过此地时也遇到过翘鼻麻鸭，好像是接近深秋，当时有五六只的样子，没法靠近，只是拍了个“场景片”，似乎好像拍到了飞版翘鼻麻鸭，没有太多细节，也就没有意外的惊喜收获。 　　在拍反嘴鹬的间歇，把镜头推向了远方，这应该是拍鸟人的一个好习惯，刚好有七只翘鼻麻鸭走进镜头。距离原因，只能拍“场景片”，没有收获太多细节。 那时应该是翘鼻麻鸭求偶的黄金期，七只翘鼻麻鸭算不上大群体，但是不缺少故事。在觅食的同时，雄性翘鼻麻鸭不时地把脖子向后仰，这时很自然想起那句耳熟能详的古诗——“曲颈向天歌”。伴着脖子有节奏的律动，不时发出鸣叫。有爱的地方，一定有追求爱的战斗。翘鼻麻鸭的打斗和其他动物一样，主要是发生在雄性之间。他们用喙、翅膀、脚掌搏击，或把对方按在水里，或赶跑对方，七只翘鼻麻鸭的小队伍才会暂时恢复平静。她们继续悠闲觅食，悠闲舞蹈歌唱。她们来到哈拉宝泡子基本都是一早一晚，白天几乎不见她们的影子。特别是风平浪静、阳光晴好的黄昏，宁静的水面上，翘鼻麻鸭们歌舞升平，尽享好时光。她们游曳的水域永远都是安全之地，远离人类的伤害。其实，坐在那里细细观看翘鼻麻鸭们的悠闲也是一种奢侈，即使不拍片也是最大的享受。在拍反嘴鹬的时候，时有遇到翘鼻麻鸭，她们仍然是来过，觅食后又离开，不会一直停留在觅食的那片湿地。 4月24日，起早去拍红光里的反嘴鹬，水面超级平静，红光毫不吝啬，可惜的是水面上的鸟很少。心存遗憾，好像只收获一张黒翅长腿鹬两个家庭的全家福，画面祥和安宁，还算让人满意。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即将大战前的片刻宁静。随之而来的是呐喊和决斗，直到一方落败而逃。 在我有些遗憾地要离开时，还是习惯地把镜头推向了远方，在我们拍摄仅一道之隔的湿地里有三只翘鼻麻鸭，失落的心情又一次澎湃。在通往拍摄翘鼻麻鸭的路边，又发现了几只林鹬，很熟悉的面孔，去年拍到了“鸟坚强”——一只腿的白腰草鹬，深深地记住了这种鸟。林鹬、白腰草鹬相比，白腰草鹬体形稍长，她们长的极为相似。拍了几张后，惦记远处的翘鼻麻鸭，慢慢靠近她们。车子已无路可走，不得不下车，弯腰走过去。走走停停，喘气困难，80多米的路程差不多是爬过去的。靠近80米，能拍到不少细节，拍过后果然能看到翘鼻麻鸭的眼神光。80米的途中遇到十几只金眶鸻，她们是不是要在那里安家？那是一片碱地，估计下雨后会泥泞，会不会影响她们孵化育雏？那是金眶鸻们的事儿，她们不缺少生存智慧。 我的靠近并没有引起翘鼻麻鸭的警觉，她们依旧安静地觅食，三只翘鼻麻鸭很是和谐，是不是三口之家？还是一只雄鸭带着两只母鸭，没有了打斗的理由和动力。拍的过程中出了一个小插曲，相机的电池耗尽了。打电话给车里的小江，让他送一块电池。这是很冒风险的事儿，可能会惊飞觅食的翘鼻麻鸭。之后，小江又送了一次小垫，翘鼻麻鸭还是没有被惊扰。不过小江已是气喘吁吁，很是疲惫。期间拍到两组反嘴鹬踩背的镜头，几个飞版也算满意。这是拍摄红光不成的意外收获和惊喜。用小江的话总结是：“今天的拍摄一波三折”。可不是，拍完翘鼻麻鸭，又拍到了白鹡鸰、黄鹡鸰、林鹬、扇尾沙锥、青脚滨鹬，也算收获满满。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对翘鼻麻鸭，领着七八个鸭宝宝在草地上散步的视频，很温馨的画面。于是让我想到了哈拉宝泡子的七只翘鼻麻鸭，她们会在哪里安家？会拍到她们带着鸭宝宝在水中幸福地游曳吗？ 繁殖期5-7月。营巢于海岸和湖边沙丘或石壁间，有时也在开阔草原上天然洞穴或狐、兔等动物的废弃洞穴中营巢。洞穴有的深达4米。巢呈盘状，多以禾本科植物、芨芨草、鸟骨和鱼骨构成，内垫以大量绒羽。巢高8厘米，深6厘米，内径17.5厘米，外径26厘米。每窝产卵7-12枚，通常8-10枚，卵为椭圆形，浅黄色或奶白色，大小为62-70毫米×42-51毫米。重69-78克。 这是科学的描述，那么在我们周边，有她们可以筑巢的条件吗？翘鼻麻鸭是不是每年都在哈拉宝泡子繁育后代呢？因为是刚刚开始关注翘鼻麻鸭，对她们相对还是陌生的。根据推算，不在本地繁育的鸭雁，她们会陆续地离开，五一以后还没有离开的，估计就是在本地繁育了。 昨天，2022年4月23日，去平安湿地拍日出白鹤，因为事先没有研究地理位置，没有收获，上万只大雁一同起飞却给人以震撼。生态环境好了，不仅仅是喊在口头上，鲜活的现实是最好的例证。和朋友散步时，说起平安湿地、月亮湖湿地、莫莫格湿地……数以万计的大雁，朋友颇为感慨。他说再过10年，鸭雁可能会成灾，秋天迁徙季节，湿地周围的水稻可能一夜之间颗粒无存，到了那时该怎么办呢？生态平衡，到时会有大自然的调解，我们应该属于“杞人忧天”之类。 4月27日照例去拍红光，走到外面感觉有风吹拂，不是一个拍红光的好天气。小江很坚持，只要天气好他就坚持出去拍照，这是他对我的理解，对拍鸟乐趣的渐渐体会。来到拍摄地点，水面上几乎看不到水鸟，这就告诉我们，拍摄红光要转换思路，由拍日出转到拍日落。在我们稍感失落的时候，水面飞来二十几只青脚滨鹬，刚一落地，她们很是活跃，在水里不停地清洗，这是出片的好时候。盯住洗澡的青脚滨鹬不动，她洗完澡必是展翅欲飞，就在她们起飞的瞬间，拍红光里的翅膀，很有视觉冲击力。拍了十几分钟，小有收获，等鸟渐渐安静下来，我们只好离开，寻找其他拍摄资源。 在我们刚到拍摄翘鼻麻鸭地方，天空飞来十几只翘鼻麻鸭。光线不错，除了风稍大，其他都刚刚好。这几天遇到的翘鼻麻鸭都是三五只，一下子来了13只，打斗是难免的。拍到几组打斗的镜头，心中暗喜。在拍摄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对翘鼻麻鸭在踩背，难得啊！于是又一次扫射。由于拍摄地相对隐蔽，有一对翘鼻麻鸭游到了距离我十几米的地方，拍两只同框都很困难。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拍到翘鼻麻鸭更多的细节？机会来了，这不仅仅是缘分，更有朋友小江的坚持。（他不拍照，只负责给我开车。）应该说，今天拍翘鼻麻鸭是比较完美，各种姿态尽收囊中，且不失细节。但是，遗憾还是有的，由于翘鼻麻鸭主体羽毛过白，拍摄时感光度稍大，大部分白色羽毛都过曝，造成细节的丢失，下次再拍，一定再压压光，保留细节。 意外惊喜也是有的，在拍翘鼻麻鸭的时候，拍到两组黒翅长腿鹬踩背的镜头，距离近细节完美。这就是摄影的魅力，有得有失，人生不也是如此吗？得得失失，练就了淡然豁达的人生态度，这才是摄影最大的收获啊！ 翘鼻麻鸭的出现，是生态向好的一个标志。随着人们保护意识的提高，翘鼻麻鸭在家乡出现的数量会越来越多，翘鼻麻鸭和人类建立了信任关系后，不仅仅能够拍到更多的细节和故事，还会拍到翘鼻麻鸭带着她的孩子们悠闲地漫步……翘鼻麻鸭的出现，是关于生态的话题。无论是法律层面，还是人们保护意识的提高，都说明生态环境在一天天向好。就目前来看，真正的生态保护要想有效推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需全民保护意识的提高。每个春天来临，每个秋天过后，当迁徙的鸟渐行渐远，我们都会惊喜地发现，又有新的鸟种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安宁祥和”这是人类对美好家园的渴望，当然这美好的家园里一定有鸟的歌唱。 拍鸟的缘分在路上，走在拍摄的路上，一切皆有可能。且行且珍惜，翘鼻麻鸭的明天会越来越美好，我与她们同行…… 真情致谢 　　由于疫情原因，整个春天几乎都窝在家里，有了小江的坚持和陪伴，拍了近一个月的红光，有惊喜，也有失落。这个春天的拍摄接近尾声，小江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对于我们，这是一次难忘的经历，生活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而有了很多的回望和感动。致敬这个春天！致谢春天里的那份暖情！ 2022.0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