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书为伴，天宽地阔

美友

以书为伴天宽地阔 文/岳林高尔基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莎士比亚说，书籍是全世界的营养品。自八岁上学以来，书籍给了我无穷无尽的乐趣，书籍给了我幸运与机遇，书籍给了我通达与成长！我是1967届高中毕业生，在当时历史条件下，由于俄语师资力量缺乏，全县只有一中二中开设俄语课程。按上级指示精神，从一中二中考上的学生中，招收俄语专业毕业生。我被选入其中，提前一年毕业，就成了66届高中毕业生。当我们"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等待祖国挑选的关键时刻，文化大革命"十六条"下来了，我一时如迷途的羔羊无所适从两年半以后的1968年9月，高中三届学生同时毕业，全部回乡务农。到广阔天地里滚一身泥巴，干一辈子革命而已……一个多月以后，林县服装厂招收工人，我有幸被选中。进了厂以后，除了上班工作，就是写黑板报，带领工人唱革命歌曲，輔导工人学习毛选和讲解党史资料。我内心深处为所学知识有了用武之地而欣喜不已。……之后不久，毛主席又下达了"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凡是从学校毕业到农村锻炼不足两年的全部返回原藉。我当然也不例外。不久，我又被招到林县化肥厂工作。1977年冬季，国家恢复已经停止了11年的高考，这对于我们这些到农村到边疆去的知识青年来说，是改变命运的一道闪电，同学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儿子在考试前两天出生了。我不得不与期盼了日日夜夜，等待了11年的高考擦肩而过，这在我心灵深处留下了永远难以弥合的伤痕！我有心想让丈夫去参加高考，他复习了一段时间后，因婆婆阻拦放弃了。只能再回化肥厂继续烧锅炉……直到父亲退休才接了班，成了正式工人。1977年的高考是我国有史以来高考人数最多的一年，参加人数高达570万;也是竞争最激烈难度最大的一年，录取率5%，录取人数27万，这27万人的命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变。我深知上大学是没有希望了，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在社会上，在单位已蔚然成风。我把找到的课本堆集在床头，利用难得的闲暇时间尽情研读，反复演练……当时，有好几位同事的子弟想参加高考，又不想耽误上班时间，总是在早中晚抽空找我帮忙輔导，我理解他们的心情，有求必应，尽力而为。教学相长也，在帮助他们的同时，我把初高中课本，特别是数理化认真重温了一遍。不知不觉中，难弥的伤痕渐渐地愈合了。1978年12月13日中央工作会议闭幕会上，小平做了一个讲话，题目叫《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别小看这个看上去普通的标题，其实包含了这之后中国惊天巨变的基本原力。历史是合力，但历史也需要杠杆。在当时历史条件下，这三句话有着丰富的潜台词、高度的政治智慧、无穷的后续可能性。就这三句话，除了邓小平，别人想也想不到，想到了也不敢说，说出来也没有用。机遇总是垂青于有准备的人。1985年，北京经济学院在河南物资系统成人高招，那时我们夫妻二人都在林县物资局上班，婆婆已去世，我们俩都报了名。在单位考试（林县一中出题）初选后，又到安阳师范筛选，最后统一到郑州参加成人高考。在108名录取学员中，我们夫妻俩都在前20名。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俩相拥而泣，激动异常。毕业竟20年的我们，与刚从高考考场下来的应届毕业生同题竞技，能有这样的成绩，这是苍天对我们30年来心血和汗水的回报！兴奋之余，看着刚上小学的一双儿女，凝望70岁开外的老父亲，岂止是说走就走得了的？老父亲看出了我们的心思。坦然地说，"考上了就放心地去吧，家里有我呢！只要给我找个小保姆做做饭洗洗衣服就是了。"我们为老父亲的开明大度深深感动……全脱产两年在京学习期间，我们分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毕业典礼大会上，我俩的毕业论文被老校长范福初点名表扬说，这才是名符其实的人生答卷。毕业转干考试后，我们分别调入行政、事业单位。在企业过惯了没有节假日、没有星期天的生活，突然到行政单位，真有点儿不习惯。"一杯水，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我便开始读书、看报、搞摘抄，钻研业务书籍……有一天，茹志鹃"煮书"一小文映入眼帘，我如获至宝。作家茹志鹃的家中挂着一帧横幅，上面写着"煮书"两个大字。她说: "书，光看是不行的。看个故事情节，等于囫囵吞枣，应该读。读，就仔细看了，然而读还不够，进而要煮。煮是何等烂熟透澈！不是一遍两遍可以完成的"。从此，"煮书"成了我的座右铭。一个月过后，抄了整整一大本，背下来的有三分之一。其中，作家和诗人王怀让说的一段话我铭刻在心。他说:"读书有三种境界，读到眼里，读到心中，读到手上。读到眼里者，皮毛也; 读到心中者，一半也;而只有读到手上，那才是真正完全读懂了的。于是，我不再满足于读书看报背文章，而是开始了写。有一天，局长对我说，你那么喜欢读书，写文章。去郑州《质量时报》参加通讯员培训班吧。我喜出望外（其实我知道，叫谁去谁都不去）。从当上通讯员开始，我就开始了在方格纸上艰辛地耕耘。在一次次失败的阵疼后，终于尝到了收获的喜悦。我采写的百余篇通讯报道、言论、杂文、散文、诗歌，终于艰难地爬上了省内外的报纸板面，有几篇还获了奖。为此，林州市技术监督局连续几年一直被省局和安阳市评为通讯报道先进单位，局长每年都乐不可支地上台领奖旗奖状。我本人也年年被报社评为优秀通讯员……忙中偷闲，茶余饭后。与亲朋好友闲聊之际，眼见同乡同学官场得意，青云直上;耳闻同事好友，经商开店，日进斗金。自己仍名微薪薄，心里自然也产生一种莫名的惆怅。每当此时，我就赶紧翻开自我感觉良好的豆腐块作品，打开一本本烫金的获奖证书，往失落的情绪里注入一些充实自豪踏实的成分，然后站起身，挺挺胸，顿感自己的位置是任何一个权威人士或百万富翁都无法取代的！ 1997年，国家公务员可以提前离岗的文件下达后，我感觉自己真该采取行动了。有不少好心人劝说云云: 干么提前离岗？还怕不得退休啊！企业的饭不好吃，尤其是乡镇企业，用着靠前，用不着靠后。开弓没有回头箭，一走就甭想回来了……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还得拜书为师。我在书中看到这样一段名言: 在干事创业的时候，如果这个地方有你不显多，没你不显少。那么干这种事业，无论对国家还是对个人都是一种人力资源的浪费。于是，我毅然决然向单位递交了"提前离岗申请书"。到一乡镇企业任副职兼财务主管。月工资一千元。（单位工资不到五百）。乡镇企业工作是累点忙点，但忙得充实，忙得舒坦，年底还发放奖金，年全勤三千元。 出路，出路，转变观念处处有路; 瓷碗，泥碗，端在手里就是饭碗。 三年后，根据上级文件精神，乡镇企业可以个人承包，也可以合伙经营。我和丈夫准备股份制承包企业。就在企业红红火火如日中天的时候，丈夫在一次体检中被查出肝硬化，我心里沉甸甸地像压了块铅，不得不从该企业撤回，陪伴他踏上了寻医问药的漫漫征程……头几年他还能料理自己，并帮忙干些家务，如买粮买菜做饭等事。于是，有朋友介绍我到一家企业办公室负责文字工作，大大减轻了因看病造成的经济压力。五年多来，天南地北、寻医问药还是没有阻挡住疾病的肆虐，最后都是人财两空……丈夫走后，我感觉如同天塌地陷一般，一连几天六神无主恍恍惚惚。难怪人们说，男人无妻家无主，女人无夫房无梁。天地间的黑暗就数黎明前的黑暗;人间的痛苦莫过于中年夫妻的生死离别。真是说到人心里了。我俩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结婚生子，整整过了30个年头，他说过多少次，等退休了，就带我去周游世界，转遍天下！人啊，嘴是两张皮，说过就忘记！邻里乡亲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心劝说，踏踏实实睡上几天，就缓过劲儿来了，人无过头力。可是我的痛苦谁能感同身受，睡不着啊？只要一合眼，他的身影就在我眼前晃动，兴许他也想起了自己的承诺，或者惦记儿子还没有成家！那天凌晨四点，我打开枕边的笔记本信手翻阅，那段话忽然眼前一亮: 假如和你相依为命的亲人被无情的病魔或突如其来的天外横祸夺去了生命，你在绵绵思念中感到无限孤独，寂寞和凄凉……你可得想到，只有你征程上的凯歌才能告慰你亲人的在天之灵，只有你从光辉顶点上发出的呼唤，才是对你亲人最好的纪念！我不厌其烦地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句一句都滾瓜烂熟，通体透澈，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心中豁然开朗……如今，丈夫已经离开我近20年了，读书，写文章，参加社会活动成了我生活的主旋律，我感觉自己已经走在一条读书学习长见识的康庄大道上。真的是: 以书为伴，天宽地阔！2022、0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