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到南图集之一:从阿拉斯加到盐湖城

师嫣

<p class="ql-block">  在地球家园分处昼夜通常称为“西半球”的另一侧,对我,对大多数中国人而言,无论如何都是陌生而遙远的。不是远到天边,而是远到天边之外的另一边去了。</p><p class="ql-block"> 越过日界线,谓之“无边无际”的太平洋和大西洋,与我们日夜颠倒的那边,海洋包围着一块狭长的大陆,称为“美洲”。无须考虑在其中部地峡细细运河的袖珍切割,这块整体大陆从北部的阿拉斯加到南端的乌斯怀亚,长约18000公里。</p><p class="ql-block"> 也就是说,这接近半个地球表面的漫长路程,是可以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去的。</p><p class="ql-block"> 但以此图来开篇,却是一幅以走不过去的海洋为中心的世界地图。图上有红、绿、蓝三色标记的大洋航线。为新冠疫情所困的我,一时心血来潮,既然“严控非必要出境”,断了念想不得不宅家,那么就不如据此展开从北至南多达六集“鸿篇巨制”的记忆来度日了。</p><p class="ql-block"> 在这幅全球视野的海图中,三色航线标记的是:英国航海家詹姆斯.库克船长用了近30年的时间在世界大洋上纵横的航迹。</p><p class="ql-block"> 不难发现,在其东部,是意大利人哥仑布1492年率西班牙船队横跨大西洋“发现新大陆”的航线。在其西部,是五年后葡萄牙人达伽马沿着迪亚士开辟的从大西洋绕过非洲好望角的航线,进入了印度洋的航迹。而葡萄牙人麦哲伦领航西班牙船队,1519年从大西洋南下,绕过南美洲火地岛海岬和最南端的合恩角进入浩瀚的太平洋,用了三年时间最终完成人类第一次环球航行的航线。</p><p class="ql-block"> 也就是说,在两百多年前,“两牙”的三桅帆船队所谓“开辟新航路”,仅靠着日升月落、夜空星斗和中国发明的指南针,已经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上走出一条路来。直到两个多世纪后,库克船长作为第四位伟大的航海家才开始出发。问题是,这家伙由此一发不可收:他不仅重走并覆盖了三位前辈所有的航程,而且第一次在世界第一大洋上划上了一个十字。那条从白令海峡到南极岸线的南北航线,是前人没有走过的海上之路。</p><p class="ql-block"> 这条南北海路也长达18000公里,与陆上从北美最北端阿拉斯加的费尔班克斯到南美火地岛上的乌斯怀亚两座城市的距离相当。</p><p class="ql-block"> 一万八千公里!400多年前库克的行驶在大洋上的壮举,即使到了今天也极少有人能够实现复制。但是,今天的时代,却可以借助飞机,汽车走过这漫长的旅途。在美洲大陆上从北到南去边走边看。</p><p class="ql-block"> 我乃何人?一介草民!一个凡夫俗子,居然也这样干了!前辈们走水路,我不妨走走旱路和天路,于是,曾经用五次旅摄行程走过那个陌生而遥远的大陆。因此,且以六集美篇收拢足迹,以图片的画面语言来记录下值得记录的东西,从而留存下来。这毕竟是我去过最远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远至天边的路,或许本身就成了“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飞机舷窗下的上帝视角,就是最北端白令海峡东侧库克海湾。壮丽的群山与冰川,在库克当年视野中成为南北航线的折返点。</p> <p class="ql-block">  同样,飞机舷窗下,是18000公里航程的另一端,即南端的折返点。太平洋上新西兰南岛的库克雪峰,已接近他的南端航线极限。当我从飞机窗口望见那个刺破云海的火山锥时,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p> <p class="ql-block">  然而,在太平洋的赤道中心,还有一颗翡翠之心:库克群岛。这也是在飞机舷窗拍得的。</p><p class="ql-block"> 当然,还有更多的库克被标记在地图上。譬如:在英伦三岛的威尔士、在澳洲西海岸的帕斯、在美国的蒙大拿等地方,一个个库克小镇冒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即使与两个世纪前的三位开拓者前辈比较,作为航海家沒人能与库克比肩。这家伙牛就牛在名符其实地纵横了世界上所有的大洋。曾经的日不落帝国拿他四处命名是不足为奇的。“先前祖上”也如此这般的辉煌过。</p><p class="ql-block"> 从北到南,在21世纪一个中国老人也迈开双脚,走了一万八千公里。这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老人黙默无闻地悄悄走过而已。既非开拓也不辉煌。一路行来也就东瞧瞧西望望,在陌生和新奇中添加一点生命的认知而已。</p> <p class="ql-block">  譬如,最北端的大陆阿拉斯加,沒去之前是这个印象,冰天雪地,寂静无声。</p> <p class="ql-block">  雪原上至多能看到三两北极熊在溜达。</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这只能说,多年来,“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力”。</p><p class="ql-block"> 而事实上,2018年9月21日我行走在阿拉斯加这片神密的土地上时,才发现:这里也有金秋,秋色与中国北方某个山沟里毫无二致。虽然这里的秋天通常只能持续十天左右。</p> <p class="ql-block">  当然,旷野上很静,没有人家,也沒有牧人。从阿拉斯加首府安克雷奇向南而去,基奈半岛上的色彩浓重得似一幅油画。</p> <p class="ql-block">  在基纳半岛南端的西沃德港,距海水不到五米的小楼上,枕着涛声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即登上冰河游轮驶往库克湾。</p><p class="ql-block"> 这里,是饱览基纳峡湾雪山冰川及众多极地海洋生灵的绝佳窗口。这个季节,正是大批虎鲸来到库克湾嬉戏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  最震撼的还是峡湾中的巨大冰川。高达百米的冰舌堆积在纯净的海水边,映衬着一艘游轮细小到几乎无法分辨。</p> <p class="ql-block">  临海的冰川基本上已经碎裂,在长焦镜头中可以看到几十米高的蓝色冰柱冰块直抵蓝天,非常壮观!</p> <p class="ql-block">  而船舷外的海面则飘浮着大大小小的碎冰。有水手捞上几块,晶莹剔透地捧着留影,在前舱的吧台敲成小块,加入鸡尾酒中,让你凉得掉牙。</p><p class="ql-block"> 由此向南,即是库克船长当年南行穿越太平洋的航线,一派碧蓝毫无阻隔地延伸了一万八千公里,直到同样飘着浮冰的南极!</p> <p class="ql-block">  基纳半岛的海滨,诸如坦纳根湾、复活湾等一线排开,在这个季节分外恬静而秀美。像这一人一狗坐在海边的长椅上,可以傻傻地看上半天。</p> <p class="ql-block">  清晨的海湾,像极了一幅中国风情的水墨!</p> <p class="ql-block">  海水里冒头最多的就是这家伙一一海豹,时不时叼一条鱼出海得瑟。</p> <p class="ql-block">  还有被卡通化了的海鹦鹉,这种鸟的“异形”我是第一次得见。</p> <p class="ql-block">  复活湾还有一座北美最大的深海海洋生物中心,可以从海底视角观赏北冰洋的“原住民”。</p> <p class="ql-block">  著名的艾迪塔罗德狗拉雪橇大赛的起点,也在复活湾。</p> <p class="ql-block">  阿拉斯加起伏的群山给人最突出的印象,就是蜿蜒的大冰川。仅仅是哈丁冰原上就有40多条冰川。</p><p class="ql-block"> 在全球气候变暖的这些年,除了入海,这些冰川大多已退缩到山谷深处。</p> <p class="ql-block">  用长焦镜头在楚加奇国家公园扫描,林间,可以看到威武霸气的黑熊在草丛林间出沒。</p> <p class="ql-block">  壮硕的北美野牛则选了一片草地,静静地啃着难得的青草。沒有冰雪覆盖的日子实在不多。</p> <p class="ql-block">  溜达的郊狼在寻找捕猎的机会。</p> <p class="ql-block">  回到安各雷奇后,我们乘坐北极光号火车往北而去。车窗外,云雾缭绕的陶基纳河也像一幅画。</p> <p class="ql-block">  陶基纳小镇就是极光号列车的终点。下火车时正值大雨,在路旁的木栅栏边,居然看到了娇柔如滴的碗豆花儿。</p><p class="ql-block"> 花儿包括这大雨出现在阿拉斯加,是我此行动身前绝对想不到的,我原以为地球最北的这块土地上,只有冰雪,沒有降雨,更不可能有娇嫩的花儿。</p> <p class="ql-block">  雨水在落滿秋叶的河岸边已形成水洼,一条大河在雾气中流过,这就是从加拿大奔流过来的赫赫有名的育空河。最早以淘金谋生的拓荒者就沿此河及支流散开,他们的故事曾被马克. 吐温写到了小说中。</p> <p class="ql-block">  这一带还有不少昔日的淘金小镇,像迪纳利等。今日这些小镇在旅游观光的营生中求生存。</p> <p class="ql-block">  白令海峡盛产的帝王蟹,也被运到这里,在镇上的小酒店都能吃到。</p> <p class="ql-block">  无须长时间的冷链运输,在阿拉斯加吃帝王蟹,比其他地方更加美味而价廉。一杯红酒几只蟹腿就是饱饱的一餐。</p> <p class="ql-block">  驱车从小镇乘大巴继续北上,深入到阿拉斯加腹地。到希利小镇下榻。这里有一个非常美丽的湖泊。不仅是夜里可静赏繁星极光的倒影,而且斑斓的秋色也非常迷人。</p> <p class="ql-block">  我们在湖畔下榻的酒店是一个幽静的小院,用粗大的原木砌成小小的房间。走到院中,月明星稀。这样的夜晚是看不到极光的。</p> <p class="ql-block">  直到拂晓明月西沉,淡绿色的极光光带才在湖面上跳跃。</p> <p class="ql-block">  像是被风拂动的一条纱巾,在天幕上时急时缓地飘动。</p> <p class="ql-block">  离小镇不远处,藏着北美第一峰麦金利山(2015年更名为德纳利山)。依托此山建有美国最早的国家公园。虽然高度只有6100多米,但地处北极边缘,山峦通体洁白,山脚森林湖泊风光秀丽,也是野生动物活跃的地区。</p> <p class="ql-block">  一路行来,秋色不减。由于人口稀少,一个个小镇教堂也袖珍小巧,别是一种风情。</p> <p class="ql-block">  虽然观光火车以陶基纳为北端终点,但铁轨却一直在向北极圈延伸。这条上世纪初老旧的铁路和世界上最苍凉的火车站,是阿拉斯加腹地另一标志。</p> <p class="ql-block">  当大巴开进阿拉斯加名城费尔班克斯时,正是雨后初晴的绚丽时光!</p> <p class="ql-block">  费尔班克斯是个人口不足30万的小城,却是阿拉斯加第二大城市。它的纬度与格陵兰岛首府努克和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相当。因为有众多军事基地,石油油气中心和阿拉斯加大学,有着很重要的地位。</p><p class="ql-block"> 作为游摄之地,费尔班克斯有不少风光独特的城市公园,冰雕博物馆,珍娜极地温泉等。阿拉斯加大学位于一个秀美的小山坡上,那里也有一个展示阿拉斯加人文历史和自然生态的博物馆。</p> <p class="ql-block">  从费尔班克斯继续北上,驶上与加拿大冰原大道齐名的道顿公路。多彩的秋色褪去,原野山峦呈现出一种冷峻的淡蓝基调。</p> <p class="ql-block">  在土路上行车,开始出现车辙。因为细雨不知何时变成纷纷扬扬的飘雪了。我们有幸迎来了阿拉斯加2018年的第一场冬雪!</p> <p class="ql-block">  雪越下越大,车窗外,飘落的雪花开始成团,让人感觉临近北极的寒意。</p> <p class="ql-block">  然而,路却在暮色中无尽地向前延伸。</p> <p class="ql-block">  在育空河畔的一个营地吃了一碗方便面后,偷空跑到河边看渔民猎户处理刚捕上来的三文鱼,又被催促着继续前行。路的两旁出现了沒有树技的针状的森林,终于到达北极圈了。</p><p class="ql-block"> 北纬66.33度的标志牌就立在路边的林间,这无疑是我这一生在地球家园溜达到最北的地方。从这里到北极点,还有很长的路,其中一大半在北冰洋上。</p><p class="ql-block"> 但是,我们是必须折返了。再往前行属于探险而不是旅游,依靠雪地车?狗拉雪橇?抑或是破冰船?都不得而知。从这里折返向南,回到费尔班克斯肯定到半夜了。我还有18000公里的路要接着走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离开阿拉斯加时,我曾整理过此行散乱零碎的印象。在阿拉斯加七八天的行程,朦胧如同梦境。只庆幸我正确地选择了阿拉斯加极为短暂的秋日时间窗口,让我们看到了这块土地的多彩而不是白色的单调。如果为单纯追求观赏极光推迟些日子,将遭遇北极圈范围持久的极夜,每天超过20小时是一团漆黑。那种所谓极光专题感受,是我所不愿接受的。</p><p class="ql-block"> 至于我将如何来概括地球上这块最北的地方,披着狐皮的牛无法回答。我只有记录,而回答则需要时间的沉淀。</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考虑到签证的安排,向南而去我们沒有再进入加拿大,而是从费尔班克斯直飞美国西海岸的西雅图。</p><p class="ql-block"> 清晨,我们首先去了奥林匹克国家公国。这个国家公园,号称拥有世界唯一的温带雨林,北美最大的海岸荒原和高耸入云的雪山冰川。</p><p class="ql-block"> 车窗外,一只鸟儿不离不弃地在林间伴飞。阳光闪动的光斑使思绪更加零乱,我还沒从那个遙远的阿拉斯加归来。</p> <p class="ql-block">  云带在山腰里散开,薄雾使心开始沉静。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在飞快地跑过,多么美好的清晨啊!</p> <p class="ql-block">  车到山巅停下来,这家伙反倒不跑了!瞪大眼睛傻傻地瞅着这帮黄皮肤的人,像是在问:他们从哪儿来?又到哪儿去?</p> <p class="ql-block">  那只伴飞的鸟也飞到了?它在枝头高歌一曲,庆祝自己成功追上的胜利!</p> <p class="ql-block">  山巅远眺,远山锥形的雪山上空,有更多地鸟儿鸣叫着飞过。</p> <p class="ql-block">  用长焦镜头推近一看,原来是“远飞的大雁”。不会“请你快快飞”了,北京的客人已经来到你的身边。</p> <p class="ql-block">  在西雅图,我们去逛了派克市场,那是一个相当于国内售卖海鲜为主的农贸市场。当然,也不乏花店和其他食品。无疑,这是一个抓拍人文风情的地方。光是门口那只大铜猪和地上的铜猪蹄印,我就拍了好几幅。</p> <p class="ql-block">  西雅图还有一座“太空针塔”值得一去,因为在这座高高印电视信号转播塔上,能俯瞰大海及整个西雅图的全景。</p><p class="ql-block"> 塔上游人不少,都在留影存念。像这位姑娘,我注意到她似乎穿着中国的青花布鞋!不禁让人顿生好感。</p> <p class="ql-block">  从西雅图飞往旧金山,主要是去牵挂太久的红杉树国家公园。那里巨大的红杉树的震撼图片曾让我心驰神往。高达上百米树龄上千年的古老大树,能够以森林的原生态保留至今,已经是个殊为不易的奇迹。即使在中国仅存原生态森林的横断山区,这么粗壮的大树也是凤毛麟角!</p><p class="ql-block"> 旧金山我去过多次,为什么没去这个森林?原因却想不起来了。再不去看看,真的不能原谅自己。</p> <p class="ql-block">  在林中溜达,最震撼的是那种强烈的对比:肆意放开生长的大树和渺小如斯的一双老人。人们习惯用人展臂合围来丈量大树的胸襟,那么,这样的大树要多少人才能合围呢?</p><p class="ql-block"> 一个同样让你震撼的解读是:这些大树,树龄最短的也有七八百年,最长的竟达3500年了!这可能与中国庙宇中仅存的几棵周柏相当。但是,这里的大树不孤单,它们扎堆生长在太平洋海滨,连绵170多平方公里。因休看人世苍桑,躲在山里而安然无恙。</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一辆车一双人,洞穿大树在那儿倾诉衷肠,此情此景,才可谓是天荒地老!</p> <p class="ql-block">  驱车回到旧金山,那座横跨海湾的金门大桥已赫然在望。</p> <p class="ql-block">  这座已建成80多年,跨度近2000米的雄伟大桥,不仅是旧金山的标志,也是世界建桥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当然,与当代中国那些更雄伟的现代化大桥相比,金门大桥已不算什么。但我还是很乐意来这里走走。海上白帆点点,云中飞鸟成群,一桥飞架,风光如画地诠释沟通的含义。</p> <p class="ql-block">  从旧金山走过优胜美地国家公园,由于已是深秋,山头的积雪早已化净,因此那个美不胜收的彩虹瀑布已经消失,我们也就在森林里走走,然后转身就去了赌城拉斯维加斯。</p><p class="ql-block"> 这里1996年我曾去过一次。那时还真被它的光怪陆离吓着了。尤其是入夜的火树银花,街头天上人间的场景和上演的各种故事,各大赌场的豪华空间及人声鼎沸,还有清晨冷清的街头绅士在翻垃圾桶找吃的……这一切,感觉很美国,很财大气粗……</p><p class="ql-block"> 这次重来,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神奇。倒是有些冷清,有些败落。只有在米高梅大酒店赌场外的过街天桥上,观落日余辉下的拉斯维加斯,才有一刻昔日那种辉煌。</p> <p class="ql-block">  离开拉斯维加斯向东,驶过科罗拉多河上的胡佛水坝大桥,就进入了亚历桑那州的地界。这座胡佛大坝是美国第一大坝,兴建于金门大桥同一时期。当年从电站到坝顶再去米德湖畔眺望这座雄伟大坝时,祖国的三峡大坝还沒有实现大江截流呢!如今,它与长江上的三峡、白鹤滩、乌东德等大坝已不可类比。</p><p class="ql-block"> 此行前往是科罗拉多大峡谷,沒想到的是,一年难得下几次雨的南峡谷地区居然下起大雨。悬崖之下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到,吐丝的野花花蕊挂滿雨滴,像哭泣的泪珠。</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却天气晴好,艳阳高照。我们从旗杆镇奔向佩奇镇。那个大峡谷沒看到也罢,前方的马蹄湾本身就是更精彩更有特色的峡谷,何况还有那闻名遐迩的羚羊谷呐!</p><p class="ql-block"> 车在途中,一朵祥云始终相随,奇就奇在还真是“一朵”!</p> <p class="ql-block">  马蹄湾是科罗拉多河上一截U字形的河道,也是格兰峡谷其中的一小段,由于河湾环绕的巨岩形似马蹄,所以叫作了“马蹄湾”,也有人叫它科罗拉多河大拐弯。</p><p class="ql-block"> 但是,这个马蹄湾“大峡谷”却藏在一坦平阳的荒原上。从景区入口翻过一个小山坡,一路走来压根儿都不会发现科罗拉多河在地下那深深的切割。只有走到峡谷边缘的巨石上,才隨着一声“哇塞”,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震撼。</p> <p class="ql-block">  克制着掉下深谷的恐惧,抖抖颤颤地沿着峡谷的悬崖边左右腾挪,想找一个向下俯瞰开阔点,用大广角镜头拍下全貌。</p><p class="ql-block"> 其实,马蹄湾的名气实在太大,网络和各种刊物上的精美图片比比皆是。但倒底舍不下蓝天白云下的这份奇特,无论如何也得亲手拍上几幅</p> <p class="ql-block">  但是,我感觉更美的还是谷底的那条科罗拉多河。这条长达2300多公里的大河收起了在落基山脉中的暴戾,在这里显得分外温顺平静。它倒映着蓝天白云而分外多彩。</p> <p class="ql-block">  羚羊谷藏在一片平坦荒原的山丘里,这里是由当地的原住民印第安人管理的。进洞后发现有一些不被催促的摄影人,原来他们好象是另交了拍摄费。</p><p class="ql-block"> 在羚羊谷的孔洞中,光线是各种奇妙线条的雕刻大师。只要用点测光控制好光的明暗对比,就能拍出线条,色彩俱佳的好图片,似乎完全不用支起脚架煞有介事地摆弄。</p> <p class="ql-block">  风蚀水蚀的时光造型,洞中移形换步真是一步一景。尤其是这样狭窄的巷道,映入眼帘都让人称奇。</p> <p class="ql-block">  站在酒店屋顶,可以饱览佩奇镇外那片橙红色的荒原。那基本上是接近火星地表的荒凉,如果不是科罗拉多大峡谷、马蹄湾和羚羊谷被发现,这个佩奇镇是不可能出现的。</p> <p class="ql-block">  入夜,佩奇镇由于游人聚集而热闹非凡。像这个有纸板人物西部牛仔守护的烤肉店,居然排着长队买烤肉而座无虚席。</p> <p class="ql-block">  清晨的酒店门口,可以看到孩子们上学去。那一身时尚的装扮中,美国国旗被做成短裤穿上招摇过市,着实让我惊倒!</p> <p class="ql-block">  从亚历桑那州到犹他州,基本上走的是一条荒原中的高速公路。开阔大气的视野也使人心情愉快。</p> <p class="ql-block">  公路上还有这整车的咖啡给人助兴,但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罐装咖啡是怎么回事呢?</p> <p class="ql-block">  犹他州首府盐湖城是美国西部名城。这里的摩门圣殿和州议会大厦是不容错过的观光之地。盐湖城本身就是1847年由杨百翰率领一批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摩门教)的信徒在此拓荒所建成的一座城市。</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摩门教派是基督教中的一个另类小教派,但信仰之神圣则无差异。当我在这座圣殿里听到巨大的管风琴演奏的时候,震摄的灵魂还是跟随主而去。</p> <p class="ql-block">  犹他州的议会大厦也是一个震摄心灵的所在。仅高大穹顶上几个圆形的几何造形,就让人惊叹。</p> <p class="ql-block">  问题是作为有近22万平方公里、两百多万人口一个州立法的权力部门,进出却沒有看到警察把守盘问。甚至还有这样一群小姑娘,把议会大厅当作体操训练馆。以各种飞跃转体拉拉提占据了整个大厅,以一种灵动活泼,给犹他州议会大厦增添了青春的气息。</p> <p class="ql-block">  当然,去盐湖城只是途经,我们的目的地是黄石国家公园。这个世界第一个国家公园名气之大、之美、生态之多样性、历史之悠久,说是全世界首屈一指当无异议。</p><p class="ql-block"> 问题还在于,黄石公园的地下是一个极为活跃的超级火山口和地震带,不定哪天一场或大或小的爆发说沒就沒了。而那里我们还沒去过呢!</p><p class="ql-block"> 路边的落基山山麓,秋叶已开始着色斑斓。森林边还可看到小小的别墅小楼。导游告诉我,那一片秋林,可能是私人领地。平时有佣人照料,秋冬两季,富人们则回归山林。自有直升飞机或车辆从加州运来新鲜水果蔬菜等给养。我无法想像那别墅的主人们有何等遐意的生活,但仅仅是清晨傍晚的林中漫步,已经是高不可攀的神仙岁月了。</p> <p class="ql-block">  这一路上还有不少牧场,已经可以眺望到黄石公国起伏的雪山了。</p><p class="ql-block"> 这个国家公园坐落在平均海拔为2400米的黄石高原上。黄石高原几乎四面八方都和海拔高达2700米至3400米变化的落基山脉中段接壤,其最高峰是高达海拔3462米的鹰峰,也在黄石公园内。</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忠实泉是黄</span>石国家公园最著名的间歇泉。它始终如一的忠实表现在每隔56分钟喷发一次,每次如约而至历时约4分钟,喷得最高最美之时是前20秒。据说测定它每次共喷出约93度的热水约有1万加仑,高度可高达40-50米,水温摄氏93度。不喷时可沿着周边的木板小道溜达等候,一喷发则冲出高高的水柱和雾气,极为壮观。</p><p class="ql-block"> 老忠实泉边有一个计数告示牌,记录这泉已经“忠实“地喷发了13万多次了。探险家多恩以“老忠实”命名已过去百年,哪怕是美国,有忠实泉就有忠实人。但一个不能理解的问题是:“我们撒谎、欺骗、偷盗,”面对美国引为骄傲的老忠实泉,前国务卿蓬佩奥那句“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名言”怎么说得出口?!</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事实上,黄石国家公园的间歇喷泉很多。森林里湿地上,到处飘起白色的蒸汽。地下水沿着地壳的裂缝渗透到炽热的岩浆层,在压力和热力的作用下,极易形成喷发的热泉,只不过沒有那么“忠实”的准点间歇罢了。</p> <p class="ql-block">  黄石国家公园<span style="font-size:18px;">面积最大、色彩最美的一处景观是</span>大棱镜泉,又称大虹彩温泉。可惜这个美国最大,世界第三大的多彩温泉,要从诸如无人机那样较高的视角,才能看到那片直径上百米的翡翠潭。这个温泉碧潭从中心向外,呈现出蓝绿黄橙红等彩虹般色彩,美到让人窒息!</p><p class="ql-block"> 大梭镜泉周围同样有木质栈道。走在栈道上,只能看见泉边水底拉出的线条和水气。</p> <p class="ql-block">  橙红色的泉底石伸向大棱镜泉的中心,水汽升腾美得也很震撼。</p> <p class="ql-block">  而在国家公园内,缩小版的多彩泉池到处都是。</p> <p class="ql-block">  还有这样的泥浆池,开了锅似的鼓出气泡。</p> <p class="ql-block">  在一些山崖边还有向外冒出蒸气和温泉的山洞与孔窍。感觉黄石公园的地下,已经是千疮百孔,没准儿哪天就山崩地裂地大爆炸大喷发是绝对可信的。</p> <p class="ql-block">  贯穿黄石公园有一条长达24公里的黄石峡谷,那是黄石河深深切割而形成的,最深约400 米,最宽不超过500米。这条深谷中有不少瀑布,如上瀑布、下瀑布、高塔瀑布、火洞瀑布、彩虹瀑布等,其中最著名的是下瀑布。</p><p class="ql-block"> 水量丰沛的黄石河,给了这些瀑布足够的气势。像下瀑布落差高达94米,比尼亚加拉瀑布还高出一倍,当然也超过了落差77米的中国最大的黄果树瀑布。</p><p class="ql-block"> 据说,在白宫就有一幅黄石瀑布的大油画。其实,拍出的画面也象油画。而且,将其命题为“黄河之水天上来”,比哪一条河的实景都贴切。</p> <p class="ql-block">  索性用长焦再拍一幅,干脆构图为一幅画!</p> <p class="ql-block">  黄石公园还是野生动物天然的乐园。以北美野牛,麋鹿、灰狼为最多,尤其是野牛,100年前濒临绝种,如今却泛滥成灾。这些野牛体型壮硕,牛脾气也不小,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连黑熊都要让它三分。</p> <p class="ql-block">  而这里的麋鹿也并非那么温驯,常有惹急了的它顶撞伤人的事发生。</p> <p class="ql-block">  我不惹它,只是和它蹭一幅留影。那家伙警觉地抬起头来,还是36计,走为上计。</p> <p class="ql-block">  黄石国家公园地域辽阔,占地面积约为8983平方公里。包括湖泊、峡谷、河流和山脉,我们住在西门的一家酒店,在这里逗留了三天。</p><p class="ql-block"> 公园的南部是位于黄石火山中心地面上的黄石湖,是整个北美地区最大的高海拔湖泊之一。在黄石湖畔,也有很多这样的孔洞水坑,不少像开锅一样热气腾腾。拍了不少,最得意就是拍下了这幅《沸腾的心》!</p> <p class="ql-block">  湖畔这样多彩的“小”棱镜泉也不少。</p> <p class="ql-block">  倒底地下是火山中心,还有一大片这样冒出滚滚雾气的众多孔洞。</p> <p class="ql-block">  走出黄石公园南门,车行不远,就到了大提顿国家公园。从这里,我们已进入怀俄明州。</p><p class="ql-block"> 大提顿国家公园的雪山冰川很有名气,由于海拔只有3、4千米,所以这里是登山者初级训练基地,还有专业的登山学校。而我们到大提顿的日子,是其秋色最浓景观最美的季节,红颜白头,真的把人美醉了!</p> <p class="ql-block">  由此,我们进入了采撷秋色的尾声乐章。这个乐章第一个小节是杰克逊小镇,属于典型的美国西部小镇,以牛仔文化而闻名于世。整个怀俄明州都是美国的牛仔之乡。 </p><p class="ql-block"> 这个季节,小镇完全被红黄的暖调色彩所覆盖,连镇上很有名气的鹿角公园都黯然失色。</p> <p class="ql-block">  那些百年老树的落叶已把地面厚厚地铺成一片金黄。</p> <p class="ql-block">  小镇上这样的鹿角拱门不止一处。老天,这需要多少头雄鹿,才能垒起这样的鹿角门啊?!</p> <p class="ql-block">  阳光打在道旁的大树上,通体金黄透亮,这样纯粹的金秋,在国内并不多见。</p> <p class="ql-block">  从杰克逊小镇取道经派恩代尓、大派尼的州际公路回盐湖城。一出小镇,秋色越发浓郁,雪山下那大片的金黄完全成为山野的主色基调。</p> <p class="ql-block">  尤其像这样的牧场,在车窗外随意抓拍一幅,就留下了一幅画。</p> <p class="ql-block">  车上所有的朋友都如醉如痴,还有人惊呼:天下哪儿还能找到如此秋景?</p> <p class="ql-block">  金秋在明媚的阳光下一路展开它的魅力,开了多久也不乏不累,就这样一路金色将我们送回盐湖城。</p> <p class="ql-block">  飞机从盐湖城起飞回国,机翼下正是大盐湖那一片幽蓝。静静地思量,我选择秋日走上从北到南的第一段,是非常合适的。因为,领略到的是“多彩”二字,这是对美洲北端行程最简略的概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