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带我去旅行

白云

小鸟带我去旅行

文/白云

​ 周末，清晨，微风，晨曦，小区散步，看到有好多小鸟在绿树红花之间跳跃欢唱，一会儿停在草坪东张西望，一会儿飞上树枝放声歌唱，或者三五成群，或者成双成对，有时还会来到我的跟前，围着我蹦跳着，仰着精致的小脑袋婉转的唱歌……我突然想：何不趁着这美好的春光出去走一走呢？嗯！是要出去走一走，去看看给云阳城区供水的梅峰水库！

​ 吃过早饭，太阳刚刚爬上山头，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和煦的春风里，金色的阳光下，我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出城不过两三里地，黑色的沥青路两旁的青枝绿叶便把我包围了，像是穿梭在一条绿色的时空隧道里。时不时的，公路上会出现三两只小鸟，本想拍下她们可爱的模样。可小鸟似乎怕羞，等我停下车，又唱着歌儿飞进了旁边的灌木丛，或者飞到高高的树枝上转动着小脑袋欢唱。一路上，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总会忍不住停下车拍几张照片。在一个公路拐弯处，崖壁上一片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停下车，仰望着那片野花：几乎没有叶子，只有花，花朵很小，很白，很密，一串串，一堆堆，拥挤地盛开着，像洁白的雪，与周边或深或浅或浓或淡的绿形成鲜明的对比，在红褐色的崖壁上格外耀眼，让人不由得感叹生命的力量和神奇！我忍不住从路边的一块豌豆地里走过去，举起手机，将生命的顽强与美丽一起装进我的手机，藏在我的心底。我正小心翼翼的从豌豆地里出来，无意间发现，豌豆花竟然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合适的角度看，豌豆花那外面的一层兰色的花瓣，特别像蝴蝶的一对翅膀，外形像，色彩也像。再凑近一点儿，还能看到有一丝一丝的脉络，毛细血管一样。里面的一层深红色的花瓣被外层的兰色花瓣遮住了大部分，只露出那么一点儿，很像蝴蝶的小脑袋。而豌豆花的花蕊、柱头，就像蝴蝶的触角——简直就是一只蝴蝶，一只活生生的蝴蝶，一只有灵魂的蝴蝶。一阵风吹来，满地的蝴蝶翩翩起舞，和着小鸟的歌唱，把生命的奇迹演绎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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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路蜿蜒但很平整。我开着车在绿色的海洋里穿梭。凉爽的晨风呼呼地吹着，感觉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打开音乐，随机播放。音乐时而舒缓，时而高昂，时而柔情似水，时而热情似火，时而愁肠百结，时而奔放豪迈，与公路的蜿蜒曲折高低起伏和车辆行驶的快慢缓急相呼应。当我停下车喝水抽烟拍照小憩时，总能看到蹦跳着或者飞跃着唱着歌儿的各种不知名的小鸟。每次看到小鸟在黝黑的柏油路上蹦跳着、欢叫着，我就想靠近她，与小鸟合个影，她总是在我按下快门前唱着歌儿往远方飞去——前面就是诗和远方。

　　过了乌羊溪大桥，就是水泥路了。道路变窄，崎岖不平，路面还在整修，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还好我的车是城市越野，但是有个地方边上堆着刚挖出来棱角分明甚至有些锋利边角的水泥坨，车轮实在躲不过那个较大的坑，我试探着缓慢地开过去，只听见车辆底盘发出“扑哧扑哧”的摩擦声。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开过去。还好，半个小时以后，就是比较平整的水泥路了，虽然车辆还是明显的颠簸，弯急坡陡。导航用温柔甜美的女声不断提示：“前面急弯，请慢一点。”“正在经过落石路段，请谨慎驾驶。”“前面经过事故多发地，请小心驾驶！”“百度地图持续为您导航。走过这段险路，前面就是坦途。”

车子或者在陡直的山腰爬行，或者在谷底的河边奔跑，眼前的景致也不断变换。山峰越来越高，河谷越来越深，崖壁越来越陡，景色也越来越美——放眼望去，从谷底到山巅，从近处到远处，一眼望不到边的绿，深的浅的浓的淡的老的嫩的厚的薄的绿，都没有一点儿尘埃，绿得深沉，绿得鲜亮，绿得厚重，绿得纯粹，在阳光下闪耀着生命的光芒。在一望无际的绿的海洋里，点缀着白的红的、黄的粉的各色的野花。最惹人喜爱的是悬崖上的映山红，在红褐色的崖壁上格外耀眼。周边是不同层次的鲜艳的绿，唯独映山红，像燃烧着的火苗一样热情地盛开着，或者一丛丛，一串串，或者一枝独秀，毫无拘束地盛开着摇曳着。一阵清爽的山风吹来，她们在高高的山崖上肆无忌惮地跳着韵味十足的古典舞。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红花绿叶间若隐若现，跳来跳去，从这一堆火苗，跳到那一点星火，或者又飞进无边无际的绿，像跳跃着的精灵，又像跳动着的音符。她们在崖壁上一边飞或者一边跳，一边唱着最原始最动听的歌儿。谷底清澈的小河，像小提琴一样，或轻或重，或快或慢，或高或低，默契地配合着，演奏着清纯的乐曲。山风爱抚着满山的绿，亲吻着透亮的河，又带来大提琴一样的浑厚的低音。她们一起在连绵不断的大山里演奏着这世界上最华美的乐章——我拿出手机，拉到最近，咔擦一声，拍下这无法言说的生命的美好……

　　一路上走走停停，中午在路边的一户农家吃饭。这户农家只有老两口，大概六十多岁。男的不多言不多语，偶尔微笑一两下。女的特别爱笑，是那种开口就哈哈大笑的爽朗的笑——她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想起了母亲在世时虽然家里曾经穷得揭不开锅，但总能看到母亲的笑脸，经常老远就能听到母亲在人群里哈哈大笑的声音。这老两口热情地款待我，把他们准备好的抄手让了一份给我吃，说是他们家男的喜欢吃米糊。我说我也喜欢吃米糊，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让我吃。临走时我掏出50元钱给她，女的哈哈大笑，说路过的人讨口饭吃他们从来没收过钱，农村的饭菜简单，多一碗水的事。饭后跟他们聊了会儿天，心怀感激地告别两位好心善良的老人，又踏上了旅途。返回时我特意在他家门前停下，这时大门紧闭，四周也没看到一个人，估计是下地干活去了。我就下车把一百元从门缝里塞了进去。聊天的时候了解到，他们老两口都有病，女的后脑勺有个瘤子，虽然是良性的，但是不能手术，现在已经压迫到大脑和神经，有时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突然就会晕倒不省人事，过一阵又会缓过来。她说，我现在活一天就赚一天，没什么可愁的。这一百元钱算是表示我的感激，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一点儿精神上的慰藉。

历经千沟万壑，百转千回，翻越重峦叠嶂，反复折腾，心惊肉跳，总算到达了目的地，两个超过百米高的水泥混凝土堤坝在两个沟槽里赫然矗立，：一个拦水大坝，一个发电泄洪大坝，中间隔着一道小山梁。

　　走上拦水大坝，开阔的水面展现在眼前，水面向山槽纵向延伸。水面尽头，是两边并不算很陡的山坡上长满的郁郁葱葱的林木，连绵不绝，远远看去，只是一片绿，干干净净的绿，一尘不染的绿，没有山花，也听不到鸟叫，更没有一户人家。蓝天白云映照在水里，随着水波一漾一漾的，对面的水岸边，则映照着对面山坡上葱茏的绿，构成了一幅天然的山水画。我的头顶，是一处不算很高的岩石，那里盛开着一簇艳丽的映山红，还是那么楚楚动人，那么令人怜爱，那样不卑不亢的盛开着。在另一边小山梁的尽头，有水面向另一个方向延伸，那里连接着另一个山槽，那边还有一幅更大的画。我想到发电泄洪大坝去看看，也许那幅画更大更美。可是铁门紧锁，上面清楚地写着：您已进入监控区域，饮用水源地，非工作人员严禁入内！离铁门不远处，一个硕大的摄像头睁着一只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虽经多次努力，打了几个电话（那里停着几辆小车，我以为是管理员的坐骑），终究没能如愿，我只好作罢。突然，我看到远处水面出现了一条小船，船上的两个小伙子正驾着小船向我这边过来。我喜出望外，扯着嗓子喊：“对面的两个帅哥，帮我开一下门！”“听不到！”对方回答。不一会儿，那条小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靠岸了，两个小伙子沿着大约五六十度的陡坡往上爬（此时是枯水期，水面下落了足有二十多米），此时竟传来了悦耳动听的鸟鸣，如天外来音，不绝于耳。我有意戴上工作牌走过去，递上香烟，说我是学校的科学老师，要上一堂关于节约水资源的课，一早从县城出发来到这里，想获取一些直观的素材制作课件，希望能够通融一下，我保证只是拍照。他听了说：“我们是从重庆下来的，按上级要求来这里捕鱼，不是这里的管理员——不过我可以给你打个电话试试运气。”他拨通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只听对方简单地说：“学校老师啊？不行！”对方电话挂了。打电话的小伙子双手一摊，微笑着说：“不行呢。”此时快到下午四点了，我说：“也罢，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返城了。”

　　我启动车子，打开导航，跟两位帅哥作别，踏上归程。返回的时候顺利多了（来时不管是百度还是高德，竟然找不到梅峰水库，或者导航到错误的方向），虽然山路弯多坡陡，但一点儿都没走错。山风开始转凉，我又打开车窗，吹着带点儿暖意的山风，放着音乐，开开心心的往回走。路上，多次看到有小鸟或者在路边的青枝绿叶间跳跃欢唱，或者干脆跑到公路上跳舞，等我走近，又飞走了。在那段百转千回的水泥路上，导航的女声又开始不停的提示：“前面急弯，请减速慢行。”……“百度地图为您提供实时路况。今天您已经走过了所有的弯路，从此人生尽是坦途……”不知不觉就可以看到城里的高楼了，此时太阳也快下山，收敛了耀眼的光芒，像一个烧红的大铁饼挂在天边。路边一棵不知名的树，长得很张扬，枝丫疏密有致，嫩绿的叶片在晚风中集体舞蹈。一群小鸟在那疏密有致的树枝间蹦来跳去，低声细语——明天，又有一轮崭新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