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同学”卧牛山前

宝玉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群山连绵的沂蒙山区,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至今令我难以忘怀。因为在那里,我结识了一些同窗好友;也正是从那里,我走上了社会舞台。每当有人问起我在哪上的学?我便回答:俺是卧牛山前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人生如浮萍。1963年我随父母亲城市干部支援农村,来到了马牧池公社,我们家在这里生活过二十年。时至1970年,县里在卧牛山前建立了沂南十一中,我有幸成为了其第一届学生。记得在那面山坡上,只有一排教室两个班,我们百名学生开始了自己的高中学习生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是一个激情燃烧的政治时代。胸怀世界干革命,卧牛山前尽朝辉。新建的沂南十一中,我们除了应景地学点数理化课程外,相当一部分时间是上劳动课,用抬筐搬运土方石头,平整大院子,修建篮球场。另外,李长勤老师教我们大唱特唱革命歌曲,韩立志老师带我们打篮球。那时,韩老师二十来岁,高挑的身材,黝黑的肤色,雪白的牙齿,特别是在那球场上的急停跳投,用现在的话说,真的帅呆了酷毙了!他不仅是我篮球运动的启蒙老师,也是各位老师中我感觉最亲近的。记得毕业的前夜,我特意回家拿了父亲两盒大前门香烟送给他,以表达感谢、离别之情。</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前排中为韩立志老师</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时候,伙房前面井里的水不够用的,同学们就拉着地排车,到西面不远处的王家河里去灌水,顺便到河边的哑巴大娘明德英家里,调皮地去与她比划一阵玩。想不到以后,随着以她为原型的芭蕾舞剧《沂蒙颂》的创作演出,她成为了沂蒙红嫂的典型代表人物,从而远近闻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往事钩沉。我们家来到马牧池公社后,一直租住在北村农户的三间小南屋里。与本村的隋守宝和隋金全等人,即是同学又成为好友。当年,我们仨天天一起结伴步行上学,闲空里经常到他们家里玩耍,或帮着浇菜园等。以后,他俩当兵提干,隋金全在济南军区第二招待所工作,我岀差时住在那里,他对我热情有加。而隋守宝转业到市石油公司后,我们至今时常联系并见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知不觉,1973年春节前我们毕业了。当时的高中学制只有两年,并且是在寒假时离校。尚不满16周岁的我,结束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大学的门槛,能迈进去的只有被推荐的工农兵学员,自己不够资格。在家里赋闲了一段时间后,我成为了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然后,分配到山沟里的802军工厂上班。而其他同学,绝大多数是农家子弟,开始面朝黄土背朝天,安心回家种地。有些年龄大一点的,很快就结婚生子。</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想自己受教育的经历,从6岁入学堂,这前前后后只有九年多的农村学校粗放教育,几乎没有学到多少文化知识。所谓的高中文凭,脑袋里连半瓶子墨水也未装满。依稀记得1977年恢复高考后,曾满腔热情地奔赴考场一试身手,语文成绩尚可,数学估计比白卷英雄强不了多少。本来先天不足、营养不良,我连续两年不自量力地冲刺,结果皆是名落孙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虽然学无所成,同学间的情谊却源远流长。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我在一家企业跑供销业务,时常到江南一带去。身在杭州的孟宪松、刘奕吉都是军转干部,已在那里安家落户。同学之间,一生难忘。我们一起游钱塘江,抒同窗情,到了晚上,我就住宿在孟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生活一半记忆,一半继续。毕业整整五十载,我们十一中第一届的部分同学,在县城和马牧池聚首过几次。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大家一路走来,既无人升高官,亦无人成大款。毕业后,除当兵提干和民办教师转正的部分同学,其他人都子承父业,终身务农。如今,青山在,人已老,大家都已是两鬓如霜,满脸沧桑。再见面禁不住感叹:当年卧牛山前的二八少年,都去哪儿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的老班长李开建,从小学教师岗位退休后,来城里照看孙子。我俩近日又坐在一起,屈指算来,昔日的百名同窗,陆续已有近二十人远行,难免唏嘘不已。我们二组长李生常,前半生算得上幸运,被推荐上山东建校后,分配到三线工厂,以后调回县建设银行,工作顺利、家庭圆满。几十年间,我俩一直来往密切,亲如兄弟。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他未满六十岁时,就因病去世了。人生难过百!今年底,等我们毕业五十周年时,同学们是该再聚一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岁月如梭。一晃,我们从青葱少年长大成人;又一晃,我们都已成花甲老翁。正所谓:人生,浓了淡了,聚了散了,就是一个过程。只要安于心,忠于情,懂得珍惜,情尽心尽,就成。</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前些年,马牧池中学已搬迁到汶河边的牛王庙。近日,我又去卧牛山故地重游,这里已是旧貌换新颜。据说,是省里一个单位投资,建一处研、学、游教育基地,正热火朝天搞建设,再有一段时间就要竣工。好在,东面还保留了一排当年建筑,给我们这些老校友一个念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其实,卧牛山还是那座山,同学情始终在心中。</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