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广州湾”

凤翔

<p class="ql-block">广州湾历史民俗馆前与馆长胡贤光先生(居中者)、广州湾历史研究会会长林国伟先生(左一)合影</p> <p class="ql-block">  <b>“广州湾”与“湛江”的历史渊源</b></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是湛江的旧称,指今广东湛江市区南面的南三岛、东海岛等岛屿与大陆之间的海湾及两岸陆地。其时是法国租借地(殖民地)。</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名称形成于明清时期,<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明清时期“广州湾”</span>指广东吴川县南三都的一个“坊都-北颜岛村”及其附近港汊海面(现湛江市坡头区南三镇南三区灯塔乡所辖村落),范围相当狭小,面积大约20平方公里。1897年,法国军舰因避台风在此登陆。</p><p class="ql-block"> 1898年,法国以趸煤为借口,要求清政府允租吴川县属的<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海湾小村坊”广州湾”</span>(今南三岛内)。</p><p class="ql-block"> 1899年,法国胁迫清政府签定《中法互订广州湾租界条约》,将雷州府遂溪、高州府吴川两县属部分陆地、岛屿以及两县间的麻斜海湾(今湛江港湾)划为法国租界,陆地总面积达518平方公里,此<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租借地名为“广州湾”</span>。即现湛江湾两岸的湛江市区,在签条约以前,其范围分属清朝的遂溪和吴川两县。</p><p class="ql-block"> 1943年,广州湾为日军占领。</p><p class="ql-block"> 1945年抗战胜利,广州湾回归,国民政府接管,重新定名为“湛江”。从此,有了“湛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聆听馆长讲解广州湾历史</p> <p class="ql-block">  <b>“广州湾”与“广州”</b></p><p class="ql-block"><b> </b> “广州湾”作为地名在五百多年前就出现在我国的古籍上,当时属于“白鸽水寨”的一个分哨所,由电白“神电所”管辖。“广州湾”地名最早记载于明嘉靖十四年(1535年)《广东通志初稿》。明万历九年(1581年)《苍梧总督军门志》中的“全广海图”第四图吴川县南仙门港外为“广州湾”,这是目前能见到的广州湾最早出现在地图上。到了清末时期广州湾的“州”字,在古籍中同时出现了“州”与“洲”。[1]</p><p class="ql-block"> “广州”又是怎样来的呢?公元前214年,秦始皇统一岭南并建立政权,设置番禺城。三国时期,吴国的势力已逐渐扩展到岭南一带,公元217年番禺成为交州的治所。公元246年吴国把交州分为“交州”和“广州”两部分,合浦以南称“交州”,合浦以北称“广州”。广州治所在番禺。这是“广州”得名的开始。</p><p class="ql-block"> 1 840年,清政府实行对外通商政策,番禺作为当时中国仅有的对外口岸。那时番禺城尚无“广州市”的称谓,仅有当地人常将其称作“省城”,导致外国人对于广东的认识也限于番禺城内,故将“省城”直接称作“Canton”。而“Cantonese”也随之成为广府人、广东人和广州话的代名词。直到1921年,广东的省城“广州府”正名为“广州市”,至此“广州”才成为中国的一个城市地名。由此“广州湾”是我国早就有的地名,与广州无关,更不是法国租借时所留下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b>“椹川”与“湛江”</b></p><p class="ql-block"> 隋至唐初,今湛江市郊湖光镇旧县村曾先后为铁耙县、遂溪县县治。南宋景炎三年(公元1278年),元兵南进,南宋王朝君臣从福建沿海岸南逃,宋帝赵罡因惊吓病亡,赵昺即位于今东海岛,硇洲岛,升硇洲为翔龙县;是时,今市区中最古老的城区赤坎也开始逐步形成商埠。明洪武年间至清雍正年间,曾先后在市郊旧县村和东海岛设置椹川巡检司。</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租借地主要地域及行政机关所在地,在历史上曾隶属于椹川县,并设有椹川巡检司,于是在1945年广州湾回归时,初定名为“椹川市”。后受唐人谢混诗句“人有水木湛清华”启发,考虑到广州湾濒临碧波万顷广阔海洋,是海滨城市,将“椹”改为“湛”,将“川”改为同义的“江”,从而更加丰富且有深意,是为湛江市。</p> <p class="ql-block">广州湾历史民俗馆馆长胡贤光先生</p> <p class="ql-block"> <b>“广州湾”的历史变迁与“湛江”的诞生</b></p><p class="ql-block">• 新石器时代中晚期至十九世纪末</p><p class="ql-block"> 今广东湛江辖地远在5000-6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中晚期(约夏、商之间),已有人类居住,秦始皇统一中国时,今湛江辖地归属象郡;汉代,设徐闻县辖整个雷州半岛,并为合浦郡治;唐代,“徙闽民于合州”(即雷州半岛);南宋未年,元兵南进,闽、潮沿海大批居民从海路南迁,老市区赤坎开始成埠,元以后,沿海制盐业颇兴。明清两代,手工业有较大发展,尤以葛布著名。</p><p class="ql-block">• 1897年</p><p class="ql-block"> 法国军舰白瓦特号(Bayard)为避台风闯入"广州湾"(清朝广东高州府吴川县南三都田头汛以南的一个村坊及其附近的港汊海面区域)。为这一深水良港而动心,献书法国政府要租借"广州湾",揭开了广州湾殖民地历史的序幕 </p><p class="ql-block"> •1898年</p><p class="ql-block"> 3月,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西方资本主义瓜分中国的割地狂潮中,法国以“趸煤”为借口,要求清政府允租吴川县属的海湾小村坊”广州湾”(今南三岛内)。4月,法国侵略者强占海头汛(今霞山区),向内地拓地,遭到本地人民长达1年多的抗击。肆意向今湛江港湾的东西两边的内地扩张,引起遂溪、吴川爱国官绅和人民群众的坚决抵抗,这就是有名的广州湾人民抗法斗争,是近代史上中国人民反帝爱国斗争的组成部分。“千家炮火千家血,一寸河山一寸金”。郭沫若的诗句,是这一伟大斗争概括而形象的反映。</p><p class="ql-block">• 1899年</p><p class="ql-block"> 由于清政府惧外妥协,于清光绪二十五年十月(1899年11月),在法国胁迫下,签订了《中法互订广州湾租界条约》,将遂溪、吴川两县属部分陆地、岛屿以及两县间的麻斜海湾(今湛江港湾)划为法国租界,统称“广州湾”,划入法属印度支那联邦范围,设广州湾行政总公使署,受安南总督管辖。从此,广州湾成为一个独立的行政区域。其范围:南部由原遂溪县属的通明港起向北至新圩沿官路为界至志满,转向东北至赤坎以北、福建村以南分中为界向东出海面,横过调顺岛北边水面至吴川县属的兜离窝登岸,再向东至西炮台河面分中出海,距陆地3海里海面起,向南沿硇洲岛、东海岛外海面直至通明港外3海里海面止;陆地总面积518平方公里。首府初设于麻斜市。法国人为纪念Bayard舰把广州湾的中心城市称为“白瓦特城”(Fort Bayard)。</p><p class="ql-block">•1911年</p><p class="ql-block"> 废麻斜市,行政首府迁西营市(今霞山区),并设赤坎市(现赤坎区)。</p><p class="ql-block">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至1943年,广州湾偏安一偶,获得短暂繁荣。</p><p class="ql-block">• 1943年</p><p class="ql-block"> 抗日战争爆发后,沿海港口 相继沦陷,作为法国租借地的广州湾(今湛江市区)偏安一隅,对外贸易和经济发展繁盛一时。</p><p class="ql-block"> 民国32年(1943年)2月,日本侵略军占领广州湾,曾建立极为短暂的日伪政权。2月21日,日、法签订《共同防御广州湾协议》,广州湾被日本占领。</p><p class="ql-block"> 日军占领后广州湾日渐衰落。</p><p class="ql-block">• 1945年</p><p class="ql-block"> 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p><p class="ql-block"> 8月18日,中国国民政府外交部政务次长吴国帧与法国驻华使馆代办戴立堂代表中法政府在重庆签订《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与法国临时政府交接广州湾租借地条约》,广州湾租借地归还中国。专约签订后不久,国民政府开始接手广州湾。</p><p class="ql-block"> 8月22日,中央通讯社对外发布消息:广州湾辟建新市,新名为“湛江”。</p><p class="ql-block"> 9月21日,驻广州湾日军受降仪式在赤坎举行。</p><p class="ql-block"> 10月19日,中法交接仪式在原法国驻广州湾公使署举行。从此,结束47年法国殖民统治和2年半日本法西斯统治,广州湾正式回归祖国。</p><p class="ql-block">• 1946年</p><p class="ql-block"> 1月15日成立湛江市政府,为省辖市,并隶属广东省第七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市府仍设于西营。</p><p class="ql-block">• 1948年</p><p class="ql-block"> 民国37年(1948年)3月改隶第八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p><p class="ql-block">• 1949年</p><p class="ql-block"> 民国38年(1949年)5月,改隶第十四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公署设于湛江。</p><p class="ql-block">12月19日,湛江解放,仍为省辖市;</p><p class="ql-block">• 1952年</p><p class="ql-block"> 11月起,先后归属粤西区行政公署湛江专区专员公署、湛江地区行政专员公署,并为南路、高雷、粤西、湛江地区公署所在地。地区行政机关设于赤坎;市行政机关设于霞山,市区大体范围一直没大的变化。</p><p class="ql-block">• 1983年</p><p class="ql-block"> 9月湛江地区与湛江市合并为市管县体制的湛江市,为省直辖市,原湛江市设赤坎、霞山、坡头、麻章4个区。中共湛江市委员会、市人民政府设于赤坎,市人大常委会、市政协设于霞山。</p> <p class="ql-block"> 《七子之歌.广州湾》</p><p class="ql-block"> 闻一多(作于1925年)</p><p class="ql-block">东海(岛)和硇州(岛)是我的一双管钥,</p><p class="ql-block">我是神州后门上的一把铁锁。</p><p class="ql-block">你为什么把我借给一个盗贼?</p><p class="ql-block">母亲呀,你千万不该抛弃了我!</p><p class="ql-block">母亲,让我快回到你的膝前来,</p><p class="ql-block">我要紧紧地拥抱着你的脚踝。</p><p class="ql-block">母亲!我要回来,母亲!</p><p class="ql-block">作品说明</p><p class="ql-block">1925年3月,我国现代著名诗人和学者闻一多先生写下了名篇《七子之歌》,其中第五章是“广州湾”。诗歌以拟人的手法,将我国当时被列强掠去的澳门、香港、台湾、威海卫 、广州湾、九龙、旅顺大连等七处“失地”,比作远离母亲的七个孩子,哭诉他们受尽异族欺凌,渴望回到母亲怀抱的强烈情感。诗歌一方面抒发了对母亲的怀念和赞美,一方面表达了对帝国主义的诅咒。</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七 子 之 歌</b></p><p class="ql-block"> 闻 一 多</p><p class="ql-block"> 1925年3月</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七子之歌·澳门》</span></p><p class="ql-block">  你可知妈港 不是我的真名姓</p><p class="ql-block">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 母亲</p><p class="ql-block">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p><p class="ql-block">  你依然保管我内心的灵魂</p><p class="ql-block">  那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p><p class="ql-block">  请叫儿的乳名 叫我一声 澳门</p><p class="ql-block">  母亲 我要回来 母亲</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七子之歌·香港》</span></p><p class="ql-block">  我好比凤阙阶前守夜的黄豹</p><p class="ql-block">  母亲呀 我身份虽微 地位险要</p><p class="ql-block">  如今狞恶的海狮扑在我身上</p><p class="ql-block">  啖着我的骨肉 咽着我的脂膏</p><p class="ql-block">  母亲呀 我哭泣号啕 呼你不应</p><p class="ql-block">  母亲呀 快让我躲入你的怀抱</p><p class="ql-block">  母亲 我要回来 母亲</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七子之歌·台湾》</span></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东海捧出的珍珠一串</p><p class="ql-block">  琉球是我的群弟 我就是台湾</p><p class="ql-block">  我胸中还氤氲着郑氏的英魂</p><p class="ql-block">  精忠的赤血点染了我的家传</p><p class="ql-block">  母亲 酷炎的夏日要晒死我了</p><p class="ql-block">  赐我个号令 我还能背水一战</p><p class="ql-block">  母亲 我要回来 母亲</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七子之歌·威海卫》</span></p><p class="ql-block">  再让我看守着中华最古老的海</p><p class="ql-block">  这边岸上原有圣人的丘陵在</p><p class="ql-block">  母亲 莫忘了我是防海的健将</p><p class="ql-block">  我有一座刘公岛作我的盾牌</p><p class="ql-block">  快救我回来呀 时期已经到了</p><p class="ql-block">  我背后葬的尽是圣人的遗骸</p><p class="ql-block">  母亲 我要回来 母亲</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七子之歌·广州湾》</span></p><p class="ql-block">  东海和硇州是我的一双管钥</p><p class="ql-block">  我是神州后门上的一把铁锁</p><p class="ql-block">  你为什么把我借给一个盗贼</p><p class="ql-block">  母亲呀 你千万不该抛弃了我</p><p class="ql-block">  母亲 让我快回到你的膝前来</p><p class="ql-block">  我要紧紧地拥抱着你的脚踝</p><p class="ql-block">  母亲 我要回来 母亲</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七子之歌·九龙岛》</span></p><p class="ql-block">  我的胞兄香港在诉他的苦痛</p><p class="ql-block">  母亲呀 可记得你的幼女九龙</p><p class="ql-block">  自从我下嫁给那镇海的魔王</p><p class="ql-block">  我何曾有一天不在泪涛汹涌</p><p class="ql-block">  母亲 我天天数着归宁的吉日</p><p class="ql-block">  我只怕希望要变作一场空梦</p><p class="ql-block">  母亲 我要回来 母亲</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七子之歌·旅顺·大连》</span></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旅顺 大连 孪生的兄弟</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命运应该如何地比拟</p><p class="ql-block">  两个强邻将我来回地蹴蹋</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暴徒脚下的两团烂泥</p><p class="ql-block">  母亲 归期到了 快领我们回来</p><p class="ql-block">  你不知道儿们如何的想念你</p><p class="ql-block">  母亲 我们要回来 母亲</p> <p class="ql-block"> <b>法国强租广州湾背景</b></p><p class="ql-block"> 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以后,以“三国干涉还辽”为契机,列强掀起瓜分中国的狂潮。这时正是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的时候。日本战胜中国,大大刺激了西方帝国主义的胃口,瓜分中国已经成为他们的口头禅。帝国主义的舆论掩饰不住他们对中国、中华民族的敌视、轻视和侮辱。他们开始把中国称为“东亚病夫”,说这个国家“正躺在死亡之榻上”,一些帝国主义者公开提出“分配这个病夫的遗产问题”,要把“瓜分中华帝国”问题提上议事日程。</p><p class="ql-block"> 当时俄、德、法三国自恃“干涉还辽”有“功”,争相要求清政府给予“回报”,而它们得到的每一个“回报”,又成为英国、美国、日本要求给予“补偿”的借口。于是列强为控制和瓜分中国展开激烈角逐。它们竞相向清政府兜揽政治性贷款,攫取筑路权、开矿权;它们强租土地,长期占领,并且实行殖民统治;它们划分势力范围,企图瓜分中国。</p><p class="ql-block"> 法军自建武装部队广州湾租界操兵</p><p class="ql-block"> 从1897年底,列强在华掀起割地狂潮,它的起点是德国抢夺租借地胶州湾。所谓租借地,名义上是租借,实际上是抢夺,租借地的主权完全被帝国主义夺走。1897年冬天,德国以在山东巨野教案中有两名德国传教士被杀为借口,派遣远东舰队驶往胶州湾,占领沿岸各地,并于1898年3月6日逼迫清政府签订《胶澳租借条约》,强行租借胶州湾和湾内各岛屿,租期99年。德国有权在山东修建胶济铁路,开采铁路两旁30公里以内的煤矿。紧随德国之后,俄国将军舰开进旅顺口,要求租借旅大地区,李鸿章等接受俄国贿赂,于1898年3月27日与俄国签订《旅大租地条约》,5月7日又签订《续订旅大租地条约》,旅顺口、大连湾及附近水面和以北一段陆地被俄国“租借”,租期25年。法国要求保持“东方均势”,于1898年4月9日要求清政府将广州湾作停船趸煤之所租与法国,租期99年。英国也不甘落后,它看到法国要租借广州湾,便在1898年6月9日逼迫清政府签订《展拓香港界址专条》,强行租借九龙半岛上后来被称作“新界”的地面和附近海湾,租期99年;看到俄国租借旅大,就在中俄签订《旅大租地条约》的第二天,英国驻华公使窦讷乐向总理衙门提出租借威海卫的要求,并于1898年7月1日逼迫清政府签订《订租威海卫专约》,强行租借威海卫及其附近水面、岛屿,租期与俄国租借旅大相同。</p><p class="ql-block"> 从1898年3月6日到7月1日,不到100天的时间里,德、俄、英、法四国就攫取了中国从北到南五处重要海湾港口——旅大、威海卫、胶州湾、九龙、广州湾,建立租借地。在有关条约中,虽然规定租借地“自主之权,仍全归中国”,但同时又规定,租借期内,中国不得治理,由租借国治理,这就在事实上把主权出卖给列强,而且列强不付分文租金。这些租借地在帝国主义侵华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它是帝国主义确立、保持和强化在华势力范围的军事基地,又是他们进行政治、经济、文化等全面侵略的新据点,实际上是帝国主义割据中国领土进行直接统治的殖民地。</p><p class="ql-block"> 与抢占租借地同时,列强还公开在中国划分各自的势力范围。划分势力范围由法国开始。1897年3月法国强迫清政府同意“永不将海南岛让与任何他国”,这就意味着海南岛是法国的势力范围。这个办法很快为其他帝国主义所仿效。1898年2月清政府与英国互换照会,不将长江沿岸各省“让与他国”。4月,清政府又与法国互换照会,不将越南邻近各省即云南、广东、广西“让与他国”。英国又要求不将云南、广东“让与他国”。日本看到德国据有山东,便要求清政府不将台湾对岸的福建“让与他国”。英、德和英、俄还分别签订协议,实际上承认山东是德国势力范围,长城以北是俄国势力范围,长江流域是英国势力范围。</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美国正在与西班牙争夺菲律宾,顾不上参加对华势力范围和租借地的争夺。但是它表示既不放弃菲律宾,也不放弃中国。1899年9月、11月,美国先后向英、德、俄三国和法、日、意三国提出所谓在华“门户开放”的政策,表示美国承认各国在华的租借地和势力范围以及所取得的路矿权利,但要求各国对美国货物开放权利,不实行差别待遇。1900年3月,美国宣布它的主张为各国所接受。这表明各国在中国的争夺在“门户开放”的政策下联合起来了。“门户开放”政策实际上是帝国主义侵略、宰割中国的一种同盟。</p> <p class="ql-block"><b>历史事件——法国入侵</b></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海湾)是指广东高州府吴川县南三都田头汛以南的一个村坊及其附近的港汊海面。早在1701年7月,法国船“白瓦特(Bayard)号”由安非特里德船长带领来到中国海面,遇台风,停泊于广州湾避风,乘机登陆窥探,见地形重要,港湾优良,便探测水道,绘制地图,返国时提交法国政府。法帝国主义早已有东侵的企图,发现了广州湾这个地方之后,向东侵略的野心加速膨胀。</p><p class="ql-block"> 在19世纪末的列强瓜分中国的狂潮中,法国夺取广州湾的行动加快了。</p><p class="ql-block"> 1898年3月11日,法国驻华公使馆代办吕班根据法国外交部长哈诺德的训令向清朝总理衙门提出四项无理要求,其四为:南省海面(按:指广东沿海海面)设立趸煤之所。</p><p class="ql-block"> 4月9日,法国指定:“中国国家将广州(注:此时的‘洲’已变成‘州’)湾作停船趸煤之所租与法国国家九十九年”。4月10日,清政府与法国互换照会,承认“同意租借广州湾与法国,租期九十九年,租界四至另议”。但中、法两国政府尚未派员协商和签订租借条约,更没有经双方派员共同勘查和确定租借地界范围,法国侵略者就迫不及待地于1898年4月22日,派海军准将福德·杜基吐鲁英舰长兼司令代表法国政府以接收广州湾为名,在法国远东舰队分队司令吉戈特·德·拉·比道里爱尔中将的指挥下,悍然率领法国海军“巴噶号”、“袭击号”、“狮子号”等舰,载兵数百人,从安南(今越南)启航驶过北部湾、琼州海峡直航北上,从硇洲岛东面扑来,以武力强占广州湾。法国侵略者的这一暴行,有现存法国外交部外交文件第六七号为证:</p><p class="ql-block"> 海军部长柏拿特(Besnard)上将致外交部长哈诺德先生(Hanotoux)函:</p><p class="ql-block">兹将鄙人顷收到远东舰队分队司令吉戈特·德·拉·比道里爱尔(G·D·La BedoLLiere)海军中将发来一电文之原文函送阁下阅览。</p><p class="ql-block">柏拿特,一八九八年四月二十六日,巴黎</p><p class="ql-block">附:一八九八年四月二十六日发呈海军部长电报</p><p class="ql-block"> 远东舰队总司令吉戈特·德·拉·比道里爱尔海军中将呈海军部长柏拿特海军上将电:</p><p class="ql-block">我于今天——四月二十二日在广州湾之东南方位于雷州半岛上(按:原文如此)的一个被放弃的炮台上升起法国国旗。</p><p class="ql-block"> 军队登陆时曾举行庆祝仪式,巴斯葛号、袭击号、狮子号在距离炮台六百公尺处排成行列抛锚,鸣放礼炮二十一响,邻近村落居民来看热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法军侵占吴川县南三都广州湾村坊后,不顾村民的强烈抗议,在老梁村红坎岭修兵营,建炮台,作为扩大占领的桥头堡,迅速向现霞山、赤坎区扩展侵略领地。这激起人民的义愤,之后爆发了吴川、遂溪人民所进行的震惊中外的抗法斗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白瓦特城</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是个古老的地名,早在明朝以前就已经出现。明、清两朝以来,广州湾一直隶属高州府吴川县南三都的行政区域,包含着南三岛的十三村坊。1899年11月16日,大清国钦差广州湾勘界大臣太子少保广西提督苏元春(有资料说苏元春是钦差大臣)和大法国钦差广州湾勘界全权大臣水师提督高礼睿签订了《中法广州湾租界条约》,把原属高州府吴川县南三都的广州湾大部分行政区域租借给法国,广州湾从此成了法国的租界地,期限99年。后来,法国政府为了纪念“白雅特”号军舰的功劳,还把广州湾城雅称为“白瓦特城”。</p><p class="ql-block"> 据载,法国人最先发现广州湾这一片天然良港,是源于一次海军航道测绘。1897年,法国海军有一艘名叫“<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白雅特</span>”号(Bayard又译作“<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白瓦特”</span>号或“<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巴雅”</span>号,是历史上一法国骑士名字,1475-1524,被同代人誉为“大无畏而又无可责难的骑士”。 )的军舰在中国南海沿大陆架的海面航行。一日,“白雅特”号航行到广州湾的附近海面抛锚,发现了这片天然优良的港湾,于是便偷偷摸摸地深入广州湾海窥探和测绘航道,继而后来,白雅特号的舰长把这一重大发现报告法国当局。抗法斗争迫使法帝西退15公里缩至寸金桥。另一种说法是法国军舰“白雅特”号(或称“巴雅”号)为避台风闯入广州湾,舰上官兵为这一深水良港而动心,献书法国政府主张租借广州湾。也有人后来记载称:当年,法舰“白雅特”号避风入港,景美人怡,浪静风平,水深港良,水手们欢喜得鸡飞狗跳。是否是夸张的描述,则不得而知。</p><p class="ql-block"> “白雅特”号(BAYARD)。该舰是法国巴雅级铁甲舰的首舰,同级舰共两艘,另一艘为TURENNE号。“白雅特”号1876年10月在布雷斯特开工建造,1880年5月下水,1882年服役。该舰排水量5915吨(TURENNE为6260吨),舰长81米,宽17.45米,吃水7.62-7.67米。该舰配备8座锅炉,双轴推进,输出马力4400匹,航速14-14.5节,载煤量400-450吨。该舰装备M1870式239mm炮4门,193mm炮2门,140mm炮6门,3磅炮4门,1磅炮12门,另有2具356mm鱼雷发射管。该舰侧舷装甲152-254mm,甲板装甲203mm。编制人员451名。该舰于1883年加入法国东京分舰队,1884年8月隶属于法国远东舰队,参加了中法战争,最后于1899年退役。光绪十年(1884)中法战争之役始,法军攻台战舰 Bayard 号,乃司令官孤拔(Courbet)中将之旗舰。中法之役两军在台湾相持达八个月,法军罹患瘟疫,1885年6月11日,孤拔愤死停泊于马宫(澎湖马公港)的旗舰拜亚德号(Bayard)。另传1885年二月中法舰队遭遇于浙海时,该舰放出的鱼雷艇在十四日深夜击沉南洋水师“澄庆”舰。法国广州湾警察署旧址(今霞山公安分局大院) “白瓦特城”如同“满洲国”.</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村坊(现南三镇灯塔村委会)被视为是“广州湾”的发源地,1897年,法国军舰闯进南三并租借广州湾,揭开了广州湾殖民地的历史。法国政府侵占广州湾后,命侵略军一路继续向西扩张,步步为营。他们一边开山筑路,修建港口码头,建屋造市,一边疯狂地开发和掠夺广州湾丰富的物质资源,使得这座昔日默默无闻的小渔村终于发展成为中国南方一座著名的滨海城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对老一辈湛江人来说,“白瓦特城”如同“满洲国”,是中国历史的一道耻辱烙印。然而2001年6月中旬,在湛江赤坎区一家新开张的餐厅竟冠名“白瓦特城”,一时间引起了湛江人的强烈愤慨。群众纷纷投书报社,或打电话给电视台、电台,谴责这种以民族耻辱作卖点,伤害人民感情的不良做法。结果遭到国内舆论谴责,该餐厅后改名为“红土地”。</p><p class="ql-block"> 有人提出用广州湾市的名称好像比湛江市的名称更好,但 “高卢雄鸡”无声地印证着那段永远不能忘却的历史耻辱。法国人在湛江停留了整整47年,霞山海滨路一带有许多法国人留下的西式建筑,主要包括法国公署楼、维尔多天主教堂、福音堂、法国汇理银行、八角楼、法国广州湾警察署、邮政楼等,这些建筑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房子,体现了当时法国流行的建筑风格,却是广州湾殖民地的历史印记。</p> <p class="ql-block"><b>历史事件——总公署三迁移</b></p><p class="ql-block"> 清光绪二十四年二月廿一(1898年3月7日),法国借口英、俄、德等国于我国沿海均有租界,遂向清总理衙门提出照会“在南省设立趸船之所’’等四项要求。清朝政府屈于法国政府的压力,于光绪二十四年三月三十日(1898年4月10日)同意法国政府的四项要求,答应将吴川县南三都的广州湾租给法国作停船趸煤之所,租期九十九年,租界范围待对该地查勘后商订。</p><p class="ql-block">• 东营建立总公署</p><p class="ql-block"> 法国政府获得清政府答复将南三都的广州湾租作停船趸煤之所后,不待两国政府派代表勘定租界范围,便迫不及待地先下手为强,于光绪二十四年闰三月初三(1898年4月22日)从越南海防派出远东舰队司令吉戈特·德·拉·比道爱尔海军中将率领三艘军舰:巴勘葛号、袭击号、狮子号,以泊船屯煤为借口侵占广州湾,在当时的高州府吴川县田头镇的雷锡村、沙头村、沙腰村、礼周村海滩登陆,并在广州湾炮台附近抛锚。远东舰队司令即拍电报给法国政府,法国军舰于1898年4月22日在广州湾之东南方,位于雷州半岛上的一个被放弃的炮台上升起法国国旗。然后法国军队把“中国南营”招牌挂在广州湾炮台,随后鸣礼炮二十一响,在炮台周围搭建帐篷营房,意图通过广州湾向北扩张侵占中国更多领土。<span style="color: rgb(1, 1, 1);">法军在靖海宫附近的红坎岭筑炮台等,欲建“中国</span><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南营”(今南三岛)</span><span style="color: rgb(1, 1, 1);">。</span></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租界条约》在腐败无能的清政府签订后,1898年农历5月,<span style="color: rgb(1, 1, 1);">法国侵略者便在吴川县麻斜(今属湛江市坡头区)建立广州湾总公署,并把</span><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麻斜改为“东营”</span>。法军在麻斜焚毁民房,铲平耕地,强占山地,推平陵墓,激起民众义愤。村民陈跃龙、陈竹轩则与麻斜张魁开在三甲祠开会,决定发展麻斜民团,并把指挥部设在麻斜侯王庙。1901年5月初五,群众便提早一天过端午节,天未亮时便在侯王庙烧火做饭,饭后一千多人手持盾牌、刀叉、锄头、棍棒,趁法军未醒时就包围“东营”、广州湾总公署和广州湾红坎岭法军营(南营),举行示威抗议,要求其离岸。抗法烽火在南三都麻斜燃起,法军被迫迁署。</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总公署首迁坡头</p><p class="ql-block"> 迫于广州湾群众义愤,法国侵略者无奈将广州湾总公署从麻斜迁出,移至坡头。并在三甲祠周围建立广州湾总公署大楼、兵营、医院(现坡头镇人民政府大院内),法文学校(现坡头小学大院内)和法国公局(现坡头卫生院旧址)。当时坡头民团在三甲祠成立“民众自救会”,使坡头在这十年时间内,同时存在侵略与反侵略的司令部。抗法烽烟聚起,1902年的一天,“民众自救会”在三甲祠集中,半夜出发掘断沟尾桥和冷塘涵洞,致使法国侵略者公路交通断绝。</p><p class="ql-block">•法海军肆意登陆海头汛</p><p class="ql-block"> 法国侵略者为了进一步扩张,以达到他们侵占整个雷州半岛乃至海南岛的计划。1898年6月19日,巴勘葛号、袭击号、狮子号三艘法国战舰在雷州府遂溪县海头汛(现湛江市霞山区)登陆,法军500名士兵迅速占领海头汛炮台,在登陆点大榕树挂起法国旗,筑金鸡纪念碑,建兵营,打平乐、攻南柳。法国侵略者占领广州湾后,到处烧杀掠夺。据光绪廿四年《知新报》第106册《广州湾近事汇志》载:“法军登陆后被其污淫暴虐者不可胜数。有不从者,则以死处之。附近土人,恨之入骨。”光绪廿四年七月十一日《昌言报》载:“(法人)直至遂溪县属海头汛登岸竖旗,夺民牛马。又因该处之民,不卖食物,大怒入市,捉乡民十人至船。”法军占领硇州岛、东海岛和广州湾村坊等地后,并在海头、沙湾等处建立兵营,驻兵增加到一千二百人,并加紧向遂溪县内陆腹地进攻。法国侵略者的野蛮行为激起南柳、宝满、黄略、文车、麻章、坪石等地群众强烈愤恨,纷纷揭竿而起,进行反抗法帝斗争。</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总公署被逐出坡头</p><p class="ql-block"> 法租界广州湾总公署于1909年7月14日在坡头的总部举行占领广州湾10周年和法国国庆大会。总公使柯德马夫妇和东营、西营各营营官、各区公局长全部列席。法国国防军(红带兵)、保安队(蓝带兵)和警察(绿衣兵)列队两旁,会场布满三色法国旗,会场外设置一些侮辱当地华人的娱乐节目:“打沙煲”、“爬竹杆”等。三甲祠指挥部组织民众自救会打烂沙煲,使沙煲内满身屎尿的白鸭飞出,然后抢上主席台,并拔下法国国旗擦屎尿,新闻记者欲拍照,被柯德马禁止。当地群众万人齐呼“打倒法帝国主义!”“广州湾总公署滚出坡头!”等口号,声浪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气势有如山崩地裂之势。坡头人民坚持反帝斗争,一浪高于一浪。1912年端午节,坡头农工商会各界代表又在三甲祠召开决定各行业于农历五月十四日开始总罢市,驱逐广州湾总公署。后来法帝不得不于同年将广州湾总公署迁至“西营“。</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总公署“西营”告终</p><p class="ql-block"> 法帝为扩大侵略和被坡头当地抗法力量所威迫,在其登陆的海头汛地域将坡头广州湾总公署于1912年迁往<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西营”(今霞山区)</span>,其后于1925年建设广州湾总公署大楼(位于现海滨一路)。法租界政府以此大楼作为图谋侵略南中国扩张营盘的总部所在地,一直延续至1945年9月21日。法帝在广州湾统治了47年之久。在统治时期内法国侵略者一直遭到高雷两地人民(遂溪、吴川)的强烈愤恨和抗击,军心俱下,难以统治广州湾。</p><p class="ql-block"> 1945年,随着抗日战争胜利,我国政府陆续接收各地的外国租借地。当时的国民政府外交部次长吴国祯与法国政府驻华大使馆代办戴立堂于中华民国十八年八月十八日(1945年8月18日)在重庆签署“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与法国临时政府交收广州湾租借地专约”。并规定中法两国由中国外交部与法国驻华大使馆各派一名代表组建中法混合委员会。其任务是协助当地当局,处理关于交收行政之一切紧急问题,采取一切必要步骤,给法国之文武人员,得在良好之状况下,遣回本国。至此法租界广州湾总公署大本营划上了句号,结束了它的47年的侵略统治历史。广州湾比香港早52年,比澳门早54年回到了祖国的怀抱。</p><p class="ql-block">注:广州湾总公署即今广州湾法国公使署旧址</p> <p class="ql-block">历史事件——人民斗争</p><p class="ql-block"> 光绪二十四年二月二十一日(1898年3月11日),法帝国主义向清政府提出“租借”广州湾(即湛江)的无理要求,并于当年闰三月初二(1898年4月22日)派出军舰在遂溪县的海头汛武装登陆,强占海头炮台。对此,清政府却委曲求全,屈膝投降,竟然派官员与法军划定租界。法帝国主义入侵后,所到之处四出烧杀掳掠,妄图扩大“租借”范围。敌人的野蛮的暴行激起了广大人民的极大愤慨,进而爆发震惊中外的抗法斗争。</p><p class="ql-block"> 光绪二十四年二月二十一(1898年6月19日)南柳、海头、绿塘、洪屋(霞山区沿海一带)等村民众500多人在吴帮泽等的率领下首揭抗法义旗,歃血誓师,以大刀、长矛、木棍等为武器,攻打广州湾的法巢。尔后,抗法斗争风起云涌,湛江人民在代理知县李忠珏(上海人)的支持下成立抗法团练,抱着“寸土当金与伊打”的信念,与敌战斗十余次,打退了装备精良的敌人的数次进攻。</p><p class="ql-block"> 但是,清政府却向法侵略者节节退让,钦差大臣苏元春于光绪二十五年十月十四日(1899年11月16日)不顾人民反对,竟与法国海军提督高礼睿签定了丧权辱国的《中法互订广州湾租界条约》,把广州湾租借给法国,期限99年。但慑于人民的反抗,法国不得不将租界西线从万年桥(现遂溪县新桥糖厂附近)退至赤坎西面的文章河桥(今寸金桥),租界范围从纵深一百几十里缩小至三十里。</p><p class="ql-block"> 这场波澜壮阔的抗法斗争,湛江人民在中国近代史上谱写了一首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爱国主义诗篇,永远激励着后人为民族的强大富饶而奋斗!</p> <p class="ql-block">  <b>广州湾 ,曾是抗日时期国际海运唯一通道</b></p><p class="ql-block"> 位于广东的“广州湾”最近成为了学界和媒体关注的焦点。这段尘封的历史,逐渐被世人知晓。当年随着抗日战争战火的蔓延,物资通道被日军封锁,广州湾当时作为法国的租借地,成为了中国海上唯一的海上通道,给湖南等地的抗战送来了医药、棉纱等不可或缺的物资,为抗战胜利提供了一定的物资保障。</p><p class="ql-block"> 在湛江市赤坎区的老街上,坐落着一座广州湾历史民俗馆,里面珍藏着《时局图》、老商埠的字号以及各式煤油灯等老物件。民俗馆的主人胡贤光今年67岁了,是广州湾的老居民。他告诉记者,外地人常把广州湾和广州混淆,其实广州湾是在离广州400多公里外的湛江,广州湾名称在明朝时期出现在当地府志中,1899年曾被法国强行租借,这里曾是闻一多笔下的《七子之歌》中的一子。直到抗日胜利,从法国人手中收回来后,才被设置为广东省辖市,定名“湛江市”。而胡贤光一家则是从爷爷辈,在抗战时期从香港举家搬迁而来的。1941年底,香港沦陷,胡贤光的爷爷胡静澜将联合书局从香港搬到了广州湾。因为它地处雷州半岛东北侧,东临南海,西濒北部湾,南接琼州海峡,与海南隔海相望,处于承东启西、沟通南北、连接海内外的重要枢纽位置。胡家的书籍也从这里发往了全国各地,其中以南部省份为主。</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在抗日战争时期扮演了重要角色。抗战时期,香港曾是运送物资的重要通道,但香港沦陷后物资通道发生转移,由于我国其他沿海港口被日军封锁,法国租借地广州湾成为可自由出入的重要港口。当时天上有驼峰航线,地上有滇缅公路,海上是广州湾通道。”广州湾研究会创会会长何杰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根据当地海关记载,1940年至1942年间,在广州湾周边设立的雷州关的出口货物量最多时可占非沦陷区的近80%,进口量最高时近45%。1942年,仅赤坎一带就有益昌号、新华药房等2000多家商号。当时湖南等省的钨矿、锡矿部分从广州湾运往国际市场换取军火。</p><p class="ql-block">1937年广东粤北粤汉铁路被日军截断,从广州湾进口的军需物资如医药、棉纱等则是通过挑夫送往桂林,由桂林的铁路北上运往了长沙、重庆等地。1943年初,日军占领了广州湾。广州湾的贸易进出口物资被严格控制,造成国内部分地区物资紧缺,一时间广东、广西、湖南、贵州等地的物价飞涨。国民政府于当年4月在桂林紧急召开“抢运物资”会议,并组织人员在广州湾秘密抢运物资。</p><p class="ql-block"> “因为日军控制了港口的贸易往来,每个月严控商号运输货物的件数。商家为了向内地提供物资抗日,于是加大了每件货物的装载量,当时是按件数进口,所以每件货物都成了特大件,有些像现在的集装箱,上岸后再拆分成100斤一担。简直就是个‘集装箱’,码头装卸货物十分热闹。”胡贤光回忆从父辈口中了解的场景。记者今天在老商埠码头走访时看到,一条600多米长的大通街,就有10个商埠码头,当时的繁荣场景可窥一斑。</p><p class="ql-block"> 1944年,为扭转太平洋战场不利局面,日军急于打通从中国东北到东南亚的大陆交通线,实施所谓“一号作战计划”,即豫湘桂战役。这是日军发动侵华战争以来,在中国战场发动的规模最大的进攻,扼守粤汉铁路的长沙、衡阳是主战场之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当年5月底,第四次长沙会战爆发。6月,长沙沦陷,衡阳北面再无阻挡,日军大举南下进犯。国民政府第十军奉命死守衡阳,寸土不让,守军只有17000余人,日军兵力超过十万人,还动用大量飞机大炮对守军阵地和衡阳城狂轰滥炸。但是久攻不下。日军十分恼火。“日军从四面八方调来援军,位于广州湾附近的23独立混成旅团6000多人准备支援衡阳。国军得到情报后,立即派出46军在廉江将日军成功堵截。”何杰介绍。衡阳保卫战让日军耗费了近2个月的时间,打乱了其作战计划。这场会战日军惨胜,国军以少战多,重创日本军。“历史的教科书上关于广州湾只有一句话,‘广州湾租借给了法国’,这里是历史的空白点,目前我们正在补这个空白点,以史为鉴,砥砺前行,我们要利用好、发展好现有港湾优势。”何杰说。</p><p class="ql-block"> 如今广州湾的重要区域赤坎区,已荡涤历史的尘埃,过去的商号大都成了民宅,不少还保留着百年原始风貌。而老码头则静静地伫立在老街中,仿佛在向人们倾诉着那段历史的过往,不少游客前来打卡、纪念。</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广东金融学院教授陈灵认为,百年前广州湾风土人情的历史影像非常珍贵,通过复原广州湾历史文化街区的整体风貌,可以让人们在沧海桑田的巨大变迁中体认历史车轮。陈灵看来,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离不开文化的同步发展。城市最响亮和夺目的“名片”就是其历史人文的特征,它们记载着一个城市的史脉与传衍,是城市独有的个性与身份。对于一个民族而言,忘记历史等于背叛;对于一个城市来讲,没有历史也就失去了灵魂。</p><p class="ql-block"> 今天的湛江,随着宝钢湛江钢铁、中科炼化、巴斯夫(广东)一体化等投资超100亿美元的重大项目相继落地建设或达产增效,一个世界级绿色环保高端的临港产业基地正逐步形成。作为汉代海上丝绸之路的始发港口、“一带一路”海上合作战略支点城市,中国大陆“南大门”的湛江市正在“迎风起航”。</p> <p class="ql-block">广州湾市情(1)</p><p class="ql-block"> 上海《申报》70多年前发表长文章描述广州湾时期的赤坎市</p><p class="ql-block"> 20世纪30年代末,日本侵略已占领我国各地城市。偏安一隅的广州湾成为国内唯一的战争避风港,外埠难民蜂拥而至。上海《申报》于1938年刊登文章全面描述广州湾市情。</p><p class="ql-block"> 上海《申报》文章载:广州湾现为中国海陆交通仅有之国防路线。凡由港、沪、青、津转内地或由内地转沪、青、津道经其地者,实繁有徙。海转原有太丰船务公司客轮专开广港班。由港抵广,约须行20小时。今怡和、太古、南华班客轮,亦多兼泊是埠。船价用港币50元,房舱11元,大舱6元。泊船处无定所,可临时询售票处。广州湾均泊西营海面。在港登舟,用划子需港币5角,电船港币1元,西营亦须用划子驳渡。西赤两地间可雇上汽车或搭小汽车、公共汽车直达,路程为12公里。雇小汽车价毫银2.4元,搭小汽车仅需4角,搭公共汽车仅需3角。如雇一公共汽车,则需毫银3.6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赤坎旅馆,以宝石大酒店为最著,房价亦特昂,其次为大中酒店,房价较廉,且极幽静通敞,实则规模最大,惟因系后起。且宝石乃太丰船务公司联号,故闻望较宝石略逊,但旅居此地,可最得实惠。宝石在法国大马路中段,大中在宝石右侧新尾下街,临医院大马路,余如海边街之东华、美州、亚州、高州街之广宏诸旅店,亦尚堪寓居。由于旅客突增,各旅店均宣告客满。每须雇车携带行李之物遑然遍访各旅馆始定偕一寓所,或在廊下谋得一榻位。西营有法国旅馆数家,国人行旅过彼处,无须投宿。赤坎宝石酒店兼备西餐及粤式茶点;大中兼备中餐;其他餐馆有宝石右邻之南路酒家,备粤菜,宜于小吃;新街尾之北极餐室,备西餐,惟其菜肴淡而无味,仅宜于吃茶点;另有新街尾牛皮街口之真真酒楼,亦为粤式小餐馆,价廉物美,较南路实尤过之。</p><p class="ql-block"> 赤坎西营用币有四种,一为毫银,以双角五枚作1元;一为中央银行法币,现以九折计算;交通、农民等票,且只能以八五折计算。天津中国银行及浙江地方银行发票,绝对不用,与香港同。一为西银行亦称西纸,系法国银元,值毫银1.6元,一为港币,值毫银1.7元。物价均较香港廉。</p><p class="ql-block"> 赤坎设有市厅。法政府置公使于其地,管理市政。赤坎西营均办有医院。西营码头有法人所设“收出入口件头税处”,征收货税。中国海关设有麻章分卡,于赤坎西半里许,通廉江之公路上验收入口税。别由粤财厅设遂溪税务局于赤坎西部之寸金桥,验收本省货物。盖赤坎原为遂溪县麻章区属地也。在赤坎、西营等广州湾法国租地内,邮信须用法国邮票,外埠平信须用法邮票一角八分。寸金桥设有中国邮政局代办所,赤坎及旅赤人士,多在此处设邮。赤坎法国邮政电报局在海边街南端,西营在海边霞飞大马路邮政街口。寸金桥在赤坎法国大马路西,仅隔一桥街,为遂溪县界。桥之建设,实寸土寸金之意。法国电报,需每字西银1元。旅客拍电报,可记宝 石或大中酒店饬人至遂溪代拍,只须贴车资4毫。</p><p class="ql-block"> 寸金桥有利行车公司,开行廉寸,廉陆、廉安及通达雷州各路之公共汽车。现行廉寸、廉陆路车,准上午8时在寸金桥开行,至正午12时到达廉江、陆川同桂粤交界处之盘龙,票价毫银5元。12时许,由盘龙接开挂省公共汽车直达郁林,票价桂币7.3元(法币1元,合桂币2元)。由郁林至柳州,另有公路可直达,票价约桂币16元。柳州以上,一切旅行常识,概可向香港或贵阳中国旅行社已筹设广州湾分社于赤坎法国大马路宝石酒店之对面,对于广州湾之交能食宿情形,闻已有详细之调查纪录,当刊入得法及贵阳分社下期之旅行便览。在赤夫购寸金桥出版之南路日报,也可有裨益。惟外省旅客入桂,内地人士由桂赴港,切忌带地图、照相机、望远镜及记载内地景物之日记,免招各地民团误会,误被拘禁。又在广州湾各地,系靠右行车,行路让车,亦须特别注意。又倘由得法载卡车在广州湾登岸之禁令,方可实施,否则到埠时,将手足无措,受累不堪。广州湾法国当局,于11月4日接奉越南政府训令,基于国际某种善意,汽车在广州湾登岸,概须禁止。嗣于翌日经地方人士与法国当局商定,客车可解禁,卡车则仍不能通融也。至国内运输事业,有中和运输公司、大陆公司、大业公司、西南公路局、中华连运社筹在西营或赤坎组设办事处,以后如卡车能由他路运入,商品之转运,当仍不难力求便捷耳。</p><p class="ql-block"> 赤坎和西营,也用毫券,不过1元只值毫银(即旧角)约6角5分至6角8分罢了。譬如乘寸金桥的公共汽车用的便是毫券。又雷海关总署,也就是在麻章分卡西首。又三和街有红棉酒家,也很公道,足使旅客光顾的。</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自1899年11月16日按中法《广州湾租界条约》七款租借给法国,广州湾法租界至1945年归还中国政府,共长达四十七年之久。法租界广州湾被划分为四大行政管理区,(即赤坎区、东海区、坡头区、硇州区)。后赤坎设市,市长由总公使委任。赤坎市因其与各县为邻,腹地较大,所以成为商业中心,海边街(克里满索街)即民主大道除开设金辅、钱庄外,出入口货庄的批发商均集中于此。大通街则为百货、布匹批发零售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小烟馆</p><p class="ql-block"> 70多间 法殖民主义者为了刺激经济的发展,加强对经济掠夺,把广州湾辟为自由港,不少商人乘机进行大规模走私,主要是“洋药”(鸦片烟),还有煤油、火柴、布匹为大宗。法租界的赤坎市烟馆、妓馆、赌馆林立,到处乌烟瘴气,三害泛滥。法当局怂恿华人走私和贩卖鸦片,贻害国民。为了扩大毒品的销售,唆教一些人领取贩毒牌照,一些只知图利,不顾危害国民的商贩,向法当局高价领取“一等门牌”(即贩卖鸦片执照),开设烟馆,赤坎大通街便有“裕源”、“生源”、“广宏安”、“广宏泰”、“福成”、“福隆”、“公德发”等。鸦片由印度走私运来分发以上各商号出售,门前贴有“公茶发客”便是此等经营。后来“万国禁烟”,鸦片来源断绝,则由陈学谈、陈学森、简绍初与澳门高可宁等人集般成立了“三有公司”,进行独家专营。该公司开设在赤坎二马路(即和平路),派人专程往云南采运鸦片回广州湾,经营生膏批发,或煮成熟膏分发西营、赤坎两地烟店零售。此时,大小烟馆约70多间。比较大档的,有新街头(即中兴街)的“林记”、“澄香”,镇台街的“泗来”。</p><p class="ql-block"> 妓馆赌馆大张旗鼓 </p><p class="ql-block"> 法国当局唆使一些不顾廉耻之辈开设妓馆。赤坎妓女大都集中在镇台街、牛皮街、花园仔、猪笠街一带,较为高价的是居住在镇台街、花园仔,次之则居住在牛皮街,低价的则在猪笠街。抗战期间,逃来广州湾的人剧增,因而妓馆又增辟麦牙街(即兴汉路),并长期居住在大中酒店作为香巢。当时赤坎内大小妓馆有数拾间(广州湾共170多间)。法当局公开而定期招标,当地有势力的人物,高价投标就可以获得合法开设赌馆的专利权,成立赌场,当时美其名曰“俱乐部”。最初在街上挂着所谓“万利俱乐部”、“两利俱乐部”等招牌。其后在赤坎的旧菜市、米行街、民主大道(克里满索街),幸福路等遍设赌馆,在人烟稠密的地方还分有东南西北设一号馆、二号馆等。赌馆总公司设在赤坎中兴街中段(即原金桥服装厂工场右邻)。</p><p class="ql-block"> 运输贸易盛极一时 </p><p class="ql-block"> 法帝占据广州湾,开埠通商,经常有轮船开往外洋,广州湾便成为贩卖人口(俗称卖猪仔)出洋的中心港口。赤坎海边街有大成行号等。一九二五年广州湾商会成立,坐落于赤坎民主大道(克里满索街)具有法式建筑物的商会大楼,是广州湾商人商事聚议的场所,广州湾商会属下的各行业公会有百货、船务、图书纸料,花纱布匹、国药、西药、粮油杂货、鱼栏海味、碾米、金银、电影、京果、陶瓷竹木、柴炭、故衣什架、屠宰、土产代理、铜铁制造、钟表修理、皮鞋皮具、割车辘胶、榨油、烟丝、炮竹、纺织等共三十个同业公会,会员共有一千零五十七人。潮州人陈斯静当选首任会长。</p><p class="ql-block"> 物流中心:畸形发展 一九四一年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沦陷,航运中断,广州湾盛极一时的运输业和贸易又告折腾。但此时各地难民纷纷逃来广州湾,赤坎从原来四五万人剧增到十万人左右,在短短二三年间,一幢幢新楼拔地而起。赤坎的“南华”、“南桥”、“中南”、“大中”等都是这个时候兴建的。南华大酒店,是当时的大酒店之一逃难而来的上海、广州、香港等地商人,也把新的经营方法带了进来,相争在赤坎开设大酒店、剧院、舞坊、百货、杂货、银号、金辅、珠宝商店等。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赤坎有“南华”、“皇后”、“大中”、“宝石”、“京剧”、“中央”、“丽影”、“百乐殿”等。银号有“大丰”、“道亨”、“道生”、“恒隆”、“超记”等。金辅赤坎有“大成”、“天成”、“周生生”等。图书文具店有“商务”、“中华”、“世界”、“联合”、“正文”、“大达”、“生生”、“国华”、“正华”、“光明”等。“金”字招牌的大商号,如经营进出口业务的办庄有“泰亨”、“胜隆”、“和隆”、“利兴”等,经营烟糖百货业的有“觉卢”、“样顺隆”,经营火水(煤油)代理的有“祥泰庄”,经营药材行业的有“永昌源”、“遂生祥”,经营西药行业的有“利来”、“瑞福”、“新亚”、“五洲”等。赤坎的炮竹行业有:广荣声、生栈、光天德、公信隆、永隆、谦信、友恭兴怡兴隆等。三十年代是炮竹业的全盛时期,广州湾各炮竹厂的制品全部外销,输出地除美国、加拿大、爪哇、澳洲等地外,还有安南(越南)、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当时各炮竹厂都在香港设有办事处或联号。向香港各洋行或办庄接纳订货单。订货商行捷成洋行、泽记洋行、利丰公司、裕安荣号等。</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的五金业最早出现的是赤坎海边街的“利兴”、五金店,二十年代便开始经营。赤坎也成了大西南客户采购五金的物流中心,广州湾是免税出入港口,赤坎也成了各地商人南迁的经营地,中药业也是比较重要的行业,固而赤坎也成了中药销往高、雷、廉、琼及桂、滇、黔、川各省并远销东南亚各国的集散地。</p><p class="ql-block"> 中药业分有生药行、参茸行、成药房、熟药店,也有中医兼制药的小厂店及药家、药中人(俗称经纪人)和行商。中药货源大部分来自京沪汉川滇黔粤桂及港澳等地,诸如高丽参、东洋参、西洋参、摩犀、羚羊、牛黄等贵重药品均经香港进口。成药类如雷允上六神丸、施德之济众水、兜安氏吐泻水、中法九一四药膏等来自京沪杭地区。虎标万金油、头痛粉、宏兴鹧鸪菜、雷天一六神水,柠檬精止痛散、潘高寿川贝止咳露,万灵正金油、位元堂养阴丸、何济公止痛散等来自广州。对一般西药片是靠船工或行商代带进口。西土药材是向药家收购加工出售。生药行集百年法式骑楼商业街(修缮后)中于赤坎胜利路、民主路、大通街;中成药集中于中兴街,参茸行集中于中兴街、南兴街。在赤坎较有影响的生药行店有信义行、保太和、永昌源,其他生药行店有:国华行、永兴祥、仅发行,英记庄、永福祥、万兴盛、宝昌行、源丰行、永昌隆、南隆、南兴隆、利记行、广廉泰、乾泰行、广益祥、广益隆等。参茸行资金较雄厚的有天成泰、天生行、中元村等,其他一般参茸行有:万炸堂、仪记行、大德行、大利行、万利行、合生行、金山玉桂庄、安昌行等。中成药房规模较大的有普济柠檬精药行,经理是普济药厂的老板陈少泉夫人,该行在广州一德路设有总厂。规模较大的还有万灵药房、新华药房、泰和药房等,其他中成药房还有蟾蜍膏药厂如伯氏药厂、陈家济药厂、金盏银盆药厂、万金药房、中亚药店房、铁包金药厂、痢特灵药厂、惠群药房、合群药房、维信药行,大广州药房、瑞生祥药房、炳记药房、新宁药房等。老板多是从新会、南海、广州等上六府来的商人,也有本地下四府的商人。</p> <p class="ql-block">广州湾市情(2)</p><p class="ql-block"> 旅店客栈:星罗棋布 抗日战争爆发后,沿海城市相继沦陷,大批难民纷纷逃来广州湾法租地避难,使广州湾人口骤增。这时广州湾的旅栈业达到昌盛时期,各旅店天天满客,甚至偏僻街道和近郊的茅棚也租借一空。市区有些商店也转行旅业,连九八行也兼营住客。旅店客栈星罗棋布、举目皆是。</p><p class="ql-block"> 在赤坎有中山路(法国马路)的“宝石”、“吕隆”、“欧亚”、“东成”、“南华”、“六国”、“华阳”、“粤南”。中兴街(新街头)有“大中”、“鸿发”。高州街有“宏发”。三和街有“赤坎”、“福华”。娱乐街有“永记”。光复路有“南桥”。民主路(克索里兰街)有“美州”、“东华”、“永泰”、“亚州”、“德兴隆”、“廉江”、“公发”、“江和”、“南安”、“芳华”。福建街有“森记”、“西安”、“兆来”、“合泰”、“新记”、“公利”。永红路(永安街)有“长安”、“合和”。古老渡街有“合来”、“泰来”、“兆记”。天后街有“长友”、“全来”。平安街有“大同”。井街有“东发兴”。东兴街有“西成”。盐埠街有“江南”。九二一路有“长春”、“集发行”、“华安”、“永裕行”、“江益”。兴汉路有“东亚”。孝顺路有“公发”、“刘记”。忠勇路有“成安”、“祥记”、“合兴”。大德路有“梁兴记”、“礼隆”、“玉成”。拥军路(环市路)有“廉来”、“祥记”、“高兴”、“荣发”、“福昌隆”、“祥隆”。环河路有“一面”、“和安”、“同安”、“荣记”、“英记”、“长江”、“民安”、“福安”、“寿记咕哩馆”、“祥记咕哩馆”。幸福路(港口街)有“悦来”、“桂记”、“又来”、“新联兴”、“东昌”、“民利”。胜利路有“广源记”、“隆记”、“群兴行”等八十余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抗日战争爆发后,难民不断涌入广州湾,人口剧增,激增至六十万。其中赤坎从三万余人增到八万余人。全国沦陷后,上海、广州、香港等地大商人先后到广州湾开设商号。</p><p class="ql-block"> “商贾云集,盛极一时”。1938年至1942年,随着商业的迅速发展,金融也活跃起来,广东省银行首设办事处于赤坎。民族资产阶级开设了纺织、爆竹、机械、火柴、印刷等厂家,1943年建成裕大布厂,相继兴建了永明、利群、广大、卢泰记等布厂,四十年代初办的侨光布厂规模较大,生产夹纱布,日产布料达二百多还,销往邻近各县及海南、广西等地。较大的爆竹厂有生栈、光天德、谦倍、永隆等厂家,生产的爆竹,绝大部分销往国外。</p><p class="ql-block"> 报馆纷纷建立 。1938年至1942年,赤坎寸金西(华界)成立的报馆有《大光报》、《南路日报》,还有《南商报》、《雷州民国报》等,以广州湾为主要市场,销量颇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民办学校</p><p class="ql-block"> 二十年代赤坎法当局创办法华小学,民办的广侨小学。三十年代初,新办赞化小学、晨光小学。1938年至1942年,一批教师和各类专业知识分子逃难到广州湾,赤坎市区新办培才小学、维善小学、崇圣小学、慈光小学、进化小学、国本小学、培智小学、大同小学(后改为晴明小学)、韩江小学、远光小学;四维中学、培才中学、赞化初中、河清中学、赤坎市立中学等。寸金桥西(华界)也新力了勤勤商学院和南强中学。</p><p class="ql-block"> 赤坎有了公办医院,一般西医多集中于寸金桥西(华界)开业。赤坎先后兴建佛寺如清凉禅院、福寿山、青云庵、持名静庵、慈云庵,双青庵等。1940年赤坎教会建成,成为北美浸信会驻广州湾的传教中心。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后,全国掀起抗日救亡运动。同年8月,赤坎晨光小学校长,共产党员许乃超发起组织“抗日宣传工作团”,又创办了《救亡》、《怒吼》等抗日刊物。1940年于赤坎附近建立丰原地下交通站,护送革命同志转运抗日物资,传递敌我情报。</p> <p class="ql-block">  《大公报》(香港版) 1940年4月1日,第5版</p><p class="ql-block"> <b>南海的一角 广州湾近态</b></p><p class="ql-block"> 自从广州和海南岛相继沦入日手后,介于两地之间的法租界广州湾的地位,一天天重要起来。</p><p class="ql-block"> 二十七年冬间,它在书报这方面简直是一片荒芜,抗战开始后,才有一张四开纸的《南路日报》[4]问世,除了照例的几条电讯外,别无所有。所有的书局内,找不出一本抗战的书籍,三十万的侨胞,好像与祖国的交化,割断了一切的联络。</p><p class="ql-block"> 【文化】广州琼岛相继失陷后,广州湾倒繁荣起来;同时也带来了抗战与进步的空气,这种显明的进步气象,首先表现在文化和教育事业的发展,无数前进的文化工作者,都跑来开垦这块处女地,宣传祖国抗战,推动实捐输救国,暴露汪派汉奸的卖国罪行等等。《岭南日报》[5]的创刊,《南路日报》的大加改革与增加篇幅,说明着这儿文化事业的长足进展;特别是《南路堡垒》[6]半月刊去年的创刊,它以战斗的姿态,对汪派汉奸在南路活动的阴谋,揭露无遗。对于海南岛上我游击队英勇歼日的伟绩,也有详细动人的报导,生活书店赤坎分店设立后,更经常供给着抗战的文化粮食。</p><p class="ql-block"> 【教育】过去广州湾的教育,仅有一间中学和三两间小学,华南战事发生,为适应客观需要,年来增设学校数量颇多。原来开设广州的勷勤大学商学院,也迁址在麻章开课(离租界仅八华里),但这些学校只能解决一部分学生的求学问题,还有大多数穷苦的流亡青年,徘徊在这些学校的门槛外面。琼崖临时中学与粤省振济会广州湾办事处最近开办的五间难民义校,才算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一部分。</p><p class="ql-block"> 省振济会所办的五间难民义校,都在西营一带,教员都是从沦陷区逃来或是归国华侨的失业教员。此外在赤坎与西营之间,还有一间广东省第五保育院[7],收容出征军人家属及沦陷区穷苦或无依的难童共二百五十名,这种种情形都足以表现广州湾的教育,在抗战洪流中的新兴气象。</p><p class="ql-block"> 【救亡】说到广州湾的救亡运动,当然没有内地那么蓬勃,虽然是由于客观环境的限制,而当地救亡干部之缺乏积极性,也是救运不能热烈开展的原因。这里的剧运很发达,剧团像雨后春笋一般的成立,经常公演救亡话剧,筹款慰劳前方将士,和救济难民,有过很好的成绩。可惜整个广州湾的农民,百分之九十五没有受过初小数育,十里甚至二十里内还找不到一间初级小学,其文化低落,可想而知。</p><p class="ql-block"> 【走私】潮汕失陷后,广州湾便成了日货推销的市场,据最近阳江县长姚毓深[8]在某次会议上的报告,阳江私风炽盛,抗战以来,发国难财百万以上者千人,十万以上者以万计,由这可以反映南路走私的猖獗,武装走私和缉私者发生械斗,已成“司空见惯”。在广州湾东营附近的“三八”村[9],是武装走私的根据地,每当落日黄昏,便有成千成万的男女挑夫,出现于这广阔的原野上。过去全湾绅耆们曾大规模发起组织“日货检查委员会”,各商户一律参加,宣誓拒售日货,有过很好的成绩,后来不久便松懈下去,现在这组织已无形中取消了。</p><p class="ql-block"> 【锄奸】半年前有一个密报,谓日人在广州湾秘密训练汉奸间谍,不久七区专署便破获一汉奸机关,捕获著名汉奸林盛武等三名,搜出许多重要文件。日军策划汉奸间谍进行捣乱工作,在军事方面是刺探军情,收买武装团队;政治方面,是挑拨离间政府与人民的感情,中伤诬蔑救亡团体,散布谣言;经济方面是收买白银和国币,偷运粮食,推销日货等等。要对付日人的阴谋,除当地救亡工作者加紧锄奸运动,提高侨胞的政治警觉性外,尤需南路政府对当局加速政治的进步,推进民众的抗战教育。</p><p class="ql-block"> 【荒淫】在广州湾,只要踏过寸金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刺眼的霓红电光管装饰的“两利倶乐部”,里面陈设有“番摊”“牌九”“军色”等各色的赌具,呼卢喝雉之声,不绝于耳。据公安局的确实统计;全赤坎操皮肉生涯的妓女,共有一千八百余名,她们都是来自省港汕各地,虽然这么多,但每晚却无空间的,由这点可以明白广州湾的“繁荣”。</p><p class="ql-block"> 【难民】广州湾的侨胞,多数是从广琼和南路远来的难民,此外还有暹罗和南洋各地被逼返国的侨胞,这群在饥饿线市挣扎着的同胞,是急切盼望救济的。</p><p class="ql-block"> 目前在广州湾有两个救济会,一个是省振济会广州湾办事处,难民每星期每人又从振济会那里领到八角毫银(合国币约一元八角)的救济费,维持生活。除掉这些真正的难民外,其余那些也挂名为“难民”的人,大多数自己有蓄积,他们不做工作也有饭吃,生活是一天天由散漫和堕落下去,逐渐由“难民”变成了“游民”。像这种的人,混在难民里面领救济费,不但对抗战建国没有益处,徒然消耗一部分有用的人力和物力,怎样使救济工作发挥积极的作用,是应加深考虑的了。(三月二十七日发于广州湾)</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大公报》(香港版),1940年5月25日,第5版</b></p><p class="ql-block"><b> 简琴斋:广州湾见闻录</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广州湾是南路一个所必经之地,不久以前,还是一块很平常的地方,自从各交通线阻塞之后,渐渐变成了一个很重要的出入口岸,因而经济、教育、交通、政治、文化、建设、人事,各种进步的情形,都有瞬息万变的趋势;先从经济说起:无论甚么所在,没有见过一个闲人,就是一个挑夫、拉车夫、扛水工人(那里还没有装设自来水,故家家户户都要雇人扛水,才得到饮料)每天最少都可以赚几块钱,多的可到十元、二十元。平常请一次客,开销二三百元,并不希奇。有一天遂溪县长陆匡文[10]先生要请我吃饭,我说彼此都是公务人员,不得太违反新生活运动,随便小吃罢!同座的有勷勤大学校长陆嗣曾[11]和两家几个小孩子,试吃大菜,结果也要花了六十多元,真是吓人一惊,陆君说这还是起码的;所以公务员是最吃苦,在经济论,倒不如一个工人来得活动。又有别的商家约我吃饭,多的一席花三百多元,少则也要一百多元[12],在现在广州湾看起来,是一件极平常的事,然而各食物馆和消费的地方,总没有空着。这里的生活,大约和澳门差不多。听说花纱一宗,获利最厚,国货商场,也很能赚钱,我住了十多天,还没有见过一个乞丐,从这一点看来,实在不易的一件,亦为各都市所不得见的。</p><p class="ql-block"> 【教育】论到教育,在从前的话,只有几所中学和一所公立学校,现在一天超过一天,最高的学府,算是勷勤大学商学院,校址在寸金桥外(所谓桥外,差不多像以前上海的江湾),所经见的有一所四维中学,一所培才中学,设备都很好,其他的没有见过,不能罔谈。近日教员众多,因为各处不能容足,迫得逃聚在此。</p><p class="ql-block"> 【交通】论到交通:南路和广西以次所必经的所在,他的海岸是西营,商业所聚的地方是赤坎,西营很像安南的西贡,赤坎很像安南的堤岸[13],西营离开赤坎,约有二三十公里[14],西贡和堤岸也是一样的,因为两个地方是法国人经营,所以会同出一辙。邮件的寄发,似乎不如港沪澳的来得快捷,若和内地通电,很不上算,除非往寸金桥外中国电台拍发。论电话还是古色古香,大可以和甲骨文字争一席。代步的有汽车和黄包车两种,西营和赤坎的交通似非汽车不办。黄包车是很稳步的,好在不会因争先闹出乱子,也是他的好处。</p><p class="ql-block"> 【政治】论到政治:在西营最高级的就是公使,赤坎最高的是市长,市长以次,大约警察局是最有事办的。以前的政费,还没有什么着落,听说市民因违反洁净罚款,也是政费所入的一大宗,近来日渐发达,不单靠着这个收入了。但是各商店住户,还没有装上门牌。然而公使和市长都很平民化,很能够和市民接近,这又是他的与别不同之处。</p><p class="ql-block"> 【文化】论到文化:除了教育方面在上头谈过,报馆有三家,一为《岭南日报》,一为《南路报》[15],一为《雷州国民日报》[16],但不如《大公报》来得普遍,据我所见,家家户户没有不看大公报的,各人脑筋中,都以为国际新闻,必根据《大公报》,才得确实。从去年到现在,开过机个书画展览会,成绩都比别的地方来得优异,就如我这次带了三百多件书画去展,其中画占三十余帧,其余的都是字幅,中西仕女到场参观的可算得颇为普遍。据当地人说:这回展览会比较以前热闹,其原因由于书法展览,还是第一次,且种类之多,又为各人未经见的。至于西人方面,最赏识的还是甲骨文字,认购了很多,这一点亦是以前的展览会所没有的。同时观众的评论,亦都很深刻,论好论坏,都中要肯,并不见得文化低落。至于书店,则日见增加,倘以人数来作准则,尙文的人,较之香江,实有过之无不及。</p><p class="ql-block"> 【建设】论到建设:自来水还没有装置,西营为住宅区,一切建筑,都像西贡海防,马路树木极其茂盛,最雄伟的算是公使馆和东方汇理银行。赤坎方面,到处皆在大兴土木,现时建设将竣的有一座南华大酒店[17],听说预设极大的跳舞厅和极大的餐堂,新式的房厅有二三百个;对门一座国货公司[18]亦在建筑中,细看他的图样,很像上海百乐门,将来这两座建筑物,大可以代表赤坎市了。除了一两条柏油路外,其他的马路尚待修理,才得平坦。论到面积,合之则可与澳门一相埒,分之尤见其小,现在有一座寸金桥公立医院,正在奠基。[19]那天行奠基礼时,据筹备主任说:已经集得款项二十六万元,还有港币十万元捐款,待院舍告成,就可以领用。</p><p class="ql-block"> 【人事】论到人事:真有特出的地方,一位陈学谈先生,是当地最富厚的一个,他对于祖国情绪的热烈,只有一个华侨领袖陈嘉庚先生可以和他媲美,捐助寸金桥医院港币十万元,就是他。又一位戴朝恩先生,人人称他为铁胆,盖言其勇也。这位铁胆先生待人接物,言笑举止,酷与杜月老相似,故人皆称之为广州湾杜月笙。这回又发见一个十岁的神童,这个神童是陆景武[20],今遂溪县长陆匡文是其尊人,勷勤大学校长陆嗣曾是其伯父,中央委员陆幼刚[21]是其叔父,自是家学渊源。这次我到坎下,他的尊人就要我教他写字,不及半个钟头,执笔的方法已领略了,再过一个钟头,居然写出一幅对联,和他以前的字体都不是一样的,拿到家中,他的父母也不相信。第二天居然在我的展览会中对客挥毫,真个倾动全市。第三天能写隶书,第四天更可写章草,本来我书舍的学子,写字的成绩也不算慢,伹是和他比较,总有一点失色。我说写字是读书人应懂的一件事,还是读为本,考他的校课,固然熟读如流,抽问他的经史,都随便对答,学校本不读经,这就是家学。又在赤坎市见了几个招牌,惊为得未曾见,一再问之,才知一为冯榕溪[22]书的,一为陈俊侪[23]书的。又在铁胆先生家中得见他收藏雷州先贤陈木公[24]的书画,和陈健行君处得见先贤陈兰彬先生重次千字文,充见刚直之气,是广东极高贵的文献,我说这两种文物,非请叶遐老[25]一翻整理和题识不可,各人都谓固所愿也。广州湾本介于遂溪、吴川两县之间,无论男女,都尙质朴,惟交处以诚,人情最厚,和港澳沪等地相较,又大有不同。随便写来,未免挂一漏万,恐详言之,太伤篇幅,就从简略叙述一下罢了。</p> <p class="ql-block">讲解现场视频</p> <p class="ql-block">一群广州湾历史民俗文化爱好者(左二者,广州湾历史研究会会长林国伟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