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思母亲

盛爱生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今年的母亲节就要到了!心情如过往的时空沉甸甸的。母亲离开我们已经24年了!母亲的音容笑貌在这24年无不每天都在我脑海闪过。我早就想为母亲写的文章,但时间的流逝,童年的一些记忆已经蒙上了岁月的尘埃,怕写出来不能体现她的慈祥、她的勤劳、她的节俭等美德和对我们兄弟姐妹深深的爱而迟迟不敢落笔!</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艰难的青年时期。母亲出身在上海松江乡下一个叫周家楼的小村庄,一个贫苦的家庭里。外公早逝。外婆带着五个孩子,母亲是老大,下面有一个舅舅、三个姨娘。一家生活非常困难。除舅舅认几个字,其他四姐妹都是文盲。为生活,母亲还不满18岁就与附近村子里的小姐妹到上海打工(家乡人称在上海打工叫做阿婆)。母亲在上海延安中路一户张姓人家当保姆,时间大约有5年,直到与我父亲结婚。母亲因做事认真、勤快,与顾主家关系融洽,解放后的六十年代,一次母亲送我去南京上学,路过上海,曾带我到她顾主张家拜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母亲与父亲结婚那年正值日本鬼子在中国横行的日子。父亲取亲船上的新人、亲戚都要躲在船仓里小心翼翼的穿过日本鬼子看守的铁路桥。</b></p> <p class="ql-block">母亲在南京夫子庙留影。</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母亲是父亲持家的贤内助。父亲是孤儿、独苗。还几代单传。父母成亲后的十几年里家里先后添了7个孩子。1954年家里又领养了一个“妹子”,人丁兴旺了,但压在父母亲肩上的担子重了。母亲婚前是一个多年在大城市打工的年轻姑娘现成为农家妇女、八个孩子的母亲。环境的改变、身份的转变首先要考虑8个孩子的吃饭、穿衣、教育等问题,母亲一切需要从头学起。父亲主外,母亲主内。每天10人的三顿饭就是个大问题。虽然蔬菜房前屋后菜园里安季种满了各种蔬菜,鸡鸭猪也满栏,每顿饭都要炒几个菜。一碗菜一摆上桌子,你一筷我一筷,一下子就见碗底了。有时母亲只能喝的汤。蒸一碗鸡蛋,你一匙我一匙就没有母亲的份了。母亲很少坐到桌子边跟大家一起吃饭,常常站在我们的身后,自己吃饭,还要替我的小弟妹盛饭。青菜是自己家里种的,母亲为了节省,她从来不是整棵菜拔了,而是每棵菜边拨几张长大的菜叶,一棵菜的菜心留在地里,等它长大了再一次次拨菜叶子。家里也很少上街去买肉。只有过年过节由父亲上镇去买。五十年代,过年时家里会杀年猪。那是我们兄弟姐妹最开心的时候。那时农田河沟里鱼、虾、蟹、螺很多。捉鱼摸虾母亲还得从头学起。为改善伙食,七八月份,气温很高,母亲拿着放鱼的竹篓到水稻田里捉泥鳅,最初因没有经验,每次捉不到几条,倒是弄得满身汗水。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我自小学会捉鱼摸虾,成了这方面的能手。</b></p> <p class="ql-block">母亲在织毛衣。</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要解决10个人的鞋袜穿衣是个大问题。我记得有几年,父亲请村上一位杨姓裁缝来家里做衣服。裁缝师父不可能缝制全家衣服,许多衣服还得靠母亲缝制。还有鞋帽、袜子也全靠母亲。孩子多,那时流行一句话“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我是老大,穿衣服大都崭新,后面几个弟弟常常穿我退下来的衣服。割草放牛的热天,我也常穿父母的旧衣服。解放初期,我们村上有些家庭自己种棉、纺纱、织土布。那时还没有洋布,衣服是农家土布做的。家里在田边的旱地上种棉花。从拾花、轧花(脱棉籽)、纺纱、染纱、织布,母亲一点点学起来。那时我们穿衣用布是母亲织的土布。</b></p> <p class="ql-block">唯一一张父母合影。</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五十年代未、六十年代初,国家遇3年自然灾害。吃饭成了我家大问题。那时一家一户不开伙了。大家在食堂吃饭。我在松江读书,国家给学生有32斤粮食定量。但还是吃不饱。我们兄弟姐妹都在长身体,父母亲千方百针让我们填饱肚子。一次周未我在家里,见母亲从食堂打回家一碗粥,粥上放几粒油炒的盐。我见了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有时我们不知道父母亲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点米。为了让我们吃饱,母亲把米先在锅里炒熟了再放水烧。母亲说这样做饭,蓬松,量多,大家可以多吃一点。所不知这样煮的饭易饿,还不到下一顿,肚子就咕咕叫了。这几年,父母亲得了浮肿病。</b></p> <p class="ql-block">母亲八十岁生日全家合影。</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们的父母亲是非常懂得文化的重要。父亲的想法是要送每个孩子上学,母亲坚决支持我们上学。我机会好,考上了大学,我大<span>姐姐</span>是回乡知青,后来也进了大学。其他弟妹由于受文革的影响不能深造,但也都小学毕业了。多多少少有些文化。这在五六十年代的农村是非常少见。记得1959年的立夏时分,我在松江读中学,校工送来消息,说母亲到学校来看我。我赶紧到校门口看母亲。母亲肩上背着包,手上提着一只空篮。母亲对我说:“她从上海回来,刚在松江站下车来看我。” 她带了一些蚕豆到上海去卖,顺便探望她的老东家。蚕豆是自家种的。在上海送人一些,卖掉了一些,给我买了一斤毛线。这是母亲给我织的第一件毛线衣。</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们在父母亲的羽翼下健康快乐的成长,到了七十年代,我们都各自安家,有了自己的孩子而父母亲慢慢老了。母亲养大了我们,还时时来照看我们的孩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父母夫妻恩爱,相伴一生几十年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嘴,没有一句脏话、骂人的话。言传身教,给我们小辈教育受益一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母亲的慈祥、勤劳、节俭、朴实,对我们兄弟姐妹的爱似家乡南湾港的清水一样清澈,像父亲酿的三白酒一样醇香。我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由于在外地学习、工作,很少能孝敬父母。母亲因照顾父亲受寒得老年肺炎经治疗无效于1998年11月13日永远离开了我们。又一年的母亲节到了,慈祥的母亲永远活在我们兄弟姐妹的心中。</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