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 Ki nang 的美篇

Ka Ki nang

<p class="ql-block">记忆中的老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家位于海南岛东部的大海边,翻过老屋后的两座海沙丘,就是浩瀚的南海。</p><p class="ql-block"> 老家的老屋各由大屋和两旁几间小房及围墙组成。大屋一厅带四厢房,大屋旁的房子,向东南的开设为大门,西北边的设为厨房和柴火杂物间。1958年以前的老屋是旧新两间大屋连在一起的,上下屋大门外有两个“粪池”用来放置牛粪、树叶垃圾之类,粪池旁边上有两颗“lai ke"大树。上间老屋是石墙结构的较低矮的旧屋,下间大屋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建成的青砖墙新屋。为方便平时上下大屋间的联系,下屋大厅“山墙”的正中还特地开了一扇小门。白天或晚上两大屋外面的大门一关闭,上下屋人员就靠这小门来走动了。两间大屋都在大屋和西边小房之间,特留了一狭窄通道,装有一小门,用于非常时期进出之用。由于上间大屋是背靠沙丘而建,年代久远,大屋旳山墙己被海沙掩埋了大半,一个八九岁的小孩,站在老屋后面都能攀爬上屋顶。</p><p class="ql-block"> 还别说的,我老家的那两间老屋,尤其是上间那石墻的旧屋,却是和新中国成立前的革命斗争有着些许关系的。1950年5月海南岛解放,经“土改”运动后,老家治坡好几十户的大自然村里,被当时的县人民政府授予《革命堡垒户》光荣称号的韩姓的两户里,我家却是其中的一户。</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记忆里,以及儿时所听到大人们闲聊说到的,1950年海南岛解放前,老家的上屋曾是中国共产党设立的一个交通站,是一些革命同志的落脚点。</p><p class="ql-block"> 那时老屋后面是大片密不透风的野灌木丛林,平时除了需要捡些烧火的木枝以及“出恭”外,非必要是很少有人进入那里的,这也就给革命同志提供了从老屋小通道门随时进出上间老屋的方便。听说过,有天晩上来老屋寄宿的同志,第二天早晨在房间里摆弄带来的燃烧弹,不小心引发爆炸。随之,白烟从屋顶冒出,惊吓了祖母和姑姑等家人。住宿的革命同志马上从小通道门撤出到屋后的野灌木林而离开,我祖母等家人则分头外出走访四邻,查看动静。幸好当时是早晨,村人外出走动的不多,而驻防在镇上的国军士兵也还没有“下乡”,更可贵的是,老家四围的邻居们平时由于我祖母待人不错,他们也就没说什么,都帮着保密,因此这突发事件也就有惊无险了。但由于该弹威力大,当时竟吧老屋西厢房的石墙炸出了一条大裂缝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祖母1956年去马来西亚、新加坡探望几个儿子,游说他们集资建房,1957年返老家后,1958年就拆上间老屋建新屋的来由了。)</p><p class="ql-block"> 儿时常听大人们说过,由于我家父辈兄弟五人都在南洋谋生,经济来源也较为好些。海南岛解放前,国民党大兵来村里公干时,就常会来我家歇脚喝咖啡。那时,上屋住宿着共产党的人,而下间新屋却有着国民党大兵在喝咖啡歇脚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记得我母亲带我们从马来亚回来不久,有一天忽然有两个国民党大兵到来,坐在下屋大厅里喝咖啡,而刚好上屋住着的共产党人还没离开,我祖母坐在下屋东厢房的门坎上抽水烟筒时,手都连连发抖的点燃不到水烟筒上的烟嘴上,……</p><p class="ql-block"> 我母亲和二伯母带我们回国前,老家家里只有祖母带着姑姑及祖母娘家福山村的的一个孤儿(陈家文表哥)三人。由于老屋是共产党人的落脚点,村里的地下党员如梁安桐、韩侠华等跟我姑姑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们及“山里”来的人常常住宿在我家上间老屋。一般他们来时,都是从屋后的野灌木林出入,然后从小通道门进屋,因此打赤脚的脚上就免不了踩踏到小灌木、野菠萝等小刺。记忆中,回国不久的我还曾趴着给那些人寻找和拔刺过哦!</p><p class="ql-block"> 后来还听家人们说过,老屋除了是共产党革命同志的落脚点外,姑姑等家里人还帮着革命同志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当时,“山里”的人缺海盐,祖母姑姑等人就拿厚衣服到海圻边浸泡海水,然后摊在沙滩上晒干后再浸泡,这样反复浸泡多次晒干后,就留着交给来家里的革命同志转送到“山里”;另外,姑姑、表哥等人还在粪箕里埋藏着弹药,上面覆盖上牛粪挑到村西边“塱田”的红树林里,转交给“山里”人。这些我以为只是小说等书本上描述的事,却是我祖母姑姑表哥等在海南岛解放前都是做过的、实实在在的事情啊!</p><p class="ql-block"> ……正因为如此,海南岛解放后,我家在“土地改革”运动中,一直得到土改工作队的保护,队长一直坚持我家的“家庭成份”划定不能是“华侨地主”,为此,队长向祖母建议,将大家庭划分为一个儿子一个家。这样一来,在国内三个“小家”及我祖母的“家庭成份”就只能各划定为“贫农”、“下中农”四个成份了……也正因为和共产党革命有缘,在“抗美援朝”初期,我祖母的带动下,母亲、伯母、叔母等人都慷慨购买国家债劵和捐献从南洋带回的金戒指、金项链和金发夹等去支援抗美援朝…也正因为我祖母和革命同志的情缘,祖母在世时,解放前受她保护过的县里的干部们,就都会不时的来探视她,并时不时的送给她几包当时较好的“青鸟”等牌子的香烟(要用宝贵的香烟票才能买得到的)…正因为祖母陈学鸾对革命的一点付出,且是《革命堡垒户》的户主,而她一生跟村里的各乡邻的友好关系,祖母1967年离世时,是我大自然村里唯一一个得到县里来的同志主持的、在村里大戏台上开追悼会的人,之后送葬的队伍长达百米……</p><p class="ql-block"> 啊,过往之事,于我记忆之中并未烟云消散…之所以将这老屋的一段往事记下,为的是也让我之儿孙辈应该铭记和珍惜那曾经的一段革命历史。通过这“历史”而牢记咱老家与共产党的情缘,从而更真情的热爱中国共产党,永远跟着共产党走!</p><p class="ql-block"> 愿 我之后辈不负我之初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韩烈光记之于广州 客村)</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