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读书(旧文重发)

王洪磊

<h3>  最近遇到一些事,有关于自己的,也有关于别人的;最近看了一些书,有纸质书,也有网上的资讯、公众号文章。或许值得一记。</h3> <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前几日与女儿行在路上,颇受了番惊吓与轻慢。当时着实恼怒,顿时把夫子“君子有三戒:少年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的教诲忘之脑后,与“那厮”理论了一番。事毕,心下依然愤愤不平。</p> <h3>  是夜,读到一篇关于“孙杨事件”的评论文章,对孙杨的处世模式做了剖析和对比。</h3><h3> 在世锦赛的领奖台上被拒绝合影后,孙杨在公开场合的回应是“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你必须尊重中国!”作者一阵见血的指出,这是一种“捆绑型”思维模式---通过捆绑大众,从而达到压倒对手,实现自己利益诉求的目的。</h3><h3> 而同为天才运动员的姚明在面对类似挑衅和诋毁的时候,是如何处理的呢?一位记者在众目睽睽之下问姚明:“为何中国十几亿人里,找不出五个能打好篮球的?”。姚明面带微笑的回道:“美国三亿人,怎么找不出一个打乒乓球好的运动员?”现场发出一阵笑声。</h3> <h3>  姚明与孙杨的最大区别是,遇到一些冲突事件时,运用的是发散性思维---他不但不用会用国家或集体捆绑自己压死对方,而且还会机智幽默地在语言上给对方台阶下。</h3><h3> 一气读罢此文,不觉反躬自省,深受启发和触动,心结纾解大半。</h3><h3> 教训:人在江湖漂,哪能不中招。遇事之后无非两种结果:一是法律解决,二是自行解决。很多事之所以愈演愈烈,无非是当事人放不下心中一点执念,过于把自己的感受当回事,又在内心无数次的重复演绎之下不可自拔。</h3><h3> 即使是从最现实的角度来看:人在遇到伤害或损失后,首要的是止损,不让事情更坏下去。</h3> <h3>  二</h3><h3> 日照五莲二中杨老师的事已经纷纷扬扬几个月了,从已知的新闻报道来看,我的内心与他人无二:义愤、悲凉。尤其是我自己的孩子就是在校生,对当前家校之间的一些乱相心有戚戚,又有些无力。</h3><h3> 几天前,在书橱里拿出一本老书《山居笔记》,一篇一篇翻检着看,偶然间又看到了《千年庭院》。文中“被官府拘捕后杖枷三千里流放客死他乡”的蔡元定,备受谗言和诬陷攻击的朱熹,让人击节感叹、唏嘘不已。</h3><h3> 余秋雨先生坦言:对于一个真正的教育家来说,自己受苦受难不算什么,他们在接受这个职业的同时就接受了苦难。最使他们感到难过的也许是他们为之献身和苦苦企盼的“千年教化之功”,成效远不如人意。</h3> <h3>  作者看似写岳麓书院,实则写的是自己,写的是文化,写的是教育。正如他所说:我们拥有一个庭院,像岳麓书院,又不完全是,别人能侵凌它,毁坏它,却夺不走它。</h3><h3> 清乾隆年间的书院掌门人旷敏本有副对联:“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陟岳麓峰头,朗月清风,太极悠然可会;君亲恩何以酬,民物命何以立,圣贤道何以传,登赫曦台上,衡云湘水,斯文定有攸归。”</h3><h3> 祝福杨老师,祝福天下的好老师们。</h3> <h3>  三</h3><h3> 有时候,我总会抱怨自己活在一个低层次的环境里,每每看到那些沉迷于手机游戏、麻将、烟酒之人,那些言行粗鄙的人,心里难免有些伤感。这伤感不是为他们,而是为我自己。</h3><h3> 从心理学上讲,人是群居动物,容易接受周围人和环境的暗示。我听过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话,“一个人平时花最多时间在一起的5个人的平均水平,就代表了这个人。”</h3><h3> 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文章,那位作者写道:不要轻易指责别人,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智慧,去知道别人生活里的喜怒哀乐、去真正体谅别人的酸甜苦辣。作家亦舒说:“一个成熟的人,往往发觉可以责怪的人越来越少,人人都有他的难处。”所以,真正的成熟,是不轻易指责别人。</h3><h3> 这文章消弭了我一部分纠结。</h3> <h3>  有时候,遇到一些得失之事,心里总是别扭。《资治通鉴》里唐吏卢承庆考核官员的一段记载颇值得一读:一位官员在运粮途中发生翻船,卢下评语“督运而损失粮食,考核中下”。该官员面不改色,行动如常。卢敬佩他的度量,改评语“非力所能免,考核中中”。那位官员依旧没有露出喜悦或失常之色。卢再次改评语“宠辱不惊,考核中上”。</h3><h3> 这两位唐代之人的胸襟和风范让我钦佩不已。</h3> <h3>  四</h3><h3> 最近几年,“原生家庭”这个名词被反复提及。据说这世上没有绝对健康的人,而几乎每一天都有人抱怨原生家庭给自己带来的伤害。</h3><h3> 成年人的毛病,总能在童年里、在原生家庭里找到影子。这一点,父母的影响尤甚。例如我的家庭,父亲性格刚烈,几乎暴躁;母亲性格软弱,近乎迂懦。我的性格兼而有之,如不好好修炼,怕是有分裂之虞。<br></h3><h3> </h3> <h3>  一篇名为《快从波卡斯特床上起来》的文章说:知道它们存在因果关系,至少是认知上的进步,没什么不好的。可是始终停留在这一步,没有意义。这就像你看医生,知道自己的病因,却拒绝吃药,不想治病,只满足于知道自己是个病人,随时抱怨自己的病情。</h3> <h3>  一个心智健全的人知道生病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治病,然后比原来更健康,这才是合乎逻辑的举动。</h3><h3> 我永远记得作者的忠告:你还爱他们,那就得引领他们往前走;你要有力量、有成就,让他们看到你的道路更好走。</h3><h3> 或许,这就是“修身齐家”之道吧。</h3> <h3>  五</h3><h3> 我在生活、读书和跑步的体悟中,生出了“人生难得是平静”的观点,对先贤诸葛亮“宁静致远”一语推崇备至。</h3><h3> 有次读龚鹏程的述学文章,看到“从诸葛公淡泊宁静中想象其光明俊伟气象,勉之!”,内心深以为然。</h3><h3> 及至细读下去,不禁冒出一身冷汗。你看他说---</h3><h3><br></h3> <h3>  龚定庵“伤生之事二,一曰好胜、一曰好色。好胜之事三,曰学问、曰憎怨、曰荣利”。凡自以为不是庸人的,都好色好胜。做学问即是好胜之表现,或以好胜之心为底子。学者之炫耀知识,与才士炫文采、富豪炫奢侈、女子炫妖丽,有何不同?而学问做得好了,荣利便来。或别人给你奖项奖金名衔,或生起荣利之心,自己去争取。黄金屋啦、千钟粟啦、颜如玉啦,盼个不了。做不好,则被人憎、被人骂、被人耻笑,自己又憎怨耻笑我憎嫌我的人,往复相煎,遂若寇仇。学界本是读书人的组合,似应最纯皓、最具理想性,而其实到处都争来斗去,争地盘、抢位子,黑函蜚语横行。就因其中憎怨与荣利搅成一团,所以是最大的名利场与是非圈。日居其间,其不伤生者稀。</h3> <h3>  这真是“世事洞明、人情练达”的醒世之言、警世之言。他又说“我炫学争胜,毛病最甚。因此,谈到做学问,我首先就要劝人莫做”。</h3><h3> 那学问是否做得?龚鹏程的答案是:若真有点有天资,可以做学问,则再要问能否戒色、戒憎怨、戒荣利,转学问伤生为‘学以养心’。做不到或不愿做,则干啥都好,千万不要治学。</h3><h3> 我辈资质愚钝,对治学之道难以企及,但是老先生的忠告确是句句实话,须时时牢记。</h3> <h3>  六</h3><h3> 我从不怀疑接受教育是人上升最容易的通道。但是教育应当是广义的、深远的,不仅仅是考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有时间的话,不妨静下心来想一想:考试或许只是一项技能,而学习的能力、思辨的养成、品格的修养、生活的历练才是真正的教育。</h3><h3><br></h3> <h3>  我从不会怀疑一个人的进步与所处周围环境的关联,也无法想象,如果不受着周围这些正能量的牵引,我到底会变成怎样一个人。我至今觉得,人进步的最好方法,就是去接近那些充满正能量的人,而更好的事情,是成为这样一个充满正能量的人,去改变去吸引更多需要这种力量的人。</h3><h3> 至于如何成为这样的人,不如多读书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