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清明扫墓

旭东.

今天，是三月初三，我们家在清明前扫山，这是历年来的首例，之前一般是在清明这一天扫。由于我家的坟头多，每一年都要分两天拜祭，一天忙不过来。今年提早扫墓，是大哥主动提出，并烧金猪。今天，我们主要去远处，先扫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剩下全部是近处，就等清明那天一齐搞掂。

__题喻__

《—》

我们首先来

石狗岭拜扫爷爷齐荣

爷爷那儿

四围山岭

山清水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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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先来东塘石狗岭，先拜爷爷。从小到大，我对爷爷石狗岭这里，非常钟情，因为是小时就印入脑海的山清水秀，早已先入为主，在心涧里不能磨灭。在小时候，总觉得每一年来拜扫石狗岭，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是一种奢望，因为石狗岭的山离家乡最远，十多公里，在那个没么托小车，山路崎岖不平，清明時节雨纷纷，泥泞难行的年代，大人们要担着扫墓的众多工具，要步行十多公里，已经是非常辛苦，又要坐船过渡，不是小孩子们想来就可以来。很多时候，任凭我们小屁孩哭破喉咙，大人们都不会同意我们跟来，因为路远不好走，增加麻烦，况且要坐南清渡的船，当年的船渡凭般慢等，小孩子们跟来，既麻烦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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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几十年前那个单车稀缺的年代，往往一个家庭单车一部都没有，我小孩子要来，肯定要坐单车的，然而单车是用来载拜祭物品的，大人们怎可同意呢？所以来石狗岭扫山，几乎是我小时候的梦渴，可惜，从来没有去过，因为知道如果能去石狗岭扫墓，可以大饱一顿口福，因为路远，这里除开我爷爷，还有其它的亲支祖祖辈辈数口祖坟，每一次来都是亲房亲支合伙来扫，数十人，都要集中在这里拜完山，生火煮饭，吃饱才回。想一想，在那个饥饿年月，能可以吃一顿，是我们小时候的最大乐趣，不劳而获。但是，路途太远，阻挡我们的小心思。那象今天公路水泥路，么托小车，南清桥头高筑，一手油十多分钟就到，轻松便捷，不要说是十多公里，就算是一百公里都不是难事。当然，现在生活好了，很少有人再愿意在山头煮吃了，扫墓如带信，拜一口山三两十分钟就搞好，马上拍拍手走人，那象过去人们修一口山，足足要几个小时，又修又整，坟支坟首，全部要用草胚一律铺过，单单是掘草皮胚，都耗费我们很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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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草皮胚，要选择有草的田地，泥质用锄头挖掘时，要成块连贯，捧上坟头才铺垫得靓，这很讲究的，小时候，我尝试过很多次，都挖不好泥片胚。由于以前拜山要花费很多功夫，这二十年来，人们为了拜扫方便，大都重修，建成水泥坟，没有杂草丛生，不须要象以前那么劳工费力，令人厌烦。我们现在扫墓，轻手轻脚，拜祭省略很多繁文缛节，很轻松完成，毫无压力，就因这样，好象又少了传统那一份山头唯一一次，对亲人坟头年年修整，年年换新装的真情，大动干戈，去除杂草丛生，泥片胚重新铺上，墓冢青青，给人一种古往今来浓浓的清明氛围。今天的扫墓一切从简，时代的进步好是好，但是，好象又缺少了悠来已久的传统久惯，在自心里，还是很怀念山头上那一顿集体生火煮饭，曾经吃过，小屁孩饥不择食，大快朵颐，吃得大滋有味，那一种氛围与味觉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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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十多年来，人了兴旺，人多复杂，我们兄弟一家与亲房支头早已分开拜祭，现在，我们来石狗岭，主要是拜扫我们的爷爷，其他亲房的祖墓，我们兄弟只是顺便烧烧香挂挂纸而已。说真的，不知为何，从小到大，自己对爷爷这里的环境十分喜欢，总觉得四面青山绿水，山岭连绵，庄村稀疏，不喧嚣不凡俗，一年四季都是山清水秀的模样，数十年过去，还几乎是当年的模样，相当原生态。每次来爷爷这里，颇觉有一种古朴无嚣的山川灵秀之感，给人一种风水悠然而见的美好，安然泰坐，宁静而又不失开阳豁秀，前面一派山清水秀，似近又远，山岭不高，却有远望叠翠，烟雨空冥之黛秀。自己虽是风水门外汉，就是喜欢单刀直入，喜欢赏心悦目，喜欢这样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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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我们华山李氏的三房六世祖，我们李族的四大人物之首，我们的嫡祖，有明一代谏官，我们故乡出生地始祖，李学曾大人，他也是葬在这里，就在我爷爷的上面不远处，可想而知，他一代大官，生前风光无限，德高望重，死后亦是风光大葬，身边有眼界见地之人不缺，为他挑选的地方，又岂会草率了之，他金身下葬，选择石狗岭边一片天空，必然有道理，从中，也可以窥测得到，这一地方定有可观之处。后来李学曾又被迁去梅菉龟岭地，也许是族人觉得那里局势更大，更适合他的身份吧。不管他的去留，反正先入为主，他能第一时间选取这里，定有理有可寻。他脚下的坟墓，就是我爷爷和亲房几口山，想一想，在李学曾公还未迁走，能有缘葬在他的身边脚下，不是谁都可以随便的，岂码在族家要有一定的身份才得可以近水楼台伴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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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我祖祖爷爷辈，曾经有钱有谷，向华山李氏族家捐赠过一千两白银，曾经在族家有一定的名望，所以百年之后，也想葬在李大人的傍边，知声问气，枕邻相伴，山水共勉！我爷爷，人高马大，一身气力，秉承先祖能文能武的遗风，臂力过人，有胆有识。他叫李齐荣，他的爷爷葬在园子坡，是出了名的武力过人，兵贼不敢侵欺，上下三村皆知。爷孙两代皆有作为，白手起家，创得一翻好家业，远近闻名。可惜，在他三十六岁时，亲自担自家蒸的酒送去红花村，被不幸感染上天花瘟疫，壮年夭折，一家连死三人，悲催！他在世时，家道正时兴旺发达，蒸蒸日上，他走后，后继无人，从此一蹶不振，家道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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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然后

去审岭大肚湾拜扫父亲与奶奶

他们生前母子相依为命

死后枕穴同眠

可谓生死异同

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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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与奶奶面前是大肚湾，四水归來，风景秀丽，更是山清水秀。山是真正的沿江如卧，从高州、化州结脉连绵而来，水是蜿蜒盘旋，弯弯曲曲，如彩带缠绕而下，來到父亲坟前的大肚湾，稍作暂歇，吐纳发秀，然后向东塘与南清桥潺潺流去，真正的山水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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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父亲这里之前的旧路，如果是雨天，泥泞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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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审岭村新建了水泥路，直接从父亲坟墓的山脚下开过，虽然被他们铲去了一些月池，方便時我们抓紧补回。但是，我们从这我们从这条新路来拜扫，就轻松方便多了，无论是停车上落都非常就手，真是意外惊喜，天逐人愿。以前，从下面的旧路过来，相当麻烦，由于路狭，经常堵车，清明前后雨纷纷，泥泞艰难，再加上无处泊车，相当不便利，现在一切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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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和奶奶的坟在审岭村的岭头东南角，坐西南面向东北，面向大肚湾，正对面是有名的鲤鱼吐珠（一说是美女梳妆）柯氏与华山李氏祖墓，它们都好象以大肚湾为风水有情，吸纳吐秀，钟毓竞瑞，大肚湾就好似一个聚宝盘，四水归全，好物蕴藏，资源深厚，能有缘吸饮这一水口，都是风水宝地，皆得此地结穴之造化，理念是这样看。父亲与奶奶生前俩母子相依为命，兵廖将寡，孤母寡儿，爷爷36岁因感染了瘟疫，一家五口一下子死了三个，剩下奶奶与腹中背后儿，当时父亲还在奶奶的肚子里，侥幸躲过了这一劫，要不然，就永远没有我们兄弟姐妹的故事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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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多次听母亲讲起奶奶与父亲俩母子的不容易，因为爷爷走了，丢下奶奶俩母子，在那个兵荒马乱，兵贼一窝，炮火连天的年代，除开生活失去了顶梁柱，担惊受怕，如影随形，饱受惊吓，如吃家常饭。父亲这一脉单传，一枝香炉根，如果不加以小心保护，一不小心就断了后。奶奶一个妇人家，年纪轻轻就守生寡，不但凄凉无助，而且还时常遭人调戏侵欺，父亲年幼无知，体弱多病，奶奶为了抚养成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危险关头，奶奶自立自强，用自己的聪明和胆略，一关关闯过。当时我的亲房眼见爷爷早逝，孤儿寡母，势单力薄，留下不少产业田地，他们一心想占为己有，时常明侵暗欺，企图想致我父亲于死地，然后可顺手牵羊，霸占我家祖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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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奶奶人虽然生得矮小，却充满智慧急才，往往在危险关头，总能险过，她一介女流，在那等年代，既要看住内又要顾及内，真的不容易啊！因为我爷爷走后，留下很多产业，无人看管得来，由于祖爷爷身患残疾，手无缚鸡之力，自身难保，上气不接下气，多大的家产物业，亦只是白白看着，无什本事去撑得起，唯有靠奶奶一个人撑起这头家。原本祖爷爷是个有能力之人，因为自家有产业田地，粮满仓满，四下皆知，因为有钱，曾经向我们华山李氏宗族捐献过一千两白银，他是出了名的“盐咬”，意思是为人很省吃俭用，很吝啬，对钱谷很势利，亦即很抠门，甚至连吃盐都要用牙齿咬开吃，可想而知，他是一个多么对人对己都不会一分浪费了，他这种对钱财太啬过头，亦是很得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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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四里皆知我家有钱，所以引来贼头，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日子里，祖爷爷不幸被贼人捉去勒索，狠杀狠打，最后被对方心狠手辣踩断了七条肋骨，命在旦夕，也许他这个人虽然钱谷抠门，但是为人正直善良，从來不偷不抢，不贪谋别人的好处，只是自己苛刻自己而已。上天有眼，后來遇到贵人，得神医路过，同情搭救，大难不死，逢凶化吉，捡回一条小命，从此失去劳动力，虽然不死，却是无能为力之人。我爷爷走后，这头家，就只有奶奶一个人把揽承担重任，好在她有智有勇，在重重不幸中走过，并保护了我父亲安然长大。后来娶了我母亲做童养媳，也侥幸遇到了我母亲，她的本事比奶奶更胜十倍，体力过人，更加经得起风浪，母亲所承担的责任更重更大，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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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母亲多次说起父亲俩母子，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可怕年代，一不小心，就一命乌呼，母亲常常夸赞奶奶的聪明，与父亲一眼同眉，心意相通，一有风吹草动，知道又有危险，又要捉人去当兵了，奶奶一个口哨或一个眼神，父亲就心领神会，马上飞快地跑开，悄悄爬上大树隐藏起来，一次逃避过险关。奶奶从来不放心父亲，时時刻刻都要让儿子待自己身边，无论是在田里耕种，又或是吃喝拉屙，分分钟不肯让他离开半步，整天好象看犯人一般，二十四小时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失去了这条生命。因为曾经有一次，她因忙着劳作艰辛，留父亲一个人在家看门，被亲房看在眼里，心怀不轨，挑衅生事，追打不休，父亲一边拼命吆喊母亲，一边逃跑，最后幼小无力，被追上，一巴掌把掴去，将父亲打下水，奶奶远远看到，心急火燎地赶到，把人救起，差点被淹死，如果来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父亲由于呛了水，从此之后，得了支气管炎，祸及一生，终生不能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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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怒火中烧，以牙还牙，也备力向对方一巴掌扇过去，并声嘶力竭地大声咒骂…从这件事之后，奶奶不敢掉以轻心，整日不准父亲离开过身边，寸步不离。她这一生为了这一点血脉，为了我爷爷遗留下这头家业，面朝黄土背朝天，劳碌一生，操心一辈子，后来解放了，所有田地家产全部被没收，全部充公，她从一个有钱有银，一生售田售地数百亩，谷仓粮仓堆满门之人，一下子全没了，变成一穷二白的低人一等，还要被判为地主阶级，隔三差五地拉出去批斗，抄家没产不足算，还要遭人白眼，过着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蒙丑日子。打击太大，渐渐地积劳成疾，患病不起，在天即将要塌的时候，母亲临危不惧，一往无前地承担起这头支离破碎的家，尊上爱下，是她三从四德的谨守妇道。奶奶在日渐老去的日子里，在临终前，多次发自内心地盛赞我母亲：“今生娶倒你做媳妇，是我最大的福气，好后悔在后生时无情虐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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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父亲与奶奶生前形影不离，死后俩母子也枕靠而伴，可想而知，他们母子感情有多深厚，真是生死异同哦，这是不幸之中的有幸。奶奶俩母子都是葬在审岭这边，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当初爷爷壮年夭逝，丢下奶奶一个女流之辈，受人侵欺，一大片产业田地，无人看管协助，确实吃消不下，几经考虑，逼于无奈，她物色到审岭村一位年富力强的男人，名叫柯文逵，上门做我们的干爷爷，一开始很卖力，人也很直，但脾气暴躁，后来不知因何事抵触了他内心世界，他又跑回去，不再愿意待在我家，据说是他有一次做了个梦，梦见我亲爷爷对他大恶言相向，不准他踏入我家门，搞坏门风，他睡梦惊醒，起来后吃饭连续呕吐不止，他心一慌，觉得呆在我家不适合，虽有不舍，但心里不安。最后他不辞而别，令奶奶很难过，毕竟日久生情，人非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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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爷爷人很正直，说不回就不回，奶奶多次带搜话过去，让他回来，都吃了闭门羹。后來干爷爷孤独终老，奶奶知道后也很难过。一别永恒，奶奶过世后，要求葬在审岭这一边，应该是出于一份思念之情吧，感恩干爷爷曾经的好，又或者是我父亲的意思吗？我们是后人，知之不详。至今，干爷爷的后人还经常来找我拍照复印，我每一次见到他的后人，凣乎不怎么收钱，多次推来推去，心里总想留住一份感恩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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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们来胶场拜扫母亲

母亲

从2012年四月廿五去世

来到了今天2022年的清明

刚好

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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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前贤这首遗作，千百年来，勾起多少人内心深处的离殇情楚，令多少人在清明这一天，哀肠寸苦，感同身受，思念无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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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诗，因它能打动世人内心深处的灵魂呼唤，飞越千古，冲破世俗隔阂，人间桎梏，古为今用，让我们一代又一代后人，依然无法抵挡，产生不可抗拒的灵魂共鸣，对失去最爱的亲人，致以十年不变的肺腑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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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对于苏东坡來说，是他对妻子的离殇寸断，无限思念。而对于自己来说，是对失去母亲的永念思牵，是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报恩无望，是数十年相依为命的患难与共，是艰苦岁月的省吃俭用，是为人处世的谆谆教诲，是母慈子孝的人间真情，是生命苦短的來去匆匆，是生离死别的思念无期，是夜深人静的热泪轻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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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2012年母亲别去，一转眼就来到2022年的今天，十年的母子分离，三千六百五十天的日历翻撕，竟然被岁月无情压缩成一个“昨天”，就这样残酷无情地削夺去我与娘亲十年之间的相见无期，阴阳戈壁，斩断多少红尘俗世的离别情愁，哀伤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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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我还是个三四十岁的前途可搏，精力充沛，不知疲倦二字是怎么倒写出来的敢作敢为。2022年，我变成了四五十岁的中年沧桑，早已品尝到人生会老的痛苦滋味。这十年时间，我究竟经历了多少坚强忍耐，吃过多少苦头，承担了多少压力，只有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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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那一股一往无前的拼搏劲头，跌倒又爬起的坚毅无惧，來到了今天，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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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可是有谁知自己这十年又是如何走过的呢，男人一生最宝贵的黄金岁月，就这样浪费了，实在是令人懊悔愧疚，选择不对，前功尽废，努力白搭，多少理想与现实脱节，多少心血奔波，成为别人不劳而获的牺牲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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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辛勤耕耘，一劳无获，痛定思痛，反省自强。十年的阴阳阻隔，一如既往地，十年如一日地，依然对娘亲不敢有忘！对她老人家的生前的教导，默默谨记。她生前的勤劳勇敢，为人正直，心地善良，永远是我不甘落后的精神励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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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清明今又清明，十年已到，思念不变，母亲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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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阴阳戈壁无缝裂开的天地恩施，是我们山头拜祭的灵魂与共，是生人与死去的亲人黙默深情对话，我又一次來到逝去的亲人坟前磕头请安，向着青冢空冥，寄以灵魂摆渡的膜膜追忆与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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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湿青衫望母來，低头拜祭寄深恩
• 十年思念如一日，十年生死两茫茫
• 十年人事几翻新，十年坎坷变中年
• 十年辛酸向谁诉，坟前黙悲向娘呻
• 生前尽孝亡灵祭，死后烟灰共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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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扫归园拜扫二哥

四十五年后

二哥终于落叶归根

从杜村的石头山迁回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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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您终于落叶归根了，从去年七月廿五把您迁回扫归园，您阔别故乡四十五载，象个孤魂野鬼，无家可归，应该是四处漂荡吧？想当年您不幸落难，溺水于杜村小学那里的大江大河，我们兄弟父子闻声赶去，那里的村民群众自发性地连夜打捞，可是徒劳无功，望洋兴叹，您的尸首隔天浮出水面，已经是命丧黄泉！亲人目睹惨状，眼中泣血，母亲在家里一夜大哭不止，如疯狗般大吆大喊，碰墙碰壁，听者心裂。当一夜过去，得知您已身损，她老人家当场失性，昏了过去，从此之后，以泪洗脸，蓬头垢面，日夜悲哭，神经失常，如痴如疯，被人讥讽是“癫婆”！因您的不幸夭折，家庭陷入了悲局，从此一蹶不振。在您尸体被捞起后，浸了一夜水，尸身浮肿，身湿裤湿，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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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家人沉浸在极度伤心悲戚中不能自拔，六神无主，伧速之间，只能草草掩埋，己免损坏。多得樟州村瑞棣六公过来帮忙打理后事，他是我们父亲胆友，最是知己，一直看待我们如子侄一般。瑞棣六公不但有才华，而且亦懂地理，有一定的眼光，时间紧迫，脚力有限，他只能在二哥落难的附近就地取材，他为二哥选择的地方，就是杜村的石头山，是这个岭最高的位置，就在杜村革命烈士顶峰的脚下。由于二哥走后，家里不幸一波接着一波，愁云惨淡的日子接踵而至，一棕棕一遭遭，水深火热，兄弟姐妹各顾各，多灾多难。所以二哥埋在杜村，山高路远，我们无法顾及，一直多年不拜扫，多年失修，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口孤坟，一口无人认领的孤坟，真的是可有可无，非常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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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二哥的坟头长期无人问津，以至于后來被人剩虚而入，不把他放在眼里，在他脚下侵占了一半领土，严重影响我们几乎无处站立拜扫。他走后差不多二十年，我这个最小的兄弟长大了，多次和母亲提起他牵挂他为他难过，多次去“花坛”勾他亡魂，想从中知道他在下面过得怎么样，当从“睇花婆”（我们这里的神婆，专门勾鬼的迷信色彩）口中得知他在下面身世凄凉，身湿裤湿，我们母子非常难过。从那时候起，我和母亲为了他多次去迷信，到处打听，查询那个“花坛”灵验，就去那里勾他的亡魂，究竟我们俩母子走了不少冤枉路，去了多少次花坛，花了多少辛苦钱，简直是无法计得清楚了！今天想起这一遭遇，我们母子头脑单纯，就是为了想让死去的二哥在阴曹地府好过一些，在我年少无知時都不知道劳耗了多少心血，无它，就是想死去的亲人能阴安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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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亳不夸张地说，二哥死后多年，是我这个小弟第一个主动提出要去拜扫他，是我主动带头行事，当时我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刚刚出来拍照。从那时候起到今天，接近三十年，因有我的不时带头鼓励，我们兄弟几乎年年清明都来杜村拜扫他，很少有更断。二哥，您地下有知，小弟这一份苦心吗？不要说您吃了孟婆汤，奈何桥上就装作不知人事，浑浑噩噩哦！一直以来，您的坟墓失修，秃落，是我们兄弟的心病，在我心里一直想帮您重修，2016年三月初四，时机终于到，我们兄弟花了一笔钱，终于帮您真正修建起新坟，这个原本是石头山，寸草不生，我们在您上筑水泥坟，双重坚固，以后就不用担心丹塌损坏，可以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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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想不到事隔六年，我们满以为高枕无忧的二哥坟墓，突然被那边征收，从石头山这个岭的上头开路，二哥的坟墓被挖，尸骨光天化日曝露，虽然被他们用瓶子装起来，我们相信他们用推土机去挖，那有小心谨慎可言，直情是粗暴式的行为，那管我们至亲骨肉的心痛！二哥被挖，事前我们一无所知，亦没有收到谁人的通知，坟墓被挖一星期后，好在有好心人上门通知，方才醒觉。平地一声雷，大大出乎我们兄弟意外，又怒又愤又难过，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去处理。四哥不近人情，毫不理会，三哥恰恰又上佛山看病，入院留医，家里就得大哥和我，兄弟四分五散，令我六神无主。正想迁回胶场（高椅岭），与母亲在一起，又因地皮贵，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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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急之下，我和大哥商量，决定跟随他的朋友去一趟化州上面，听他讲那里的山岭多，地界便宜，一万几千元不等。那一刻，我只有一个想法，既然近处无法安放，那就走远处吧，眼下最重要是尽快入土为安。我和大哥跟随师傅三人跑了一天化州上面的山头整整一天，找不到学心水的地方，脑海一片空洞洞空虚虚，觉得这样远走它方实在很不踏实，内心空虚，况且来回一百多公里，万一真把二哥这一桶骨头丢放这儿，也就是等于双手拿出去丢掉一般无疑，千头路远，日后想来看看他，必定是心有余力不足。我们回来时心灰意冷，心烦意乱时，束手无策，突然接到佛山上面三哥的电话，他的语气是希望迁回近处，便于日后好拜扫，他建议我们不妨在家乡最近处的扫归园认真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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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一听，一下子醒起，于是马上行动，果然天地有眼，土地公守宝，就在以前朱家土地等龙境土地的傍边尚有一棺之位可以考虑。我身临其境，一时福至心灵，幡然醒悟，莫非是山神土地有灵，是朱家等龙境土地守宝，故意赐赠有缘人吗？其实，在我心里一直很反感迁回扫归园的，因为母亲生前曾经多次说过，这个扫归园太多人葬，生生死死，世世代代，都不知道这里埋葬了几多层，简直是重重叠叠，她曾经说过她百年之后千万不要埋在扫归园，所以多年来我一直很忌讳这个鬼地方。然而，在我事急无奈之际，当我来到土地公旧址侧边时，蓦然回首儿时的玩耍熟地，对这里历历在目，一股对这里非常熟悉又亲切的故乡热土，强烈涌上心，我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觉得二哥非葬这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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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我脑海中忆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母亲曾经多次对我说过，二哥在杜村教师时，每周一到星期六放假回来，他都要一个人独自在扫归园寻寻觅觅，东看西看，觉得很蹊跷，很奇怪，问他时，他总是支支吾吾，答非所问。数十年过去，突然之间联想到娘亲生前亲口多次对我讲过这件事，莫非他对这儿情有独钟，又或者他亦通晓天文地理，对这里的來龙去脉另有体会？因为二哥是个博学多才，深藏不露之人，他肚里的墨水，很少人能完全能摸得透，他年纪轻轻，创造的惊奇事还少吗，这是我们一家人都暗暗知而不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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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和大哥为地所急，我第一次小心翼翼地站在朱家土地等龙境土地傍边，大脑赫然忆起当年母亲说过他经常來这里寻寻找找，莫非是冥冥之中，他与这里故乡寸土，寄有深情么？不然他为什么总爱在这个土地来来去去呢？一旦雀起这一件陈年旧事，我就更加坚定无论如何都要迁他回扫归园，任何的地方都一概忽略，就是这！莫非这是山神土地有灵，是我们的土地公守宝，知道数十年之后二哥要迁回这一片热土！我一下子有了灵感上的主意和相信，于是和大哥一拍即合，抛开之前的杂念，决定就在这里觅一寸芳土，为二哥安放。旨意已定，我们兄弟俩人趁热打铁，马上行动，生怕夜长梦多，先下手为强，傍晚时分，在别人不知不觉中迅速推起封基，先号好位置，以免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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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七月廿五，几经波折，我们从杜村石头山最高处将二哥迁回扫归园。看着杜村石头山这个高椅岭，我一阵凄然无奈，内心也是凭般生气和不甘，有一件事很抵触我们兄弟的心，那就是石头山整个岭，所有的坟墓几乎都不能幸免，都躲不过被挖迁山的厄运，唯独就是二哥山脚下，我们每一次上山拜扫，都要从它这里上去的几口坟原封不动，完全不受影响，依然安然无恙地屹立在那里，好象这几座坟墓，受到特殊关照，征收时为它们开了绿灯，亦即是它们手中持有永久性的绿码，得到保驾护航，我们这些被挖起的坟墓反而是红码黄码，一刻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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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我们兄弟数人，每一次来杜村扫墓，看到这里山环水抱，左岭右山，如左右手围拱，层层包护，一眼可见，给人一种真实的卫护有情的存在感。特别是前面的明堂非常开阔，非常平原，层层吐秀，又近而远，向着东南角无限廷伸。从二哥那里，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水田如画如屏，四季不干，绿草如茵，长年累月都能见到牛儿卧在这里吃草，安然自得，大面积的自然水草有它们吃不完的快乐，飞鸟鹅鸭常来它们身边做伴，和风飘送，鸟声悦语，牛羊咩咩吗吗，恍惚一幅最真实的世外田园山水，不受尘世干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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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前面的明堂不但开阔，而且自成方圆，这是给人一种最得天独厚的感觉。在我们附近的山岭很少有见象这样的荡局，四面的山岭与田地，把它包围成既方又圆，并且从正东南面看去给人一种无限廷伸，看到远处的景象叠黛烟锁。站在二哥坟前，有一种无限风光尽收眼底的感觉，胸襟开阔，格局大气，气势不凡，给人一种豁然开朗。觉得此处的风水龙脉应该是在顶峰，亦只有选择在这里，才能看得高望得远，一揽全收。在我们兄弟们的心里，二哥所葬的位置，方能驾奴左右协耳，一直认为如果这里有风水的话，应该是在他这儿结穴，不可能落在山脚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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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风水宝地落在下面，怎么能协调前面左右山岭呢，太低了吧。就这样这种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是，一直坚守相信二十多年，自从我和娘亲去花坛找神婆沟他亡魂，从我二十岁左右开始懂事，第一次上山认领拜扫他，我们兄弟都一致认为二哥的穴星鼎龙正，是好地方，会荫庇我们顺利，前途无量。可是多年过去，我们的兄弟们姐妹们，一个个饱受人生诸困苦，家庭四分五裂，乌烟瘴气，坎坷劫难不断，我们渴望风水阴宅的庇佑，好象镜中水月，捕风捉影，似有实无，一切皆是自我多情，表面好看，内在空虚无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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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我们兄弟疏忽了一个问题，也就是在去年发现二哥的坟被挖，整个岭几乎所有的坟墓都要迁走，大势所赴，没有人情可讲，一切皆夷为平地。唯独是这个岭山脚下这几口坟幸存，丝亳不受影响，好象刮十二级台风都对它们没事，八竿子打不到它，征收这个岭，他们恰恰就是从岭顶二哥的坟头位置修公路，下面原封不动，真是悲催，人生有幸有不幸，无可奈何者也。蓦然，我们兄弟幡然醒悟，这岭叫石头山，山顶上面寸草不生，干干秃秃，一年回四季干干旱旱，特别是二哥的墓地就是在最岭顶，看到的全部是光赤赤的大小石头，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有一条小草在上面生长。反观山脚下面那凣口山坟，墓草青菁，一片青葱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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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此，我们兄弟才真正明白一件事，二哥葬在岭顶，等于吊在干枯旱晒的石头顶，搁在那里，长年累月，饱受饥渴暴晒之苦，滴水不进，简直是个牢笼囚禁。眼巴巴地看着下面数口坟墓，春草葱茏，生意盎然，四时生绿，滋滋润润。水可通源，既是财，也是生机勃勃，长年累月不缺水气，犹其是干旱之地，这个岭是石头山，故名思义，就是个旱地，坟墓选择在山脚下，可得水气蕴养滋补，如果葬在岭顶，那就是等于晒白骨，不要说有什么风水荫福，晒都晒干，白白看着别人丰衣足食，升官发财，而自己过着挨饥饿的贫困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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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间我们兄弟作出鉴省和甄别，原来二哥葬在这里，虽然当年有父亲的胆友瑞棣六公帮忙择穴，应该是觉得这里干干净净，四周山岭包围，前面明堂开阔，居高临下，一眼全收，成堂成局，匆匆忙忙之间，就地取材，这也是很有心了。表面确实好，但这是风景好，而不是风水好。也许福报不够，也许是时辰未到，结果二哥呆在这里数十年，只是看着别人发达致富而已，自己一穷二白。唯一幸运的是，数十年过去，他被挖起的尸骨完好无损，应该是得益于这里的干旱和岭土特别之处吧，这是不幸之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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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就是二哥当时不幸落难，身湿裤湿，沉水而溺，极需要找一处干旱之地，尽情将他的水肿吸干，所以上天对他冥冥之中赐予暗中保护，有意先让他葬在最干旱的石头山的岭顶上，一呆就四十五年，一年年将他身上多余污浊之水蒸发去，直到身干靓颈，待到时来运转，等待良机，借助去年的大势所趋，征收这个岭，一律被挖，看似倒霉透顶，本以为数年前帮他修了新坟，从此可以风风光光，安枕长眠了。其实，二哥阴魂有灵，早就不安此地，只是苦于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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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终于碰上这个岭被征收，机会千载难逢，他能如愿被迁回久别重逢的故乡，迁回在他心里魂牵梦萦的扫归园，那应该是他落难时最想魂归地府的安息之处，却因山水阻隔，在当时杜村落难那个地方，身不由己，为了尽快掩臭，就地伧埋。我想二哥数十年在外面游魂飘荡，身受阴间束缚，思归无期，肯定是万般伤心痛苦。去年，上天不忘苦心人，上天从来不会亏待好人，他一生虽然短暂，却一身清白，就算不幸死去，天也会找机会帮助他，终于找到好时机让他如愿以偿，夙愿得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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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清明，我们兄弟一家人，站在故乡最近的墓地扫归园，同村有多户人家也在这里拜扫，我们第一次，站在故乡的热土，第一次拜祭迁回这里的二哥，乡亲们望着我们这口新建起的新坟，刮目相看，投以灼热的眼光，万万想不到这一座在这里建得最好看的新坟，会是我那个曾经轰动一时，影响不小，早已死去数十年的二哥，真的感慨万千！从今以后，二哥终于落叶归根了，回到这里，您还能想起您年少时所经历的种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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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曾经用一支笔，当着大庭广众的面，铁划银勾，下笔惊四座，当着公安执法人员，当着父老乡亲的面，一挥而就，写出那一张张粮票…令人拍案惊奇，叹为观止！当时您才十七岁的高中少年哦，您还记得吗？…诚望您归来英灵不灭，还是当初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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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园子坡拜扫祖爷爷福裘

#左手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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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阿爹个阿爹，亦即我爷爷的那个爷爷，他叫福裘。我父亲叫伍信，我阿爹叫齐荣，我阿爷叫朝文，我祖爷叫福裘。就系我父亲的老豆吆齐荣，齐荣的老豆吆朝文，朝文的老豆吆福裘，至于福裘老豆又吆做乜鬼乜乜，早已超出我的大脑记忆，好象大大哥也弄不清楚，又更何况我这个小弟弟呢。哎哟喂，昨天扫山我努力去追根溯源，亦即追根刨底，终于把祖宗五代弄个明白，至于祖宗八代，还有什么个祖宗十八代二十四代，那就让我的仔仔孙孙子子辈辈去研究吧，反正我这个瘦脸猴腮，只感恩到这个层处，因为碌碌无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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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小到大，喜欢文武双全，最爱听父辈们讲那些文武双全的古仔，在我上高中时，我头上的四哥，亦即是下面这个烧炮佬，他帮我按了个名字叫李斌，意思就是认可我有文有武，一开始他吆我是李彬，因为我那阵时生得文质彬彬吧，后来他觉得对我的要求还不够，想我一夜之间能文能武，又帮我改成斌，吆我叫李斌，好象一吆就吆了几年，又不知后来乜鬼冬瓜豆腐，我又变成了今天这个令人厌烦的雅名，怎么这一生总是被名字误来误去，好象居无定所一般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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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少说，言归正好。上面题目说的是左手棍，意思是想讲出它是我祖爷爷福裘大人的绰号，亦吆做花名。据说，他当时很犀勾利，臂力过人，武艺高强，擅使左棍，有以一挡百的奢遮本事，远近闻名，兵贼皆惧怕他三分，好不犀利。他这么好打，究竟是否能文能武吗？那就要去地底问一问我老豆的老豆才知，暂时这一百几十年不方便，因为我还要在这个红尘客栈，摸爬滚打一下，上天还要我这条劳碌命继续曰出曰落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哦，有命在身，不敢不从，唯有酸甜苦辣，稀粥白盐，继续悲欢离合，缘聚缘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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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我这个祖爷爷福裘大人，他左右开弓，犹其是左手棍了得，曾经带领本村十九条棍，打得长岐村落花流水，应该是那个时候，长岐村那边的人嚣张跋扈，亦即倚仗村大人多，锋器死死，欺负我这条蛇尾李村子细细，人少力稀，所以来势汹汹，全村出洞，隔着条江想擒过来铲平我这条有着深厚历史传奇的小小村，危险关头，我的祖爷爷福裘大人，临危不惧，带领村中十九条棍，他走在最前面，以一敌十，以十挡百之本事，打得仇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旗匽鼓息，一怒之威，震摄对方，令对方从此不敢再过来生事惹事，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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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爷爷的历史，来到了今天，早已经不复存在，如果不是我这个爱听故事之人，从大哥的嘴巴里撬出來，想增加一下扫墓的热情，对前人投以饮水思源之恩，那就真是成为历史尘烟，一去不返，荡然无存。祖爷爷的本事，他的基因遗传，好象我爷爷齐荣还是可以的，可惜36岁因瘟疫就壮年夭折，血脉的传承一代不如一代，交到我们这一代，就更加不堪一击了，简直与祖宗天壤之别。上面四哥吆我叫李斌，简直是个天大笑话，弄虚作假，不文不武才真，如果百年之后，被福裘大人见到，简直是笑落大牙板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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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这一代，虽然无武无文，却也是斯文一脉，一家兄弟数十年从事拍摄手艺，在长岐可算是第一家，富贵荣华不稀罕，丰衣足食应该是不在话下。虽然不力，却不辱没斯文。还有，我这个头上四哥，今天虽然不怎么样，已迈入五六十的中年沧桑，但是，他在年轻时，可犀利了，他从很小时候，就刻苦练武，拜师学艺，据我所知，单单是涂抹“跌打绑酒”就擦了五年足足，他的楼阁堆了一大箱“跌打绑酒”空瓶，日积月累，那一幕看到惊人！这是他留给我少小时候的最深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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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汗水一分耕耘，一分付出一分收获，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这个头上四哥，由于练功非常勤奋刻苦，常常三更半夜起来锻炼，练得一身好拳脚，他的眼力，他的头脑灵活，他的散手擒拿，确实有过人之处，甚至一人打几人，轻而易举，屡试不爽，无论是村里邻村，多有较量过，凡是与他砌磋过的朋友，都对他佩服三分，威慑不少小人侵欺，有他在，我的家庭无人敢欺！他艺高胆大，很小就出来闯江湖了，他一边上初中一边做班长就一边出来摆假药走江湖揾饭食，练出一身江湖军马，口才了得，在那个年代，可谓令人刮目相看，了不起，这是我从小到大最佩服他的地方！以至于后来他的家庭一波三折，我一直默黙地支持他，陪他渡过不少艰难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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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高中时，因为他能文能武，所以也渴望我成材，才有吆我叫李斌的由来。今天，他也和我一样人生讽刺，但是人的名树的影，瘦瘦的骆驼胜过马，从下面这个视频，依稀还能看出他年轻时的影子和装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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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娘亲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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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前，小华跟我说，她梦见娘亲，亦即是母亲托梦比孙媳妇，应该是想我淸明回来祭祖吧，娘亲在世時，孙媳妇待她不错，所以她老人家去世后，已经二次托梦给她了。今天，受大哥大嫂的叮嘱，要我回家拜祖，烧烧纸。我离开家五年，五年清明没有回家祭祖了，只在坟墓上拜拜。数年别开，一切都冷，心也冷。家还是原来的模样，干干净净，可是一切都变得时过境迁了，人是物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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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执笔于三月初三晚

连续抒写编辑

发表于三九初九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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