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工散文：风声

刘工视野

　　小时候，家道中落常听风声入眠。记不起何人所言：雨气随风走，风声挟雨行。那时候，羡慕同学家住楼房，大门窗户都是铁栅栏，与对面的监狱遥相呼应，给我一种神秘感。记忆挥之不去，每当听见风声，想起的总是那栋楼宇。

在秋寒的风声里夜读，思绪自然地联想到旧社会的疾苦，很少体验风声的美妙。我总在想，风声在对我的嘲笑，它是喜怒无常，性格多变的幽灵。

每当我借故去同学家里体验楼房，偶尔听见诡异的窃语：听到风声没有？我不解这“风声”何意？后来听说书：家门口恐怕有风声，官府知道了，小人吃不起。这“风声”不是我感受的风声，这种“风声”是诡秘的，是不得不窃窃私议的风声。由此，我对风声多了一种神秘。洞察风声的人给“风声”注定了拟人的寓意，风声还有教化之意，传播之力，声望之名，更有传扬之气。

　　诗人说，风声如涛，像海涛，也像松涛。真是浪漫，如果你在风声里度日如年，你会讨厌风声。 风总是无处不在，我知风多少，风知我多少，只有生活在风声里的人知道。诗人听风声是偶感风的温情，惬意的与风邂逅，写出浮华似梦的词调，是为听风见雨。风声不冷不叫，呼呼、沙沙、飕飕、呜呜的音效，在你饥寒交迫时让你深感无处可逃。所以，寒风才是风声的真性。

　　春夏的风声有情有义，春风拂面，夏风骤雨，宛如少男少女，所以诗人借风煽情。秋风瑟瑟，凄凉的让人悲戚，也能激起诗人联想秋风动客情。冬天的风很细，挤进窗缝，压扁的声音顿感心冷如冰，呜呜的让你恐惧。秋风如哨，冬雨如泣，催命的节奏给了诗人文风古韵，句句都是伪装的雅语。

冬去春来，风诱你春寒料峭，美丽冻人。其实，生活在风声里的人知道，春寒的风声诡异如妖，如同“风声”还有一种让人揣摩的先兆，让你恐惧，让你心跳，听到的“风声”未必都是吉兆。

　　今夜枕着风声入眠，不知明早天气好不好。假如好，我享受不着风和日丽的安闲；假如恶，我只好听风看雨假装逍遥。纵然，四季的风声各有各的美妙，但风声依旧是冷暖人生的体温表。即使今夜风过无痕，明夜的往事依旧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