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小柴旦,又踏绿草山

侍郎神韵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才到小柴旦,又踏绿草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作者:李自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09年10月20日,羊肠子沟两年的施工,盈利也罢,亏损也罢,任务总算完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羊肠子沟两年,算是自己独立学会了许多自己以前从未干过的事。比如空心箱梁的预制,比如桥梁墩柱的浇筑,桥梁空心梁的先张法后张法预应力钢绞线的张拉。桥梁上部构造的所有施工。说我是一个专业试验员不合适,其实我不但会干试验检测,而且技术员的活路我可以一路承揽。两座独立的桥梁施工技术方面的难题终于被我拿下。干桥梁的基本原理,从此终于装进了鄙人的内心和大脑。不敢说多么优秀,起码比起某些同单位的职工来,我还是有资格说这个话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领导宣布羊肠子施工任务完成,正是在施工现场和我查看现场工作遗留问题时告诉我的。羊肠子沟的两年艰苦施工,确实让我从内心里打了退堂鼓,我想退出公路施工这个行业。虽然说学会了很多东西,可我也吃了别人没有吃过的苦,受了别人没有经历过了难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我提出要离开路桥行业时,领导的一番开导和鼓励,伴随着对我的信任,最终,我心怀着一堆暖心的鼓励话语的希冀,又一次跟着单位踏上了继续砥砺的征程。这位领导是我今生的贵人,也是我跟随奋斗时间最长的一位他就是楚海涛。他在我干路桥专业的岁月里,经常伴随在我的左右。单位有人说此人管理无能,但是,在我眼里,他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领导。或许,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善良人不能干领导工作,不能做统帅,只有恶人才能做世界的主宰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单位的中标通知书下来了,我们单位的新任务是完成绿草山到锡铁山49.98公里的路基路面施工任务。而且,在绿草山还要完成一段老路的罩面工作。路桥施工单位中标后,急急忙忙进入工地,建厨房修厕所,办公住宿、搞水电,场地和驻地建设,建设工作必须在最短时间完成。而且驻地建设和主体工程的前期准备工作同时进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进绿草山项目部日期是2009年10月26日,当时的高原已经时值寒冷季节。所以,大部分活路围绕室内活动,野外前期工作就是复测线路和挖探坑,调查施工原材料的来源。驻地建设就是盖房子搞水电,安排职工住宿生活区。冬天的高原,严寒要比内地来的早很多,同事们干活是否辛苦,可以随着我的叙述进行思维想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08年前后全国大搞基础设施建设,建设工程行业大量需要人才,而且当时在建设行业里,也提出了一个新的提法,就是标准化施工。所谓标准化施工,其实就是建设施工单位在进入工地后,无论职工生活区域和工作区域,无论是临时性建设或者主体工程的施工,都有了全国性的行业标准,施工单位的执行力度大小,和各个省市领导对标准化作业的认识和学习掌握情况有着直接的关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德小高速(德令哈至小柴旦)进住工地时,最让我开心的事,就是试验室的人员组成,可以说把果洛公司的所有优秀职工全部调动过来了。而且这些人中间,就有我进入果洛公司的两位恩师,还有我以前跟随的项目经理。因此让我特别开心,最起码我的工作会在德小工地左右逢源,逢凶化吉。后来事实也证明了这一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绿草山属于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大柴旦行政委员会所辖居民区。绿草山煤矿矿部驻地。位于大柴旦行政委员会辖区南部。因山而得名。有汉、蒙古、藏、回4个民族大约一千多口人吧,汉族居多,多为矿区职工及家属。有医院、商店、学校等设施。青新G315线公路从此地经过。大柴旦行委管辖绿草山、大煤沟、花海子、马海,以及小柴旦、马海两个牧民委员会。德大公路是G315线其中一段(德令哈至大柴旦),德小公路属于连接G315线和G215(柳泉至格尔木)柳格线的连接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05年至2006年我们修筑了G215线二级改建工程,2008至2009我修筑了G315德大工程,2010年至2011年我们开始修筑德小工程。正好小柴旦湖就在这三条公路中间,距离饮马峡也十来公里路程,小孤前就在小柴旦湖东边。这里地势开阔,属于柴达木盆地的腹地。这个德小工程的完成,预示着我五年时间围绕小柴旦湖把公路修筑了一个圆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绿草山在小孤山的北边约一公里出,绕过小孤山,德小公路在小柴旦湖的南岸边往前推进,小柴旦湖北边,绿草山西边,越过八一煤矿和泊门河就到大柴旦行委。绿草山的东边就是大煤沟煤矿,再往东就是羊肠子沟,然后到怀头塔拉。这五年时间,我一直形影相伴,围绕着柴达木盆地的腹地在努力为自己的梦想而砥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小柴旦湖地处大柴旦镇东南方向,距离大柴旦镇约20公里,位于215国道旁,新老315线均沿湖边而过,交通十分便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小柴旦湖区域有较强的历史意义,其旧石器时代遗址的发现和确定才奠定了青藏高原人类最古老的历史年代,而湖内众多的鸟类也为其增添了不少观赏性,湖边距215国道最近处不足200米,开发投入很小,同时湖西边的小柴旦草原被215国道环绕,此区域完全可以从绿草山开始沿新315线而下,环湖而行至湖南小柴旦旧石器遗址,至215国道交汇点后向北而行,到一棵树道班处湖边观鸟,随后继续沿215线向北,看整个小柴旦草原被215线环绕,也可在草原骑马驰骋,尽享高原草原的魅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小柴达木湖又名巴嘎柴达木湖,当地都称其为小柴旦湖!在海西州大柴旦境内,大大小小的湖泊不计其数,然而最让人觉得最“名不符实”的就要数这小柴旦湖了!说它名不符实、究其缘由就是:称其为小柴旦湖但它其实并不小,小柴旦湖面积约69平方公里,是整个大柴旦境内最大的一个咸水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实际上柴达木盆地的许多湖泊都不是景点,只是在路边的盐湖,但各各艳丽无比,又各有特色,天气晴好无风的早上,水平如镜,以柴达木山为背景,衬以湖里的蓝天云影,真正水天一色,亦真亦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因此能围绕着小柴旦湖修一圈公路,也是人生的一段真实的经历。小旦湖里的黄鸭、锁阳、骆驼刺、湖水里的鱼虫都是资源。站在小孤山向西望,就能看见26道班的那颗高傲的白杨树。《一棵树》里,回忆的就是当年修筑G215线的生活。听说在我们修筑德小高速的同时,2006年我们修筑的G215线改建工程,同时也开工修筑柳格高速。青海省高速公路建设,抓住了国家西部大开发的机遇,跟上了国家大搞基础设施建设步伐。好了,地里位置,已经基本讲清楚了,言归正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任何工程最基本施工顺序,都是先基础后构造物,公路工程修筑原理也是如此。2009年进工地紧干慢干,修筑场站、驻地建设、确定线路、恢复导线点和水准点,不觉着四十多天吧就已经进入冬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高原的气候,说翻脸就翻脸,高原的性格,就像一匹未经驯服的野马,她如果使性子谁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任由飞沙走石从纵横四海,沙尘暴瞒天过海。每年的八月份变天,到第二年四月分以前,施工很难做到以常温施工,因此高原施工,冬季施工和正常施工必须有两套施工方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因为是2009年冬季,刚进工地驻地建设还未完成,日平均气温已经降至零下五度以外,所以没干多少活,也没有太多事由可写。拉来的进场试验仪器,等房子盖起来后,都是我和师傅带着民工,用废旧的三角皮带和木杠子,一台一台地抬进了室内就位调试设备的,调试完设备后回家冬休,准备2010年至2011年大干一个上亿的工程。羊肠子沟里,果洛公司溃不成军,小柴旦湖边,精英团队首战得胜。绿草山脉下,安营扎寨备战乌龙,饮马峡取石,小孤山修路行善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0年春节回家冬休,说冬休,其实农民回家哪有什么冬休。回到家里就带着刚从外地回家地儿子,满原上给孩子托媒人说媳妇。渭北说媳妇首先就是托媒,托媒说起来貌似简单,如今的简单也不简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过去父辈拖媒,即就是人托人办事,一句话一锅子旱烟就办事。因为上辈人,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他们待人诚实厚道,人见人爱人存善性,赶集大家互见,蹲着蹴着说会儿话,抽一袋子旱烟,这媒事就可以托付完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随着历史发展,国家人口增长,时代变革,三中全会以后改革开放,社会已经进入经济建设时期,农村实行土地承包制度已经近三十年了,因此,人们的思想,已经随着开放的政策而进化了,人们已经学会了赚钱,学会了从信息中找赚钱的机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因此如今时代,拖媒说媒的事,都需要花钱了,熟人亲近关系,塞一包半包名牌香烟,说几句客套话就可以办事,陌生人互相托媒,听人说有的媒人说媒事,说一个媳妇要好几千,还有的人花上万元。不过我们村子里还没见过此类事件。当然花几包香烟的,这在当时再也正常不过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整个冬天两三个月,带着大儿子骑着电动车给儿子见面说媳妇。时间到了大年初二,村子里同龄的孩子四五个都结婚了,而自己的儿子,长的还算标致,可就是没说到媳妇,因此人这一张脸,在村子里当时确实挂不住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没给儿子说上媳妇的自己,心里特别某乱,大年初二在村口转悠半天数拜年的小车。当时路边蹲着想想,开年天气暖和,工地马上就要开工,离开故乡后亲人一个再也见不着,要不和儿子去妹妹家里转一圈,坐一起吃个饭说说话聊聊天,开年实在不行,儿子媳妇媒事没情况,媳妇娶不了,那就只好明年到了2010年冬天再说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人常说,着急处就有个出奇处。冬天说了七八个媒事,媳妇都没说成一个。就端端的在大年初二,和儿子去妹妹家,那一天儿子被三舅妈的儿媳妇,也就是我的表嫂撞见了。没曾想我吃完饭,早早骑着电动车回家,傍晚儿子回家告诉我,说他又和一位姑娘见面了。这位姑娘,就是表嫂未改嫁表哥前的家里,大儿子的女儿她的亲孙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事情就这样顺利,事情就这么简单,可以说时代变了,生活节奏变了,连说媒娶媳妇也成了快节奏。孩子的婚事,说媒、看过活(就是女方去男方家里,看家里住房,家里的人员、家里吃喝拉撒等等)研礼(研究彩礼钱)、送礼、定亲、卷财,择吉日,迎嫁、娶亲、贺喜等等一系列步奏,二十天内完成,如今新名词就算是闪婚吧。但是,我当时确实审问了儿子多少遍,儿子就是四个字“非她不娶”,看得出来,儿子对这位姑娘喜欢的不得了。等儿媳妇一家来自家看过活。亲眼目睹女孩,在我们当地也算很优秀的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儿子结婚了,当然是家里的头等大喜事。虽然我身上有点债务了,但是内心里特别热乎。自己虽然才四十出头的一个残疾老农民,已经给儿子娶媳妇了,这就意味着再过一半年,自己就是当爷爷的人了,这算是人生之大喜。老李家延续香火有望了,这是渭北黄土高原上,平常老百姓孝敬父母的首件大事。为老先人尽忠的时候后到了,能说不高兴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给儿子结婚事情办理的非常顺利,开春继续高原上班,喜中之喜,双喜临门,内心自然踏实了许多,人干活的劲头也就更加有了信心,这事情,当然是我人生的大事情。“父愁子妻,子愁父亡。”今天如释重负一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0年春天回到高原,试验室的工作安排了八个人,师傅是试验室主任抓全盘,下边有三位国家职工,三华福管理混凝土商混站和构造物,卢小勇管理路基工程,解春芳管理内业资料。剩余的工作,当然由我和一群外聘人员完成,其中我做内业资料主管,解春芳和另一个临聘女孩做试验资料,剩余一个名额,就是从青海省交通学院聘用实习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为了工作捋顺,刚开工好顺利开展下去,刚开始多聘了几位实习生,单位的安排很一目了然。可是,按照高速公路配置和高速公路试验室标准化配置要求,基本是每公里一个试验员。中国的行业标准是中国人定的,中国的标准也是人在执行的,从我干高速公路开始,到我把高速公路干结束,我从来没见过那个施工单位,真正把国家标准执行到位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为了统一思想,统一管理,国家颁布法律、法规、标准、规定的人,一直在研究颁布这些东西。而下边干活干事的人,却一直在研究什么样的对策,才能对付应对上边的检查督查工作。这就是如今时代,各个行业的现状基本情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些事情,我也只能面对我的读者发发牢骚,放在当时单位和那个工作环境,我也不能说这些话。当然,如果单位有那么多正式职工,我们这些临聘的打工人员,也就没得挣钱吃饭的机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只要是城里人觉得有失身份的、干不了的,不愿意干的,我们农村人都会干,都愿意干,都能干好。因为农村人质朴无华,因为农村人勤劳勇敢。劳动光荣,劳动就可以带来财富。比如挖煤、进驻建筑工地,做环卫等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公路工程建筑工地,无论是试验室,还是技术室,其内业资料多如牛毛。相比较而言,试验室的更多。过去大概有二百多种表,如今试验室资料表格有四百多张表格。因为当今时代,“工作要留痕迹”的基本要求,可以说在今天,特别在建筑工地这个工作场所,写资料拍照片那是相当的吃香。只要自己脑子能够系统化地熟悉掌握工程资料管理范本,资料主管这份工作,就是轻车熟路,不过也要辛苦经营,因为量太大了。记得德小高速完工,试验资料拉回西宁,差不多方方七十公分大小的纸箱子,两年时间写了十三箱子,工作累与不累,忙与不忙,想必大家可以想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十年时间过去了,大家可以想象,如今的标准化施工延伸发展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是网络和办公自动化。资料员全累死岗位上了。一句话,流行于形式主义的现实太严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资料主管,不过是试验室我的内业工作内容,才仅仅是我工作的三分之一,在干好试验资料主管的同时,试验员当然是我最基本的份内工作,从原材料到半成品加工,然后到工程实体,只要用于公路施工的原材,我们试验室必须保证原材质量万无一失。最后一个工作内容就是在干好试验操作,干好内业资料主管的同时,项目部在三十六公里以外的泊门河砂料场建了自己的空心梁板预制场,梁板预制的技术由总工负责,试验室要派专人到场负责试验,因为我娴熟于混凝土现场调配比和预应力钢的应力张拉程序,所以试验室的这个担子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我的肩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切工作都捋顺了,春季的标准试验拉开帷幕,内业、外业、原材抽检、实体检验,迎接上级领导检查在层层推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试验室分来了几位来自于青海交通学院的大专学生,上工地现场实习。实习的大学生,上完了三年理论课,实习期间,带到工地工作面现场学习操作,施工队申请抽检,让上工地做灌砂法压实度试验他不做试验不抽检,问其究竟原因,他告诉施工队负责人说,路基的大面平整度不合格,人家负责人问他,高速公路大面平整度具体要求是多少,该生告诉这位负责人说,高速公路平整度要求为“零” ,这是我亲身经历。诸如此类问题频繁出现和发生。这就是如今的大学,技术干不了,理论又不通,大钱挣不来,小钱看不上。眼高手低,好高骛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前期试验工作正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内业得心应手,外业施工的施工队伍大干劲头十足,外业的实体检测工作和内业资料同步进行。技术不懂的有老领导保驾护航,试验检测难题有师傅遮风挡雨,自己的主要工作是内页资料,由于五六年的工作经验丰富,自己基本能够独立处理工作中遇到的难题。所以,虽然说戈壁滩的施工环境恶劣,但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残疾务工农民,不远千里来到高原,参与到高原戈壁的高速公路施工当中,内外业娴熟,试验技术都不怕,文武场面都会。时常夜深人静时候,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一边写资料一边深思,自己今生或许就是为高原而生,为公路而生。老天让自己来高原历练,或许就是为了让此人的人生轨迹,再多一些磨难,再多一些经历,以便自己的思想继续沉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涵洞开工了,路基开工了,桥梁桩基开始施工,碎石加工场的机械皮带轮日夜伴着季风向前滚动,一个个分项工程开工的鞭炮齐鸣,工地忙碌景象处处展示着建设者的光荣形象,处处都汗流浃背的工人的爽朗笑声。办公室内的电脑键盘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魅力悦耳的建设者之歌。这种喜悦之情是自干公路以来从未有过的一个心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天有不测,人有祸福。桥涵混凝土标准试验基本结束,大干三伏天的大好施工季节到来,本来工作方面按部步就班,不料想媳妇打来电话,她的肠胃越来越疼的不行,于是乎赶紧打电话给正在泊门河上班的师傅请假,师傅驱车一路飞驰回项目部,送我回家给媳妇看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单位的财务室,自我踏进这个公司,没有一个月按时开资。所以平日的个人和家庭开销,基本都是以借款形式,向财务打借条申请。所以长期以往,不仅仅项目部和公司财务,几乎社会上好多单位财务运转都在一个病态运营,给农民工或者职工长期以借钱放资形式存在。因此,财务人员总以为职工在借单位的钱,借他个人的钱。财务会计是个河南人,让我最恶心,至今未望。人命关天,你有你的职责不假,但是,领导签字后的借款条,我是要我的工资,别以为我在借你或者单位的钱。这里我要感谢公司里的一位领导。要不是领导顶力相助,媳妇的手术费真是不知道在哪里去办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借款拿到手,临走出大门,师傅叮嘱我且慢走,路上注意安全,顺手从钱包里拿出了二百元人民币,给我塞进兜里,让我给老爸和媳妇买点营养品。我背着包包,怀里揣着借来的自己工资。我当时泪奔了,我踏出项目部大门那一刻,我眼泪真的不由自主地下来了。世上除过自己的亲人和父母,师傅,也算是最了解自己内心世界的一位知音。好长时间又没和师傅通话了,师傅,是我人生旅途,很重要的一位引路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回到咸阳,给媳妇看病还算顺利,连来带去二十多天。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正好也逢家里收庄稼,媳妇有病,我只能收完麦子,庄稼收拾停当入仓后再上高原。老家的天,晴有晴的基调,下雨有下雨的诗涵,好长时间在高原没见过绿色,回到老家,看见满原碧野千里,金灿灿的庄稼,我眼睛真有点缓不过神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庄稼还未收拾完,老大打来电话,该回项目部了,大忙季节工地缺人,青海公路工程学院,我的试验员证该报名参加职业考试了。这里也要特别鸣谢一位人生旅途,和我相伴二十年的老朋友,就是在公司,我们都喊他老大的那一位。他或许在企事业单位领导眼里,不是个好领导好管理者,但是,他在那个时代的一群青年技术员和试验员心目中,他是个好兄长,他是一位善良的大好人。我人还在老家未启程呢,老大已经在高原给我报完名,买好了教科书,等着我回高原一边工作,一边参加考试,他一直鼓励我:“四十好几的人了你再拼一把。”好人陪我砥砺行,爱心传递万古情。人间正道几知音,大善泉涧流水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考试对我来说是大事,对项目部来说都是小事,关键问题是已经进入七月份,预制场的箱梁预制工作至今未动,200多预制空心梁,再也拖延不起。我回去项目部,梁场预应力混凝土就有人把握质量,预应力钢筋的张拉工作,就有专人监督管理,回去后,试验资料师傅内心里就有个把握了。记得当时我是六月一日请假,七月二日到工地,七月四日波门河预制梁场放鞭炮正式开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回到高原,柴达木盆地的夏季凉爽,这是在陕西渭北故乡永远找不到的。三伏天根本花钱买不到的大自然给予,找不到十几度的凉爽环境,渭北也没有高原那样宽阔的胸怀。高原的骆驼刺已经开花,沙柳染红了沙丘,沙葱长高且碧绿,麻黄窄细的叶面,变得有了光泽。季风入夏很温柔,绿草山润浪了,小柴旦湖清澈了,鱼虫开始嬉戏游玩,它们才是盆地里的主宰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空心梁预制工作什分重要,如果空心梁短期能够按时预制出来,那么两年工期的路基路面工期就绝对有保证。按时能完成工作任务,这是项目部给公司,给省交通厅最完美的答卷。齐心协力完成工作任务,工地所有人的汗水血汗,付出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回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空心板预制开工,我的工作就真的忙碌起来了。内业资料基本全部安排几个资料员白天完成,我的资料主管工作就成了兼职。每天上午带着监理共检梁板的钢筋加工就位情况,检查模板的尺寸和预应力混凝土的钢筋保护层预留情况,下午浇筑预应力混凝土,随时调整混凝土配合比,调整配合比只要掌握原材料基本级配情况,倒不是很费劲,但是现场试验员有一个活路基本和民工的劳动强度有一比,那就是养生试件的制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调整配合比制作试件当然都是试验员的份内工作,制作混凝土同条件养生和标准养生试验块,试验块的制作工作本来不是很累,但是,预制梁板多了,每一个梁都需要制作试件,制作试件量大了工作也需要一个试验员亲自把关。同条件两组试件六块,标准养生试件三组九块,自己施工单位制作完成,还要替监理单位制作,六组试件十八个,每个试件大约在八点二公斤左右。制作完成后,养生、脱模、入库、出库、试验、台账、原始记录、报告等一系列工作都是相应的要要继续下去,这都是试验工作的最基本常规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每一个工作班浇筑混凝土是试验室必须参与的工作。但是,下午浇筑砼工作结束,并不意味着当天的所有工作结束,还有一项最终要的工作在等着试验室去配合实施。那就是预应力钢筋的张拉工序,张拉工序在路桥施工工作当中,可以说是最危险的活路,但是为了能够在路桥系统有立足之地,我也尽最大努力学习了。关于预应力筋张拉工作,2007年后季都兰县察汗乌苏河大桥开始,我学习后张法预应力筋的张拉, 2008-2009年羊肠子沟我学习先张法预应力筋的张拉。到德小工地梁板预制工作开工时,可以说我已经学习预应力筋张拉有五个年头,所以经验已经很足。因此项目部在这个工作工序方面,施工过程也就等于默认了我的工作能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刚才上面说预应力筋张拉这个工序,是公路工程施工工序当中,最危险的一份活路。那么我就给大家说说这份工作到底有多危险,安全工作的重要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公路工程施工全过程中,当时在青海交通系统,所有交通系统企事业单位,都在参加一项生产活动“四比一创”四比比质量、比进度、比安全,比环保,一创指的是创建“文明工地”就是这几项活动中的一项,刚进工地我确实没在意它的重要性。当我参与了预应力筋张拉这份工作,我终于理解了安全工作的重要性。“安全大于天”这句话可以说需要贯穿于公路工程施工的全部过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记得箱梁预制工作从2010年7月5日开始,由李子英总工负责技术工作,我负责试验工作。李总工由于还有公司业务,经常不在项目,所以有其他年轻技术员兼职。兼职的年轻技术员换了好多人,这些人在预制场由于经验不足,所以预应力筋张拉、钢筋加工、模板支护、预应力混凝土的浇筑、成品的洒水养护、暖气供热、迎检、检验检测等等,根本内心没有自己的成体系的经验,责任心也不够,加上泊门河距离项目部三十公里,他们在施工现场吃不好休息不好,根本没心思守施工现场值班。因此,这个预制场重要工作实际重担落在了施工队伍负责人的头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试验室去一个人,现场指导有关试验检测方面的问题,预应力筋的张拉,试验员记录数据,负责监督应力值及伸长值对比。混凝土浇筑负责配比的调整,试验试件的取样,因此,最后包括给监理报检,都成了小试验员我的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山西的监理,七拼八凑,都是一帮年轻人,经验不足,不学无术,混日子者多数。在青海,山西监理公司中标比较多。至于为什么中标多,仅仅因为是山西的监理单位技术强势嘛?我看不见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然,话说回来,全青海就仅仅是山西监理如此吗?全中国,就仅仅青海交通系统,路桥工程监理单位如此吗?社会的正能量背后,总有那么多的潜规则,这些潜规则在中国何日产生,由谁开始,说不清也道不明,好像历朝各代都有这些坏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天下乌鸦一般黑,监理这个单位,在中国建设行业,没有它不行,有了它更不行,吃喝玩乐,嫖赌卡拿要,一条龙服务。天下谁人不知情,世间贤士不斗争。世间如果无小人,何来阴霾和天晴?因此,只要在这个世上用钱能办到的事,事情都不是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自从国家开始基础设施工程建设以来,几乎所有施工单位和施工队伍,他们都在受它们的欺负蹂躏。廉政建设工作,只不过是给老百姓看的,当官的,谁敢保证他们自娘胎里生出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在毛主席时代我信。如今时代任你谁来说,任你用什么样的说服法我也对当官的抱怀疑态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不说了,我又扯远了。在工地,不仅仅是预制场,在工地,你记着任何角落任何时候,安全是大事。记得预制场开工时间不长,又出现了羊肠子沟预应力钢筋张拉的种种怪象。锚具破了,锚具锁片碎了时有发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记得那是2010年伏天的一个傍晚,高原的夏天,没有故乡彬州那么热,可是依然有雷雨,当时天空雷声震震,雷雨就像古战场的炮声,一阵强一阵弱,我带着一群民工张拉钢绞线。钢绞线一根七十多米长,全根钢绞线张拉结束,差不多伸长八九十厘米,用力值四十五六个兆帕。其中有一根钢绞线张拉到了快结束时,耳朵听见嗖一声,我赶紧随声喊爬下,下,下、下、……眨眼功夫,钢绞线已经从一位只有十五岁的湟源年轻工人身上飞奔过去了,如果孩子爬晚了,那后果不堪设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就这样的危险工作,我和我的工人们一起干,为了自己能在路桥系统有个技术立脚之地,我从2007年学习开始坚持到2011年结束,我坚持了五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从最危险的做起,从最没人愿意干的活路做起。我学会了路桥最难熬的技术,我干会了路桥系统最危险的技术,我学会了果洛公司最没人愿意干的活路。我去了奈何桥头,我在奈何桥头转了整整五年,还好,老天爷还算给了我一条生路。最重要的是,不但自己学会干,我还给果洛公司每个工地,都能带出来一批自己施工队伍的技术工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07年在都兰县城,察汗乌苏河大桥上,青海果洛公路工程有限公司,张拉一根钢绞线,聘请了一位海西公司的所谓的桥梁工程师,名字叫什么什么宁来着,指导张拉钢绞线,钢绞线张拉结束,千斤顶被夹持在已经应力的钢绞线上,不能拆卸下来,用电焊条烧断钢绞线,才取下来了千斤顶,问题的最终解决者就是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记得那天上午,我在陪工人浇筑梁空心板,经理总工技术员陪那位聘请来的工程师们张拉钢绞线。张拉钢绞线的活干了一个上午,一片梁四束钢绞线没有张拉完毕。中午吃饭时等工地所有人走完了,鄙人回项目部吃饭时,专程去看了张拉钢绞线现场,大致去看了一下张拉情况,鄙人当时只想学习一点技术,也没想着丢那位领导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等我到现场一看,哎吆喂,我的天哪!只要学习过机械原理的人,谁都能看出来,我们的领导们,我们的工程师们,接生婆接生一辈子孩子,最终把孩子的小鸡鸡当做脐带给剪了。限位器安装翻了个过,安装翻了限位器,千斤顶都自卸不了,拿不下来了,还张拉个什么呀。这就叫嫖风去了,把鸡巴丢了,刘备嫁妹,既赔夫人又折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等着吧,等吃完饭,看看我们的技术大神们怎么处理此问题。吃完饭,最终,还是找来施工队工人们,用电焊机烧断了钢绞线,卸载了应力,救下了可怜的千斤,掏蛋救鸡总算成功。这是我施工经历中,天大的笑话。这也是果洛公司,当年的路桥技术水平。这些话,我说一句假话,我不得好死。当时的技术员,项目总工,项目经理。也等于才开始学习这些技术。察汗乌苏河大桥之前,就是说果洛公司就没有修过多么大的桥,一百五十米的大桥都如此干法,大家可想而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记得,请来的那位海西公司的工程师什么宁,三天还挣了果洛公司五百元的技术咨询费。贻笑大方,成了天下人的笑料。竟然一群国家培养的技术人员,水平还不如一位普通的民工出身的外聘人员。不说了,也不奇怪,满中国都是鱼目混杂,何足挂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话题又回到2010年九月底,国庆节到了,听说公司组织正式职工去新疆要旅游,要去新疆欣赏胡杨林千年不倒的精神,要去聆听站着等你一千年的神话,要去看碱淖湖的神秘魅力,要去天山寻觅梦中的雪莲情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时留下值班的,只有公司的生产副经理,工地下基层的贾总和少数几个技术员。梁场预制工作,也只有我和施工队领工的包工头盯着现场。此时候,项目部在饮马峡收费站选址上,还设置的一个小预制场,主要功能是供预制十三米十六米小空心板使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那天我到泊门河预制场,准备浇筑预应力混凝土,早晨上班特别早,八点我和已经行路三十六公里。等我到达泊门河预制场门口时,来了一个无名电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当时接到无名电话,让司机停车路旁,认真听完电话,我傻眼了,立马告诉司机掉头。小预制场负责人给我打电话,小预制场前一天晚上,预应力钢筋张拉的稳定期,所有预应力钢筋张拉牛腿横梁出现移位现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时情况是,所有工人清晨起来,和羊肠子当时一样,还在进行下一道工序。绑扎钢筋的工序正紧张有序地进行当中。为了工人安全。我在电话中告诉施工队伍负责人,先把所有工人撤离到安全区域,等我过来处理事故现场。车辆在飞驰之中,脑子亦在飞速运转之中,不停地满脑子里在闪现的,全是我08年羊肠子沟里排除那场安全事故的惊险场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当时的我,脑子在快速运转过程当中,工人的安全我来保证,我的安全怎么办?我当时没有戴安全帽,我没有穿安全防护措施,我一个路桥单位外聘的试验人员,外聘人员没有工伤保险,也没有意外伤害险,万一……我该怎么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为了一切事情都有个头绪始终,我立马拨通了公司生产经理贾总的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最简单的语言,最明了的口气,告诉领导我最困难的急需,我急切需要他现场的支持鼓励,急切需要单位和领导的陪伴,有他的陪伴,我干这个活路,万一我有人身和生命危险,起码有贾总会给单位,给我的家一个完整的交代。慌乱中,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镇定自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是我人生头脑最清楚,办事最果断,行动最速度,思路最清晰的一回,结果最完美的一段经历。也是我在路桥施工单位,贡献最大,行动最危险,得到回报最微弱的一回。可以说,我和贾总的车,几乎同时到达施工现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工人已经撤离施工现场,说事撤离,其实就是回到了彩钢工棚,但是彩钢工棚距离梁场的距离不到二十米远,如果说万一有钢绞线蹦断飞出来锚具夹片,那就是枪口飞出来的子弹。谁敢保证锚具和夹片,它不能砸在房屋顶,谁能保证它砸不进屋里的人?这个谁也不知道子弹的轨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贾总问我道:“这件事你以前在工地,你怎么处理的?”我告诉了贾总自己的方案和需要的工具,我的排险方法很简单,需要的人员和工具也很简单,两个安全安帽,一年轻民工,一台二十七顿千斤顶,两把螺丝刀,一位现场安全生产经理的亲眼见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贾总让工人拿来了所有工具,自己老远值班,远距离记录着我的全部操作过程。我的排险原理是:利用千斤顶逐步让钢绞线负荷卸载松弛,应力松弛达到自然状态,以缓冲横梁的张拉应力松懈状态,然后取消所有就位的钢绞线,整修张拉台座和衡量破损,然后,小预制场的施工现场进行安全整改,整改到位以后,再恢复正常有序的生产环境进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羊肠子沟和饮马侠,预制箱梁加工场地的张拉台相同处,都是牛腿预埋钢筋夹持先张法预制台座。不同处是羊肠子沟的张拉台坐长度是七十多米,是三个箱梁的预制位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饮马峡的预制是小预制场,是四个十六米的位置。羊肠子沟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单根松弛,因此所有钢绞线整体松弛。饮马峡可以单根松弛,所以也不慌张中乱了手脚乱了方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位身材一米八的年轻人,提着千斤顶拿着工具,我们俩人进入危险源。在我给小伙子讲操作办法时,我看到年轻人的情绪非常紧张,我们的贾总一边问我把握性有吗?一边鼓励小伙子别怕放开了干。千斤顶就位,拉伸过的钢绞线端头,再次套进千斤顶,启动油泵开始拉伸,后退锚具锁死夹片,十厘米,二十厘米,直到最后一次放弃锁死,左边放张一根,右边放张一根,掌握放张的力量平衡。终于在身边小伙子不吭声,头冒虚汗的紧张情绪中,我俩成功了第一根、第二根、二十二根钢绞线,放张成功一次,远处的工人们为我们欢呼一次,两个多小时后放张结束了,终于全部顺利放张成功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直不说话,睁大了眼睛举目会神观看的贾总,急匆匆终于跑过来,握住了我们俩的手,给我和那个年轻小伙,递上了领导们抽的高级香烟中华各一根。贾总没有司机自己开车,所以,贾总自己又一次,打开现代车的后仓,拿来了一提子红牛,让我发给大家喝了:“休息休息,静静神,小伙子,你和我们李工下午别上班,休息吧。李工跟我回项目部。李工下午休息,我一会儿去泊门河,替你看看浇筑混凝土”我一边嘱托工人,一边回贾总道:“我没事贾总,我们俩一起去泊门河,这样的场面,我又不是第一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两匹黑马因为天气寒冷,后边的尾气一股白烟,驶出饮马峡又奔泊门河,一切危险都在有条不紊中解决的稳稳妥妥。草原依然像往常一样,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平静的只要微风刮过,都能听见旁边的砂石步履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中秋节过完了,外出旅游的项目部国家正式职工全部按时到位,上班正常工作了。后来在中秋节过后的一次项目部安全会议上,生产经理贾总讲起安全工作问题时,提到了我的这次安全事故处理方式,他强调说:“如果没有李自立的这次勇于担当,那么假设,如果发生一起人员伤亡事故,我们就得损失至少五十万元人民币。钱没了还是小事,有可能又一个完整的家庭将被事故害的残缺不全。”说起来算是对我提出口头表扬吧。当然付出就有回报,2010年的中秋节后,公司和项目部给职工发过节费时,顺便也发了我一千块钱过节费,算是对我的鼓励和表彰。当然,其他外聘试验员也有过节费发放,然而少的可怜,记得最少的就二百元钱。记得当时给我发了一千元过节费,曾经还有几个人给项目部提出过不同的意见和表态。事实面前,邪不也正,正义总会发声,就是来的迟早的问题而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箱梁预制的活路已经接近尾声,箱梁已经逐片用炮车运输到桥址,吊装工作初见成果。日子一天一天随着轮回往前推移,经过两个多月时间的辛苦坚持,不经意间,草原已经披上金黄色的蓑衣。季风来了,高原的季节似乎就只有春冬两个季节,跨过春季已经直接进入冬天。工地的工人们,已经全部穿上了迷彩服的保暖外套,每一天,老天爷总会有那么几个小时在刮风,广袤的戈壁任意肆虐着大自然,飞沙走石一直在提醒人类,归乡的路已经不远,他一直在宣告,这一轮回即将结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已经是九月底十月初,路基、桥梁、涵洞、通道实体施工基本完成,我负责预制的桥梁空心梁板,全部顺利交工完成。剩下的外业活路不多,我回办公室开始整理我的试验内业资料,整理完内业资料,这一年就真的该冬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说起这一年的内页资料让我很无语。公司里调来了两位资料员,一位是没有干过路桥专业的一位大学毕业的在社会待岗的大学生,好像有点羊羔疯病,神经偶尔有点不正常,是公司一位年轻职工为了处对象,介绍到公司内部干临时工的,最起码的素质都没有,请假去A地,她直接能跑到C地都不给领导回电话三四天,别人说资料可以胡编乱造,她就可以随意胡编乱造,然后检查资料时,资料主管发现问题后纠错,如果你追问她,谁让你这样写的,她会把教她的人给你供出来。另一位资料员,是我见过的中国路桥行业,最经典的一位路桥人。她是有国家高级工程师职称证书的高级工程师,曾经公司老总开会提问她:“张三,门前那座大桥,一跨净跨多少米”这位高级工程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道:“单跨净跨两米”操,差点把老总气的没背过气去。所以这位国家的准高级工程师有个外号叫“改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六月份我因为媳妇住院,请假回家一月,等我回到项目部,我所编辑的各种分项工程的资料台账、原始记录、报告全部改的面目全非。这就是我们国家体制中的工程师。所以如今时代,特别有人如果在我面前提起工程师、砖家、叫兽之类的名字或者人物,我从来都没有感到过惊讶和动心。如果说那位叫兽讲了几句经典的话语,我已经习以为常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从上边所有叙述,大家可以想象,我的资料主管是自己加班加点干出来的,还是投机取巧得来的。因此,2010年,我一天写完两个笔芯,我的手纹裂缝,我的手指头磨成大茧,我倒觉得怪而不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听项目部职工亲口给我说,2010年项目部临近收工时,公司老总和几位项目部领导坐一起聊天,当聊到2010年施工总结时,主管生产的贾经理这样总结说:“再日嘛嘛,男工程师干的比不上女技术员,国家正式职工干不过一位临聘人员。”根据当时那位跟我说的职工告诉我,这几位贾总提到的人物,其中好像有我的名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些话语,对于当时打工在外的我个人来说,或许是意见好事。起码有人信任不愁没活干了,做了一个活广告。但是,那时候的我只有一个理念,挣钱先还大儿子结婚的账务,再努力挣钱准备给大孙子买奶粉,再努力挣钱准备给老二儿子娶媳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农民是社会弱势群体,我们大多数人并没有非分之想, 只要家里所有人有吃有穿,有房子能够避风遮雨,外面的世界再好,我们也不愿意游生。有钱的日子,谁愿意背井离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才到小柴旦,又踏绿草山,不为来世来生,只为能够活着而庆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022年4月27日于彬州文化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作者简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李自立,昵称:侍郎神韵、文昌侍郎,祖籍陕西彬县,1967年出生。1987年毕业于彬县中学,陕西省咸阳彬州市文化馆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爱好秦腔、书法、散文、诗词。业余作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作品刊发纸媒和各种载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格言:自立,自信,自強,自爱。</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