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淼的美篇

何家淼

草原行 —— 知青生活回忆 　　1967年春，我在卲岗公社文宣队当队长。 刚参加完全县文艺汇演，书记陆丙臻，陪着县草原站的老马寻我。 他俩说：县草原站瞧上我们文艺队了！说要借调文艺队到草原，给全县放羊的羊倌们演出；时间约10天。 乍闻，没有思想准备的我，当时懵了？于是，我与他俩商量起具体事宜…… 　　草原站配给我们文艺队隨行的有： 帐篷两顶（男、女演员睡觉用）； 马车一挂（拉行李、行军锅等）； 大洋马一匹（联络、通讯）——这就是全部家当！ 我就带着文艺队的全部人员，从驻地——“老营”出发了。 那时，作为队长，我胆子真大； 文艺队共18人，其中：有舟山知青4人（两男两女）； 其余的，全是当地貧下中农子弟； 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带着那帮人，就上路了！ 至今回忆起来，我手下的那帮人：个个质朴、憨厚，为人坦承、开朗。 别看我已离开宁夏多年，但依然常会想起他们…… 当时，文艺队的人，都亲切的叫我“小何”。 　　在草原演出期间，每天一早， 炊事员老谢用临时搭的灶具，下好了手扞面； 大捞碗、一人一碗； 发两个大馒头（中午饭）。 吃完早饭，我们就在草原站的老马的带领下，在茵茵绿草上步行了！ 順着草原，我们每天要步行约20至30里路左右，才能到达下一演出点。 草原上的羊圈点，都带个“子”字； 什么“红井子”、“木井子”、“土井子”等…… 年代久远，记不全了？ 到了新的演出点，第一項任务是搭建好晚上睡觉的帐篷； 一男一女；共两顶。 原来，搭帐篷也是有学问的； 要选址：选那些地势稍高耸、地块稍平展的地方。 一是晚间倘下雨、就淋不着、无积水。 二是便于队员们铺行李、摊被褥…… 男演员还得帮炊事员老谢，搭建好临时灶台、拾好柴火； 找好烧饭、支按板、扞面条的地方—— 完全是野战军套路！ 逢上水源近的地方，女演员们少不得洗头发、晾晒衣服…… 　　在草原： 天，瓦篮瓦篮的；到远处，天边与草原合成一线线…… 脚下，是茵茵绿草，一直伸展到天与草原的弥合处…… 远处，有时能望见牧民放的羊群，真个象白云朵…… 当知青两年了，我也是第一次，才真正见到了大草原的旷漠…… 篮天、白云、绿草、羊群…… 那个美，是一言难尽的。 演出，是在羊圈进行； 羊圈的地上，得先用土填平整；傍晚，演出时，四角挂上四盞小马灯——这就是所有的舞台照明。 来看演出的观众，都是与中心羊圈相邻接羊圈的羊倌们。 有时，演员反要比观众（羊倌）多。 　　草原上的演出，不能太晚。 倘迟了： 一是照明将成问题； 二是观众都是骑马，从四边羊圈赶来的；最起码也有十几里地吧？ 他们散了演出，都要骑马回去…… 令人作奇的是：我还碰到过说话，听不懂的蒙古人。 原来，他们讲的是蒙语…… 我们演出的节目，诸如： 表演唱：《老倆口学毛选》、《毛主席著作闪金光》、舞蹈《金珠玛米亚古都》等， 全是那个年代流行的文艺节目； 演出服：统一是绿军装…… 演出的节目中，也有现编的“宁夏道情”《夸羊倌》等： 羊圈上的羊倌们看了，可喜欢了！ 　　演出完后，由羊圈禞劳演员的一大锅羊肉汤…… 倘哪个演员留着中午剩下的馒头，那就是泡馒头就羊肉汤了！ 　　最后的大合唱《万岁毛主席》，是整场演出的高潮； 那个年代、那个流行风，都是这个模式…… 再往后，仅管我带过不少水平高、精、尖的演出队， 但对我当知青第二年，去过草原演出的，那支由当地貧下中农子女们组成的演出队，一直耿耿于外、怀念久久、回味深深…… 转眼，那帮演出队来自卲岗各大队抽调的姑娘小伙伴们，都已七十挂零了？ 但我，有时还常会想起他们； 听人说，那帮人中的有几个人，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